小公主她又嬌又會釣 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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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議還以為是女方出了什么岔子,一愣,連忙問:“怎么回事?” 謝謹?shù)溃骸拔医袢张c同僚們說起我將成親,卻有人提醒我,近幾日皇家將有喜事傳來,讓我將婚期推后?!?/br> 除了知情的謝昌云和趙氏,所有人都愣住,“皇家?” 謝謹解釋,“說是秋前,我看過日子,秋前只有這兩天,若是避諱皇家,只能把婚期再拖后了?!?/br> “可是……”謝議蹙起眉,想說什么,被一旁的謝愉搶了話。 “可是,哥哥九月不就要上任隨州?” 謝謹沒再說話,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能看出來笑意也十分勉強。 謝謹?shù)奈椿槠奘驱R云侯的嫡長女齊雪,齊云侯夫人和趙氏是手帕交,雙方七歲那年便定下婚約,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十年了。 謝家一直拖著不成婚,齊家早有微詞,但謝謹志不在此,只想先考中進士,并在朝中站穩(wěn)腳跟,光耀廷安侯府門楣。 謝謹也的確爭氣,這些年一步步走得穩(wěn)健又踏實,又有趙氏從中斡旋,齊家便一直等到今日。 前不久,朝中下了旨意,將謝謹調(diào)往隨州,兩家便想著在他調(diào)任之前成親,等婚后,讓齊雪跟著謝謹一道往江南隨州。 聘禮都已經(jīng)備好,卻沒想到皇帝從中插了一杠子,公主若成婚,他們自是不能與公主撞日子。可若真推遲婚禮,謝謹只怕已經(jīng)到了隨州,總不能讓齊雪沒名沒分地跟到隨州去。 也怪不得趙氏滿面愁容,謝謹是男子,幾年都等得,可齊家姑娘卻不能再等下去了,若是調(diào)任之前還不能成親,只怕這婚約要作廢了。 等那時候,謝家與齊家不僅成不了姻親,還要結(jié)成仇怨。 一屋子的人都陷入沉默,惟有謝諶冷眼旁觀,一點也不關(guān)心謝謹?shù)幕槭潞驼{(diào)任。 前段時日,謝謹曾約他到雙陸樓,當時是想給他說親。 只怕那時候,便已經(jīng)有調(diào)任下來了。 想到那一日,他的思緒又忍不住飄遠,想到在場的另一個人。 只怕,她的喜事也要近了。 謝諶心里冷笑,正巧聽謝愉問:“哥哥,你這消息到底準不準啊,算起來,幾位皇子殿下,都還沒有到娶親的年紀呀?” 謝謹苦笑,“是莊河王小公子親自與我說的。” 莊河王是先帝的小兒子,當年三王政變時只有十歲,皇帝對他一向?qū)捄?,他家小公子如今正是太子的伴讀,這消息,自然不會錯。 “那到底是誰要成親?”謝議性子急,干脆問了出來,“總不能連郡王郡主的婚事,咱們也要避諱吧?” “自然不是?!敝x謹嘆聲,搖了搖頭,“是永安公主。” “什么?” “怎么會是永安公主?” 這四個字一說出來,大半人都愣住,謝昌云和趙氏也相視蹙眉,謝昌云道:“永安公主定親了?” 謝謹說:“暫未。” “那……” 所有人的疑問都是一樣,皇家婚禮一向規(guī)矩繁復(fù),怎么會這般著急? 謝謹說:“我也不曾得知?!?/br> 眾人再度沉默,謝議忽然滿臉通紅的出聲,“我不信?!?/br> 謝諶執(zhí)筷的手不自覺收緊,聽到謝議出聲,終于微抬起眸,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在座之人皆一頭霧水,謝諶卻恍然想到了什么。 那次宴會,說是皇后要為永安公主擇婿,帖子送到廷安侯府,是謝議和謝詮出席的。 自那之后,謝議便很不尋常,尋花問柳的次數(shù)少了很多。 眼下看來,只怕當時便已經(jīng)有了不該有的心思。 不該有? 謝諶無聲嗤笑一聲,嘲諷謝議做什么,自己還不是同樣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 心口忽然很悶,謝諶沉沉地吐出一口氣,倏地站起身。 正坐在他對面的趙氏被他突然起身嚇了一跳,捂著胸口斥他,“慌里慌張的做什么?給我坐下!” 謝諶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轉(zhuǎn)身便往外走。 這些年,趙氏對謝諶始終是這個態(tài)度,卻也是第一次見謝諶如此忤逆她,見他這般無所謂的態(tài)度,被氣得渾身發(fā)抖,顫著手指吩咐人將他攔住。 可惜命令嚇得太慢,謝諶已經(jīng)大步走出了松山堂。 他也沒有回自己的院子,一路出了廷安侯府,走到空寂的巷子里,才終于安靜下來。 仰面抬頭,金紅的余暉將他攏入黃昏。 他扶著墻面,另一只手狠狠抽了自己一下。 明明早就下過決定,只當這段時日從未認識過,可聽到她的婚事,還是忍不住心底泛起波瀾。 他在原地獨自站了一刻鐘,才往前走,拐出巷子,腳下不自覺地便往竇府去了。 停在門前,他正猶豫著是否要敲門,便聽到骨碌碌一陣馬車聲想起,整齊有素的護衛(wèi)瞬間站滿整條街。 謝諶聞聲,轉(zhuǎn)頭去看,正看見一個纖瘦的少年被人扶著從馬車上走下來,不用看長相,只看這般的排場的穿著,便知道會是誰。 正巧,對方的視線也在此時挪了過來。 宋彥文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的打量著他,神色莫辨。 謝諶無端有一種低人一等的感覺,十分不適地蹙了蹙眉,抬起預(yù)備敲門的手指垂了下去,不知是要行禮還是如何。 宋彥文高傲地走下最后兩級臺階,盯著謝諶所在的方向,“見到孤,為何不下跪?” 謝諶默然片刻,緩緩跪在階下,向宋彥成請安,“草民,參見太子殿下?!?/br> 宋彥文倨傲地睨著他,“你是謝諶?” 謝諶并不意外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沒出聲,只點了點頭。 果然,宋彥文對他的身世背景幾乎是如數(shù)家珍,“廷安侯謝昌云的三子,妾室董氏庶出,無功名,無官職,一介白身?” 說完,他將謝諶由上到下地打量了一通,淡淡地問:“孤說得可對?” 他的語氣幾乎是毫不掩飾地鄙夷,謝諶垂著視線,應(yīng)道:“是?!?/br> 聽他如此坦蕩的承認,宋彥文反倒是笑了,他冷嗤一聲,“區(qū)區(qū)侯府庶子,也想娶我jiejie?” 原以為他只是知道了自己和竇承的關(guān)系,所以故意出言羞辱,卻沒想到,宋彥文比他想象中知道得更多。 竟然已經(jīng)查到了他和宋善寧之間的事。 謝諶這廂在思考,那邊宋彥文卻以為他做賊心虛,看著他跪伏在自己腿邊,更加看不上眼,“孤的jiejie乃是金枝玉葉,公侯將相之子勉強堪配,謝諶,我勸你不要不知好歹,認不清自己的身份,肖想于她,平日里還是多讀書,少做些青天白日夢。” 說完,他徑直從謝諶身邊掠過,身后的仆從去敲門,竇府的大門很快打開,門房的家仆先給太子請安,然后又瞧見那邊跪著的謝諶,當即一愣,便想叫人去扶。 宋彥文如何瞧不出他的想法,冷眼睨著門房,哼了一聲,“還不帶路?” 畢竟是太子殿下。 門房不敢再亂瞟,恭恭敬敬地朝著太子作揖,然后將他請進去,太子帶來的仆從很快也跟著魚貫而入。 不一會兒功夫,那擁擠的巷子便寂靜下來。 大門緩緩闔住,夕陽西下,他跪在一片寂寞的陰影里,無人理會。 等到一切都安靜下來,連門里的腳步聲都聽不見的時候,謝諶才終于起身,已經(jīng)跪了一刻多鐘,膝蓋貼在硬石板,早已酸麻失了知覺。 他撐著臺階站起身,膝蓋已經(jīng)沾了泥土。 遠處停著宋彥文的馬車,車夫倚在陰涼處,聽到這邊的動靜,撩起眼皮掃了他一眼,仿佛在嘲笑他的低賤。 此時的竇府應(yīng)該正在迎接太子,謝諶沒有再去敲門,本該回廷安侯府,可想也知道,他一會去,趙氏必定是要發(fā)瘋一陣的。 有家卻像沒家,偌大京城,竟沒有他的容身之地。 好在身上備了一些散碎陰涼,謝諶疲憊地揉了揉眉心,隨便找了一家客棧,開了一間上房,又點了些簡單的吃食,吩咐人送到放里來。 原本是有些餓的,可是看到膝蓋上的兩團塵土,謝諶霎時沒了胃口。 他找伙計給他去旁邊的衣鋪買件成衣,便先去沐浴了,等將自己拾掇好之后,飯菜都涼了,菜葉子軟趴趴地躺在菜湯里,看著便倒胃口。 謝諶吃不下去,干脆叫人將飯菜都撤了出去,然后合衣倒在了榻上,閉目養(yǎng)神。 白日的一幕幕走馬燈似的從眼圈重現(xiàn),謝諶抬手抓住床架上的雕花棱塊,沉沉地吐出一口氣。 正在這時,忽然有人敲門。 咚咚咚,是很規(guī)矩地敲門聲。 謝諶以為是伙計來送茶水,他不想起身,便懶洋洋地應(yīng)了一句,“直接送進來吧。” 緊接著,房門一響,腳步聲卻很輕。 不會是客棧里的伙計,謝諶一下子便起身,撩開半散的帷幔,戒備地朝門口看過去。 卻是帶著面紗的織錦站在門口,一手輕手輕腳地關(guān)住房門,另一只手里拎著一個大大的食盒。 “……錦姨?”謝諶沒想到會是她來,有些驚訝地喚出聲來。 織錦雙眼含淚,卻讓人覺得,她是在笑,她不住地點頭,好半晌才應(yīng)了這一句,“誒。” 謝諶立即坐起身,將她扶到桌前坐下,“錦姨,您怎么來了?您不是,從不出門的么?” 織錦因為臉上有傷疤,很怕被人瞧見,所以平時極少出門,更是從不和陌生人打交道。 因為她會出現(xiàn)在這,實在令人詫異。 織錦將食盒撂在桌上,揭開蓋子,飯香撲鼻,謝諶忍不住探身去看,只見食盒里裝的全是他喜歡的飯菜。 心口驀然一酸,千言萬語,謝諶卻忽然說不出話來。 織錦將飯菜一一擺出來,直到填滿整個桌面,才轉(zhuǎn)頭看向謝諶,柔聲問道:“膝蓋,還疼嗎?” 謝諶倏地一愣,“錦姨,你都看見了?” 織錦點點頭,心疼地說:“我知道,你定然心情不好,要不然,怎么會連有人跟著你都不知道呢?” “廷安侯府也不回,竇家也不進,錦姨真的以為,你不愿意再認我們了。” 聽了這話,謝諶有些歉疚地說:“抱歉,錦姨,這些天讓你擔心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