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多說幾個字？”

    “你們創(chuàng)業(yè)失敗和我沒關系。”

    “……”

    采訪結束，錢記者恍恍惚惚地離開香火店。

    江辭無提醒道：“記得早點去靈安觀。”

    王龐龐連忙問：“江老板，他要是去了靈安觀，那陸觀主不是知道——”

    他話音一頓，茫然地看向江辭無：“你是故意想讓陸觀主知道的鬼樓的事情？”

    江辭無點頭，錢記者都送上門來了，免費勞動力不用白不用。

    他對王龐龐說：“鬼樓如果真的要繼續(xù)經營下去，還是得看道協(xié)的態(tài)度?！?/br>
    一直瞞著也不算個事兒。

    王龐龐想了想，小聲問：“江老板，道協(xié)知道了，不會找咱們麻煩吧？”

    江辭無：“不會。”

    王龐龐眼巴巴地看著他。

    江辭無淡定地說：“沒有法律規(guī)定開鬼樓不能用真鬼?！?/br>
    王龐龐恍然大悟，激動地說：“咱們鉆了法律的漏洞?！?/br>
    江辭無糾正：“我們只是在做法律沒有規(guī)定的事情?！?/br>
    錢記者的動作很快，隔天江辭無收到他的微信消息，說是去靈安觀了。

    等到晚上，江辭無就知道了陸觀主對鬼樓的態(tài)度。

    陸觀主沒有直接聯(lián)系他，而是讓榮道長給他打了通電話。

    “江道友，陸師伯讓我告訴你，他已經和你同學說過了，說陵安大學畢竟是大學，發(fā)關于鬼神的新聞不太好，不如用靈安觀的賬號發(fā)?！?/br>
    “陸師伯還說靈安觀我年紀最小，所以暫時把賬號都交給我，讓我聽你的?！?/br>
    江辭無挑了挑眉，問道：“小榮道長，道協(xié)有沒有什么不能宣傳鬼神之類的規(guī)定？”

    榮道長想了想：“沒有，這方面一直是讓大家隨其自然，信的人會信，不信的人也不要強求?！?/br>
    江辭無聽懂了，不要強求，也就是說可以適當的求。

    榮道長問道：“江道友，你需要我發(fā)什么微博嗎？”

    “我看到網上有些人在罵你們。”

    “先不用發(fā)，”江辭無頓了頓，問道，“靈安觀的官方微博在你手上么？”

    榮道長嗯了一聲。

    江辭無：“你先關注香火店的微博就行了?！?/br>
    榮道長：“好?！?/br>
    掛掉電話，江辭無又讓夜游巡使發(fā)了條微博。

    【江氏香火店：鬼樓正在籌備合作項目，繼續(xù)暫停營業(yè)，請玩家們稍安勿躁?！?/br>
    評論：

    【什么合作??？】

    【是不是鬼沒了，去抓鬼了？】

    【臥槽，我看到靈安觀微博關注香火店了。】

    【難道和靈安觀有合作？哪位道長去世了？準備進鬼樓？】

    【你們怎么整天鬼不鬼的？有沒有一種可能，鬼樓要進貨神仙了？】

    …………

    江辭無看著越來越離譜的評論，切回微信界面。

    【江辭無：小榮道長，陸觀主之前提過的預言怎么樣了？】

    【榮道長：陸師伯沒有再提過了，我也不太清楚?！?/br>
    【江辭無：靈安觀沒有什么特別活動嗎？】

    【榮道長：下周總道協(xié)的人會來靈安觀宣講，這個算嗎？】

    【江辭無：算。】

    【榮道長：江道友你要來聽課嗎？我給你安排位置?！?/br>
    【江辭無：到時候再說?！?/br>
    江辭無垂眸看著手機屏幕，琢磨總道協(xié)的人在解決陸達后才過來，八成是檢查處理的干不干凈。

    他切回微信主頁，不小心點開林衍天的聊天對話框。

    之前把林衍天的微信調成免打擾后，就一直沒有改過來，以至于林衍天發(fā)的一堆消息都沒看見。

    【林衍天：?！?/br>
    【林衍天：聽說你抓到陸達了？】

    【林衍天：受傷沒？】

    【林衍天：媽的，不能回條消息？】

    …………

    林衍天幾乎每天都要發(fā)句話找個存在感，不過最近一次的微信是兩天前發(fā)的，不知道是死心了還是有事耽擱了所以沒發(fā)消息。

    江辭無關掉微信，沒有搭理他，不找林衍天的麻煩已經算他仁至義盡了。

    “江老板。”王龐龐喊了一聲。

    江辭無偏頭看他。

    王龐龐：“我把香火店的微博轉發(fā)到微信朋友圈了，好多都期待鬼樓的合作項目。”

    “可是鬼樓現在就幾只鬼面，”他頓了頓，嘆了口氣，“一點兒都不刺激啊，咱們現在把客人的胃口釣起來了，到時候他們看到鬼樓連個有手有腳的鬼都沒有，不得氣死給負分差評?！?/br>
    江辭無淡定地說：“再找?guī)字还砭托辛恕！?/br>
    王龐龐想了會兒，一拍大腿：“對，咱們有招魂鈴，再抓幾只鬼來就行了?！?/br>
    江辭無挑眉：“誰抓？”

    王龐龐立馬指向夜游巡使：“小夜。”

    江辭無：“小夜是陰差，鬼看見他就跑了，其次他抓了鬼不帶回地府，反而帶來鬼樓，要是被其他鬼知道了，陰差都沒得當?！?/br>
    王龐龐嘆了口氣：“那可不行?！?/br>
    夜游巡使看著他白白胖胖的臉，幽幽地說：“老王，雖然你挺自私的，但你心里還是有我。”

    王龐龐摸摸他的腦袋：“小夜啊，你如果連陰差都不是，那就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鬼了，對江老板沒什么大用處?！?/br>
    夜游巡使：“……”

    “江老板，那還是讓宴……”王龐龐看向宴朝一，只見宴朝一的目光從江辭無身上挪到自己身上，眉眼冷漠，面無表情。

    他說不出讓宴朝一去抓鬼的話了，咬了咬牙，視死如歸地說：“讓我、我去勾引幾只鬼吧?！?/br>
    夜游巡使看著他膽小的模樣，有些猶豫：“你暈死過去怎么辦，要不然我散布點謠言，騙鬼來這兒？”

    看著他們滿腦子都是“抓”、“騙”、“勾引”，江辭無緩緩開口：“或許有一種正常的辦法，叫做招聘？”

    王龐龐和夜游巡使醍醐灌頂。

    宴朝一詫異地看著江辭無：“你愿意招聘？”

    江辭無反問：“我為什么不愿意？”

    宴朝一：“招聘是要付工資的?！?/br>
    江辭無眨了眨眼：“你最近挺愛說廢話的。”

    宴朝一：“……”

    江辭無解釋道：“之前不招聘是因為有免費的鬼，現在免費的用完了，招幾只也沒什么?！?/br>
    “而且鬼樓現在有了陸觀主的允許，得正經點?！?/br>
    宴朝一懂了：“礙于靈安觀?！?/br>
    江辭無瞥了他一眼：“礙于我的美好品德。”

    宴朝一看著他蒼白旖麗的側臉，慢慢地嗯了聲：“的確有一些比較特殊的、美好品德?！?/br>
    江辭無低頭編輯招聘信息，還以為宴朝一在調侃他，笑了笑沒空搭理他。

    王龐龐把宴朝一的眼神一清二楚，是認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他忍不住杵了杵夜游巡使的胳膊，壓低聲音，嘖嘖稱奇：“小夜，不得了了，宴哥都會拍馬屁了。”

    夜游巡使驚嘆道：“江老板真是馭下有道?！?/br>
    宴朝一：“......”

    江辭無喝了口水，很快編輯完招聘信息，發(fā)給王龐龐，讓他打印出來，燒給夜游巡使。

    【招聘】

    1、招聘崗位：鬼樓npc（數名）。

    2、不限年齡、不限性別，不限外貌。（五官不端正、斷手斷腳掉腸子等死狀凄慘的鬼優(yōu)先。）

    3、要求：有一定演技，會適度嚇人。（嚇唬過人的鬼優(yōu)先。）

    4、待遇薪酬：包住，具體元寶面議

    地址：陵安市靈城區(qū)靈安街道888號江氏香火店。

    聯(lián)系電話：138xxxxxx89。

    夜游巡使每天都巡邏，深知哪些地方孤魂野鬼最多，發(fā)招聘廣告的任務自然而然交到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