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夜夜 第60節(jié)
在吃這件事上,姜霓一直很克制。 “那不餓?” “餓啊??墒俏艺娴木褪悄欠N只要胖一點點,臉上就長rou,上鏡就很丑。我剛?cè)肴Φ臅r候,還被人調(diào)侃過圓得像餅。” 秦硯似是在回憶姜霓過去的樣子。 哪里圓得像餅,明明漂亮的不像話。 老板娘已經(jīng)調(diào)好紅糖汁,姜霓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露在口罩外面的一雙眼睛晶亮。 “有這兩碗冰粉就可以啦。你呢,你晚飯吃什么?” “我去酒店吃?!?/br> “酒……店?” 秦硯瞥她一眼,“度假別墅,不是要去泡溫泉?” “哦?!?/br> 姜霓低下眼,摸著懷里的小熊腦袋。 度假別墅應(yīng)該會很大,不會只有一個間房。 片刻,三碗冰粉已經(jīng)打包好,秦硯拎著袋子,兩人又原路返回。姜霓沒忍住,一上車就打開那一小盒紅糖汁。 “這個糖漿是老板自己熬的,手工紅糖,特別好吃。你要不要試試?”姜霓獻(xiàn)寶一樣地把紅糖汁安利給秦硯。 秦硯微微皺眉,他不愛吃甜的。 姜霓已經(jīng)自己舀了一小勺,含在嘴巴里。 “唔……” 甜軟融化在舌尖,異常滿足。 唇角處忽然被輕抹了下,姜霓有些僵硬地坐在副駕駛上,轉(zhuǎn)頭去看秦硯。秦硯拇指的指腹上沾了糖汁,酒紅色的一小塊。 姜霓咽了咽嗓子,口腔中的糖汁甜得讓人心慌。 秦硯垂眼,看著指腹上沾著的糖汁,忽然就很想嘗一嘗。 舌尖抵上指腹,朱色被卷入口中。 他中肯地評價了句:“是不錯?!?/br> 姜霓:“……” 沒由來的,姜霓也舔了舔嘴角。 * 車子一路往蓉港開發(fā)區(qū)駛?cè)ィ^了開發(fā)區(qū),途經(jīng)一條國道,天色徹底暗下來,空氣中懸著潮濕的因子。 夜風(fēng)卷過,帶起一路的呼呼聲,大有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的架勢。 車?yán)锏碾娕_播報天氣和路況,說未來二十四小時蓉市及其市郊將有雷雨大風(fēng)天氣,提示市民安全出行。 不多時,車子被堵在國道上,窗外狂風(fēng)大作,豆大的雨點直接砸了下來。前方路況不清,紅色的尾燈連成一帶。 片刻,有交通疏導(dǎo)人員挨個敲玻璃。 前方出現(xiàn)山體滑坡,道路被阻,請所有車輛繞道,考慮到雷雨大風(fēng)天氣,叮囑大家注意安全,盡量避免開夜車。 車流緩慢移動,好不容易下到了省道,秦硯看著導(dǎo)航,征求姜霓的意見,“要不要找個地方先休息一下?” 姜霓看著車窗外黑黢黢的天,雨水在玻璃上漫下一道道蜿蜒水痕,前方甚至起了夜霧,視距被大大限制。 “好?!?/br> “前面有一個小縣城,可能沒什么條件好的酒店?!?/br> “嗯?”姜霓不解。 “條件有限,可能要委屈一下,我盡量找干凈一點的。” 原來是說這個。 姜霓搖頭,“沒關(guān)系。我以前拍戲的時候,住過條件更差的酒店,甚至住過臨時搭得棚子。你……來過這兒?” 秦硯言語間,顯然是對這個地方很熟悉, “這里離東平鄉(xiāng)不遠(yuǎn),上次也是因為山體滑坡,有人被困?!?/br> 姜霓想起來了,上次在君安酒店,秦硯被臨時調(diào)派參與救援,事故地點就是在東平鄉(xiāng)。 二十分鐘后,車子在一處酒店門口停下。酒店沒有地下停車場,秦硯把車子停在空地上,轉(zhuǎn)身推開車門,“等著?!?/br> 他快步走到后備廂,從里面拿出備用雨傘,又繞到副駕駛,幫姜霓拉開車門。黑色的大傘撐開,姜霓被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 她把小熊抱在懷里,秦硯把她護(hù)在懷里。 兩人一起進(jìn)了酒店,前臺的阿姨正在刷電視劇,看見他們進(jìn)來,打量一眼,按下了暫停。 “身份證登記一下?!?/br> 秦硯收了傘,從褲包里摸出錢夾。 “兩間?!?/br> “嗯?”阿姨抬頭,似是不解,“你倆住一間不行嗎?就一間了?!?/br> 秦硯:“……” “住嗎?雙人大床房?!卑⒁逃謫柫艘槐?,順帶明確房型。 秦硯看向姜霓,姜霓微怔,瞥了眼玻璃門外如注的暴雨,“住吧……” 她在征求秦硯的意見。 秦硯還未開口,阿姨點頭道:“行,302,上樓右轉(zhuǎn),押金兩百?!?/br> 作者有話說: 嗷嗚,更晚了,給寶貝們發(fā)紅包~ 第39章 酒店沒有電梯, 姜霓跟著秦硯一路上了三樓,走廊上鋪著粗糙的深紅色人造地毯,邊角處還有被煙頭灼燙的痕跡。 走到302門口, 秦硯刷卡開門, 不算寬敞的房間, 占地面積最大的便是床。誠然如老板所言,一張雙人大床。 此外便是桌椅、行李架和一個簡易的雙人沙發(fā)。 因為下雨, 房間的窗子被關(guān)上, 空氣里泛著一股陳舊的潮濕味。 秦硯微微皺眉。 姜霓知道他的顧慮,抱著小熊從他身邊擠過去, “噯, 快點進(jìn)來, 冰粉里的山楂碎都要泡化了。” 即便方才秦硯護(hù)得再周到,姜霓的羊毛披肩還是被打濕了邊角。潮濕的羊絨貼上軟綢, 在墨綠色的布料上洇下一片痕跡。 “要不要先洗個澡?” 秦硯忽而開口, 姜霓解袋子的指尖頓住。 這誠然是一句很糟糕的問話,尤其此情此景。 秦硯輕咳一聲,“你裙子濕了?!?/br> “哦?!苯薜椭郏w長眼睫遮了眼底的別扭,“好,那我先洗澡換衣服。” 這段時間住在醫(yī)院,姜霓的一應(yīng)生活用品都被小可打點得清清楚楚,眼下多虧有這箱東西,否則姜霓還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在一個陌生的酒店房間,和秦硯共處一室。 從箱子里取了換洗的衣服, 姜霓抱著軟白一團(tuán), 進(jìn)了浴室。 隔著一道磨砂玻璃門, 秦硯聽見里面窸窸窣窣的聲音。片刻,浴室的門被推開,姜霓有些尷尬地側(cè)出半邊身子,往里指了指,“你能幫我看看嗎?好像沒有水。” 她微卷的頭發(fā)沾了雨夜的水汽,變得蓬軟,一雙清潤的眸子似乎也被水汽沾染,濕漉漉的。 黑色的披肩已經(jīng)脫掉,身上只一件軟綢的連衣裙,她似乎極偏愛這種修身的款式,細(xì)細(xì)的肩帶搭在雪白瑩潤的肩頭,觸手滑膩的絲綢將身體的每一條曲線都包裹得恰到好處。 真絲布料在腰臀處被洇濕了一塊,明明是雨水的痕跡,卻偏偏氤氳出曖昧旖旎。 這樣的姜霓,過分的勾人,輕易便能挑起男人的破壞欲。 秦硯抿著唇,喉結(jié)輕滾,不動聲色地走過來。 “沒熱水?” “不是,是……不知道怎么出水,兩邊都試過了?!苯藿忉尩馈?/br> 秦硯走進(jìn)來,視線正對著放衣服的架子,黑色的羊毛披肩被疊在最下面,上面放著三個透明的袋子,其中一個渾圓起伏,是黑色的蕾絲布料。 秦硯別看眼,試了下兩邊的水龍頭,確實都沒有水。他蹲下,伸手往水池下面摸去。 不知碰到了什么,花灑瞬間噴薄出細(xì)細(xì)水柱,打濕了秦硯半邊外套。 姜霓連忙將水龍頭關(guān)上,再看秦硯,英致的側(cè)臉上也沾了水。他起身,抬手抹了一把,“可以了?!?/br> “你衣服濕了,要不要脫掉?” “嗯?” “外面脫?!苯捱B忙補充,凝白臉頰染上不正常的紅暈。 秦硯低笑了聲,“我也沒想在這兒脫。所以——” 他微微傾身,在姜霓耳邊似逗弄地問道:“燈燈小朋友,在胡思亂想什么?” 姜霓:“……!” 然而,不等她再開口反駁,秦硯已經(jīng)直起身,一邊往外走,一邊扯掉身上的外套。他里面穿著純白色的短袖t恤,勾勒出寬肩窄腰,堪比男模的好身材。 秦硯正欲轉(zhuǎn)身的一瞬,姜霓飛快地關(guān)上門。 “嘭”的一聲,泄露了門內(nèi)之人的慌張。 秦硯勾唇,捏著褲包里的煙盒,喉嚨發(fā)癢,有點想抽煙。 但姜霓在,他得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