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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天子(重生) 第5節(jié)

    她覺得自己不是。

    她心安理得地接受著仆從的服侍,心安理得地使用著那些價值連城背后卻沾滿鮮血的衣裳首飾,她了解物價只是聽從祖父的教導,不讓她脫離現(xiàn)實,浮于人世之上,她現(xiàn)在做的所有一切并不是因為她善良,而是出于多年的禮教熏陶,她從來就不是個善良的人。

    王萱深知,出生于世家大族的子弟,沒有一個是善良的,每個人的出生,都沾染血色,都是萬千枯骨堆砌起來的,這是他們的原罪。

    不知何故,直到夜色深沉,王萱也沒等到來救她的人。

    看來她的對手實力強勁。

    婦人看她坐在樹根墩子上一動不動,以為她是嫌棄柴房內臟污,嘆了口氣,道:“你這女郎,不吃不喝亦不動彈,可是想好了逃跑的法子?”

    王萱眸中閃亮,半邊臉隱在無邊的黑暗之中,倒有些瘆人,她斟酌片刻,道:“阿嬤,我困了?!?/br>
    婦人對她的沉著很是驚奇,問她:“你不怕?”

    “怕又有何用?”

    婦人失笑,把手中的碗筷洗凈,隨手在裙邊擦了擦手,向她伸手,說道:“本來打算讓你在柴房將就一晚,沒想到你這么聽話,今晚就和我睡在一起吧?!?/br>
    婦人本就只是個性子烈些的挑貨工,此次鋌而走險干了這種擄人的事,她心里也頗為不安,既害怕事發(fā)之后全家老小性命不保,又害怕完不成任務兒女被殺。王萱如此沉靜,倒讓她稍稍安心了些,她已經(jīng)想好了,明日把她送到人多的地方,就帶著兩個孩子乘船離開,最好能入蜀,到漢王的地界去。

    在婦人看不到的地方,王萱唇角微微勾起,宛如迎風綻放的春櫻,稍縱即逝。

    王萱沒吃晚膳,此刻已經(jīng)餓過了,只覺得頭腦有些暈眩,她站起來,乖乖地跟著婦人去了她的屋子。果真如王萱之前所猜測的那樣,婦人有一子一女,都不在此地,這地方似乎也只是她們暫時落腳的地方,只有兩間屋子,院子也逼仄,用老朽的竹籬圍住了,外頭有一棵桃樹,前面是個不大的池塘。王萱向遠處眺望了一下,將四周的山勢水文都記在心上。

    關于婦人子女的情況,王萱是從屋內物品和婦人下意識的言語之中尋到端倪的。她們一家三口擠在一間屋子里,半間屋子都被磚土壘成的通鋪占據(jù)了,這種通鋪是從北方傳來的,北人南下,最離不開的就是一張炕床,大戶人家自然用不著這個,貧苦人家卻家家都有,只是春日不必生火燒炭罷了??蛔郎戏胖鴥杀締⒚傻臅家呀?jīng)破爛不堪了,王萱盯著那兩本書看了許久,婦人便說那是她兒子撿來的,是學里的小公子們不要扔了的。

    王萱暗道,書本如此金貴,尋常人家都買不起,能隨手扔了兩本書的小公子,家中必定是非富即貴。來時婦人警戒心頗強,甚至蒙了她的眼睛,帶她換屋子的時候卻因為天色已晚不能視物,并沒有蒙她雙眼,以至于王萱將這屋子周圍的情況看了個七七八八。

    她似乎已經(jīng)知道此處是何地了。

    婦人讓王萱睡在里面,自己把門窗閂好,也上床睡在了她身邊??催@婦人對她的態(tài)度并沒有很害怕她逃走,想來她是認為這地方極為隱蔽,而王萱這樣的嬌弱娘子絕對逃不遠,所以才對她放松了警惕吧。

    王萱像在家一樣規(guī)規(guī)矩矩地躺著,她從沒和旁人一起睡過,這對她來說是一種極為新奇的體驗,婦人大概是累了,在她身邊睡得很沉,發(fā)出厚重的呼吸聲,王萱本來還在意著身下粗糙簡陋的床墊,聽到她的鼾聲卻有些怔忡。王萱翻了個身,婦人也動了一下,把王萱嚇了一跳,恍惚中以為自己身邊躺著的是盧嬤嬤。

    王萱睡著了,京中卻鬧翻了天,王朗和王恪下朝歸家,聽說王萱被擄走,一向溫和有風度的丞相王朗口吐臟話,在門前急得轉圈跺腳,立刻派了更多的人去找,王恪雖然沒有外露情緒,可從他陰沉的目光和攥緊的拳頭上看得出來,他對于此事也是格外憤怒。

    更何況,因為有心人的刻意傳播,幾乎大半個京都的人都知道了丞相府千金被賊人擄走,生死未知,就連在國子監(jiān)讀書的王莼也得知了這個消息,連假都沒請,搶了國子監(jiān)馬廄里的馬飛奔回來了。

    “父親,皎皎此事發(fā)生在這個時候,必然是有心人謀劃,沖著她來的?!蓖蹉】簇┫喔詈蟮娜耸侄急煌趵逝沙鋈フ胰?,不得不出聲勸阻,“事情鬧大了對皎皎沒有任何好處,您看這才不過三個時辰就已經(jīng)滿城風雨了,皎皎她……”

    王朗表情陰鷙,咬牙切齒:“你當我看不出來嗎?若不遂了賊人的意,恐怕皎皎還有危險,名聲算不得什么,當務之急是把人給我找回來!京兆尹府一群吃干飯的,到現(xiàn)在連人影都沒找著,看來他們還是被逼得不夠!樓書呢?”

    有人回答:“樓總管親自帶人去找女郎了?!?/br>
    “把他給我叫回來!都什么時候了,拿著我的令信去找鎮(zhèn)遠將軍和驃騎將軍還有信陵侯,再去問一下飛魚衛(wèi)統(tǒng)領還有沒有人手,既然他們要鬧大,老夫就鬧給他們看看!”王朗怒吼著,似乎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

    “父親!萬萬不可!”王恪被發(fā)了瘋的王朗嚇住了,鎮(zhèn)遠將軍和驃騎將軍府中近衛(wèi)各有三百余人,信陵侯府衛(wèi)五百余人,飛魚衛(wèi)三千多人,要是都派出去在京都大肆搜查,這么多人接管整個京都都夠了,豈不是會被御史彈劾一個“謀反”的罪名?

    “若不鬧大,怎么抓得住混水底下作亂的魚?父親,宸王世子和許崇少將軍為了找人,已經(jīng)把京都掀翻了,如今這滿城風雨之下,焉有完卵?皎皎的名聲早就被毀了,既然有人要做這等下流之事,那就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王莼從馬上翻身下來,翩飛的衣袂如同展翅白鶴,玉冠微斜,鬢角稍顯凌亂,目露兇光,“我王家男兒,若護不住妻女婦孺,縱有謀世之才,又有何面目存活于世?祖父,孫兒請命,前去京兆戍衛(wèi)營求援,崔鄴受王家恩惠頗多,是時候討回利息來了。”

    王恪面對咄咄逼人的父親和兒子,只得嘆息一聲不再爭辯,皎皎也是他的女兒,但京兆戍衛(wèi)營不是他們這等文臣人家指揮得的了的,縱使崔鄴受業(yè)于王朗,又受王家提攜,他也絕不可能來趟這趟渾水。

    王朗卻說:“速去!”

    第10章 少年游俠

    半夜,透過破爛的窗戶,王萱聽到了遠處傳來的陣陣梆子聲,已是三更,婦人完全睡熟了,看來她對擄走王萱的后果有多嚴重毫無知覺,王家貴比王侯,唯一的嫡女受辱,祖父和兄長能把整個京都掀個底朝天,至于父親,他雖然也疼愛自己,但在他心中還是禮法規(guī)矩更為重要,不會為了王萱僭越。但一朝宰輔的怒火,可不是這個挑擔為生的婦人能夠承受得了的。

    窗外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一縷青煙從窗縫中飄進來,王萱下意識地捂住鼻子,卻還是感到頭暈目眩,意識模糊。一個黑色身影從不知何時被打開的窗口翻進來,寒光一閃,婦人登時沒了聲響,王萱的心一揪,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就被那黑色身影抱起來扛在背上,從窗口跳了出去。

    王萱不知道黑衣人背著她跑了多久,她只能感覺到這個人又瘦又高,背上的骨頭很硬,硌得她胸口發(fā)疼。跑出去很遠之后,黑衣人開始大口喘氣,王萱知道他累了,所以她努力地抬起手,從頭發(fā)上取下唯一的一根銀簪,這根銀簪很短,是她發(fā)尾的墜飾,很不起眼,婦人沒有發(fā)現(xiàn),因此留了下來。

    她把銀簪的尖端對準黑衣人的喉嚨,用力使自己看起來并不虛弱,惡狠狠地威脅道:“不論你是何人,有何目的,立刻放了我,不然我就殺了你!”

    嬌弱的女郎再怎么裝狠也狠不起來,那人似是覺得她這副樣子就像虛張聲勢的小奶狗,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別笑!”她把銀簪推進了一點,似乎真的扎進了他的脖子。

    “憑你的力氣,根本殺不了我,別白費力氣了。”黑衣人抬手一拂,掐住了王萱的手腕,一個翻手就把她手里的銀簪奪走了,還心情愉悅地說:“簪子不錯,定情信物我收下了,你就老老實實的,好嗎?”

    王萱不知是羞還是氣,臉皮漲得發(fā)紫,厲聲呵斥:“放肆!”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這么和我說話?”

    “流氓!”

    “就算我把你放下,這荒郊野外的,你還能去哪?你聽,是不是有野狗的叫聲?我跟你打賭,你一從我背上下去,就會被野狗撕成碎片。”

    “胡說八道!”

    “你罵我有什么用,我又不會少塊rou……誒……嘶……”

    黑衣人的后脖頸被王萱咬了一口,雖然王萱沒什么力氣,但她的牙齒還是有點鋒利的,咬在脖子這種皮膚薄的地方,疼痛的感覺更為強烈。

    “松口?!?/br>
    “唔……”

    “再不松口就真的少塊rou了,那你我可真是骨血相融,一輩子都分不開了?!彼淹踺娣畔聛?,單手隔開她的頭,“你可真是‘牙尖嘴利’,這樣吧,你吃我一塊rou,我喝你一口血,怎么樣?”

    他說著不正經(jīng)的話,另一只手抓住王萱的手腕,小姑娘的手腕細得好像隨便一掐就能掐斷,在黑魆魆的夜里白得發(fā)光,宛若上好的玉石。黑衣人看得發(fā)愣,王萱反手一巴掌揮過去,打落了他的面巾。

    這是一個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間的男子,因為他身形高大,所以王萱之前以為他已行冠禮,但看他稍顯稚嫩的面龐,卻似乎不足十八。但他無疑是一個美少年,澄澈的眸子閃著靈動的光芒,高挺的鼻梁劃出完美的弧線,唇不薄不厚恰到好處,就連下頜角都像是天賜的一般毫無破綻,但他眉目間似乎有一股桀驁不馴的痞氣,還有少年人的天真無邪,讓老成拘謹?shù)耐踺骖H感不適。

    這是一個與她完全不同的少年。

    她似乎感受到了一種威脅。

    “嬌嬌兒,我是不是很好看?”他唇角勾起一絲微笑,眸光流動,一雙眼睛似乎要看到她的心里去。

    “嬌嬌兒”是市井人家對女兒或意中人的愛稱,他這話跟地痞無賴調戲良家婦女一般,令王萱惡心。

    “閉嘴!”

    少年老老實實地把她放在樹下,整了整衣服,從腰間拿出來一瓶金瘡藥,交給王萱,示意她給自己上藥。

    王萱不動,賭氣一般不肯看他。少年就坐到她身邊,溫聲細語地說:“王萱,我救了你,你卻傷我,這是何道理?”

    “你為何救我?”

    “你城門受擄時,我在城墻上看到了,見死不救非君子所為,所以我來救你了。”

    “你為何要殺了那婦人?”

    “你心軟了?你知不知道,若我不來救你,你會是什么下場?你能對一個窮兇極惡的婦人存有惻隱之心,卻對我言辭咄咄,出手便是咽喉命門,如此看來,倒是我自作多情,看錯人了。”少年嗤笑一聲,仿佛自嘲的口氣讓王萱心中一顫,那婦人并未傷她,更何況她也是受人要挾,王萱并不想為難于她,少年一來就下了死手,王萱先入為主,覺得他不是好人,心中便存了偏見。

    王萱知道自己著相了,嘆了口氣:“我只是覺得,公子不必殺人?!?/br>
    少年湊近她的臉,朦朧的月光下她的臉色皎白如雪,黛眉微蹙,杏眼中瀲滟生波,唇不點而朱,恍若云端神女,隔著縹緲無形的紗障,離他既近又遠。他的心砰砰跳動,像發(fā)了瘋一樣停不下來,似乎耳畔全都是她溫柔悅耳的聲音,一聲聲喚他——“郎君”。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睍r光交錯,他終于在對的時間來到了她的面前。

    “你看——”少年把自己的手舉起來給王萱看,光潔如玉,一絲血跡都沒有,王萱恍然,微抿著唇角笑了笑,大約是尷尬于自己的“小人之心”,宛如一只被淋濕后還要保持矜傲的暹羅貓。

    不過她很快恢復了高貴的姿儀,回避了少年的質問,反而抓住少年言語中的漏洞,目光灼灼地質問他:“你如何知道我的閨名?”

    少年挑眉否認:“是嗎?我怎么可能知道你叫什么,你聽岔了。我脖子還流血呢,你可真狠心呀,你看看——”

    少年仰著脖子湊到她眼前,雪白的脖頸上染了一痕血色,兩人之間的距離過近,少年呼出的氣息落在王萱的耳畔,把她的臉色燒得通紅起來,她覺得兩人之間已經(jīng)超過了正常距離,不動聲色地后退幾許,拿著金瘡藥仔細地給他上藥。

    “我叫裴稹,字敏中,年十七,通州淮菻人士,自幼喪父,就讀于淮菻書院,聽聞丞相欲開科舉,特來京都待考?!?/br>
    王萱聽他一本正經(jīng)地自報家門,覺得好笑,又知他為科舉而來,深覺因果緣報,竟讓他撞上自己被擄,便整裾斂容,朝他一拜,道:“多謝郎君相救,妾正是王丞相之孫女,族中排行第九,公子初來京都,若尚未尋到落腳之地,可到泰康坊王府暫住,眼下時局不穩(wěn),科舉之事尚有阻礙,恐怕半年之內不會有結果。公子若不嫌棄,可先到國子監(jiān)入學,靜待良機?!蓖踺嬉娚倌旯律磉M京,又聽他說自幼喪父,想必在京都還沒有落腳地,對他來說,通過王家的關系進入國子監(jiān)就讀應該是不錯的選擇。

    “我都把名字告訴你了,你怎么不說自己的?我不關心你的祖父是誰,也不關心你到底有幾個姊妹,我只想知道你的名字?!?/br>
    “公子,這不成體統(tǒng)?!?/br>
    “荒郊野外,孤男寡女,講什么體統(tǒng)?”

    王萱警惕地攥緊金瘡藥,仿佛他若動手,她就會把那一瓶子藥灑進他的眼里。

    少年雙手枕在頸后,靠在大樹上,好整以暇地盯著她,笑道:“你不必這樣看著我,我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卻也不會對你下手。只是,你肯定能想到,今夜之后,偌大京都,將不會有你王氏貴女立足之地?!?/br>
    王萱沉默,看向別處,從事情發(fā)生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在想,是何人要將她置于如此境地,因著近日鬧得愈演愈烈的選秀一事,她大約猜到了暗中下手之人的意圖,敗壞了她的名聲,她就不能進宮了。

    王萱再老成持重,也是一個將滿十三的少女,她也曾和元稚一起做過有關“良人”的美夢,她也像所有的大家閨秀一般重視自己的貞潔和名聲。這場突如其來的禍事,打斷了她的美夢,將現(xiàn)實攤開在她面前,告訴她世道對女子是如何的苛刻。

    “我也害怕將要面臨的流言蜚語,但我更在乎的是——我的家人正在為我焦心奔走。如果說這注定是我命中的劫難,那便是吧,尚未預見將來如何,或有變故也未可知。公子,勞你送我回家。”王萱站起來向少年行禮,裴稹只看著她,卻不動。

    裴稹雖然面相白嫩,但卻是個游俠一般的人物,言談舉止也不像鄉(xiāng)野之人,通州淮菻的裴姓之人,王萱倒是未曾聽說過有能養(yǎng)此等人物的家庭來,不過山外有山,天外有天,若有那隱世不出的智者,她不知曉也是應該的。

    裴稹笑道:“百聞不如一見,好一個王氏貴女,天底下,也只有你這樣的女子,才堪稱名門閨秀。你放心,裴某既然救了你,必然不會讓你有后顧之憂?!?/br>
    第11章 流言蜚語

    果真如王萱先前猜測的那樣,婦人把王萱帶到了柏廬書院附近,柏廬書院在潛山下,山下有大河奔流而過,也有一個不大不小的碼頭。因為這里地勢比較低,所以多池塘,養(yǎng)了不少的荷花、鯉魚,專供京都所用,王萱先前出門看的那一眼,看到了大大小小的池塘,雖因是春天而光潔如鏡,但依稀看得到殘荷的枝梗,再加上遠處的山頭,很容易就判斷出這是潛山底下佃戶的房子。

    裴稹從未和王萱解釋他為什么出手相救,又是如何在短時間內猜出她的身份,布置好所有一切的,王萱心中隱約感覺到他不是一個普通人,甚至對他起了一絲防備之心。

    三更已過,天將明了,裴稹帶著王萱走在小路上,不知要把她帶到哪里去,在將要跨上官道的時候,裴稹對她說:“裴某男兒身,與你一道出現(xiàn),恐怕你有十張嘴都解釋不清,前方便是官道,你自行去吧,我會在暗中跟著你,不用害怕?!?/br>
    王萱深深地凝望著他那清亮的雙眸,那里是她看不懂的情緒,正如其人一般,悄悄出現(xiàn)在暗夜之中,解了她的圍,又“前倨后恭”,逼得她下手傷人,這個謎一般的男子,乘著最后照耀在大地上的清冷月色,瀟灑離去,連背影都瞬而不見。

    王萱朝裴稹離去的方向行了一禮,轉身走向官道,不過兩刻鐘之后,她就到了一間茶棚,茶棚小二早起劈柴燒水,正在攤前忙碌,他早被拿著王萱畫像的官爺詢問過,一見到衣衫完好、全須全尾的王萱,驚喜地大叫起來:“可是王氏貴女?”

    “正是,請君助我一臂之力,到京兆尹府報信,家中必有酬勞。”

    “沒想到像您這樣的嬌嬌女,都能在綁匪手中全身而退,小的佩服!您稍坐片刻,我立刻向驛丞借馬,前去京兆尹府報信。只是,您為何會在此地?”

    小二熱情洋溢,也學著咬文嚼字,好配得上王萱的身份地位,這事是他做慣了的,倒也不難,他將板凳擦了又擦,才迎著王萱讓她坐下。

    王萱笑而不語,小二常年擺攤賣茶水,最會審時度勢,見機行事,知道自己逾越,便閉嘴不問了,跑到遠處的驛站借了馬匹,或許是怕王萱自己走了他領不到賞錢,他還叫來了老驛丞陪著王萱。

    王萱在茶棚里坐了一個時辰,老驛丞知道她身份高貴,便陪著說些玩笑話逗她開心,王萱也不矜傲,應和著回了兩句。忽而聽得門外一陣激烈的馬蹄聲由遠及近,門口的草簾一陣晃動,闖進來一個藍衣青年。

    “皎皎!”

    “兄長,我沒事?!?/br>
    王莼拉起王萱,上下打量了一番,發(fā)現(xiàn)她除了衣衫有些褶皺之外并無異常,眉頭舒展開來:“有什么話回去再說,走,我?guī)慊丶??!?/br>
    王萱回頭看了一眼老驛丞,王莼意會,讓手下的人重重酬謝了茶攤小二和老驛丞?;氐郊抑?,王朗和王恪早告假在家等她,王萱沐浴更衣后,被叫到了王朗的書房。

    王萱把事情經(jīng)過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就連救了她的裴稹,她都把對方的行為舉止詳細描述了出來,絲毫沒有小兒女的羞怯之態(tài),王朗神態(tài)自若,王恪隱含擔憂,只有王莼聽了她說裴稹對她有輕薄之處的時候挑高了眉頭,重重地把茶盞放在了桌子上。

    “那婦人顯然是被人脅迫,但這樣的人往往無根無底,最好隱藏幕后黑手的身份,若要再查,想必極難。這個人倒也奇怪,好似只想毀了我的名聲,對我倒是不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