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曾是萬人迷 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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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不敢跟駐村修士講。來了之后,他們這種遷進(jìn)來的村子,會有幾代人的嚴(yán)控,規(guī)矩也都跟他們宣讀過。佘福之兄又很害怕自己一家,甚至自己村,被當(dāng)作血魔的同黨處理,就算是把他們?nèi)踊啬в颍彩撬F(xiàn)在無法承受的??吹蕉∮?,對她這個帶自己村逃離的人,他多了幾分信任,這才鼓足勇氣講了出來。 丁羽當(dāng)然不會擔(dān)心這些,她先通知了駐村修士,由他聯(lián)絡(luò)附近人手搜山。她不必與他們一起行動,先行入山,找到佘福之兄發(fā)現(xiàn)蛇尸的地方,從這里出發(fā),往里找去。 遷入魔域人族的世界都是新發(fā)現(xiàn),人煙較少,環(huán)境自然也就更多地保留了原生態(tài)。這座山林外圍還有村民打獵涉足,越往深處,越不見人跡。丁羽猜想那個血魔是受了傷,才會偷偷摸摸,蛇尸還特意挖坑埋了。因此他應(yīng)該會躲得很深。所以她徑直飛了很遠(yuǎn),才停下,以神識搜索附近一帶有無類似的蛇尸。 運(yùn)氣不錯,換了一次方位,就讓她找著了。 再次飛了一陣,停下搜索,這次運(yùn)氣不是太好,丁羽皺了皺鼻子,只能回頭,重新找起。 這時她已在密林深處,這里幾乎從未有人來過,若不飛在天上或從樹冠縱躍,林子里走起來相當(dāng)艱難,尤其是她還稟著前世的觀念,盡量不去破壞這些原生樹木。 忽然間,丁羽耳朵一動,下一刻,左手抬起,在身側(cè)劃了個圈,避開從樹后閃電般撲來的一個小小身影,并準(zhǔn)確抄住了它的后頸皮。 提到眼前一看,一只通體白色,有些像貂,但骨碌碌轉(zhuǎn)著的小黑眼珠明顯比普通貂類機(jī)靈的小動物,就這么甩著大尾巴,討好地沖她嘰嘰嘰。 這叫聲也不像貂??? 丁羽也不以為意,諸天萬界,什么奇怪的動物都有,就算仙盟大佬都有沒見過的,何況是她。在難行的密林中見到這么個友好的小東西,她心情也不錯,笑著用手指逗弄它:“你干嘛,想咬我?現(xiàn)在裝乖啦?” 白貂伸出舌頭舔她指頭,丁羽縮了一下,感覺它沒有攻擊的意圖,還是讓它舔了。 “這么懂時務(wù)還來攻擊我,是沒見過人嗎?”丁羽本來是隨口一說,自己卻心中一動,重新又問,“還是你見過像我這樣的攻擊過你?” 小東西看著不簡單,如果血魔見到它,或許會有殺死它吸收血脈精華療傷的意圖。 怕它不理解,丁羽還拎著它看自己的腿:“就這樣,兩條腿走路的人?!?/br> 也不知道它聽懂沒聽懂,總之是點(diǎn)頭了。丁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松手道:“你知道他在哪么,帶我去好不好?” 小白貂跳到樹上,箭一般向前躥去。丁羽覺得自己有點(diǎn)傻,猶豫了一下,卻見它回頭又沖自己嘰嘰嘰,于是還是跟了上去。 它果然在領(lǐng)路,雖然不知道要領(lǐng)向哪里,但丁羽見方向是往深山中去,也就跟著了。 小東西確實(shí)極有靈性,開始它在枝頭跳來躥去,不時停下來等丁羽追上。后來見她跋涉艱難,小眼珠兒一轉(zhuǎn),爬到了樹冠最高的梢頭。梢頭纖細(xì)的樹枝顫顫巍巍,它卻立得極穩(wěn),嘰嘰叫了幾聲,丁羽贊賞地浮上天空,心想說不定還真能靠它找到目標(biāo)。 這下便快了,小白貂化作一道白色的閃電,丁羽緊跟在后,不多時便找到了一處斷崖。小白貂跳上她肩頭,探頭和她一起看崖下。丁羽提劍在手,斂了氣息,隱去身形,毫無聲息地飛了下去。 崖底果然有一個人,丁羽有些意外,又似乎不意外。她猜到這個血魔是受了傷,但沒想到,幾乎是等死的狀態(tài)了。 崖下那人趴伏著,慘叫都叫不出什么聲音來了,只低弱地哼著,身上不見什么外傷,但看起來就是一副要死的樣子。 丁羽拿劍撥了一下,將他撥得翻過身來,這才真正大吃一驚。 丑得好生眼熟! 略一想她就想起來了,這不是桂菱身邊那個琴仆嗎? 本來萍水相逢,她也不至于記得這樣一個人物,但他跟著恍若仙子的桂菱身邊,長得卻是宛如山精水怪,丑得別具一格,那就很難不記住他了。 這個人是血魔?原來血魔真的已經(jīng)能隱藏身份,潛伏在人族中間了。 丁羽蹲下身,檢查了一下已經(jīng)失去意識的老仆,發(fā)現(xiàn)他體內(nèi)似乎是有蠱蟲作祟,但和她學(xué)過的蠱蟲不一樣,無法救治。她只能給他塞了顆丹藥,先刺激一下他的精神??此纳眢w,斷氣就是早晚的事,要是她晚來一會,恐怕看到的就是一具尸體了。 緩了一會,老仆睜了睜眼,看見丁羽的一瞬間呆滯了一下,但沒做什么反應(yīng),只痛苦地慢慢坐了起來,用力喘氣,像是用盡了全身氣力。他是真的快要斷氣了。 第103章 “咳?!崩掀涂攘藥茁?,嘴角又溢出了血絲,他也沒去管,就呆呆地看著丁羽。丁羽知他命不久矣,不敢跟他拖時間,冷下臉道:“你快死了,有什么要交待的?少受點(diǎn)活罪走好?!?/br> 她沒對人用過刑,不過隨便想了想,修真之人要讓人痛苦的手段多得是,狠一狠心就可以了。 老仆并沒有害怕的樣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還將沾了血的手在眼前看了看,慢慢綻出一個說不上什么意味的笑:“我要死了,死前遇上你,也是緣份?!?/br> 他木然地道:“我一輩子的事情,沒有人知道,你能聽一聽么?” 丁羽坐到他對面,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已經(jīng)看出,此人死到臨頭,已經(jīng)什么也不怕了,她反正也只是想知道他有沒有做出什么危害人族的事情,傳遞出什么情報(bào),他自己愿意說,那就再好不過。唯一怕的是他話太多,沒說到要緊地方就斷了氣,可就不妙了。 老仆嘴唇扭曲了一下,竟又笑了,這次顯得有點(diǎn)開心。 “以前他們都說我幸運(yùn)。一萬個人里面未必有一個,在圈養(yǎng)地的人族里頭,天生血脈顯著,被挑出來搬到城里。雖然還是低等,卻也是少有的運(yùn)氣了?!?/br> 原來他是人族出身,這也正常。這樣自然出現(xiàn)的血脈者往往威力不顯,容易混入人族世界,血魔派出的jian細(xì)除非是有特別的隱藏天賦,不然都是這種人。 “我也覺得我很幸運(yùn),因?yàn)檫@低等血脈容易隱藏,被派到你們這邊。因?yàn)樯矸輥須v交待不清,當(dāng)不了門派弟子,只在逍遙谷做個干雜活的,卻被桂仙子選中,做了她的琴仆?!?/br> 他眼睛突然明亮,一種熱烈的情緒出現(xiàn)在臉上,顯得有幾分癲狂。丁羽一陣驚異,這個樣子,莫不是他……他該不會愛上桂菱了吧? 逍遙谷留下他也不是大意。干雜活的仆傭而已,并不會太過在意。他也應(yīng)該不是突然冒出來,必然有所安排,假作是某處受災(zāi),僥幸活下來的人口。因?yàn)橥l(xiāng)都散佚了,沒有能證明身份的人,也就失了成為門派弟子的資格。但安排得好,偽裝到家的話,其實(shí)并不十分令人生疑。加上過去血魔并沒有能混入人族的手段,才叫他得逞。 丁羽心中已隱隱有了猜測,按下不問,靜待他往下說。 老仆已經(jīng)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喃喃說著桂仙子是多么的溫柔善良,只是看到他聽琴時的專注,就問他要不要學(xué)琴。他來到逍遙谷才知道,世上有這樣美妙的音樂,他想學(xué)琴。桂仙子送了他一張琴,真的教他彈,發(fā)現(xiàn)他果有天賦和熱愛,還收了他做琴仆。 “后來她喜歡上君洛寧?!闭f到這里,他終于回過神來,向丁羽看去,丁羽看著他,心里想莫非是因?yàn)檫@個?便問:“你恨我?guī)煾??”恨他搶走了桂菱的注意么?/br> 出乎意料,老仆艱難地?fù)u了搖頭,還笑了出聲:“我為什么要恨他,他與桂仙子切磋琴藝,也指點(diǎn)過我,他的琴音也那樣美妙。他和琴仙子一樣,琴聲干凈,人也干凈?!彼麄兌疾辉卯悩友酃饪催^他,也不曾因?yàn)樗雇雽W(xué)琴而嘲笑他。 不過也有一點(diǎn)不一樣。老仆有些走神地想,桂仙子的琴音是谷中泉水叮咚,未盡塵埃的純凈。君洛寧的琴音是江流萬里,淘盡泥沙的澄澈。他們都說過他的琴音心思太重,但沒問他有什么負(fù)擔(dān)。想來也是,他這幅長相,這個身份,有心事才正常??伤麄兿氩坏剑麘训氖鞘裁礃拥男氖?。 “哈哈哈哈哈哈?!彼鋈化偪翊笮?,滿是悲愴之意,“我是血魔啊,我是魔啊!桂仙子不管事,但她是戰(zhàn)力最高的那批人,戰(zhàn)事起時常參會議事。他們就聯(lián)系上了我?!?/br> 果然如此。丁羽握緊了拳,又松開。那個傳遞情報(bào)的jian細(xì)就是他! 大家都被迷惑了,總覺得是什么厲害手段,讓血魔混到了高層。但是像他這種身份,桂仙子又不防著他,同樣有接觸情報(bào)的機(jī)會。所以有些計(jì)劃泄露,有些他沒機(jī)會,便保住了。 這時候丁羽只想朝他臉上來一拳,但不得不忍住,只怕他立時死了,還有話未說。 而且,她也覺得,此人有幾分可憐。她嘆了一聲:“你好像也不愿意。” “我不想的?!彼庾R已經(jīng)有點(diǎn)模糊了,喃喃地說,“但是我還有族人在魔域,我離開時告訴他們,我會接他們到城里住。如果立了功,我就可以帶他們離開。他們說要陷害君洛寧,我沒有別的辦法,悄悄用我的天賦詛咒了他,如果他失明了,就不會出去,不會中計(jì)……” 我去!丁羽別的想到了,這個沒想到。原來這事也是他干的?敢情還是為她師父好了? “怎么解決,怎么治?”她別的不想管了,傾身過去急問。 但老仆已經(jīng)聽不進(jìn)話了,只是順著自己的思路往下說:“平靜了很多年,他們又聯(lián)系上我,我告訴他們現(xiàn)在查得嚴(yán)了,我不可能再接觸機(jī)密,我想回家,我想接家里人走,我想找機(jī)會把他們都送到人族世界……雖然我父母兄弟早就不在了,但他們的后人還在,我想他們當(dāng)人……” 丁羽忙往他嘴里又塞了顆藥,繼續(xù)問:“你說詛咒了我?guī)煾?,要怎么治,快說??!” “他們說既然這樣,那就殺了桂仙子回來吧,她上次就是重要戰(zhàn)力,這次更厲害了,必須除掉。怎么行呢,不行的?!彼€在自言自語,不知是不是又吃了顆藥的緣故,亢奮起來,瞪著前方,大聲叫著,“我不會對桂仙子動手!” “好的,好的,你不會對她動手?!倍∮鸢矒崴?,真怕他一口氣接不上,就崩了。 他平緩下來,痛苦地縮起身子:“來之前,魔主與我們這些臥底一一見過,萬蠱魔主對我們都施了蠱,我不聽令行事,蠱毒就發(fā)作了。我不想讓桂仙子知道我的身份,只能逃離,吸收一些蛇血精華,壓抑一會發(fā)作。但是,不行了,不行了……” 魔主親自下的蠱,平時查不出異樣,發(fā)作時耗盡生命。若不是先要威脅他動手,他也不能拖延到此刻還活在世上。 丁羽幾乎失去了耐心,她不關(guān)心他為什么不動手,也不關(guān)心他怎么逃到這里,她就想知道師父的眼睛,能!不!能!治! 老仆的眼神已經(jīng)失焦,直愣愣地盯著她,或者說盯著虛空,說:“桂仙子,我真想聽你再彈一曲?!?/br> 丁羽深深吸了一口氣,按住暴躁的心情,將那張鶴羽取了出來,并用如意珠叫來君洛寧:“師父,現(xiàn)在事情有點(diǎn)急,你得幫我一下?!?/br> “何事?”君洛寧已經(jīng)摸到了琴,心中納悶,什么急事還要用琴的。 “來不及說了,你能不能仿著桂仙子彈一曲?或者彈一首她平時喜歡的曲子?!?/br> 她說得急,君洛寧就沒細(xì)問,聽見旁邊有人若有若無,要死不知的呼吸聲,多少猜到這是要給人臨終一點(diǎn)安慰了。 當(dāng)下調(diào)弦試音,一曲清音奏就。 彈罷,他便讓出身體,丁羽盯著老仆,見他綻開了一個笑意,生怕他心愿一了,閉眼就死,恨不得抓著他搖兩下。 老仆眼睛已經(jīng)閉上,卻吐著血笑得開心:“君先生,你也來了,你仿仙子的琴音很像,但是仙子的琴心又有磨礪,與以前不一樣了……” 他的腦子完全糊涂了,忘記了君洛寧被囚,也忘了是丁羽在面前。丁羽正要再給他塞上一顆丹藥,卻見他抬起一只手,指尖緩緩凝出艷紅得不像鮮血的血珠,聲音已幾不可聞:“抹在眼上,仙子……” 丁羽瞬間掏出一個瓷瓶幾滴血珠摘住,再看這個混入人族的血魔,已經(jīng)沒了氣息。 丁羽一時不知自己是什么心情,呆立了半晌,才挖了個坑,將他埋葬,卻想起連他名字也沒有問。 忽又想起,那人眼眸似有隱隱綠意,以前倒不覺得,臨死不知是不是無力維持偽裝,露了出來。莫非他與山外村中佘姓一家有所淵源? 人既已死,這些都不可查了。若是,也好,他將家人帶到平安之地的心愿,總算沒有落空。 丁羽在墳堆前站了一會,到底沒在充作墓碑的石塊上寫什么,就此離去。 小白貂全程安靜地蹲在一旁,這會兒卻又跟上,站在她肩頭不肯走。 “你想跟我走?”丁羽覺得有趣,而小家伙似乎極通人性,聽得懂人言,居然連連點(diǎn)頭。 “好吧,好吧。你要是乖,我就帶你走。我家里還有個人參寶寶,你們可以一塊玩。”丁羽覺得有趣,心想到時她沒時間養(yǎng),就放掌教那里去。反正掌教養(yǎng)一個人面參也是養(yǎng),再養(yǎng)一個小白貂也是養(yǎng)。 不用尋人,回去就快了。路上看見搜山的人,丁羽停下跟他們說了一聲,自己已經(jīng)找到那個血魔,他也已經(jīng)死了,讓他們不必再搜。 帶隊(duì)搜山的人頓感輕松,見丁羽作勢欲飛,趕緊叫住她:“丁姑娘,你們守正宗出了件事,你得到消息了嗎?” “什么事?”丁羽納悶,她離開守正宗是有一段時間了,但是進(jìn)山找血魔也就一天,之前還沒事呢,這會能有什么事。 “高歌前輩拿功勛點(diǎn)去跟戰(zhàn)時聯(lián)盟折罪,要求把君洛寧放出來。”那人就說了這個,但眼神里寫著:那是你師父,你都沒聽說嗎? 丁羽呆了一呆,招呼都忘了打,直接飛上高空,一溜煙地去了。 帶隊(duì)的定云山弟子抬頭,已經(jīng)看不見她人影,不由失笑:“我還沒說完呢,各大門派還在猶豫,這還沒同意啊。” 第104章 丁羽不知道事情還沒結(jié)果,火燒屁股般地奔回守正宗,這才知道掌教都不在,就是為這事出去開會去了。 一路上繃的那根弦一下子就松下來。她又想去找掌教,又想先去看師父,原地轉(zhuǎn)了幾圈磨,想起手上還有解除詛咒的方子,頓時有了決定:先去解詛咒??! 雖然時辰還沒到,丁羽還是先進(jìn)了地牢,焦急不安地等候著。小白貂乖乖趴她肩上,一點(diǎn)也不鬧騰,她幾乎將它忘了,一起帶了進(jìn)來。 君洛寧早聽見她進(jìn)來,但知道停陣還早,便沒開口。只是過了一會,聽丁羽坐立不安,不時弄出點(diǎn)動靜出來,他也覺得奇怪,更有些擔(dān)心。 “阿絮?” 丁羽一下定住,“師父!”話到喉嚨口堵住了,要說的太多了,從哪說起? “唉!”她跺了跺腳,“還是等會兒再說。掌教跟你說高師叔的事了嗎?” 君洛寧聽到高歌的名字就是心頭一跳,怕他又闖出什么禍來。還好丁羽馬上就講了:“那就是不知道了。我也等會再講?!?/br> 好了,聽這話音不是闖禍。 聽見丁羽還是十分燥急,君洛寧就不問了,笑著道:“你帶了什么小動物進(jìn)來,出去一趟,難不成又撿了什么回來?” “一只長得像貂,叫起來像小雞,尾巴像松鼠的動物?!倍∮鸾榻B了一下,到底沒忍住,把那血魔的事一下子全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