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羽拂華枝 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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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聽他低聲開口,“那不知現(xiàn)在,你可愿意做這樁生意?” 她聽這話只覺得好笑,自己有幾個膽子抗旨,便開口,“想必陛下宮中珍貴紙張無數(shù),不知陛下想要什么樣的紙,臣女雖粗鄙,但還是愿意盡力一試?!?/br> 魏齊霄不假思索,直直看著她,“不拘什么樣式,你新做來便是。只一樣,這種樣式的紙,只有朕能用?!?/br> “待姑娘做好了,我便派侍從去紙鋪取,定金稍后便奉上?!?/br> 郁華枝無奈,“為陛下制紙乃臣女之幸,不需銀錢的?!?/br> 魏齊霄略一挑眉,“這本就是生意,豈能不收銀錢,你安心收下便是。” 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郁華枝便識趣應(yīng)下了,反正當(dāng)今陛下總不能讓自己吃虧就是。她抬頭看了眼天色,便起身欲告退。 “今日出來有些時(shí)辰了,怕臣女在此擾了陛下清凈,臣女每月會將紙送到霽風(fēng)齋,臣女便先告退了?!?/br> 他自知沒有理由再留下她,心中一嘆,面上還是笑著,“去吧?!?/br> 郁華枝得了話總算能脫身離去,攜著明微出了小路,回頭panpan看去時(shí)見林間憑空多出好些侍衛(wèi),心下疑惑,為何方才自己無意進(jìn)去時(shí)不攔著自己。 她又想起當(dāng)今陛下同她要紙的事,拿著一萬兩銀票的定金,眼皮直跳。難不成是掌柜將自己的身份和盤托出?可他為何偏要自己制的紙? 回想今日種種,她只覺得荒唐,“前幾日還覺得自己運(yùn)道不錯,怎么今日似是撞邪了?” 突然側(cè)身同明微囑咐,“明微,今日之事,不能讓第三人知曉,你可明白?” 其實(shí)不用郁華枝囑咐明微也明白,此事不宜讓他人知曉,否則風(fēng)波不小。 眼下國中局勢并不明朗,郁卿川的擔(dān)憂并不無道理,若讓有心人知道今日之事,難保不添油加醋、胡亂揣測一番。自己還是要愈發(fā)注意避嫌才是。 魏齊霄見她身影已消失在爛漫盡頭,才緩緩收回視線,“華枝,你終究還是掛念著沈云疆么?” “今日我因自己的私心來見你,又尋了借口與你接觸。本就是不該來的……” 隨即眼中浮上厲色,回頭交代侍衛(wèi),“今日朕只是外出散心,并未遇見任何人,若你們胡言亂語,就別怪朕無情了。” 侍衛(wèi)皆屏聲噤氣,一齊躬身回話,“屬下遵命?!?/br> [1]化用《紅樓夢》詩句 作者有話說: 叮叮叮,猜到紙鶴背后的故事了嘛? 第29章 他好龍陽 這幾日朝堂上也并不太平, 顯然是個渾水摸魚的時(shí)機(jī)。洛玄原本家世便顯赫,如今又投向了蕭國,明里暗里一齊使力, 倒是將他的官階升了一級,現(xiàn)已任四品太常卿。 郁文亭自然樂見其成,女婿得力自己于自己也是有利, 二人見狀便愈發(fā)倒向蕭國。不過郁文亭也不傻,若朝堂上站隊(duì)過于明顯玄奕帝必然起疑,早已同慕寒之商量妥當(dāng),拉起高臺唱大戲。 只要是蕭國一派朝臣所提之事他必出言反對, 頗有幾分痛心疾首, 恨不能將蕭國眾人掃地出門的架勢。如此架勢魏齊霄倒對他更加倚重,召集親信大臣議事時(shí)總不落下他, 于是郁文亭只要得了消息,便緊趕著跟慕寒之通氣。見這般上躥下跳之態(tài),洛玄暗笑, 只覺得自己這位岳父實(shí)在有趣。 散朝后因有事商議, 赫連羽便同太子一道去了府上, 用過午膳后赫連羽便想起前幾日派人打探的消息。 “殿下, 雖說芡州軍中并無什么異常,魏齊霄僅是提拔了皇后母家的幾個子侄。為了確保萬無一失,臣又派人去云州駐軍處查探, 倒是有些動靜?!?/br> 慕寒之把玩著手中的禪定杯, 聞言挑眉, “哦?云州啟驤軍可是元貞國南疆最強(qiáng)勁的駐軍了, 魏齊霄若此時(shí)想動倒是cao之過急了?!?/br> 赫連羽輕搖了頭, “雖不是調(diào)兵這般大的動作, 但突然換了軍中主帥,如今這位主帥名叫言朔,此前從未聽聞軍中有這號人物。此事未傳到京城,但換主帥需兵符核驗(yàn),下發(fā)明旨,所以魏齊霄顯然是知道的?!?/br> 慕寒之細(xì)細(xì)思索,“雖如今我們占上風(fēng),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仔細(xì)去查查這位言朔將軍吧,從無名小卒一躍成為南疆主帥,必有古怪?!?/br> 赫連羽自是應(yīng)下,原本準(zhǔn)備告退,卻見太子侍衛(wèi)進(jìn)了書房,“太子殿下,盯著魏齊霄的暗衛(wèi)傳來消息,昨日魏齊霄微服出宮?!?/br> 慕寒之面色無波,隨意轉(zhuǎn)著那幅清潭竹影繡屏,“他出宮都做了什么?” 侍衛(wèi)復(fù)又開口,“先去了城中茶樓略坐,同霽風(fēng)齋掌柜聊了片刻,后又去了京郊溪鳴寺,在寺中似乎……” 慕寒之未聽見下文,便淺淺朝侍衛(wèi)投來探究的眼光,“何故猶豫?” “魏齊霄在寺中與郁文亭幺女郁華枝在亭中見了一面,至于二人說了什么……魏齊霄所帶侍衛(wèi)不少,因怕打草驚蛇,便沒有靠近?!?/br> 聽見她的名字,赫連羽喉結(jié)微動,眼眸略沉,便聽慕寒之開口,“知道了,你下去吧?!?/br> 待侍衛(wèi)走后,慕寒之看向赫連羽,見他垂著眸子不知在思索什么,“殊玉,此事你怎么看?” 赫連羽搓捻著指尖,緩緩開口,“此前微臣派人仔細(xì)調(diào)查過魏齊霄,他與郁華枝確實(shí)沒有半點(diǎn)干系,依臣所見,如今魏齊霄寵信郁文亭,碰巧遇見臣子之女問上幾句也是正常。” 聽了這番解釋倒也說得通,但他還是覺得奇怪。 “不過,你說魏齊霄大費(fèi)周章掩人耳目出宮一趟,只是為了去散心?若說他沒有旁的目的,本宮卻不信。還是派人去查查為好?!?/br> 赫連羽見太子欲喚侍衛(wèi),便搶先開口,“殿下放心,此事交給微臣來查吧。” 既然他主動攬了差事,慕寒之自然不會拒絕,“想來也是,聽聞郁家那個女兒美貌,以魏齊霄的性子,若他對這位姑娘有意,為何不納入宮中?” 赫連羽心中有事,并未接口,只默默告退。其實(shí)方才回稟太子之話他并不確定,只是此事與她有關(guān),他生怕太子注意到郁華枝,更怕他對她起疑。 畢竟此事涉及蕭國利益,自己都身在其中無奈掙扎,郁華枝若被無端卷入朝堂之爭,赫連羽只怕自己也沒法護(hù)住她。 心下實(shí)在煩悶,劍眉都蹙起弧度。晚間月色如舊,明明是春日,卻覺月光寒涼,想著來到元貞國后的種種,思緒太雜,一時(shí)竟不知從何理清,念頭不斷閃過。 她同魏齊霄……可是有舊? 第二日散朝回府,赫連羽想起今日與她的雁歸山之約,便換了身影青色常服,一個人朝著山中去了。 方至正午,待赫連羽翻身下馬,便瞧見她手上拎著兩壇酒在院門口徘徊。聽見身后傳來馬兒嘶鳴,郁華枝便轉(zhuǎn)過身來。 她今日一襲縹碧羽紗玉蘭裙,頭上梳凌云髻,鬢間一墜珠銀色步搖,飾以燒藍(lán)銀發(fā)鈿,不需著艷色衣裳,戴那一水鎏金紅寶石頭面首飾,便已清艷無雙。 今日兩人衣袍顏色顯得異常合襯,待赫連羽走近,郁華枝便將酒舉至身前,粲然一笑,只覺得林間一切盡皆失了顏色,步搖輕晃。 “你總算來了,再遲些只怕我便要獨(dú)占好酒了。” 赫連羽自認(rèn)定力頗好,但今日見了郁華枝還是怔愣許久,他輕咳一聲。 “抱歉,是我來遲了,順道給姑娘帶了些鶴棲樓的點(diǎn)心,配上好酒便更妙了?!?/br> 說罷便打開院門,側(cè)身請郁華枝進(jìn)去。她進(jìn)了亭子不覺感嘆,“你并不住在此處,這院子卻還收拾得如此干凈,真是費(fèi)心了?!?/br> 赫連羽邊拿出酒杯用帕子仔細(xì)擦拭,邊笑著開口。 “鏢局里有下人每日過來灑掃,知道姑娘家都是愛干凈的,在下總不能慢怠貴客不是?” 郁華枝輕笑,兩人一個倒酒,一個將點(diǎn)心擺盤,看著便十分和諧,倒像已相識多年似的。兩人碰杯,三杯兩盞下肚,也十分愜意。 假托幾分酒意,赫連羽手中微緊,試著開口問起昨日暗衛(wèi)回稟之事,“上次見姑娘還是一月前,不知姑娘這些時(shí)日做了些什么?” 郁華枝鼻尖湊近酒杯,面頰微紅,正品著酒香,聽他相問便細(xì)細(xì)回憶起來。 “皇后娘娘千秋我倒入宮了一趟,不過并沒什么趣事,之后,我一閨中好友便要出嫁……” 想起那日之事,郁華枝復(fù)又略顯神秘地開口,“她出嫁前一日,我們還去找了個算卦先生,請他斷一斷二人姻緣?!?/br> 她自顧自地說著,絲毫沒有注意到對面之人臉上的精彩表情,“那個卜卦先生只挑有緣人開卦,又不取分文,倒是個古怪的?!?/br> 赫連羽挑了挑眉,忍住嘴角的笑意,深以為然地點(diǎn)頭,“此等算卦斷命理之人,古怪些倒也正常,反而顯得高深莫測了?!?/br> 郁華枝想起前日偶遇今上的事,想著不便直言,便換了個說法,“前日倒是有件怪事,我這兩日竟都未想明白?!?/br> 赫連羽直了直身子,心中惴惴,“不知是何事?” 她捻了塊點(diǎn)心在手中,輕啟朱唇,“前日我本是去寺中進(jìn)香,卻遇到了……父親的上司,因從前并不認(rèn)識,我便想避開,他卻叫住了我,便不免同他隨意聊了兩句?!?/br> 郁華枝不解,“你說,怎么會有人問,自己到底是不是個好官呢?” 赫連羽聞言默默,想來郁華枝怕說出魏齊霄的身份不妥,便假托旁人,但此事不假,見她這般疑惑的樣子,可知此前二人確實(shí)不識。 想到這里,赫連羽略顯放松,“姑娘此前與這人并不認(rèn)識?” 郁華枝搖了搖頭,“他是yhdj父親的上司,我乃后宅之人怎會相識?” 赫連羽雖垂著眸子添酒,但總算漾出了笑意,“原來如此?!?/br> 不消一個時(shí)辰,酒壇便見了底,不知想起了什么,郁華枝突然湊近了他一些,小聲說道, “公子常年護(hù)送鏢隊(duì),想來見識甚廣,不知可聽說過蕭國那位赫連羽將軍?” 驟然聽見她提起自己,赫連羽握著酒杯的手略緊,“自然是聽過的,只是不知姑娘為何突然提起他?” 郁華枝輕笑,“自這位赫連將軍跟隨蕭國太子來了京城,坊間便盡是他的傳聞,我對他倒也十分好奇。” 也不知可是多飲了兩杯酒,郁華枝此時(shí)倒有些口無遮攔,“雖聽聞他俊美非常,不過在我看來,他定是不及殊玉你的……” 赫連羽細(xì)看她的神情,見她臉上透出幾分紅,便知她有些醉了,生出幾分活泛的心思, “那姑娘以為這位赫連將軍是何為人?” 郁華枝眼中略有怔忪,“嗯……聽說這位將軍有龍陽之好?!?/br> 赫連羽一口酒差點(diǎn)噴出來,忍著嗓子里傳來的咳意,面色微沉。 “不知姑娘……聽誰說的?” 郁華枝想也沒想便把郁卿川供了出來,“我大哥說朝中大臣送這將軍美人無數(shù),他坐懷不亂,愣是悉數(shù)退回,更何況如今他十八歲,老大不小的年紀(jì),房中竟一個妻妾都沒有。想來便是了吧……” 赫連羽聽了這番話,愣是氣笑了,只郁華枝愣愣的,將點(diǎn)心遞給他,“殊玉,你嘗嘗,這點(diǎn)心可好吃了,不愧是鶴棲樓的手藝?!?/br> 他接過點(diǎn)心狠狠咬了兩口,仿佛將點(diǎn)心當(dāng)成某人似的, “依在下看,赫連將軍也未必就是……好那口,說不定只是潔身自好,姑娘此言倒是沒有實(shí)據(jù)?!?/br> 郁華枝嘆了口氣,眼中惺忪,“我現(xiàn)在倒是覺得大哥所言有些道理,這個赫連羽十有八九竟真是愛慕蕭國太子……” 赫連羽:…… 作者有話說: 郁華枝:我為鶴棲樓代言,yyds! 赫連羽:你說我好龍陽的事還沒解釋清楚呢…… 郁華枝:你不行! 赫連羽:…… 第30章 酒后戲言 赫連羽只覺好笑, 不知究竟為何她對自己有如此多的誤解,一時(shí)覺得自己是個胡茬大漢,一會兒又覺得自己愛慕太子。即便讓他解釋, 也不知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