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知縣 第1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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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為這樣下去,五妹在家里會好過很多,沒想到潞州來的葫蘆燈罩,讓家里姊妹生了嫌隙。 那副燈罩實在精巧,里面的垂釣圖更是精妙。 也就是因為物件實在好,偏偏滿汴京只有兩個,一個在陛下皇后那,另一個在他家。 他相公自然知道潞州那邊看似是給自己,其實給五妹的,而且就把五妹當小孩心性,旁的什么也沒有。 但話還沒說,就被母親收去,說有個什么宴會想要帶過去。 這會如果說明是紀煬單給的,又不像話,五妹也朝相公搖頭,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 誰料沒過幾天,已經出嫁的三妹回來,說了幾句,五妹又被罰跪祠堂,一跪就是三天。 出來后,更是罰抄女則女戒。 過后林娘子才打聽到,原來三妹在夫家知曉了葫蘆燈罩的來歷,更知道是潞州扶江縣紀煬手底下出的物件。 回家竟然哭了一場,說這不是毀她名聲。 還問她相公物件到底是送給誰的。 林啟只得答,不過前些年他去扶江縣時候,小妹也在,估計看小妹垂釣有趣,正巧燈罩是垂釣圖,紀煬跟自己關系又好,所以送過來。 原本都是陳年舊事,就是普通人家來往,得了新奇物件也會轉送。 承平國沒那樣大的規(guī)矩,否則紀煬不會順手塞一件。 但三姑娘哭訴一圈,事情變得復雜起來。 從未到過五姑娘手中的葫蘆燈罩,反而成了她的枷鎖。 紀煬那邊不過給個新奇玩意,還是給她相公林啟送信時候順手給的。 五妹跟她相公更是以禮相待,事后她相公也送了東西過去,怎么攪和這么多事。 再從祠堂出來之后,那厚厚一沓女則女訓抄完,五妹便成了如今的模樣,行事說話,半點挑不出錯。 只是沒了往日的靈動活潑。 別說她相公,就算她看了,也覺得心疼。 五妹雖寄養(yǎng)在鄉(xiāng)下,但飽讀詩書,知書達理,以前雖說活潑了點,不是什么錯處。 她本就聰慧,她決心學規(guī)矩,那是一句苦也不會喊。 不過倒有些好處,那什么燈罩的事,本就是婆母跟三妹覺得不妥,外面半句風言風語都沒有。 五妹相貌又是姐妹們中最佳,如今規(guī)矩也好,風評更不用說。 所以文家受寵的四公子一眼便瞧上五妹。 文家家學淵源,數(shù)到前朝都是有學問的。 而且文家跟林家不同,文家的家主文學士,如今不過四十,正值壯年。 假以時日,他必然能做翰林院的大學士,甚至還會接林大學士,他們家祖父的班。 能嫁到文家,還是受寵的兒子,姻緣也算不錯了。 那文家四公子原也有更好的姻緣,但一心念著五妹,所以這事才能促成,今日文家也會過來,估計還要相看一番。 過了中秋,這事差不多能定下。 林娘子心里嘆息,還是收拾收拾去宴席上幫忙。 今日男女不會嚴格分席,所以事情格外多。 宴席開之前,基本都在園子里賞花,各家的家眷都在那邊,她若去晚了,必然也要挨罵的。 等林娘子到的時候,見一切妥當,心里放心下來,只是瞧不少人都聚在一起往亭子里看,湊近瞧了瞧。 紀煬此時在亭子里坐著,抬頭看傻子一樣看向他家庶弟,開口道:“你說你要跟我比什么?” 紀馳咬牙:“比,比?!?/br> 說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紀煬干脆起身,隨意整理下衣衫,目不斜視走了過去,直接去賞花了。 留下紀馳被人哄笑,鬧個面紅耳赤。 紀煬心里半點波瀾都沒有,怎么會有這種,認為自己搶了風頭,所以要過來理論的? 跑到自己身邊,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過紀煬看看姍姍來遲的晁盛輝,福至心靈道:“是你?” 是平時不愛說話的晁盛輝攛掇?! 別說紀煬了,跟在后面的顏海青,井旭,也是目瞪口呆。 行啊你,平時悶不吭聲,一來就來個大的。 “誰讓他在那邊亂說,講伯爵老爺多厭惡紀煬,好像他馬上能承爵一樣?!标耸⑤x低聲嘟囔。 紀煬算看出來了。 不愧是他們幾個經常在一起玩,各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顏海青跟侯爺孫兒井旭不說了,他倆什么脾氣,大家都知道。 悶不做聲的晁盛輝也如此。 嘖嘖,他們之前那些名聲,都是有原因的吧? 不過相處下來,說頑劣可以,但真的紈绔,還不至于。 他們四人也不愛賞菊,只在湊在旁邊喝酒閑聊。 這看著怎么更紈绔了? 林家大公子帶著文家四哥來的時候,撞見的便是這一幕,忍不住搖頭,就聽文家四哥低聲道:“這是紀煬?早聽說過他名聲了。” 這語氣,怎么還帶了點向往?跟害怕? “他是個很好的人,旁人傳言并不可信。” 林啟邊說話邊往紀煬這處走。 兩人三年不見,都覺得彼此有些變化。 不過林啟跟文家人一來,包括晁盛輝在內的紀煬好友們瞬間不自在。 這兩個是什么人? 京都中飽學之士! 他們三個,不對,帶上紀煬,他們四個,是京中紈绔子弟! 他們天生氣場不合! 只要待在一起一炷香時間,都能被家里念叨小半年! 眼看三人齊齊溜走,紀煬哭笑不得,他的好友們,還真是有趣。 等林啟介紹紀煬跟文家四哥互相認識之后,紀煬在文家四哥身上停頓片刻。 這便是林五姑娘要嫁的人,還不錯,雖說性格軟了些,但眼神清澈,應是良配。 三人邊賞花邊說話,在園子里逛了逛。 主要是紀煬跟林啟在前面上面,文家四哥落后半步,主要他還在讀書,他們兩個聊的,自己有些聽不明白,便不多嘴了。 紀煬笑:“留不留汴京,也不是我說了算,等年后早朝再說吧。” 林啟見紀煬真的顯得開,再次感嘆:“以你的才學敏銳,真該考科舉的?!?/br> “灌江府韓家韓瀟也這樣講?!奔o煬搖頭,“往事不可追,就這樣吧?!?/br> “韓家?若能讓韓家教你?”林啟眼前一亮。 教是真教了,但不能說。 文家四哥這話能插嘴了:“是個特別膽小,凡事都往壞了想的韓家?” 紀煬笑著看看文家四哥,雖并未回答,但意思很明顯了。 “不是,不是我愛背后說人,只是他們的名聲,有些顯赫?” 文家四哥臉皮薄,又解釋道:“我家祖上跟他家祖上有些姻親,約莫是前朝的事了,所以知道一點點。” 幾句話下來,紀煬已經確定,眼前的文家四哥是個良善人,笑道:“無礙,我還當面調侃他,韓瀟不會生氣的。” 文家四哥松口氣,不過還是道:“當面說跟背后說有些不同?!?/br> 三人說著話,關系親近些。 不過走到角落時,只聽兩個女子的聲音。 “走吧,丫鬟都說了,你哥在,我哥也在。你陪我去找紀煬說話,不算見外男,你跟我四哥都要定親了,難道不想見他?” 這聲音帶些憨氣,但明顯快活自在得很。 隨后聲音清柔,帶了些為難:“算了,還是,還是不見他。什么定親的話,不要亂說?!?/br> 只是不知這他,是指紀煬,還是指文家四哥。 紀煬他們三人已經停下腳步,那文家小姑娘已經拉著林婉蕓闖出來。 一時間紀煬跟林婉蕓四目相對,頗有些尷尬。 特別是林婉蕓,感覺自己無所適從。 知道紀煬過來,也知曉他是客人,前來大大方方見一面不算什么。 但她不敢。 不敢讓紀煬看到,她如今是這幅模樣。 溫柔嫻靜。 帶著斗笠釣魚的快活日子,就如同那個葫蘆燈罩一樣,早不屬于她了。 旁人見她如此倒還好。 一直想著她還是活潑性子,愛玩愛鬧的紀煬不行。 不過林婉蕓面上依舊妥帖,拉著文家小妹一起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