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兩口兒(種田) 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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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入郁家的時間不久,可從張媽和幾個仆婦的對話中,蘆花知道這位太監(jiān)是郁家不能得罪的人。 她腦子里快速轉(zhuǎn)了個彎兒,從容不迫回道:“回公公的話,我是看丈夫身體抱恙,很擔心他,所以哭泣……” 馮慧茹一聽,臉色陰沉,對蘆花更是不喜了。 自己和丈夫尚未開口辯解,這新婦卻自作主張回話,雖還知道為郁家說話,可是太精乖的人,以后婆家和齊書恐拿捏不住她啊。 常余慶沒想到蘆花這么說,只好閉口不言,低頭,慢悠悠呷了口茶水喝。 免得這太監(jiān)再出難題,張媽趕緊直接將斟好的茶水遞到蘆花面前,蘆花也明白這關(guān)節(jié),配合地接過來,膝行著轉(zhuǎn)過身去面對郁泓和馮慧茹,雙手奉上敬給公婆喝。 “公公請喝茶?!?/br> “婆婆請喝茶。” 平常百姓家里喝兒媳婦茶都要或多或少地為難一下新婦,目的是來個下馬威,好叫兒媳出嫁從夫,孝敬公婆,妯娌和睦相處什么的。郁泓兩口子都想早點了了這事兒,好送走常瘟神,二話不說,都接過來一飲而盡。 張媽見禮儀結(jié)束,就要將蘆花自地上扶起來。 誰想--- “嗯?馮夫人這是對新婦不甚滿意的意思,連個紅包都沒準備?” 馮氏窘迫萬分。 旁邊的郁泓黑著臉一語不發(fā)。 側(cè)旁那一直在座的李小蓮忽然嬌媚一笑,“這孩子我看著很喜歡,jiejie,這見面禮我替你送了吧。”說著話,她直接就脫下腕子上的一只玉鐲,起身走過來,不由分說,拉起蘆花的右手就給套了上去。 蘆花早傻了,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她已曉得自己那親婆婆老早就不開心了,但是眼前這個女人在郁家的地位如何她又不知道,貿(mào)然婉拒,當眾拂人家面子,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至少這第一面,這個女人一直笑瞇瞇地對待自己。 蘆花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只得木呆呆地任由李小蓮將鐲子戴在了手腕上,暗暗想,回頭去問問齊書,這鐲子要怎生處理,他娘親又要怎么哄好。 常余慶樂得看好戲,更不忘推波助瀾,“小媳婦,你還不給你這位母親孝敬一杯茶水?” 所有人都不說話。 也沒動作。 這么相著算怎么回事? 蘆花無可奈何,只好自斟了一杯茶水,奉到李小蓮跟前,輕聲道:“夫人,請喝茶?!?/br> 稍稍聰明了一點點,喊的是“夫人”二字。 常余慶笑罵:“好個小媳婦,喊得真生分!” 鄉(xiāng)下地方十分無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哪似京城,入夜就有各種快樂的夜生活。常余慶看任務(wù)完成,就提出了要盡早回京復(fù)旨的意思。 這事兒昨日就提過,郁家早給他準備了厚禮相送。 此刻常余慶喝了新婦茶,立刻就要上路回京。 郁泓頭前相送,幾個女眷殿后。 李小蓮今日出了風頭,男人前腳出門,她后腳就跟上,儼然是郁家當家女主人般,同丈夫一起去送常太監(jiān)。 那廂落后幾步的馮慧茹對此并不在意,正氣得頭疼呢,“玉鳳,你趕緊的,親自去教教她規(guī)矩!” 說的是蘆花。 第59章 跟來時一樣, 呼啦啦,廳里的人一下子全走光了。 剩下個蘆花揪著衣擺,看看空無一人的堂屋, 嘆了口氣。 這被人無視的感覺十分不好。 她在潘家的時候, 人家還會時不時透過門縫看看她還在不在。郁家將她用轎子接回來的, 又七八分正式地拜了堂還敬了公婆茶, 上下卻都當她空氣一般。 蘆花頗為沮喪。 不過,一想到還有個在乎自己的小哥哥,蘆花就像鼓脹的河豚, 頓時渾身都充滿了勁兒。 說起來, 不知齊書的氣消了沒? 久別重逢,該當好好敘敘舊, 哥還不知道自己過得有多慘, 你的喜歡不是單箭頭,而是雙箭頭啊。 預(yù)備這就回房去看看郁齊書的情況,循著昨晚的記憶, 出了堂屋她記得張媽攙著她往左走的。 蘆花出屋就往左, 是一條長廊。一直直走,走到盡頭,跨過一道月洞門進了后院, 是一處四方天井樣子的院子。 蘆花是個路癡,望著這古色古香的回形走廊,早不記得早上張媽帶著她是從哪道門出來的了。 好在總共才四個出口,她一個個試, 走錯了就退回來, 總能找回屋去。 郁家當初建這座莊園, 不過是想回來祭祖的時候有個落腳處, 也當是郁家供奉祖先的祖屋,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回來長住,所以除了追求門楣氣派,占地寬廣,房間夠多外,里面的裝修沒怎么花心思。 除了東西兩宮皇后所住的院子較大外,后面的十來個院子就像豆腐塊一樣星羅棋布,不但大小都相差不多,就連裝修也都差不多,跟個度假酒店差不多。 蘆花挑了就近一個入口跨進去,又是一方小院。 郁家這后院完全就是一個院子連著院子的建制,蘆花如入迷宮。 院子頭頂依舊是四方的天空,周圍是回廊,左右兩邊和正面都是房間,跟郁齊書那里的一模一樣,連院子里的石桌都是一樣的。不過,這院里種了棵桂花樹,就在院子角落的廊柱下,米粒般大小的米黃色桂花一簇簇正當盛開,在綠葉下面探頭探腦,蘆花入院就聞到了濃烈的香味兒,立刻知道自己走錯了。 正要退出去,忽的聽到有人呵斥:“哪里來的丫頭,沒規(guī)沒矩,到處亂闖?” 蘆花循聲看去。 一道淡粉色的人影搖搖晃晃地自桂花樹后面走出來。 蘆花眼前一亮。 是個看起來十幾歲的小姑娘,長得有些古典美,尖尖的下巴,淡淡的眉毛。上身著一件剪裁得體的粉色襖子,腋下用一根帶子系著,正好顯出了她玲瓏的胸型。下身著馬面裙,緞面做的,色澤明麗。裙子很美,裙擺上用彩色繡線繡了許多或粉白或粉紅的小花,把蘆花看得羨慕又嫉妒。 不過姑娘好像不愛惜,蘆花注意到那裙擺上似乎沾了露珠打濕了,有一團深色,濡濕的裙擺因而沾染上了幾撮黃色的泥垢。 小姑娘站立不穩(wěn)地朝她緩緩走來。 蘆花的鼻子動了動,咦,是酒味兒。 再細看,那姑娘寬袖下不正提著個青花瓷瓶么?定然裝的是酒。 她忍不住道:“你在喝酒?還是在大清早……” 那姑娘站定,將手里提著的酒瓶舉高些瞧了眼,再抬眼望來,將蘆花一瞪,“怎么?現(xiàn)在隨隨便便一個丫頭也敢教訓(xùn)我了?” 蘆花含笑道:“這酒好香啊,你喝的是什么酒?” 姑娘愣了下,又瞪她一眼:“好你個沒規(guī)矩的丫頭!你管我喝的是什么酒!” 左一個丫頭,右一個丫頭,我長得很像丫頭嗎? 被個看起來比自己小的女孩兒這么說,蘆花有點氣,哼哼道:“我不是丫頭,我是郁家的大少夫人!” 那姑娘再度愣了愣,隨即面沉如水:“你不在屋里伺候你丈夫,大清早地就到處亂跑,想干什么呢?” 蘆花頓如找到了宣泄口,道:“我才在前廳敬了公婆茶,找不到路回去了,才誤闖了這里?!?/br> 完了后,添補了句:“夫君家里真大?!?/br> 那小姑娘臉色和緩,抿了抿唇,語氣平板道:“沒人給你指路?” “人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一路過來,一個人也沒遇到。” 小姑娘臻首輕搖,想了想,道:“可能都去送那個死太監(jiān)了……算了咯,我送你回房吧?!?/br> 說著話,她隨手將酒瓶子撂在了就近一個花盆里,就頭前走出了院門。 蘆花急忙跟上。 看她挺好心的,趕緊套近乎:“我初來乍到,不清楚家里的情況,也沒人給指點介紹,請問你是……” 姑娘沒好氣道:“你話真多!” 蘆花只得閉嘴。 走了一段,那小姑娘忽然扭頭看了她一眼,說:“你不用管這家里誰是誰,也別耍心機要去討好誰以求在這家里落腳生根,只管把你丈夫伺候好就行了。夫君是天,天塌了,你就什么都沒有了?!?/br> “……”蘆花站定,反復(fù)咀嚼這句話的意思。 小姑娘說了兩次要她照顧好丈夫,又說什么天塌了,語重心長的樣子。 她腮幫子漸漸咬緊,對前面人道:“他好好的,不會有事的,你別咒他死?!?/br> 那姑娘像是聽見了什么了不得的話,脊背僵了一瞬后,回身沖她大吼,目眥欲裂:“你才在咒他死!那是我親哥,我最喜歡他了,我咒全天下人死也不會咒他死!” 第60章 蘆花驚訝地瞪大了眼, 就想起了從前郁齊書嫌棄她動不動就愛哭,又攀上爬下狗洞里鉆進鉆出太野了,精力過于旺盛, 曾給她講過他有個比她還小兩歲的meimei, 教得如何好, 是京中高門貴女中淑女的典范, 真正做到了“笑不露齒、行不搖頭、坐不露膝、站不倚門”,就是膝蓋磕破皮也硬是咬牙不吭一聲,哪像她常咋咋呼呼的, 叫他頭疼。 蘆花記得自己當時評價說:“這不是傻子嗎?”又吧唧吧唧地例舉了好多傻子做的事情, 把郁齊書好像氣得語塞,不知如何反駁, 只說“你放屁”。 那時齊書已來她家多次, 兩人很熟悉了,齊書被她帶壞,也不是個“淑男”了。 還說他meimei的名字, 是他也曾做過狀元的外公, 還是皇帝老師給取的,希望meimei以后長成婉約柔順、溫柔美好的樣子。 所以--- “你是齊書的meimei齊婉?” 女孩兒臉上的怒意頓消,眼底閃著驚喜的光:“你竟知道我?” 蘆花咧嘴一笑, “嗯,你哥哥給我講過你。” 郁齊婉疑惑:“你們才成親,他就給你講過我了?” “呃……” 這件事可說來話長,而且言多必失, 蘆花只好含糊其辭:“長夜漫漫, 昨晚我主動問的他, 想了解些夫君家里的情況, 他就跟我說了些?!?/br> “哥竟然愿意對一個才見面的女人說他家里的事情,看來下人們說的都是真的,我哥真的被你迷住了?!庇酏R婉悵然,嫉妒地說:“我哥現(xiàn)在喜歡你,他本來最喜歡我的?!?/br> “……”蘆花臉色緋紅。 郁齊婉皺著眉頭繞圈兒看她,“還以為你長得貌如天仙呢,結(jié)果土包子一個。難不成我哥原來是喜歡土包子這種類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