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的早死白月光 第53節(jié)
如果是蘇漁,可能楊晟還會愿意,但如果是其他人,想要讓他結(jié)婚都難,何況是去倒插門來養(yǎng)活一家老小。 眼前的梅花嬸嘴皮子還在繼續(xù)上下?lián)軇?,可楊晟一句話也沒有聽進(jìn)去。 等到梅花嬸覺得自己的嘴皮子都快說干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面前的楊晟面容上沒有一絲喜悅,甚至眼神里都是不耐煩。 她也有些惱怒,要是這樁喜事不成的話,她這百說百中的名號還如何在十里八鄉(xiāng)傳頌。 于是原本和煦的態(tài)度來了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站直身體,抬高下巴,表現(xiàn)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態(tài)度。 “我說,楊晟小子你也要對自己的身份有點認(rèn)識,村里的好人家誰愿意把姑娘嫁給你,王大牙的姑娘嬸子看過,那也是家里家外的一把好手。 人呀,最重要的就是惜福,等以后你再找上嬸子幫忙相看的時候,可能連王大牙家這樣的都難找,你不要給臉不要臉?!?/br> 撕破臉皮之后,楊晟才算是把跑遠(yuǎn)的心拽回來,“我目前沒有成婚的打算,嬸子你還是去忙活其他家的事比較好。” “你怎么就油鹽不進(jìn),王大牙家的姑娘,陪你都算是下嫁,你就光身子一個人,就連屋子都是村里看你可憐給你住的。要是以后政策變了,你就得和牛一起睡,嬸子也不是哄騙你,你自己也要有一點那個,那個憂患意識。 至于村里其他人家,你就是癩□□吃天鵝rou都趕不上!王大牙家的姑娘,嬸子再給你三天考慮時間,你別錯過了自己的人生大事?!?/br> 說到最后,梅花嬸還知道把自己的面子和理由找回來,也是個人物。 只不過楊晟卻連這個拖延的時間都不想給,當(dāng)即嚴(yán)詞拒絕,“今天的事我是絕對不可能同意的,不管是三天還是三年,梅花嬸還是少往我身上使主意。” “你,你小子,這么好的親事你都敢拒絕!” 林月白帶著親手制作的烤rou,用鋁飯盒和層層樹葉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一趕到楊晟家,就聽到這件對她來說猶如晴天霹靂的事情。 原本以為自己的敵人只有蘇漁,現(xiàn)在看來村里還有其他人也在惦記楊晟。 當(dāng)即沖上去對著梅花嬸不客氣地說:“沒聽到楊晟說的話嗎?對你介紹的女孩子沒意思,還要臉的話就趕緊走!” 聽到身后傳來的女聲,梅花嬸當(dāng)即后退一步,一雙眼睛在兩人身上打量來打量去。 眼神逐漸變得詭異,她是真的沒想到,楊晟這種人居然還有女知青看得上,立馬想到自己就要損失一筆錢財。 舌尖頂住上顎,隨后在牙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鄙夷地看著兩人,“呸!我倒是不知道楊晟你還挺受歡迎的?!?/br> 留下這么一句話,揚(yáng)長而去。 對于突然冒出來的不速之客,楊晟也沒有什么好態(tài)度,“我不是說了你再靠近我家的位置,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我趕著去上工。” 然后套上自己的門栓,就往牛圈的位置走去。 林月白只感覺到自己的一顆芳心撕的粉碎,不敢置信地問:“我就是想給你送點東西,你連這個機(jī)會也不愿意給我嗎?” 楊晟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一樣,繼續(xù)往前走。 林月白卻是想到自己在這里受到的苦楚,以及楊晟一直不冷不熱的態(tài)度,還有自己未來美好的生活。 于是不管不顧地怒吼道:“那你知道嗎?現(xiàn)在的蘇漁根本就不是蘇漁,而是一個孤魂野鬼附身在蘇漁的身體里?!?/br> 林月白也不是空xue來風(fēng),在察覺到楊晟對待蘇漁的態(tài)度格外不同之后,她偷偷打聽了自己記憶中蘇漁身死那段時間的事情。 據(jù)村民所說,蘇漁的確是生了場大病,直接臥床不起,本來應(yīng)該死的人忽然活了。 在林月白看來,這不就是重生就是穿書,她一個小說作者寫過的可比這多多。 果然,一聽到蘇漁的名字,楊晟瞬間停下自己的腳步,轉(zhuǎn)頭看著林月白的位置。 威脅道:“我勸你最好把這些話塞回肚子里,不然我會讓你感受到什么才是真正的寸步難行?!?/br> 聽到楊晟為了蘇漁威脅自己,并且不相信自己的話,林月白當(dāng)即什么都顧不得,怒吼道: “你知道什么?蘇漁里面的靈魂就是看你以后會成為上市公司的董事長,為了自己未來可以過上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生活,才會一直糾纏在你身邊。 楊晟你確定自己要為了這么一個蘇漁身體的孤魂野鬼,拋棄我這么一個對你不離不棄的人!” 楊晟只覺得眼前的林月白更加封魔,但是抓住她話里透露出的意思,“董事長?” “沒錯,你未來手底下有著幾萬員工,只要跟在楊晟身后,不,宋清衍身后,不,楊晟身后就可以過上好日子。蘇漁看上的只是你的錢,只有我,我才是愿意陪你辛苦打拼的人。” 林月白只感覺自己的腦袋里仿佛有一只手在攪動一樣,眼前的場景逐漸變得虛幻。 她死死抓住自己的腦袋,在頭皮上摳出一道道血痕 ,不知道為什么,她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嘴巴不受控制,說出來的話居然有宋清衍的名字,都沒有感覺到絲毫怪異。 手里的鋁飯盒早就掉落在地,頭發(fā)亂糟糟,配上她瘋魔的表情,一看就知道和瘋子也沒什么差別。 楊晟搖搖頭,只覺得眼前的人是真的瘋了,居然連自己和宋清衍的名字都可以弄混,還說些迷信的話,要是被其他人聽到,被抓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如果話里的內(nèi)容是真的,看起來林月白更像是那個想要走捷徑的人,要是蘇漁因此可以看得上自己,他會很高興。 楊晟覺得自己再待下去,只會耽誤自己上工的時間,立即轉(zhuǎn)身離去。 只留下瘋魔,死死抱住腦袋的林月白跪坐在地,開始一場只屬于自己的表演。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腦袋停止疼痛的林月白站起身來,嘴里喃喃自語,“楊…宋…楊晟是我的,蘇漁就是個阻礙我過上好日子的賤人,只要她不在,那么楊晟就只會是我的?!?/br> 好不容易得來的rou也不撿起來,腦海中一直浮現(xiàn)蘇漁的模樣,下一秒直直朝著小河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有人看到林月白猶如瘋婆子一般的造型,還想和她打個招呼,卻發(fā)現(xiàn)林月白根本沒聽到自己話,失魂落魄地繼續(xù)行走。 就連宋清衍就從她對面的位置走過來都沒有發(fā)現(xiàn),宋清衍對林月白也沒有什么好印象,作為租住在楊晟家的租客,他更能體會到楊晟的厭惡,以及林月白的糾纏,以及對蘇漁的討厭。 就在宋清衍準(zhǔn)備加快步子,快點錯身經(jīng)過的時候,他忽然聽到,行色匆匆的林月白嘴里不停在念叨著:“蘇漁,蘇漁,阻礙,阻礙……” 腳下的步子沒有停止,心里卻在思考著,林月白現(xiàn)在的精神狀態(tài)實在堪憂,發(fā)生什么事都是可能的。 他又想起自己回村的時候,正好撞見蘇漁三人在碼頭旁邊的位置釣魚,而且沿著這條路一直走就能看到。 等到他想清楚,回頭的時候,發(fā)現(xiàn)林月白的身影早已經(jīng)不知道消失在何處。 心猛地一緊,他總覺得可能會有什么事情發(fā)生,立即回頭往碼頭的位置跑去。 林月白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讓蘇漁消失在這個世界,只有這樣她的書中小世界才可以回到正軌上。 腳下的步子不斷加快,蘇漁愛在碼頭處釣魚在村里早已經(jīng)不是什么秘密,她知道自己一定可以在那里找到蘇漁。 果然,她一靠近就聽見蘇漁三人的談笑聲,此時在她耳朵里聽著尤為刺耳,尤其是上次叫自己巫婆的那個小孩子。 金子還在樂不可支地鼓掌,喜笑顏開地說:“哇哇哇!姑姑真厲害,好大的一條魚?!?/br> 說話時還忍不住用手比劃,只可惜他的短手即使長到最大,也無法比出魚的長度。 蘇漁還在積極遛魚,金子看到的只是魚浮出水面時表現(xiàn)的長度,因為魚的力度不小,蘇漁站在岸邊顯得有些顫顫巍巍的。 姑侄三人都在仔細(xì)頂著河面的情況,一時間都沒注意到有人靠近。 林月白的念頭越來越深,同時也感覺到自己的機(jī)會來了,腳下的步子越發(fā)輕緩。 就在她的雙手即將觸碰到蘇漁的那一刻,匆匆趕來的宋清衍剛好看到這驚心動魄的一幕,忍不住出聲提醒:“小心!” 這句話就像是什么信號一樣,林月白立即出手,給了回頭查看情況的蘇漁致命一推。 只聽“噗通”一聲,蘇漁的身影立即消失在河里。 此刻的宋清衍再也顧不得其他,以往心里的顧慮在看見蘇漁落水的那一刻,什么都沒有她的性命重要。 隨手在路上扔下自己的東西,一路奔跑,一路脫下身上礙事的厚衣服,只留下一件單薄的襯衣,而后雙手高舉伸直于腦后,一躍入水。 蘇漁是真的沒想到居然要有人害自己性命,就連系統(tǒng)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及時提醒。 等到聽到聲音回身之后,直接被推入水,可憐她這個旱鴨子。 一入水趕緊屏息凝氣,要是吸水進(jìn)去她可就真的沒救了,同時也在努力往水面上游,不能淹死也不能憋氣憋死。 沒有游泳經(jīng)驗的蘇漁就是在亂動,宋清衍原本以為自己下水至少能發(fā)現(xiàn)蘇漁的身影,結(jié)果在水面上一無所獲。 趕緊沿著水流的方向繼續(xù)往下走,一顆心在緊張的同時也在立刻冷靜。 岸上的李子和金子簡直就要嚇呆了,在蘇漁掉進(jìn)河里的第一時間都還沒發(fā)應(yīng)過來。 等意識到是有人把自己的姑姑推下河時,李子趕緊拿起手里的魚竿就往林月白的身上打,他誓要把這個壞人給打死。 金子沒看到姑姑,立即大哭起來:“啊嗚嗚嗚嗚!姑姑,被人推進(jìn)河里了!老巫婆,大壞人!” 然后立即朝著林月白的位置一撞,對著林月白拳打腳踢,還用上了之前沒用過的嘴咬,對待壞人就不能講道理。 意識到蘇漁消失的林月白,則是哈哈大笑,恐怖的笑聲飄蕩在整個河面上,就連李子和金子的擊打和嘶啞,在她看來和撓癢癢也差不多。 這里的動靜不小,很快吸引了過路人的注意,知道是林月白知青把蘇漁推進(jìn)河里之后,一人去報信,一人急忙用手里的繩子把林月白綁起來。 冷靜下來的宋清衍,很快就在水里發(fā)現(xiàn)了蘇漁的蹤跡,趕緊向著她的方向游去。 明明感覺自己是在求生的蘇漁,卻發(fā)現(xiàn)無論自己如何努力都無法露出水面,就在她以為自己即將死去的時候,腦海里的第一個想法居然是,自己在系統(tǒng)兌換的生命值沒用了。 看來系統(tǒng)也無法保證自己能活多長,明天和意外你不知道誰會先來。 就在她即將失去意識的一瞬間,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向自己游來,同時腦海里也出現(xiàn)一個機(jī)器信號不好而產(chǎn)生的“呲呲”聲。 宋清衍在抱住蘇漁的那一刻,忽然感覺到像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回來一樣。 可此時的他也沒有時間去想其他,趕緊帶著蘇漁游出河面。 岸上聽到消息靠攏過來的人,發(fā)現(xiàn)兩人的身影,立即大喊道:“找到了!找到了!” 好不容易游到岸上的時候,宋清衍已經(jīng)顧不得其他,因為他已經(jīng)感受不到懷里之人胸口呼吸而產(chǎn)生的起伏,現(xiàn)在最要緊的就是心肺復(fù)蘇和人工呼吸。 趕緊把蘇漁的身體平躺在岸上,立即展開胸外按壓。 靠攏過來的人群看見他的動作,立即睜大雙眼,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著急忙慌跑過來的蘇文興,察覺到自己meimei沒有呼吸的時候,立即伸出手去探,在發(fā)現(xiàn)宋清衍標(biāo)準(zhǔn)的動作時,眼前仿佛是一個只有三個人的空間。 村里的大部分人都沒讀過什么書,看著眼前把人驚呆的一幕,一個個忍不住出聲。 “這個宋知青是在干什么?怎的忽然摸了蘇漁的……” “這不會是在耍流氓吧?雖然是宋知青學(xué)識豐富,還有一手修理機(jī)器的好本事,配我們老蘇家的小漁,誒?好像有點般配?!?/br> “看著就是在救人,你的腦子可不可以想點好的事情,我看小漁估計是沒救了,你都沒發(fā)現(xiàn)她胸口一點呼吸的起伏都沒有?!?/br> “那他們現(xiàn)在是在干什么?是在胡亂摸我們小漁的尸體,你們快點支個人去把老支書叫來,這么兩個年輕人知道什么?!?/br> 接下來,宋清衍趕緊清理蘇漁口鼻的異物和分泌物,立即進(jìn)行人工呼吸。 這一幕更是把岸上圍觀的人驚成呆子,目瞪口呆地看著,不管是親活人還是死人的嘴巴,這就不是一兩句可以說清楚的。 宋清衍對于外界的反應(yīng)絲毫不知,繼續(xù)重復(fù)剛才的動作,重復(fù)三次之后。 在蘇家人全部趕來之前,地上平躺失去呼吸的蘇漁,忽然上身止不住地上揚(yáng),從嘴里吐出一兩口河水。 而后又立即昏死過去,但是這次總算是有了呼吸,疲憊不堪的宋清衍隨即坐在草地上。 他還想著把自己剛剛脫下的外衣先給蘇漁救急,一抬頭卻發(fā)現(xiàn)蘇家人都在自己身邊,滿臉焦急地看著地上的蘇漁。 蘇文興也趁著宋清衍移動位置的時候,趕緊把自己的外套脫下,蓋在蘇漁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