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怎會有如此yin亂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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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稚與那位不知名小jiejie的事,似一片濃云,長久盤桓在鐘杳的心上。但她又拿捏不準(zhǔn)鈐的立場,不敢將這些事與他說?;氐綄W(xué)校與程凜喝酒,才隨口與她說起此事。 然而沒想到,程凜對這個話題很是抵觸,才聽了開頭,就急不可耐地打斷,妄加揣測道,“對方男的也是高中生?不應(yīng)該吧。我一直聽說COS圈很亂,有些人打著Cosplay的名義,其實是給猥瑣宅男當(dāng)福利姬,變相賣yin。” “沒你想的那么險惡吧。”鐘杳道。 程凜仍固執(zhí)己見,“你才是,少與這種人往來。藝術(shù)生再加上二次元,怎么看都不像正經(jīng)人?!?/br> 凜的雙親都是公務(wù)員,更愿意接受“學(xué)而優(yōu)則仕”和“君子不器”的老一套價值。她們只認同讀書升學(xué)、考公務(wù)員是安身立命的正途,以為學(xué)末流余技的才藝根本無任何必要,也從心底里看不起。 至于“二次元”這種新興事物,她們不理解是何物,只能是匪夷所思。從小生長在這樣的家庭氛圍里,程凜自然也被薰染得端正而守舊,一心只讀圣賢書。她會抱有這樣的想法,杳倒是見怪不怪。 今日的鐘杳也缺乏耐心,聽她如此道,忍不住上前爭辯,“藝術(shù)生怎么你了?人家文化課學(xué)得也不差,無非是多點才藝傍身。何必看不起人呢?” 凜冷笑一聲,似默認她就是看不起。尷尬地冷場許久,她才愿再度開口,“你還記不記得?以前,你跟我說過一件事。咱們的初中,原本女生的春裝校服是半身裙。后來,有初二的同學(xué)在無人的體育館角落偷嘗禁果,又鬧出未婚懷孕的事件,才不得已改掉?!?/br> 杳附和道:“有印象,我們當(dāng)時就為此吵過一架。” “我還記得你指責(zé)我,精神潔癖、占據(jù)道德制高點什么的?!?/br> 在她提起以前,杳幾乎徹底忘記此事,這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凜才是最不能聊這些話的人。她非要說,結(jié)果只能是和當(dāng)年一樣,鬧得不歡而散。她終于只是微微嘆氣,懷著沉重的心情將此揭過。 凜還戀戰(zhàn)于數(shù)年前的爭執(zhí),隱忍著恨意道:“這種事我就是接受不了。他們都還這么小。身體沒發(fā)育完全,卻赤身裸體地滾在同一張床上,做那種事。他們能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嗎?還是兩個孩子?。 ?/br> “是啊。”杳心不在焉地隨口附和。 不知凜是否真沒聽出她話間的敷衍,一股腦地繼續(xù)道,“初二,最多十三四歲,就算生理上發(fā)育了,心還懵懵懂懂的,停在無性的童年。發(fā)現(xiàn)男的和女的有點不同,想去探索,可這也該有個度吧。怎么能意識不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只以為自己在玩過家家?這合理嗎?這是家教的缺位?!?/br> “程凜,我跟你說,沒必要?!辫糜质菄@氣,“你成績好,家世好,又生得漂亮,是不可一世的女神,犯不著為可憐人的可憐事著急,自己覺得不忍直視,就寧可它物理消滅。無論接受與否,世間總會有些見不得光的事,黯然延續(xù)著它的生息。或許就在身邊。她們并非滿懷惡意,想要奪去你所占有的正常。我們與她們共有這個世界?!?/br> 凜的怒火在沉默里漸消。但想過許久,她還是意猶未盡道:“我還是無法同情。敬而遠之是我能給予最大的尊重。我們也不可能生活在一個世界。你能想象自己身邊的任何人陷入這種不正常的丑聞嗎?不能吧,光是稍微設(shè)想,就足夠失禮了。” 杳因為顫抖說不出話。她抬眼望見凜的眼瞳被逆光照得通亮,再次劈頭蓋臉地感受到那份漫溢的幸福與驕傲,天真與無憂無慮。此時她也不得不相信了,她們就是生活在不同的世界。 可是好端端的人,何以就墮入不正常的支離破碎?為什么人會想要luanlun?若是一定要有什么為墮落負責(zé),誰又承擔(dān)得起?是與生俱來的不幸?無法治愈的童年陰影?什么都推給原生家庭,人仿佛只是上一代人制造的傀儡。 又或者是她太年輕。從未意識到luanlun的嚴(yán)重性,卻已然走上這條沒法回轍的死路? 被程凜無形之間罵了一頓,她前所未有的感到被徹底遺棄的恐懼。她與鈐的關(guān)系不會為世所容。他一人攬下所有,東窗事發(fā)的那日,難免落得個千夫所指。 鈐定會輕蔑地說,他根本不在乎任何世人的眼光??伤龝榇诵奶?,不愿再看他被傷得千瘡百孔。許多事本該由她們一同面對。 然而,杳從凜身邊離開時,她拽住杳的衣袖,悵然道:“我覺得你變得不一樣了,自從上了高中,認識二次元那些人以后,變得教我陌生。” “你才是。我快要覺得自己不認識你了?!彼呀?jīng)疲倦地?zé)o心解釋,自己唯一認識的阿宅就是林稚,所謂“認識二次元那些人”根本無從說起。 凜繼續(xù)道:“顧好自己眼前的事,少看點小說、漫畫和番吧。虛構(gòu)是虛構(gòu),現(xiàn)實是現(xiàn)實,很多夸張的劇情,不會發(fā)生在我們身上。你不該用同樣的眼光,丈量不同的世界。會失真。” “知道了?!?/br> 杳再度想要逃回鈐的身邊,躲進廁所打開手機。盯著驟然亮起的屏幕,前些日他說的話躍上心頭,一時卻遲疑不已。他說相信她能處理好自己的人際關(guān)系,而不愿她躲在他的身后,一味逃避現(xiàn)實。 上一回她突然說要回去,不是因為生病,而是被程凜的試探嚇到,幾乎魂不守舍。當(dāng)時,太久不能見面的思念為她掩蓋過這點。這次再故技重施,他還會毫不察覺嗎?遇事就向他求救,正與想要守護他的期待背道而馳。 她該學(xué)會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