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因為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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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下校服的林稚似比在學(xué)校時有更濃郁的冤種氣質(zhì)。分明衣品不差,卻習(xí)慣性地低著頭,躲在角落不愿引人注目,若有什么東西能發(fā)現(xiàn)他,大約也只有倒霉運氣。 他先到的咖啡店,望見鐘杳從窗外走過就向她揮手。轉(zhuǎn)眼等她走進去,他又已悄然壓低帽檐,意猶未盡地收起里爾克的詩集。那本小書,他平日在學(xué)校也常捧著讀。 等鐘杳在他對面落座,林稚從包里取出裝著錢的牛皮信封,隔桌推過來,并道:“六百塊,還有兩百下周能還。小jiejie早上做的手術(shù),還算順利?!?/br> 她對林稚一笑,“那就好。沒有什么事的話,我先走了?!?/br> 林稚對突然的辭別略感無措,“啊,你有別的安排嗎?本來還想請你吃個下午茶,畢竟這么大的忙,不表示點也說不過去?!?/br> “倒也……沒什么事?!彼肫鸪鲩T以前紹鈐的話,也覺自己辭別得太過冒失,決定再跟他聊會。 然而,她們之間實在沒什么話可聊。直到她們點的甜品都端上來,也只是大眼瞪小眼的,沒能說上一句話。 她終于試著先開口,“我的父親給我講過一些里爾克的生平,說他幼時被母親當(dāng)成女孩撫養(yǎng),他對莎樂美朝圣般的愛戀。感覺他是很纖細而憂郁的人,總在被形而上世界吞噬的邊緣撕裂?!?/br> “你的父親還會讀里爾克啊。他是做什么的?”林稚生硬地接話道。 “會計?!?/br> “難怪會讀書?!?/br> 她過分敏感地?fù)?dān)憂自己又說錯話,解釋道:“也不是工作的關(guān)系讓他讀書?!?/br> “你們平時在家還能聊這些,看起來關(guān)系挺好的?!?/br> “也就那樣?!?/br> 話題到這又聊死了。 但這回林稚問:“他是怎么樣的人?” “還能怎么?普通人罷了。除卻上班,業(yè)余愛好只有讀書和健身。” “你mama呢?” 自從上高中以后,繁重的學(xué)業(yè)讓同學(xué)之間的距離變遠,已經(jīng)許久沒人問過她類似的話。 林稚意外比同齡的男生更懂人情世故,即刻意識到自己失言,向她道歉,并轉(zhuǎn)移話題道,“上海譯文那套印花封面的文學(xué)書挺不錯,我很喜歡那種風(fēng)格的設(shè)計。這邊的三聯(lián)書店有一整排都是,初中的時候,一到周末,我就會去那里看書?!?/br> “我也知道那里。” 林稚又提議道:“最近倒是很久沒去了。等下你想去那邊看看嗎?反正路也不遠?!?/br> 她對這樣的安排很是意外,但想不出拒絕的理由,終于唯唯答應(yīng)著與他去。 在書店里散了會步,她們之間的氣氛終于不那么緊繃。林稚說道:“我也是離異家庭,所以挺能理解的。你平時給人的感覺是教養(yǎng)很好的大小姐,有些想當(dāng)然,就脫口而出那么問了。” 她如釋重負(fù)地與他打趣,“沒關(guān)系。反正這樣的背景又不是一天兩天了,總會有人來問。” “也是。” “不過,你是出于怎樣的心情去幫那位小jiejie?我沒法明白?!彼龁柕?。 林稚似被問住,思索許久才緩緩答:“說實話,我沒法認(rèn)同他們做的事。但……拋開立場的問題,小jiejie有難是不折不扣的事實。” “照你來看,鬧出這樣的事,是因為愛嗎?” 林稚走到前面,心不在焉地取下一本《縱情夏日》,道:“也看你怎么理解‘愛’吧。我是覺得,如果天大的事缺乏像樣的理由,會顯得可笑而荒謬。像是《格爾尼卡》里的一切,破碎于不屬于它原本的位置,畫面就令人不安。所以人需要不斷用愛,用信仰和上帝,解釋自己的行動。但本質(zhì)還是沒分寸,玩脫了。” 她聽著他的話,想起去年還不在同一個班的時候,似乎就不止一次讀到過林稚的作文。他的作文常被語文組印成范文發(fā)放。她看中性的名字和秀氣的字跡,還一直以為是個博學(xué)卻內(nèi)斂的女孩子。 看向林稚滿是苦相的瘦削面龐,終于覺出幾分不對勁,“對不起,我說話直,你沒有給人家當(dāng)備胎吧?” 他有些訝異,也窘迫,仿佛是第一次認(rèn)真思考這個問題。但他終于沒有否認(rèn),只是投來一個微妙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