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自1945 第94節(jié)
這次就更別說了。 周聲想到了周啟淙,開口安慰:“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是什么情況,但是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完美的父母,人得學(xué)會跟自己和解?!?/br> 周聲說完就感覺身側(cè)的人動了。 轉(zhuǎn)頭看見撐起身的儲欽白。 周聲有過很理想的父子關(guān)系。 雖然也就短短十幾年的緣分,但父親塑造了他的人格,教會了他骨氣和理想,告訴他為人的道理也曾為他指明方向。 周啟淙不是這樣的存在。 儲建雄更不是。 周聲只是有點替儲欽白遺憾。 早早沒有母親,和父親的關(guān)系又很糟糕。 他頓了下,干脆伸手拍了拍儲欽白的頭:“安慰一下你,有好一點嗎?” 儲欽白身上殘余的情緒,因為周聲的動作悉數(shù)斂下,在黑暗中,轉(zhuǎn)換成了另一種未知的危險。 “周聲?!眱J白的聲音在深夜里緊繃,“我覺得我需要你一個解釋。” “什么?” “我在你眼里是個什么角色?” 周聲又出現(xiàn)了那種被一個人目光鎖住的感覺。 尤其是在床上這種地方,感覺就變得很微妙。 周聲有史以來,第一次生出了那種明顯逃避的念頭。 他干巴巴說:“晚輩?!?/br> “晚輩?!”儲欽白像是聽見了無稽言論,氣得不知道做什么好似的,掰過周聲的肩頭,咬牙切齒:“你是覺得我可憐,所以自告奮勇想當(dāng)我爸?” 周聲搖頭,又實話實話:“我確實可以當(dāng)你長輩了。” “不許對著我說教!” 儲欽白給氣懵了,以為周聲說的是他剛剛教他,人要學(xué)會和自己和解,這種說教式的長輩角色。 畢竟周聲又不是沒罵過他幼稚。 儲欽白看他不說話,整個人往下壓了兩寸。 他練得很漂亮的身形,隔著薄薄的睡衣,依然能讓周聲感覺到明顯壓迫。 儲欽白不讓他躲。 開口冷笑:“上了我的床還想當(dāng)我爸,挺會給自己抬輩分啊?!?/br> “那你想怎樣?”周聲無奈。 儲欽白:“你讓我追?!?/br> “???”周聲理解錯了,震驚:“我就在這里,你追我干什么?” 儲欽白徹底給氣笑了,“說不定是因為你有急支糖漿。” 周聲閉嘴。 不知道這是什么爛梗。 儲欽白說話之后,周聲就反應(yīng)過來他口中的追,和自己理解的那個追不是一個意思。 正是因為反應(yīng)過來,所以有些面紅耳赤。 周聲轉(zhuǎn)身背對他,一句話堵死了他的路。 “不許追。” 儲欽白今晚是不打算就此作罷,接了梁斌的那通電話,讓他對著周聲有種無從下手的無力感?,F(xiàn)在又把人掰回來,摁住他肩膀,“我都追了這么久了,合著我不明說你完全沒意識到是吧?給我個不許追的理由。” 周聲是有意識的。 只不過感情這事兒根本不在規(guī)劃里。 周聲慶幸這暗黑的夜,看不見自己的狼狽,只好開口道:“我們都已經(jīng)結(jié)婚了?!?/br> “所以?” “這沒意義。” “你覺得沒意義?”儲欽白現(xiàn)在的情緒反而緩下來了,他側(cè)躺著,撐著頭,左手似有若無理著周聲的頭發(fā),“你的意思是我不用追你,說我喜歡你,就可以直接跳過步驟抱你親你,甚至是……” 周聲一下子接受不了這么直接的剖白。 儲欽白說要追他,說喜歡他。 他都直接說出口了,周聲沒辦法再當(dāng)沒有聽見。 “閉嘴?!敝苈曋缓么驍?。 儲欽白用鼻音嗯了聲,然后:“所以你答應(yīng)了?!?/br> “我沒有?!?/br> “你有?!?/br> “儲欽白?!敝苈晜?cè)頭看他:“你不要耍無賴?!?/br> “可是怎么辦?!眱J白說:“你現(xiàn)在躺在我床上,我不止想耍無賴,還想耍流氓。” 周聲頓時就覺得這覺是沒法睡了。 掀開被子就要起身。 下一秒被人連人帶被子壓了回去。 周聲被裹得凌亂,腦子也亂。 只露出個腦袋瞪他:“儲欽白,與眼與眼我要生氣了?!?/br> 儲欽白圈住人,居高臨下看著他:“要咬我???” 周聲看了他兩秒,夠著身拿頭撞他。 下一刻被人按著額頭壓下去。 “挺虎啊你?!眱J白看著手底下那張臉,壓下去啞聲:“周先生,你的斯文呢。小野狗?!?/br> 第56章 周聲臉上頓時火辣辣的。 他覺得自己像是被罵了, 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羞恥感。 那種羞恥,不亞于小時候都知事了,卻被為了洗他臟褲子的母親, 扒了外褲, 在一圈大人面前光腿跑被笑話的程度。 “你再亂說!”周聲強撐著臉皮怒視。 儲欽白:“我什么時候亂說了?說了什么?” “你……” 周聲及時住嘴。 他實在是沒辦法把那個詞說出口。 儲欽白輕笑:“說你是小野狗?。窟@不說得挺對的?!?/br> “你才是狗?!敝苈暳R他。 他從來沒有如此直白粗魯?shù)牧R過人,現(xiàn)在在儲欽白床上, 真的是所有體面斯文都丟了個徹底。 儲欽白似乎覺得到了這一步就差不多了。 再繼續(xù),就真的把人惹惱了。 及時收手, 躺回去,裹緊他, “好了,不鬧了。再不睡你明天起得來?” 周聲被這生硬的轉(zhuǎn)移話題給架了個不上不下。 他們好像是吵了一架,事實又不像,他好像吵贏了, 又好像沒有。 總之就是不太舒服。 周聲看著天花板愣了會兒, 再生氣的勁頭就提不起來了。 他也不是揪著一個事就不放手的個性,加上挪動一下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儲欽白腿壓著這邊的被子,讓他根本連掙脫都掙脫不開。 這個時候再說自己要回去睡。 好像更奇怪。 索性安靜下來。 周聲心情從沒有過的復(fù)雜, 最后是怎么稀里糊涂睡著的都忘了。 因為睡得很晚, 夢里一片光怪陸離的景象。 具體做了些什么夢,在夢里見了哪些人, 都混亂得記不清了。 第二天睜眼, 看清陌生的房間環(huán)境,才想起來昨晚在儲欽白這邊睡的。 外面已然天光大亮, 身體卻還有些懶洋洋的倦怠感。 果然晚睡要不得。 身側(cè)的位置已經(jīng)空了。 周聲記得自己今天下午約了人談事, 躺了半分鐘坐起來。邊揉著額頭邊走出房門。后知后覺看清客廳的情形那一瞬間, 愣了一下,又迅速退了回去。 客廳里坐了很多人。 周聲就殘留著這一個印象。 好像儲欽白的助理,團(tuán)隊里的人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