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爸[六零] 第232節(jié)
“嗯。”說不cao心那是假的,畢竟過年啊,誰愿意看到鬼子啊。 劉冬妮見她口不由心,便干脆轉(zhuǎn)移話題,問道:“對門那個怎么回事?我好像看到葛長征找你去看病了?” “嗯,想要兒子,瞎吃什么土方子,吃出問題來了,我懷疑是糖尿病,是不是妊娠引起的還不確定,隨便吧,這種人死了倒是少個禍害?!卑擦弦膊皇鞘裁葱乃即醵镜娜?,能說出這話,還不是因為華念君太過分了。 其實她不太理解,?????好好的日子非得作什么作。 劉冬妮倒是給她打開了思路,道:“你以為她不想好好過日子嗎?可咱這一個大院的,全把她比下去了,她心里不平衡唄。你想啊,她是嬌生慣養(yǎng)的少將女兒,從小眾星捧月的,自然不希望自己成為最抬不起頭的那一個。為了爭口氣,所以才卯這勁兒想要個兒子。其實她也不想想,兒子女兒那是自己想努力就努力得到的嗎?你看我努力了三胎了,不全是小子,女兒在哪兒呢?” “這就是人心不足吧,要我說,其實她現(xiàn)在的日子也不算差,她自己得隴望蜀,怪不得別人?!卑擦线€是理解不了,畢竟她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不能體會那種從小高高在上被人捧著的人生。 但她有一點很肯定,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下午三點多,果然看到葛長征帶著華念君從外頭回來了。 剛做了檢查,還沒有出結(jié)果,但是那邊的醫(yī)療兵也說了,不看好華念君的身體狀況,讓葛長征多準備點錢,隨時準備去省城的大醫(yī)院。 畢竟島上的軍醫(yī)院雖然建好了,但還沒招到人手過來,現(xiàn)在看診的依舊是當時的那些醫(yī)療兵,術(shù)業(yè)有專攻,幫不上什么忙。 葛長征唉聲嘆氣地看了眼對面串門的安六合,把華念君扶進去后,厚著臉皮又過來了。 他掀開風擋,站在門口訕訕的,嘴巴張了又張,卻不知道怎么開口。 安六合直接絕了他的念頭,道:“你在打我九弟的主意?抱歉,我九弟不會看這個病,你另請高明吧?!?/br> “我去巡島,要是有鬼子,我一定保護好周旅長。”葛長征還不死心,想再努努力。 這次安六合沒有回絕他,要是他真的有眼力見,幫周中擎解決點燃眉之急什么的,她倒是可以考慮。 于是她松了口:“那我先謝謝你的好意了。” 葛長征咬咬牙,一言不發(fā)地出去了,天快黑的時候,遠處果然傳來了開炮的聲音。 安六合丟下手里的毛衣就想出去看看,卻被劉冬妮扯住不讓出去。 劉冬妮見她想掙扎,趕緊吆喝了一聲:“葛麗,快把院門鎖上,鑰匙藏起來?!?/br> 第174章 貼心的媳婦(二更) 安六合出不去了, 除非她當著大家的面飛走。 她嘆了口氣,想想還是忍住了,折回劉冬妮屋里, 心不在焉地看著院子外的天空, 織的毛衣都不知道歪成什么樣了。 等劉冬妮噗嗤一聲笑話她的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織了團亂七八糟的東西出來, 趕緊拆了。 沒心思織毛衣, 干脆去熱了熱飯菜,哄三個孩子吃了,自己卻是一口都吃不下去。 炮聲還在繼續(xù), 她真想出去看看。 劉冬妮怕她胡思亂想,可她自己又犯困, 干脆叫大龍出去, 把范文欣找了過來, 讓她看著點安六合, 自己盹上一會兒。 范文欣這一來可不得了, 突突突的一頓說, 直夸她新找的這個小伙子體貼周到,聽得安六合越發(fā)擔心起周中擎了。 她起身去廚房接了壺熱水放在火爐子上:“姐你別光坐著, 瓜子花生自己拿了吃,我去哄三個孩子睡覺。” 范文欣哪里坐得住, 干脆起身幫她一起收拾,她看了眼正伸著小短腿往火炕上爬的蕾蕾,道:“小妮子還用尿戒子呢?開春該把尿了吧?” “嗯,等開春吧, 現(xiàn)在太冷了, 不抄個尿戒子凍屁股, 要是穿滿檔的褲子又容易尿身上,衣服都跟不上換的。”安六合無奈,帶孩子最難熬的就是冬天了。 夏天要是濕了潮了,曬一會也就干了,春秋天雖然比不過夏天,可穿得也不多,濕衣服干起來也快,唯獨冬天,衣服濕了起碼要曬上三五天,結(jié)果一摸里面還是潮乎乎的。 要是趕上上凍,那對不住了,一個禮拜都別想曬干。 所以尿戒子得用,但用尿戒子也有個壞處,容易把褲.襠那里也浸濕了,但這不是沒辦法嗎,孩子才一歲出頭,太早把尿影響發(fā)育,現(xiàn)在把尿的話又太冷了,只能在蕾蕾睡覺的下面墊了塊塑料布,萬一尿床了,免得她把哥哥們睡覺的地方也浸濕了。 好在現(xiàn)在孩子不怎么喝粥了,平時都跟著大人們吃飯,有時候一覺到天亮都不帶尿尿的,醒來也知道喊“mama,噓噓”了。 等開了春就好了,天氣暖和起來就訓練她自己尿尿。 范文欣想想也是,便幫忙把尿濕的尿戒子放在了旁邊,又給蕾蕾拽了鞋襪,這才一托她的小屁股,把她弄火炕上去了。 小妮子居然知道要洗腳,坐在床邊一個勁地踢腿,嘴里嚷嚷著:“水水,腳腳。” 范文欣越看越覺得這孩子可愛,想到自己沒怎么陪過葛麗,不免有些自責,便說起了當初自己離婚的那檔子事兒。 安六合勸了勸:“都過去了,你現(xiàn)在對麗麗好點也是一樣的。” “也只能這樣了。好在這孩子有福氣,雖然有我這個不靠譜的媽,但認了你這個事事處處護著她的干媽,比我強多了?!狈段男朗谴蛐难劾锔屑ぐ擦希瑒倓傔€特地給孩子塞了壓歲錢。 雖然她手頭有點緊,但還是每個孩子給了兩塊,聊表心意。 安六合正想著葛麗的事,便把葛長征的那一百塊拿了出來:“給,葛長征央我看病,你拿去給麗麗和小強花吧?!?/br> “這多不好意思啊,你拿著吧,本來就是你的辛苦錢。”范文欣連連擺手不肯要,最終卻還是被安六合拽著,直接塞她兜里去了。 安六合一錘定音:“拿著,孩子花自己老子的錢,天經(jīng)地義。” 范文欣感動得熱淚盈眶,竟然說起了渾話:“哎,麗麗要是你的孩子就好了,我都不用cao心了?!?/br> 安六合哭笑不得,白了她一眼:“你可別動這個心思,我自己三個孩子還忙不過來呢,馬上又要有老四了,你趕緊自己照顧麗麗去?!?/br> “好好好,我就是隨口一說。哎呀,你聽,炮聲停下來了?!狈段男赖降资蔷毤易?,耳聰目明得很。 安六合一聽,還真是,心里好歹松了口氣。 找了個借口去廁所,趁機拿出九葉菩提跟周中擎聯(lián)絡(luò)。 萬幸,一切順利,小鬼子今天倒大霉了。 是的,他們知道今天是中國的新年,所以他們琢磨著可以跑過來打個劫,結(jié)果沒想到島上的防備一點都沒有松懈。 剛出現(xiàn)在視野里就被我軍盯上了,等周中擎一到,立馬招呼火炮營出動,三面夾擊,把鬼子揍得屁滾尿流。 這還不算,還趁機繳獲了鬼子的炮艇十艘,物資若干,這會兒周中擎正組織人手往回運呢。 “行了先不說了,等會被人看到了不好?!敝苤星娑阍诖摾铮犕饷嬗腥撕八?,便趕緊出去了。 原來是張臨淵,問他怎么處理俘虜?shù)墓碜印?/br> 周中擎不答反問:“你覺得應(yīng)該怎么處理?” “留著,以備不時之需?!睆埮R淵知道安六合是有些手段的,所以他主張把這群人先交給安六合審訊,套出情報之后再做決定。 周中擎沒意見,等他們押著戰(zhàn)俘和物資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半夜兩點了。 安六合一直沒睡著,她把火爐子提到了堂屋里,大門半掩著,稍微擋擋風,自己坐在旁邊給蕾蕾烘一烘尿戒子。 周中擎一開院門就看到了坐在燈光里的女人,頓時一陣暖意涌上心頭。 他在院子里鋪上稻草,免得他媳婦滑倒,隨后才走過來,扶著安六合,帶她連夜審訊去了。 安六合不放心孩子,不過周中擎早有安排,他的勤務(wù)兵已經(jīng)在院子外頭等著了,他一走,勤務(wù)兵便進來守在了家門口,有情況會第一時間通知他。 安六合這才寬了心,跟著他往軍部走去。 審訊室里很冷,周中擎趕緊叫人升了爐子,提過來讓他媳婦暖暖。 他坐在安六合旁邊,儼然是個副手似的,安六合問出點什么,他就立馬記下來。 全程只有夫妻二人在里頭,審訊過程又快又省事,天沒亮就出來了。 他把記錄著詳細情報的工作簿遞給了張臨淵:“你挑重要的組織一下語言,給秦司令發(fā)個電報,對了,我家牛司令那邊別忘了也說一聲,讓他們兩位一起商量個對策出來?!?/br> 張臨淵立正行禮:“是?!?/br> 隨后目不斜視,直到耳邊的腳步聲遠去,他才松了口氣,肩膀也跟著垮了幾公分。 他斜靠在門口,看著天上洋洋灑灑的雪花,點了根煙,逆著風,嗆得直咳嗽。 沈芒種找了過來,問他怎么一晚上沒回去,他沒說話,看著這個死活不肯離婚的女人,有些煩躁:“關(guān)你什么事?誰讓你到這里來的?” 沈芒種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說什么,把手里的食盒遞給了他,隨后一言不發(fā)走了。 張臨淵把食盒放在地上,沒打算吃。 不一會葛長征來了,看到吃的也不問他能不能吃,打開就狼吞虎咽了?????起來。 張臨淵沒理他,準備整理信息去,轉(zhuǎn)身的時候葛長征開了口:“借我點錢?!?/br> “要多少。”張臨淵蹙眉,上次兩千塊錢都給他了,這么快就花完了? 這也太快了,即便是算上葛麗的住院費也不至于吧。 葛長征沒跟他客氣,張嘴就要一千。 張臨淵懷疑自己聽錯了,他不明白:“你把錢扔著玩兒也不至于花這么快吧?” “我也不知道錢花哪兒了,反正都是君君管的錢,我沒問。我估摸著是吃補藥花掉了吧,現(xiàn)在她生病了,我不能不管啊,她還懷著我兒子呢?!备痖L征理直氣壯,上次的兩千得來太容易了,以至于他現(xiàn)在覺得一千都是小數(shù)目了。 張臨淵不慣著他,直接說自己沒有,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葛長征撇撇嘴,嘀咕道:“什么嘛,跟我老舅一樣摳門兒,不愧是親父子?!?/br> 這話叫剛剛清點完物資過來的白焰生聽見了,很是不滿地看著他:“葛副旅長,背后議論司令不太好吧?” “去去去,管好你自己?!备痖L征煩著呢,張臨淵不肯借錢,他是真不知道該找誰借了。 只能發(fā)了個電報給華長征,措辭十分講究,直接說華念君得了不治之癥,讓華長征無論如何支援一點。 去東北的電報一天也到不了,他只能等著。 今天大年初二,按規(guī)矩,安六合得回門,去給娘家的親人拜年。 可她看著一步三滑的路面,只得絕了這個念頭。 至親骨rou,不會爭這個理的,等天氣好點她再抽空回去看看吧。 今天島上來了幾個人,是文工團在省里的負責人員,要帶文工團的回去接受處分。 為了表示歉意,相關(guān)人員特地登門找安六合道歉,不想安六合剛剛連夜審訊回來,困得要死,壓根起不來,到最后,這群人只好吃了個閉門羹,又苦哈哈地找周中擎去了。 周中擎也熬了一夜,困是困的,但還得打起精神處理后續(xù)的事宜,聽到文工團的上級部門來了人,還是抽出空來接待了一下。 對方態(tài)度良好,周中擎就沒有計較,只是冷著臉,叫他們嚴抓文工團的思想教育工作,千萬不要再出現(xiàn)公開議論他人的行為了。 葉寶寶站在人群里,低著頭大氣不敢出,離開的時候才擦了擦眼淚,嘀咕了一句:“小題大做,公報私仇!” 本以為自己聲音不大,結(jié)果卻被周中擎聽了一個一清二楚。 他忽然就不肯放人了,直接問道:“誰在說話?站出來,有什么意見大方地說出來?!?/br> 葉寶寶啞火了,緊閉著嘴巴不想承認,直到同伴將她推了出來,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地把下巴一抬:“我說錯了嗎?我是來給部隊表演的,不是給你們島西的什么市長表演的,我不跟她打招呼怎么了?我議論她怎么了?文工團也沒有這條規(guī)定,你少在這里公器私用了,你看我不順眼沒關(guān)系,可你拿整個文工團的思想問題做文章就是你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