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咸魚裕貴妃 第49節(jié)
要是在外頭他還可以用功夫來解圍,可這是在大內(nèi)侍衛(wèi)面前,萬歲爺?shù)难燮ぷ拥紫?,他在心中嘆了口氣,默默坐下了。 現(xiàn)在只能盼著四爺早點回到院子里,找不到他們?nèi)缓髞韺ち恕?/br> 第63章 白果默默祈禱著四爺快寫回去,可偏偏他今兒被太子爺叫了去,沒脫開身。 不知曉終點的等待最為折磨,阿飛和白果急得都坐不住了,時不時探出頭去外頭張望,希望有人路過能看到他們給解個圍,可左等右看的,壓根就沒人過來。 下午的陽光更是曬人,還好烏篷船有頂蓬遮陽,伸手就能用荷葉拘起清涼的湖水消消暑氣,否則真要被烤干了。 耿寧舒吃了半個蓮蓬補充了些水分,打著個哈欠靠在蓬壁上,拿荷葉遮了臉休息。 咸魚在哪摔倒就在哪躺下,這個時候光著急也沒用,不如保存體力靜等,天黑之前總會有人來救的。 核桃在院子里將行李都收拾好,太陽掛在西面的山麓上緩緩下墜,袁有余第三趟跑過來問:“格格還沒回來嗎?” 耿寧舒昨天還特意說了下午要吃西瓜冰粉的,結(jié)果這都快晚膳了還沒吃上。 核桃覺出不對勁來了,格格那性子,別的事兒可能不準(zhǔn)時,可是說好了要吃什么是絕對要吃到嘴里的。 游湖需要這么久嗎? 她不敢掉以輕心,找了院子里管事的太監(jiān)去給蘇培盛傳話,蘇培盛一聽是耿寧舒的事情,哪里敢怠慢,趁著給四爺上茶的工夫,給他使了個眼色。 四爺找了個空檔出來,“什么事?” 蘇培盛小聲道:“耿格格屋里的宮女來傳了話,說格格現(xiàn)在還未歸,不知是不是來找您了。” 她這話說得很有水平,既給主子爺傳遞了耿格格不知蹤跡的信息,萬一是耿格格自己貪玩誤了時間,那也算不得謊報情況,不會擔(dān)了罪責(zé)。 四爺抬頭看了眼天色,太陽只剩最后一絲余光,馬上就要黑了,這時辰放在往常她應(yīng)當(dāng)是用晚膳了。 他的眉頭稍稍擰起,“你派去跟著的人呢?” “奴才去問過,沒有新的消息傳回來,應(yīng)當(dāng)還是在湖那邊,那邊也沒聽說有情況?!碧K培盛也很是不解。 四爺思索了一下,“派人去幾個湖看看,動靜小些。” 蘇培盛立刻去辦了,沒一會兒就有人回來跟他匯報,他聽完原因恍然大悟,又端了一疊茶點進(jìn)去。 這回他的臉色更怪了,四爺眉頭一蹙,難不成真出什么事了? 太子爺見他這么頻繁地送東西進(jìn)來,笑道:“四弟怕是餓了吧?都怪孤,抓著你說了這么久,走,哥帶你用膳去,正好逮一頭鹿做你愛吃的燉鹿rou?!?/br> 四爺拱手,“二哥太客氣了,我這就是腸胃不大舒服,回去喝點清粥就成,那鹿再養(yǎng)些rou我下回再吃?!?/br> 他推脫了飯局,出了太子的住處就著急問:“怎么回事?沒找著?” 蘇培盛不敢隱瞞,“去到湖那邊立馬就找著了,人都沒事,聽說是惹了十四爺不高興,被拘在湖中呢?!?/br> 是十四搞出的事情? 四爺來不及深思,快步往湖邊走去。 到的時候他們的烏篷船正好靠岸,阿飛和白果面色通紅滿頭都是汗,衣裳貼在身上狼狽極了。 耿寧舒還好些,不過在太陽底下晾了這么久,臉色也是不太好看。 “爺來了?!币娭臓敚冻鲆粋€獲救的笑容,可笑意還未盛放開來,她身子一軟就暈了過去。 開玩笑,要真跟沒事人似的回去了,那她這一下午的罪不就白受了。 “格格!”白果嚇了一跳,立刻伸手去扶,可四爺比她還快一步,將人摟在懷里,親自將她抱回了正屋。 蘇培盛早就差了腿腳快的小太監(jiān)叫了府醫(yī)來,把了脈又測了溫道:“午后烈日最為毒辣,格格水米未進(jìn),暴曬之下以至于虛弱暈倒,宜多飲些溫水,用些好克化的食物,以免引起腸胃不適。” 核桃聽完立刻去吩咐膳房了,四爺則盯著耿寧舒露出來的半截手臂瞧,等府醫(yī)退下之后,他將她的袖子和裙擺掀起來,眉心擰起。 只見她的手腳上全是蚊子咬出來的包,紅彤彤的,在白皙的肌膚上顯得特別觸目驚心。 四爺抬腳去了外間,阿飛和白果跪在地上,兩人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交代得一清二楚,不過耿寧舒后面說十四爺?shù)哪切┰捤麄冏詣犹蕹恕?/br> 聽到他們自報了家門還繼續(xù)被為難,四爺就知道十四是故意的,臉色很不好看,也知道耿寧舒是因為早上的事被遷怒了。 他也不是不想給烏雅氏體面,可那些人好吃懶做沒一個能拿得出手的,他就是想幫也有心無力。 “沒護(hù)好主子,白果拉下去打五個板子,阿飛十個。” 耿寧舒聽到他們要挨打,立馬不裝暈了,悠悠轉(zhuǎn)醒,“爺……” 等四爺進(jìn)來,她虛弱地求情,“爺別罰他們,他們都想掉進(jìn)水里引人來,是奴才不讓的,奴才不想把事情鬧大了?!?/br> 阿飛詫異地瞪圓了眼睛,這件事根本沒有發(fā)生過,耿格格為了讓他們免受責(zé)罰,竟然在主子爺面前說謊。他咬著牙,目光里充滿著不可思議。 四爺能理解她的想法,要是真落了水,傳到皇阿瑪耳中就是兄弟不合了,對他和十四都沒好處。 她這樣識大體,自己卻遭了大罪。 “爺定會替你好好教訓(xùn)十四一通?!?/br> 耿寧舒也輕輕搖了搖頭,“十四爺不過是跟奴才玩鬧罷了,爺別放在心上,要是讓十四爺覺得您為了一個奴才去興師問罪,難免傷了兄弟情分。” 他跟十四爺又不親,能怎么教訓(xùn)呢,不過是訓(xùn)斥幾句罷了,不痛不癢的,她覺得不夠痛快。 這口氣要是就這么出了,那這事兒就徹底翻篇過去了,她的罪就白受了??稍绞遣划?dāng)場發(fā)出來,這股氣就越是能憋在心里記著,她要讓四爺在小黑賬上記十四爺一筆。 以后他們每次起沖突的時候,四爺都能翻一翻舊賬增加怒氣值,這才解她今日被困之氣。 四爺不知道她心中這些腹黑的小心思,聽到她這么說,目光更是幽深,半晌摸了摸她的頭,“委屈你了?!?/br> 山上的花蚊子特別毒,到了晚上耿寧舒的手上又紅又腫,癢得難受,府醫(yī)沒什么法子,只能用冷水敷著,還好章安澤之前研制了幾瓶紫草膏,涂在上頭能消解一會兒。 她就連睡著了也難受地哼哼唧唧,四爺輕手輕腳給她涂上,又輕輕吹氣,總算讓她舒服睡了個好覺。 只不過看著她這樣受罪,他心里對于十四更是多了點怪罪。 * 十四爺那邊還不知道自己被耿寧舒坑了一道。 耿寧舒一行人剛下船,他身邊的人就給他匯報了。 “里頭還有個四爺后院的格格,一下船就暈過去了,讓四爺直接抱回去的,想來還是有幾分寵的?!?/br> 十四爺?shù)菚r坐了起來,“那是四哥的女人?” 耿寧舒打扮素凈,回話的時候都沒抬起頭,他又沒仔細(xì)看,當(dāng)時就沒瞧出來。 知道這個情況之后,他連忙又問:“他們真在那曬了一下午?” 匯報的人點頭,“是的,到天擦黑了船才靠岸?!?/br> 十四爺有些坐不住了,他也沒想到他們幾個竟然這么老實,自己說不讓他們動就真的沒動。 不過他可不會主動去跟四爺?shù)狼?,最多等他來問的時候,自己說沒找著糊弄過去就是了。 畢竟幾個奴才而已,四哥還能罰他不成? 接下來幾天,十四爺就在等四爺來興師問罪,可偏偏四爺就當(dāng)沒這回事兒似的,連提都沒提過一嘴。 想來那個格格也不得寵愛,完全沒有給她出氣的意思,十四爺就把這事情拋到了腦后。 * 這邊鬧出了這么大的動靜,鈕祜祿格格隔天就過來關(guān)心了,“耿格格如何了?” 耿寧舒身上不太舒服,不想跟她們打交道,就讓核桃擋了回去,“鈕祜祿格格見諒,我們格格昨兒發(fā)了些疹子,一夜沒睡好,現(xiàn)在正補覺呢?!?/br> 鈕祜祿格格知道話里的意思,也沒有多糾纏,回去了。 四爺晚上回來,先去看耿寧舒,正好撞見鈕祜祿格格在她門口,“這個玉容膏,是京中有名的藥方,最是清涼祛毒,用了還不留疤。” 宮女太監(jiān)們跪了一地,鈕祜祿格格才發(fā)現(xiàn)他來了,給他行禮,“主子爺吉祥,奴才沒見著您過來,請爺恕罪。” 四爺抬手讓她起來,看著她手上的東西,“這玉容膏據(jù)說是百年老方,用的都是珍貴藥材,價值不菲?!?/br> 鈕祜祿格格溫婉笑道:“奴才頭一回跟著爺出門,這一路上全靠著耿格格照顧,只要能幫得上忙讓她身上舒服些,奴才這點不算什么的?!?/br> 這一波好感刷的,四爺果然受用,“既然你們投緣,就多過來坐坐?!?/br> 耿寧舒在后院里能說得上話的人不算多,那個武格格他調(diào)查過,在寺里是自盡投水的,他很是不喜,只不過耿寧舒愿意跟她一塊玩,他就沒有多加阻攔。 要是這個鈕祜祿氏能跟她相處的好,他不介意給她點體面,讓她成為耿寧舒的助力。否則像耿寧舒這樣純粹的性子,哪里敵得過福晉和李氏。 鈕祜祿格格笑著行禮,“耿格格不嫌棄奴才樂意之至,奴才還有個驅(qū)蚊蟲的荷包沒繡完,先告退了?!?/br> 初步得了四爺?shù)暮酶校蜄|西的目的就達(dá)成了,很有分寸地主動退下,沒有夾在他們中間惹人嫌。 這有眼力見的做派讓四爺很滿意,覺得她更適合待在耿寧舒身邊了。 四爺進(jìn)去看了耿寧舒,她靠在榻上看話本,手臂上的腫塊是消下去了,不過大片大片的紅疹看起來還是很嚇人。 “還難受不?”他小心地看看。 耿寧舒皺了皺鼻子,“還行,不碰到就不癢了。” 就因為這個,她吃飯還得忌口,給十四爺?shù)男『谫~上再重重劃上一道! 既然耿寧舒是這個樣子,四爺就沒有留宿,免得又讓她睡不安生,跟她說了會兒話,吩咐人好好伺候著就回去了。 還沒進(jìn)主屋的門,就看到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站在門外,一把甜膩膩的嗓音,“給主子爺請安,奴才做了綠豆湯給您解解暑?!?/br> 馬氏做作地扭著身子,故意凹出一個角度來展示自己姣好的身材。她花了大價錢從膳房打聽到四爺愛喝這個,特意做了送來。 耿寧舒這會子病了沒法侍寢,那正好是她的機會。 四爺皺著眉大步路過,沒搭理她,結(jié)果馬氏直接身子搖晃了一下,往他身上跌過去。 他平時最厭惡的就是這樣爭寵的招數(shù),頓時大怒,一腳就踹了過去,“滾!” 他本來就不待見馬氏,因為氣著李氏才答應(yīng)的,要是她規(guī)規(guī)矩矩的,也就能保存幾分體面,偏她要撞到槍口上來。 這種德行的人,李氏也敢送到自己身邊,真當(dāng)他是外頭那些逛勾欄瓦舍的男人了么,四爺氣上加氣。 “哎喲?!瘪R氏這回是真摔倒了,咕嚕嚕直接滾下了樓梯,又驚又懼地爬起來回了自己屋子,想了一整夜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沒做對。 采薇將這件事當(dāng)成個笑話說給了自家主子聽,鈕祜祿格格凈好面,拿干凈的紗布按在臉上輕輕拭干水分,再從瓷罐子里挖出玫瑰香的面脂輕柔地給自己抹上。 等做完了這一整套,她才不屑地嗤笑道:“下賤出身的東西,果然上不了臺面?!?/br> 四爺不重女色,光靠那種勾欄院里的下流招數(shù)是不行的,得要攻心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