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燒 第73節(jié)
陳鶴征喉結(jié)滾了滾,下顎緊繃著,因?yàn)榍榫w起伏過于明顯,脖頸處甚至浮起青色的筋脈。 他快步走過去,到她面前,掌心箍著溫鯉的后腦,直接將她按在懷中,讓她的臉頰貼上他的心口。 暖意終于回歸,四肢百骸,他不再是冰冷透骨的樣子。 一系列動作,有些強(qiáng)硬,溫鯉似乎被嚇到,小聲叫他:“阿征?!?/br> 陳鶴征很想吻她,但他知道,這樣的場合她一定會害羞。于是,他竭力控制著,問她什么時(shí)候來的,又等多久。 “怎么不告訴我一聲呢?”他忍不住,有點(diǎn)埋怨,“在這里傻坐著?!?/br> “提前告訴你,就不是驚喜了?!毙」媚锲鈽O好,一直笑,她仰頭,眼尾有亮晶晶的小裝飾,眼神也是亮的,“這樣突然出現(xiàn),是不是會讓你更開心一點(diǎn)?” 她不僅想讓他開心,還想讓他更開心一點(diǎn)。 讓他擁有的,比更好,比最好,還要再好上一點(diǎn)。 心動的感覺,累積到無力招架的地步,陳鶴征不受控制地,寸寸柔軟。 呼吸和心跳,都一并軟下去。 周圍人來人往,有雨聲,有腳步,跌宕的世界里,他只想好好抱著她。 陳鶴征將溫鯉往懷里藏了藏,低聲問:“一下班就乘飛機(jī)趕過來了吧?餓不餓?” 溫鯉先“嗯”了聲,摸索著握住陳鶴征的手,又說:“吃了飛機(jī)餐,不餓?!?/br> “飛機(jī)餐多難吃,” 陳鶴征早就忘了孟櫻,所以心思都在眼前的女孩子身上,他琢磨著,“我?guī)闳コ渣c(diǎn)別的吧?” 溫鯉卻沒應(yīng),她抿了抿唇,看一眼周圍。 陳鶴征低頭靠過來,熱熱的呼吸吐在她頸,問她:“怎么了?” “不想吃飯,”溫鯉眨了下眼睛,用只有兩個(gè)人能聽見聲音,“想和你回房間,就在房間里待著,哪都不要去?!?/br> 陳鶴征與溫鯉握著手,指腹無意識地磨了磨她的指尖。聽她這樣說,他到底沒忍住,低頭在溫鯉臉上親了一下。 親完之后,他點(diǎn)頭說好。 陳鶴征帶溫鯉進(jìn)電梯的時(shí)候,董敬禎并沒有跟上來,給兩個(gè)人留足了空間。 剛剛,他一直不遠(yuǎn)不近地站著,沒有聽到上司和那個(gè)女孩都說了什么,但是,上司的狀態(tài)變化,他感知得很清楚。 好像從煩躁的情緒中被救贖了。 應(yīng)該是很深很深的感情吧,才會有這樣的效用。 他的藥來了,他的生機(jī)與溫度也一并來了。 * 陳鶴征的房間在四十層,電梯有些慢。 溫鯉一只手拎著手袋,另一只被陳鶴征握著。中途,手機(jī)響了一聲,她想看,陳鶴征卻不放。 溫鯉聲音里帶了笑,“阿征,先放開。” 陳鶴征不應(yīng),手上握得更緊。 溫鯉失笑,也沒刻意掙扎,他喜歡,那就隨他吧。 即將運(yùn)行到指定的樓層,陳鶴征忽然問:“累不累?” 一整天的排練結(jié)束,又坐飛機(jī),說不累肯定是假話,溫鯉點(diǎn)頭,“有一點(diǎn)?!?/br> 陳鶴征伸手到她腰間,微微躬身,將她橫抱起來。 高度變化,溫鯉怕掉下去,連忙攀著他。 “累就讓我抱著,”他說,“以后都這樣?!?/br> 從電梯到房間的那一小段路,是陳鶴征抱著溫鯉走完的。 他抱得很穩(wěn),一步一步,身上的味道將溫鯉的呼吸徹底占據(jù)。 偶爾有住客,或是保潔,從旁邊路過,不免要多看一眼,這種公主抱的姿勢,還是挺招搖的。起先溫鯉也有些害羞,慢慢的,也就習(xí)慣了。 她貼在陳鶴征頸窩的位置,問他:“我重不重?” “你問哪一種?”陳鶴征低頭看她,眼底有淡而軟的光,“在我懷里,是很輕的。” 溫鯉歪了下頭,“還有其他的嗎?” “在我心里,就很重,”陳鶴征抿著唇,笑一下。 燈光落在他臉上,睫毛很長,濃密的,勾人的味道特別足。 溫鯉這才反應(yīng)過來,啊的一聲。心跳像是亂了一下,手腳也有些發(fā)軟,綿綿的。 * 房間是套房,客廳有一組特別軟的長沙發(fā),晨起后董敬禎讓保潔來打掃過,很干凈。 陳鶴征讓溫鯉坐在上面,指腹揉了揉她的臉頰和唇角,“我讓餐廳送一點(diǎn)吃的到房間里。” 溫鯉坐直,手臂纏抱著他的腰,說:“你別走?!?/br> “我不走,”陳鶴征淡淡地笑,“什么時(shí)候變得這么粘?” “我從桐桉趕過來,就是為了粘你啊,”溫鯉咬唇,仰頭看他,又軟又純摯的神色,“又不是為了吃飯住酒店才來的?!?/br> 外面雨聲不斷,潮濕的暴雨夜,空氣應(yīng)該是冷的,身上的溫度卻熱起來。 不自然的熱,好像有顏色,胭脂似的粉。 陳鶴征的指尖落在溫鯉的鼻尖上,然后,慢慢向下,到她的唇。 停在那兒。 溫鯉不知在想什么,腦袋一空,下意識地抿唇,咬住他的指尖。 指腹瞬間就被沾濕了。 她在他面前,仰頭看他,又咬他的手。 太多小動作,處處要命。 陳鶴征的喉結(jié)滾了滾,嗓子也啞了,問她:“你想怎么粘?” 溫鯉臉紅著,眼睛卻亮,放過他的手,轉(zhuǎn)而去拉他的襯衫衣擺,拉他的領(lǐng)帶。 陳鶴征順勢順著那股力道,上半身弓下來,靠近她。 溫鯉趁機(jī)松開他喉結(jié)處的一顆紐扣,聲音又小又低,“先洗澡吧。” 飛機(jī)的機(jī)艙里有點(diǎn)熱,她出汗了,不干凈。 陳鶴征握住她解他扣子的那只手,帶著她繼續(xù)去解第二顆。 “要我陪嗎?”他壞透了,故意問。 溫鯉呼吸有點(diǎn)重,羞澀感讓她想搖頭,理智又舍不得。 陳鶴征看著她的每一分神色,又問:“要不要???” 溫鯉終于熬不住,避開他的眼神,“嗯?!?/br> 當(dāng)然啊。 * 衣物都落在浴室門前的地板上,墊在最下面的是陳鶴征的襯衫,黑色長褲,再往上,是府綢質(zhì)地的裙子。 亂糟糟的,揉在一起,顏色都混了。 溫鯉看一眼酒店的浴缸,顏色和形狀,她都不喜歡,讓陳鶴征抱她去淋浴間。 她沒穿鞋,高跟鞋踢落在客廳的沙發(fā)下,拖鞋不曉得扔哪了。陳鶴征就一直抱著她,不讓她的腳趾碰到地面。 水溫很熱,燙得皮膚發(fā)紅。 溫鯉的腿在陳鶴征的腰那兒,連綿的霧氣讓眼睛都濕了。 心跳怦怦的,亂得沒了章法。 陳鶴征吻一下她的鎖骨,忽然問:“紐扣呢?你一直帶著的,怎么不見了?” 溫鯉一頓。 這個(gè)時(shí)候,可不能聊這個(gè)話題。 她將陳鶴征抱得更緊,臉頰貼著他,“你先管一管我?!?/br> 她的心跳好像都停了。 能不能救救她…… 陳鶴征呼吸也重,扳過溫鯉的下顎,側(cè)頭吻上去。 交疊的影人,映在玻璃門上,被霧化,看不太清,但力道該是很重的。 陳鶴征一貫的兇。 時(shí)間不對的時(shí)候,他能忍,但是,一旦準(zhǔn)許,洶涌的勢頭,讓呼吸都碎了。 溫鯉想說什么,卻說不出,聲音堵著。 只能貼著他,粘他,反復(fù)叫他:“阿征……” 溫鯉覺得這種時(shí)候的陳鶴征特別好看,頭發(fā)濕而黑,眼睛也是,鼻梁的弧度格外利落。 她再沒見過比他更好看的人,也不會喜歡除他以外的人。 這種感情,從學(xué)生時(shí)代就有了,她第一眼見到他,就埋下了基調(diào)。 一眼即驚艷的人,以后,只會越愛越深。 不會忘。 陳鶴征沿著溫鯉的脖頸,一路到她的唇角,吻她,問了一句:“你說什么?” 溫鯉笑了笑,有些虛弱,她累了,“我越來越粘人,總想見到你,你會不會煩???” 陳鶴征低頭,用自己的額頭抵著溫鯉的,“喜歡你粘我,只粘我,不要理別人。” 溫鯉眨著眼睛,窩在他肩頸的位置,偷偷的,笑得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