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葉凡霜的電話，讓她中午過來會議室吃午餐。

    林雁荷打開門，原本以為葉凡霜要對她道歉，她微笑的走進(jìn)會議室，卻在看到葉凡霜跟她身邊的人時，臉就垮了下來。

    眼前是那位兇她的女職員，似乎姓楊？

    楊小姐的眼眶是紅的，似乎剛剛哭過，她正在跟葉凡霜訴說自己的內(nèi)心的想法。

    「……雁荷，你坐那邊?！谷~凡霜說完，就繼續(xù)聽楊小姐說話。

    林雁荷走到有便當(dāng)?shù)奈恢米?，心里有些悶卻也只是沉默的聽著。

    楊小姐眼睛含著淚，旁邊的便當(dāng)根本沒有動，「……然后我家meimei，就突然說要跟女生在一起，經(jīng)理你知道嗎？我真的很害怕！」

    自己懷胎生出來的孩子，當(dāng)然包容、接受她，但女兒卻說喜歡女生時，自己真的嚇壞了。

    她當(dāng)然希望孩子走的是一條康莊大道，這是每個家長的想法吧？

    葉凡霜肯定點頭，「我知道，有一種說法是孩子出柜，父母就入柜了，這會讓你很擔(dān)心，不知道她的未來會怎么樣，你會有不適應(yīng)或者情緒激動也是很正常的?！?/br>
    她的一番話將楊小姐的內(nèi)心都說清了，那種被了解后，馬上就對了解問題的人產(chǎn)生依賴的心理，讓她不再防備葉凡霜的詢問，而是將自己的心情都倒出來。

    「對……我真的很痛苦?！顾粗盅愫捎挚聪蛉~凡霜，「其實我不反對同婚，可是我沒有想到自己的小孩……她居然說要當(dāng)一個拉子！」她偷偷查過資料，拉子就是女同性戀的意思。

    看到自己小孩嘻嘻哈哈的說要當(dāng)拉子，她內(nèi)心只覺得恐慌，那會遭到多少人討厭的事情，遇到排擠跟霸凌怎么辦？

    以后出社會誰愿意用這樣的員工？

    結(jié)果她工作的地方，葉經(jīng)理居然也是同性戀，還被別人拉出來公審，葉經(jīng)理還算堅強的人也只能讓人結(jié)算薪水，如果換成她女兒，能夠承受被眾人公審嗎？

    想到這她就崩潰了，因此才會在會議上怒吼，那是身為人母的擔(dān)憂。

    葉凡霜看著她，「其實，你的孩子愿意告訴你，表示你們的感情不錯，你可以多問問她，除了想要跟女生在一起，未來有什么樣的規(guī)劃，多跟她討論，先確定她是真的喜歡女生，還是只是一時的情緒……」

    「可是她的未來怎么辦？別人會怎么樣看她？」楊職員不安的問。

    林雁荷突然問：「如果別人嫌棄她，你就不要這個女兒了嗎？」她手指握緊，整個人都繃緊起來。

    楊小姐激動的說：「當(dāng)然不會，她永遠(yuǎn)都是我女兒！」

    葉凡霜看著兩人溫聲的說：「那你要多支持她，多一個人商量，總好過一個人孤單的越想越窄，我自己走過這條路，我很肯定，如果能有家人的支持，是非常幸運的事情，而要不要讓這份幸運發(fā)生，是你可以決定的?！?/br>
    「……真的嗎？可是……我老公會不會怪我？」楊職員還是很緊張。

    干嘛要聽老公的？

    那種人生的豬隊友只會甩鍋，根本不會去解決好不好！

    反正好事都遺傳老公，壞事都是女方的錯！

    林雁荷想說話，卻被葉凡霜用眼神制止，她生著悶氣打開便當(dāng)，夾起排骨大咬一口，像是咬著那個老公的rou，然后看到自己的便當(dāng)旁邊多了一條炸蝦。

    既然某人討好，她就不客氣地收下了。

    葉凡霜放下拿著筷子的手，平靜的勸楊小姐。

    「養(yǎng)小孩是夫妻的事情，如果你老公有什么職場的問題，可以讓他來找我，公司的法務(wù)你也可以去諮詢，不管是離婚、還是家務(wù)、家事的分擔(dān)都可以?！谷~凡霜給出保證。

    林雁荷咬著炸蝦，內(nèi)心冷笑，這女人物盡其用??！

    她之前還奇怪，又不是新聞媒體，哪有公司專門請法律顧問是整年請的，一般都是要法律文件或者申請專利時才會去花錢的。

    不過jiejie也說得太含蓄，那個男人想離婚就離??！

    這年頭女生又不用靠力氣找工作，養(yǎng)個小孩男方未必就有監(jiān)護(hù)權(quán)、親權(quán)，從紀(jì)錄上看mama還有來諮詢法律顧問，法官如果公正，誰在照顧、關(guān)心小孩結(jié)果很明確。

    mama主張自己的親權(quán)沒有問題的！

    不過她干嘛替那個楊小姐擔(dān)心離婚的事情？

    楊職員看著葉凡霜依舊猶豫，甚至最后她帶著希望問：「經(jīng)理，真的不會改變嗎？你會不會哪天就變回喜歡男生，畢竟……這樣才正常不是嗎？」

    她看著林雁荷，其實兩個女孩子漂漂亮亮的也不是不好看，可是就有一種『不正?！坏捏@慌感，真的沒有問題嗎？

    林雁荷瞪著她，但是便當(dāng)又出現(xiàn)了她還蠻喜歡的丸子，她只好吃掉某人的配菜。

    不甘愿的戳起丸子放到嘴里嚼，她真恨不得那女人的顧慮是丸子，讓她嚼碎吞下去算了。

    葉凡霜看著她從自己的角度說：「對同性戀而言，喜歡異性是一種強迫，我不喜歡別人強迫我喜歡男生，就像不喜歡有人強迫你喜歡同性一樣?！?/br>
    楊職員也知道剛剛自己說的太直接，有些尷尬的看著她。

    葉凡霜卻不介意，她看著楊職員，「如果你女兒因為性向找不到工作，等她大學(xué)畢業(yè)，我代表葉氏非常歡迎她進(jìn)來，我跟你保證，在這邊工作不會因為同志的身分被歧視，因為我就是同性戀，所以我不會讓她有同樣的傷口，懂嗎？」

    「好……我再想一想。」

    楊職員表情不再堅持，儘管還是充滿疑惑，但她拿著便當(dāng)出去了。

    葉凡霜送她出去，關(guān)上門后她才轉(zhuǎn)身。

    雁荷馬上像是炸毛的小貓瞪著她，「怎樣！你想對我說教喔？」

    她其實回去想了一天，覺得自己確實有點自以為，葉秀芬弄不到她，她就有點驕傲了。

    況且她自己也是拉子，這樣害葉凡霜，反而有點……糟糕，對吧？

    對性sao擾她的人，林雁荷會化為報復(fù)的惡魔，可是到了葉凡霜面前，她明明委屈了，卻成了傲嬌討摸的小貓。

    所有的怨都是嗔jiejie為什么不來摸我，越來越不像是真的恨這女人。

    葉凡霜沒有責(zé)備她，「沒有想說教，只是想讓你乖乖吃飯?！顾姥愫扇绻谕饷嬗梦绮停峙掠忠煌潞魜韱救?。

    她伸手摸了摸林雁荷的頭發(fā)，拍拍她的額頭自己講起話，「之前查資料的時候，我看到一些諮詢的資料，其實同性戀的事情，比起性行為，其它問題更多更深……」

    生活、婚姻、經(jīng)濟，很多事情，但歸根究底，每段感情想要有個攜手一生的伴侶，都需要很多的覺悟跟手續(xù)。

    她想告訴雁荷的是，那些不是大聲說出自己性向就能解決的，但又怕自己如果用教育的語氣會讓雁荷跑走。

    喜歡的心情就是這樣矛盾，又欣喜她的靠近，但又希望她表現(xiàn)的更好。

    愛其弱更愛其強，這種心思很復(fù)雜難解，但不管如何，她都不希望雁荷離開她身邊。

    林雁荷感覺頭頂一暖，她小心的看著葉凡霜，忍不入喊了句：「jiejie……」

    葉凡霜看著她說：「總之，姑姑那邊我會處理的?！?/br>
    林雁荷看著她，「出柜的事情.……你不怪我嗎？」是她在會議討論上質(zhì)問葉凡霜的，如果她當(dāng)初沒有說那些，說不定葉氏不用這樣人心惶惶的。

    葉凡霜卻一臉溫笑的回應(yīng)：「有什么好怪的，不過……」她看著林雁荷警戒的樣子微笑。

    「原本希望出柜時，能順便介紹我的『女友』，但我們還沒有賭完，有點可惜，不是嗎？」她意有所指的看著林雁荷。

    林雁荷想，jiejie跟其他人介紹女友是我？我是葉凡霜的女友！

    林雁荷想到這，突然拿著自己的便當(dāng)盒起身，「我吃飽了，湯給你！」說完她就跑了出去，只是臉有些泛著紅，心里好像有小蝴蝶在飛。

    她走出會議室時，跟許秘書擦身而過。

    葉凡霜看著雁荷的背影嘆息，在職場這塊，這小妮子還有很多要學(xué)。

    「經(jīng)理，那個楊小姐不辭職了?！乖S秘書打開進(jìn)來通報，就看到雁荷跑出去，兩人擦身而過。

    而她轉(zhuǎn)頭，就看到葉凡霜的眼神，追著林雁荷的背影出去，溫柔又深情。

    許秘書看著自己老闆問：「經(jīng)理，楊小姐的事情應(yīng)該解決了吧？」

    楊小姐是吵著要離職的人中，經(jīng)理交代要最注意的那個，也是那天說不要打擾她的那位，后來也不知道經(jīng)理跟楊小姐說了什么，總之她不離職了。

    許秘書報告完，內(nèi)心卻還在轉(zhuǎn)著，既然楊小姐不走，大概這次的離職風(fēng)波也要停了。

    她內(nèi)心偷偷為葉凡霜的強悍讚嘆，她家經(jīng)理算是一隻老狐貍了。

    從一開始就她收到葉秀芬的打算，但悶不吭聲的裝作不知道，等大家在公司內(nèi)部表態(tài)完了，她就下場收割一波。

    那些離職的人是葉秀芬的人馬，都是仗著背后有人的關(guān)係，打著『葉凡霜倒臺后，葉秀芬就會把他們請回來』的小算盤。

    既然是靠著關(guān)係進(jìn)來，那專業(yè)能力自然打了折扣，葉凡霜用這招雖然很險，但也有其作用。

    許秘書在心里細(xì)細(xì)分析。

    經(jīng)理表明自己的性向后，會讓人覺得身為上層卻也有弱點，更貼近平凡人也就更親近，離職的員工要走，不出言威脅還送名單跟對方說再見，表現(xiàn)大度把基層員工的好感度都刷好刷滿。

    而葉秀芬的人馬都踢出去后，雖然工作加重了一點，但礙事的人離職了，事情反而更順利而且快速。

    她還順便提把公司法律顧問提供給員工諮詢，讓人有種公司很照顧你的感覺，實際上是不想浪費公司請法律顧問的錢。

    出柜之后測試員工的開放程度，順便給未來女友鋪路，這一切好像都在她的掌握中。

    一魚多吃，難怪經(jīng)理最近都神清氣爽的，恐怕葉秀芬以為可以打擊公司內(nèi)部，卻沒想到葉凡霜談笑間就把她的人馬灰飛煙滅了。

    這手段比起她姑姑，葉秀芬根本只能看到車尾燈，難怪她能坐穩(wěn)經(jīng)理的寶座，以后當(dāng)上總裁也是遲早的事吧？

    「差不多了，你可以整理名單了?！谷~凡霜淡然說。

    許秘書回神似的點頭，但她突然想到還有一點！

    「經(jīng)理，那……關(guān)于喜歡meimei的風(fēng)聲怎么辦？」終究luanlun的名聲還是不好吧？

    雖然她知道經(jīng)理跟林小姐或許是真心相愛，但終究對luanlun一詞還是有些不適應(yīng)。

    感情本就很難定義，兩個人從小生活在一起，兩情相悅就是青梅竹馬，但若有一方不愿意，或者什么亂七八糟的也不好。

    葉秀芬放進(jìn)來的風(fēng)聲，除了攻擊葉凡霜的同志身分，還有葉凡霜跟自己的meimei交往，要將輿論導(dǎo)向luanlun的方向。

    「雁荷沒有被我爸收養(yǎng)?！谷~凡霜優(yōu)雅的丟出一個很爆炸的消息。

    許秘書愣住，「??！沒有收養(yǎng)？」

    葉凡霜看著她問：「對，沒有收養(yǎng)，所以我追求一個外人有什么奇怪的？」雁荷口中的jiejie，一直都是『葉jiejie』不是親jiejie。

    至于姐妹的身分，只是方便她趕走繞著雁荷的蒼蠅，人本來就有很多身分有什么好奇怪的？

    許秘書有些驚訝，「難怪您一點都不在乎，可是之前大家都以為你們是姐妹……」

    她一直站在葉凡霜背后觀察，發(fā)現(xiàn)經(jīng)理只對自己性向被公開採取了措施，但她很疑惑，那些人如果后面突然想起來，要說經(jīng)理luanlun怎么辦？

    原來林雁荷并不是葉家的孩子，大家都以為她隨mama嫁進(jìn)葉家，也等于葉凡霜的meimei……

    但實際上葉偉成并沒有辦理收養(yǎng)手續(xù)，當(dāng)葉偉成離世后，姻親關(guān)係就終止了，林雁荷就跟葉家沒有任何關(guān)係，頂多算是吳秋蓉跟前夫的孩子，并沒有牽扯到葉家。

    「她的生父姓林，我爸姓葉，所以……那些人若想攻擊這塊，就太蠢了?！谷~凡霜看著旁邊低聲說。

    想到姑姑若沒調(diào)查這塊就開口，那她真的要考慮甩掉葉家了，人最怕自己是人群中唯一的正常人，被那群白癡親戚當(dāng)成智障就太掉價了。

    許秘書思考著，難怪葉偉成需要用到特別遺囑，用一般遺囑的方式，林雁荷根本不可能繼承他的遺產(chǎn)。

    這樣一想通，許秘書在心里將經(jīng)理姐妹轉(zhuǎn)換成追求者的身分，畢竟她也看著葉凡霜許久。

    在旁邊看戲還看到超級大八卦，那種拿到第一手情報的快感，太爽了！

    因此她好心提醒一句：「那經(jīng)理不就要好好跟雁荷說？」林雁荷在出柜這件事上還是太衝動。

    雖然雁荷是葉凡霜的女友，就算護(hù)著寵著，也要讓她懂事??！

    葉凡霜思考，許秘書已經(jīng)是第二個要她去哄雁荷的人，自己真的這么不疼她嗎？

    她感嘆回應(yīng)：「雁荷確實太淺，不懂職場的彎彎繞繞?！顾伦约嚎傆蓄櫜坏窖愫傻臅r候。

    「其實大家剛進(jìn)公司都有不夠周全的時候。」許秘書說。

    「是呀！」葉凡霜從若有所思轉(zhuǎn)而露出滿意的笑容低聲，「不過這樣……她就永遠(yuǎn)需要我照顧了。」最好雁荷都跟在自己身邊，那份佔有慾才能安心。

    許秘書看葉凡霜的樣子，突然知道葉凡霜的佔有慾好深，她岔開話題說：「我先去整理下午開會的東西?！?/br>
    許秘書擺弄起會議室的投影機，中午的用餐時間也快結(jié)束了。

    「好?！谷~凡霜要拿自己的便當(dāng)，卻無奈的笑起來。

    「經(jīng)理？」許秘書看著葉凡霜，便當(dāng)怎么了嗎？

    葉凡霜微笑的蓋起便當(dāng)，「沒事，只是某隻小貓的調(diào)皮了?！顾闷鸨惝?dāng)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便當(dāng)盒內(nèi)，除了白飯，什么菜都沒有了，因為她剛才不讓雁荷講話，就夾了幾樣菜堵她的嘴，結(jié)果雁荷直接把她的便當(dāng)吃到只剩白飯。

    算了，只要她肯跟自己一起吃飯，就算是有進(jìn)步了。

    葉凡霜喝著湯微笑，她多多調(diào)教這調(diào)皮的小貓就好了！

    ※

    林雁荷突然有點雞皮疙瘩，應(yīng)該不是葉凡霜又算計到自己頭上吧？

    這次的離職潮公司上層也注意到了，不曉得會怎么處理？

    「她那么厲害，應(yīng)該能處理吧？」林雁荷喃喃自語：「我還是擔(dān)心自己吧?！?/br>
    她接過謝琳臻的文件，繼續(xù)手上的工作。

    另一邊，葉凡霜坐在辦公室沉思。

    雖然自己說要追回雁荷，但一直沒有表現(xiàn)太多討好的行為。

    因為她內(nèi)心很清楚，在兩人的關(guān)係中，討好只是拖延而已。

    如果送禮物就能追回雁荷，那不管多貴葉凡霜都會買的，但她知道雁荷是被自己傷了，那不是禮物或者接送可以彌補的。

    不然雁荷早就跟劉雅羽在一起了。

    我知道雁荷真正需要的，是一個能讓她安心的對象。

    葉凡霜的眼神疲憊中帶著希望，需要她證明自己的……除了雁荷，還有爺爺那邊，因此她要在爺爺?shù)目简炏?，努力讓雁荷看到自己想照顧她的決心。

    「雖然有點難，但如果成功的話，會很棒吧？」葉凡霜看著手機喃喃自語。

    她的眼神溫柔的盯著手機里的照片，每一張都跟雁荷有關(guān)，有些是熟睡的側(cè)臉，有些是兩人的回憶，每次換手機她都要小心的把那些照片重新放進(jìn)去，那是她能撐過五年的特效藥。

    雁荷回國至今，她不是不想馬上動作，只是最喜歡的人，當(dāng)然要自己親手送上最棒的生活。

    對葉凡霜而言，誓言的真心只有那一瞬間，生活的全部才是她想給的。

    她看著手機里的照片，想起自己跟雁荷的賭注，當(dāng)她拿下總裁之位，有能力照顧雁荷的全部生活時……

    才算真正有資格當(dāng)她的伴侶吧？

    ※

    另一邊，葉氏的子公司。

    聽到眼線傳來的消息，葉秀芬恨不得把電話捏碎。

    她搞出同性戀的風(fēng)聲，原本以為離職潮可以讓爸爸把葉凡霜換下來，到時候由她這個結(jié)過婚的『正?！慌灾鞴芡炝?，不但可以換掉葉凡霜，還能留住員工，更可以在爸爸面前成功扳回面子。

    結(jié)果雷聲大雨點小，真正離職的人只有三個，還都是自己安插在葉氏的眼線！

    她虧大了！

    「到底那個女人是什么魔鬼嘛！是給爸爸灌了什么迷魂湯？」葉秀芬咬牙拍桌，卻都無力挽回局面。

    顳定均坐在沙發(fā)上雙手插在口袋開口：「媽，你不是說沒問題嗎？已經(jīng)五個月了！」他的債主都要上門了，如果沒有準(zhǔn)備好錢……

    葉秀芬煩躁的開口：「你別吵！我總有辦法的。」

    顳定均看自己mama的模樣，知母莫若子，恐怕自己mama也沒有辦法了。

    他臉色陰沉的開口：「既然他們不給活路，不如我們讓爺爺……」

    「定均！」葉秀芬怒叱一聲的警告：「那是你的外公！我的爸爸！」

    「外公？那為什么他不幫我，我才是他的親外孫耶！」顳定均不高興的抗議，他看著自己mama。

    他是人們口中的富二代，從小到大最敏銳的，不是那些專業(yè)科目，而是人們最在意的哪些事，他故意用懷疑的語氣開口：「況且，媽……你真的覺得自己還是外公的女兒嗎？」

    葉秀芬艱澀的開口：「當(dāng)然……我終究是姓葉?。∥耶?dāng)然……」

    顳定均看著母親，「媽，你已經(jīng)嫁給顳家了，外公早就不要你了！他真正疼愛如女兒的，是葉凡霜吧？」他的表妹。

    葉秀芬沉默了，臉皮微微的顫動，像是被戳到痛處隱忍著脾氣。

    他看著母親臉上的恨意，這些大人他太清楚了，不管嘴巴上說的多專業(yè)，什么公司遠(yuǎn)景、經(jīng)濟，最后還不是想要外公的在乎而已。

    葉秀芬咬唇，她正想開口，卻被一陣機器的雜音打斷。

    滋、滋、滋｜

    公司許久不用的廣播突然傳來聲音，不是誰家的車子要被拖吊，而是……

    「特別廣播、特別廣播，下周起，將舉辦海上活動，詳情已經(jīng)傳真各大處室，請注意查收，謝謝?！?/br>
    這份廣播打斷了陰沉的氣氛，顳定均不解的問：「特別廣播是什么？」

    葉秀芬的表情卻有點蒼白。

    葉氏很少動用特別廣播，上一次還是在股票大跌的時候，只有攸關(guān)葉氏興亡時，董事才會用特別廣播，她哥葉偉成當(dāng)總裁的期間，這個狀況都沒有出現(xiàn)過，怎么現(xiàn)在卻用了？

    顳定均還在問：「媽？這是什么意思？葉氏有活動你怎么不知道？」

    「我也沒聽過?！谷~秀芬看傳真機傳來聲音，印出了一張精美的邀請函。

    葉秀芬拿起來看后，卻滿臉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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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馥間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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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面繪師：kageno-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