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鼠輩 第185節(jié)
“南邊,柯爾克孜姑娘好,在南邊,我去找!”最后一口干糧塞進了嘴里,洪濤站起來把手往皮襖胸前摸了摸,用力指向南方。 “那邊危險……很多野獸、很多強盜、有槍!”得,剛落在肚子里的心又提了起來,伊斯扎韋并不關(guān)心別人的死活,但這個牧人對自己還有用,最好能別去嘬死。 “我、有槍、有斧子、有好馬,不怕!你帶貨,給錢,我去……”面對困難和危險,洪濤的表現(xiàn)是一如既往的大無畏,特意撩開斗篷展示了一下腰上別著的短斧和腿上插著的手槍。 “……你要去哪兒?”伊斯扎韋無奈的搖了搖頭,想繼續(xù)規(guī)勸又不知道該怎么說。這個牧民自打出現(xiàn)在伊寧基地,就受到了好幾撥人的關(guān)注。 有流民區(qū)的盜匪團伙,有專門收保護費的幫派,還有苦修會里的苦修士。目的自然也是不同的,盜匪是想攔路搶劫,幫派是想找機會訛詐,苦修士則是想搞清楚此人的來龍去脈。 但幾個月過去了,無論盜匪、幫派還是苦修士沒一個能達到目的。這個家伙只要出了基地,脫離救贖者控制區(qū),鉆進了山林,就和他名字的寓意雪豹一樣,來無影去無蹤。 苦修士里也有當(dāng)過牧民,甚至當(dāng)過偵察兵的,但在荒野和山地中依舊毫無辦法。就算白天能勉強綴在后面,通過痕跡追蹤,只要一入夜就再也找不到人影了。誰也不敢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山林中夜間趕路,只能作罷。 不過通過他行走的大概方向,苦修會判斷這家伙和他弟弟應(yīng)該在特克斯往南的天山山脈里放牧,那里曾經(jīng)有個柯爾克孜族的自治縣。再具體就沒辦法了,即便能跟到那邊,只要進了山溝子一樣還是找不到。地方太大,山林太密。 好在這家伙對救贖者沒什么害處,也確實是個牧人。人能假裝,羊rou、奶酪、馬腸裝不了。而且特克斯那邊并不是叛逆者的活動區(qū)域,通過幾次測試,也毫不懷疑的把自己提供的違禁物放到了指定地點,每次除了運費啥也不問。 這說明他腦子里根本沒有叛逆者的概念,就是貪圖多掙幾個錢,不太可能是叛逆者派來的密探。如果密探都像這個樣子,叛逆者早就該被剿滅了。 “嘩啦……張說這里喪尸多,去這里!”洪濤從懷里掏出張破破爛爛的地圖,指了指正在忙活賣茶的張平貴,又指了指地圖上的小圓圈??此剖窃诙⒅貓D看,實際上正透過雪鏡仔細觀察著伊斯扎韋臉上的每個細微表情。 通過幾個月的觀察,自己已經(jīng)可以確定這個jian商的身份很復(fù)雜,但不一定是反抗軍。他交給自己的夾帶貨物,自己曾經(jīng)特意觀察過兩次,都是被流民給取走的。是不是同一個人沒法確定,但能確定的是兩次都返回了流民區(qū)里。 好不容易花錢帶出來的東西,隔了幾個小時又被人帶了回去,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嘛。如果伊斯扎韋腦瓜子沒被門擠過,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性,他在用這種方式試探自己的反應(yīng)。 為啥要試探呢,很簡單,確定身份唄。原本還以為他是反抗軍的間諜,試探自己幾次,有了一定信任之后,就要真的利用自己給反抗軍帶貨了。 但自打和方文麟聊過天,知道救贖者里面也有個情報機構(gòu)叫苦修會之后,可能性又多了一種。伊斯扎韋不見得就是反抗軍的人,也沒準(zhǔn)是苦修會的反情報人員。他試探自己的目的,是要確定自己是不是和反抗軍有關(guān)系。 聯(lián)想到那位紅衣修女朱瑪巴依的表現(xiàn),還有輕易就從基地里搞到白衣修女的手段,好像后一種的可能性更大些。 至于說張平貴和他是不是一伙的,現(xiàn)在還無法判斷。沒關(guān)系,他們倆現(xiàn)在并沒逼著自己去干什么不想干的事兒,自己也不想利用他們達到什么特殊目的,大家就繼續(xù)這么合作,各取所需,挺好。 第461章 兩個熟人! 具體是哪種洪濤都無所謂,自己既不打算立功受獎獲得基地正式戶口,也沒打算幫著反抗軍推翻救贖者的殘酷統(tǒng)治。 他們愛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大環(huán)境合適,自己就繼續(xù)在這片風(fēng)景優(yōu)美山好水好的地方生活。如果讓他們攪合的待不下去了,自己就向北翻越alt山脈進入人煙稀少的中西伯利亞,當(dāng)個荒野獵人也挺好。 至于說不懂幾句俄語怎么和性格兇狠的老毛子相處,自己是這么打算的。見面一槍放倒,死了的老毛子才是好老毛子,死人也不會說話,會不會俄語無所謂嘛。 當(dāng)然了,如果有看著順眼的毛妹子還是可以養(yǎng)一個的,電視里不是演了,學(xué)外語最好的辦法就是躺在床上學(xué)。 “庫爾勒……老張,你推薦他去庫爾勒淘金!”伊斯扎韋都不用仔細看就知道洪濤指的是什么地方,眉頭立馬皺的更緊了,詢問張平貴的語氣中帶上了些許責(zé)備。 庫爾勒、庫車、哈密,都是疆省比較敏感也比較亂的地區(qū)。前面兩個庫是從北疆進入南疆的交通節(jié)點,反抗軍活動比較頻繁。也正是由于這個原因,無論救贖者還是反抗軍都無法心無旁騖的進行清理,所以一直是喪尸控制區(qū)。 哈密的情況又不太一樣,它同樣是交通要道,但早就被幸存者一遍又一遍的清理干凈了,無論城里城外保證一只喪尸都看不見。 但真正的威脅很多時候并不來自喪尸,而是人。哈密是疆省的東大門,陸路交通,尤其是鐵路必須從此而過,救贖者也在此布設(shè)了重兵把守。 可救贖者需要用石油和煤炭與東亞聯(lián)盟、西南聯(lián)盟交換機械產(chǎn)品、農(nóng)產(chǎn)品、藥品,又不得不開放這個交通樞紐,讓它成為來自東、南兩個方向火車的中轉(zhuǎn)站。 一邊嚴密把守一邊開放,本來就矛盾,所以那個城市也很矛盾。大家誰看誰都像對方的間諜,正式戶口、臨時戶口登記制度非常嚴格。 救贖者是想盡一切辦法防止不了解身份的外人進入,其他人則是一門心思的想通過各種辦法滲透。幾家勢力在那里玩的不亦樂乎,時不常就會有人突然消失,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別別別,真不是我推薦的。他一大早就騎著匹高頭大馬來了,我還以為是新郎官新?lián)Q的坐騎,沒事兒閑聊了幾句。誰知道他一點都不糊涂,這是在套我話呢。庫車和庫爾勒都畫了圈,他說要兩個地方都看看,等冬天閑著沒事了,就先去庫爾勒再繞到庫車最后從那拉提回來,爭取一次就把娶媳婦的錢掙下。” 張平貴可不想背這個黑鍋,洪濤只要活著,送來的羊rou就會分他一份錢,誰都可以希望洪濤趕緊死,唯獨他不能。 “不用那么急,你可以用馬換!”伊斯扎韋聽了洪濤的計劃,有點后悔給這家伙換女人了。大冬天的去南疆轉(zhuǎn)悠,這得對活著有多大仇恨啊。隨便下場稍微大點的雪,人可能就沒了。 “不可以、馬,牧人的命,馬沒了,小馬長大好幾年,等不了!沒有貨物帶,我走了……”洪濤把腦袋晃得異常堅定,不愿意再用馬交換,而且聽說不能再掙運費就對談話失去了興趣,轉(zhuǎn)身就要去解韁繩。 “突突突……”忽然一陣機械轟鳴聲從大橋方向響起,幾輛摩托車和一輛全地形車用很慢的速度開了過來,后面還跟著四五匹馬。 “嗨,靠邊站!”一位騎在摩托車上的士兵見到洪濤要牽馬離開,馬上大聲呵斥了起來。不光洪濤,這條街上所有人都被命令站到一邊,等待那幾匹馬走過才可以自由活動。 “伊斯扎韋,這些人就是主教的貴客?”張平貴等車隊和馬隊離開一段距離才小聲的詢問。 “……聽說是從東亞聯(lián)盟來的,以后還要常駐呢!”伊斯扎韋的消息更靈通,不光知道來歷還有更多。 “東亞聯(lián)盟……不對吧,我在奎屯聽說一直都防著他們,不讓過哈密的?!睆埰劫F自然也不示弱,他也有消息來源。 “人家有十多萬人,從東北到陜西和內(nèi)蒙都占了,要啥有啥,還能生產(chǎn)子彈和藥品,靠咱們這點人不好防。不過這次他們應(yīng)該不是來打仗的,我聽說那些藍魔鬼就是他們點名要的,干什么用不清楚。這些人說不定就是來取藍魔鬼的……比熱斯,別看了,人家的女兵你可不能惦記,十匹馬也換不來!” 看著遠去的車隊和馬隊,伊斯扎韋的表情有點復(fù)雜,既像羨慕又像憂慮。但說著說著,他發(fā)現(xiàn)還有比自己更關(guān)注那支馬隊的,簡直就是死盯著不放。 “漢人,不會干活,不要……赫赫……” 洪濤還確實是挺沒出息的,眼睛一直盯著那個騎在花馬背上穿著迷彩服、梳著馬尾辮的年輕姑娘。被伊斯扎韋一說才收回目光,可嘴上還硬呢,楞說白給不要。而后翻身上馬,遠遠的跟在了后面。 “嗨,你跟遠點,那些可是主教大人的衛(wèi)隊,你那張?zhí)貏e通行證不管用,小心被當(dāng)叛逆者抓起來!”看到牧人這副魂不守舍的模樣,伊斯扎韋和張平貴都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別說是個啥也沒見過的牧民,就算他們倆看到那個相貌清秀,颯爽英姿的姑娘也有點管不住眼睛??墒强礆w看,千萬別有啥舉動。 “邪門了,我跑了這么遠你們還能找到?”洪濤確實在跟蹤這只馬隊,但不光是為了過眼癮,而是認識其中的兩個人。 伊斯扎韋說對了,這些人確實來自東亞聯(lián)盟,領(lǐng)頭的那個大個子白人就是跟著舒爾茨一起駕駛c130的機組成員,來自荷蘭的拉爾夫·希貝克。 一別七年多,他雖然留上了大胡子,但那張長長的馬臉和近兩米高的身材沒有變,一眼就被認了出來。 第二個認識的不是馬尾辮姑娘,而是和姑娘并排、戴眼鏡身材微胖的年輕男人。自己離開復(fù)興聯(lián)盟的時候他還是個十四歲的小男孩,現(xiàn)在卻成了大小伙子,但胖乎乎的臉蛋依舊如初。尤其是眼鏡片后面狡黠的眼神,如假包換,張柯! 希貝克和張柯跑到這里來干嘛了呢?難道真如伊斯扎韋說的那樣是來取藍魔鬼尸體的?洪濤當(dāng)然不信,這點事真犯不著動用這么大陣仗。 以希貝克和張柯的資歷和能力,他們在東亞聯(lián)盟里就算不是高層也差不到哪兒去,難道人多的沒地方用,隨便運到哈密裝上火車就到家的東西,非讓這么多人來取一趟! 那是來干嘛的呢?找自己!洪濤仔細想了想好像也不對。這些年自己從來也沒暴露過身份,見過自己真目面的人屈指可數(shù),他們除非能掐會算否則沒理由找過來。 就算啞女何婉君把自己出賣了,東亞聯(lián)盟知道自己是假死,也不知道假死之后的自己去哪兒了,怎么就確定在疆省了呢。 再退一萬步講,他們廣撒網(wǎng)重點收獲,向每個聯(lián)盟都派出了使節(jié)打聽自己的情況,也沒必要搞這么大陣仗。無線電還是能用的嘛,人家想配合你人不去照樣配合,如果不想配合,你去的人越多越不會配合。 另外這種事兒洪濤不認為東亞聯(lián)盟會滿世界瞎嚷嚷,那樣不僅找不到自己,還會把自己推給別人。所以希貝克和張柯,根本就不是來找自己的。 最大的可能,他們是被東亞聯(lián)盟派來和救贖者談判,就像當(dāng)初自己派高天一去西北聯(lián)盟談判一樣,雙方肯定是要展開某種程度的合作了。 第462章 騎馬去南疆 “惹不起咱躲得起……”遠遠的綴在后面出了聚居區(qū),洪濤才長長出了口氣,車隊和馬隊向西拐了,正好,自己要向東走。 不管他們是來做什么的,反正半個月之內(nèi)是別想再看到自己了。但愿十天之后他們已經(jīng)談完了事情打道回府,別在這里混吃混喝。 “他媽的,孫子吃爺爺,啥世道!”但一想起自己奔波了好幾天弄回來的白鮭和虹鱒是讓張柯吃了,心里就很是不平衡。 俗話說日遙知馬力,舊世界出去自駕游,車子給不給力,很影響游玩效果?,F(xiàn)在也一樣,馬的成色直接決定了趕路的舒適性和速度。 這匹據(jù)說是克里木兒子曾經(jīng)騎過的馬,確實要比那兩匹平時只能拉車的馱馬強多了,具體表現(xiàn)在背部肌rou緊實度、快走時顛簸的幅度還有耐力。 如果騎馱馬,走個幾公里就得休息休息,還別起速度,那一扭一扭的步伐能把人腰都晃蕩散了?,F(xiàn)在的大黑馬不用催促,只要道路比較平坦它就自動快步行進。這種姿態(tài)是相對最平穩(wěn)的,除了速度快騎著還舒服。 至于說怕不怕好馬被沿途的哨兵黑吃黑,洪濤指了指掛在脖子上的塑料卡片:現(xiàn)在咱已經(jīng)是有特別通行證的人了!誰見過騎著殘摩,前風(fēng)擋放塊警備牌子的,必須配套嘛! 怕不怕攔路搶劫?這幾年死在自己手里的強盜、幫派份子沒50也得有30了,盡管來,多多益善。就算是在寂寞旅程中出現(xiàn)的小點綴,免得太過無聊。 除了馬匹,他還把全套武器都裝備上了,沒這些硬家伙傍身心里確實沒底。別扯啥佑羅不佑羅的,那些神跡都是靠設(shè)備壓制才取得的,真讓自己拿著短斧和別人拼命,以后可能就再也見不到行俠仗義的佑羅牌號了。 有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晚上洪濤在四十多公里外山腳下的小村莊里過夜時就夢見了張柯、茍晨志、何婉君。他們都長大了,尤其是何婉君,那身材發(fā)育的一點不比周媛差。 可是自己老了,老到一個沒留神就讓他們?nèi)齻€給抓住了。張柯的胖臉上帶著人畜無害的笑容、茍晨志還是那么嚴肅,何婉君則一個勁兒的沖著自己拋媚眼。 這三個小王八蛋居然要把自己蒸著吃了,還因為放不放蔥姜蒜和蒸魚豉汁發(fā)生了分歧,最終張柯笑瞇瞇的對自己說: 洪爺爺,吃了您就能長生不老,反正也活不了幾年了,不如讓下一代長生不老。死后我們給您立座碑,刻上您的畫像,保證把眼睛刻大點! “嘶……”就在張柯呲著牙要咬自己脖子時洪濤醒了,在涼爽的夜風(fēng)中愣是出了一腦門的汗。 抬腕看看表,才睡了不到三分鐘,裹一裹和毛毯差不多厚的斗篷,換個姿勢繼續(xù)睡。這些年只要在外面過夜,基本都是這么睡的,不是坐在樹杈上就是蹲在建筑廢墟的角落里,打個盹就醒,長了幾分鐘短了幾十秒。 剛開始不太習(xí)慣,常常因為睡眠不足而萎靡不振。慢慢的也就習(xí)慣了,反倒是回到湖邊小屋躺在床上經(jīng)常鬧失眠,不得不披著攤子坐在躺椅上睡覺。 可不這樣不行啊,在保證睡眠質(zhì)量和保命之間,只能選擇后者。打呼嚕和睡眠太死,在野外都是很致命的缺陷,無論野獸還是人都能輕易被發(fā)現(xiàn),然后至你于死地。 從伊寧到巴倫臺檢查站,洪濤足足走了9天,還是一人雙馬,平均一天不到60公里。為啥這么慢呢,真不是他磨蹭,是長距離騎行基本就是這個速度。 馬這種動物實際上很嬌氣,吃不好、喝不好、休息不好,立馬掉膘給你看。短途的跑一跑沒問題,但要想跑長途,除非準(zhǔn)備很多精飼料,否則馬比人還先拉胯。 洪濤當(dāng)然沒那么多精飼料給馬吃,頂多是能保證鹽分攝入,所以每天還得花大量時間找合適的牧草讓馬啃食。趕路的時候騎1小時,下來牽著溜達1小時,步行和騎馬的時間基本是一半一半。 好在他也不太急,給伊斯扎韋送馬的時候順手帶了四只活羊,回到基地又帶了三只,差不多一個月內(nèi)就不用再往基地送rou。按照這個路程算,不太緊也不太富裕,剛剛好。 巴倫臺鎮(zhèn)位于天山山脈的東麓,正好建在一個y字型的山溝里,218和216國道,還有一條從哈密通往南疆的鐵路都從這里經(jīng)過。 想從北疆進入南疆,或者從外省進入南疆,這里是個很重要的交通樞紐,用古人的話講叫做兵家必爭之地。 這么重要的地方,救贖者肯定會派重兵把守,卡死了這里外人不光去不了伊寧,連南疆都進不去。所以整個鎮(zhèn)子都屬于軍事重地,不光修建了碉堡,還在附近的山腰上建立了炮兵陣地。 老天爺也幫忙,原本有條沒多大水量的黃水溝從鎮(zhèn)子邊上流過,可是喪尸病爆發(fā)之后連年雨水充沛,黃水溝已經(jīng)快成黃水江了。一面是山壁一邊是大河,活脫的天塹,易守難攻,死死扼住了從南疆、從東邊進入伊犁河谷的口子。 有了特別通行證,檢查站同樣沒做太多檢查,簡單翻了翻馬背上馱的包裹就放行了。上了年紀的哨兵還充滿善意的勸慰洪濤最好別太深入庫爾勒,那里喪尸有點多,昨天剛剛有一隊淘金客差點被喪尸圍住,最終死了2個人。 更不要越過庫爾勒再向南,那邊不光道路有裂縫很難走,野獸出沒,還有叛逆者。在救贖者的宣傳中,后者比喪尸和野獸更可怕,幾乎是見人就殺見東西就搶,毫無人性可言。 “真神保佑,好心人……”洪濤當(dāng)然不信這種一面之詞,但對老哨兵的善意還是做出了回應(yīng),一袋魚干送上。 庫爾勒、wlmq這兩個被喪尸占據(jù)的城市廢墟,是疆省淘金客最集中的地方。城市大意味著資源豐富,就算大部分都變質(zhì)、損壞了,按照比例算,找到值錢物品的幾率也會高一些。 道路好走,意味著中途不會發(fā)生太大意外,風(fēng)險比較可控。實際上庫車距離伊寧要比庫爾勒近,就是由于道路艱險幾乎沒人樂意去。 不過淘金客多了也有個問題,競爭比較激烈,容易出現(xiàn)黑吃黑的現(xiàn)象。在這種地方弄死幾個人真就和踩死螞蟻一樣,誰也不會在意。尤其是當(dāng)你找到值錢的物資并被人發(fā)現(xiàn)之后,除非人多勢眾否則很難走出來。 過了檢查站,沿著道路向南翻過山再走三天,地勢越來越低,等前面出現(xiàn)了一條大河,目的地差不多就到了。 那可真叫大河,看得洪濤直犯迷糊。舊世界時他自駕游來過庫爾勒,真沒發(fā)現(xiàn)過此地有這么寬闊的河流和如此充沛的水量。 要知道庫爾勒可是位于干燥的塔里木盆地北側(cè)邊緣,要不是有博斯騰湖滋養(yǎng)的綠洲也發(fā)展不出城市來?,F(xiàn)在舉著望遠鏡四下一望,哪兒還有沙漠戈壁的影子,天蒼蒼水茫茫滿眼都是綠色和水色,和站在千島湖畔差不多感覺。 大自然發(fā)威了滄海都能變桑田,洪濤也不敢托大,在路邊找了幾個流民問問,才知道這里并不是kel市區(qū),只是屬于kel市管轄的城鎮(zhèn),名字叫塔什店。 想去kel市區(qū)淘寶只能從這里坐船過河,再向西南走10公里。不過流民們說了,你今天來的不巧,拉渡船的鋼索出了問題,經(jīng)營渡船的人正在連夜更換。如果不出意外,明天早上應(yīng)該就能過河了。 洪濤沒有水上漂的功夫,大晚上的又不敢四處瞎探路,再不情愿也只能選擇在這個鎮(zhèn)子里過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