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鼠輩 第184節(jié)
“……就在基地北面,六星街旁邊,伊犁師范大學里教書?!边@個問題方文麟顯然并不想聊,可是被問到了又不能不說,猶豫了一下才伸手向北指了指。 “你姓方、卡米拉、于佳……漢人家里都一個姓!”洪濤先在心里小得意了一下,自己猜對了,這家伙是個大學老師。 可疑惑隨之而來,當初聽見兩個孩子的名字時就想問來著,現(xiàn)在更要問了。當?shù)男辗健㈤|女叫卡米拉,兒子叫于佳,就算孩子的母親是少數(shù)民族也沒這么亂的。 “……是養(yǎng)女和養(yǎng)子……呃,不是我的孩子,朋友的孩子……” 對于這個問題方文麟更是不想談及,可是瞄了瞄洪濤的腹部,再想想那把斧子,沒轍,不想聊也得聊。好在對方是個連漢話都說不利落的牧民,說說也無妨。 恍然大悟,洪濤忍不住拍了大腿一下,原來這三口人根本就不是一家,所以才姓氏不同。真不是自己想象力欠缺,是時代不同了。 這年頭很少有流民會養(yǎng)別人的孩子,哪怕再親,多一口人就多一份嚼裹。自己吃了這頓還不知道下一頓在什么地方呢,養(yǎng)孩子的負擔太重。 “我、送羊rou……你讀書多、聰明……多講里面,我能聽明白,說不好!”能這么干的人必須很有故事,所以還得深挖!不說?不說就撩衣服露斧子,再不說腿上還有槍呢! 俗話講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今天方文麟算是碰到硬茬子了。講吧,第一次見面有些話不好講。拒絕吧,人家對孩子那么好,看上去又那么淳樸,也不合適。只好挑挑揀揀、躲躲閃閃,顧左右而言他。 可是等酒菜買來,幾口酒一下肚,他就再也管不住嘴了。心里憋了幾年的苦悶,恨不得都一次性抖落出來。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那是未到傷心處啊。 方文麟和洪濤一樣,都屬于第一批參與建立幸存者團體的人,還是準骨干。當時疆省的幸存者團體主要是3個,一個在烏市,一個在伊寧,還有一個在南疆的ks。 大概在喪尸病爆發(fā)3年多的時候,三個團體受到了復興聯(lián)盟的影響決定合并到一起壯大力量,放棄烏市和ks共同建設伊寧。 當時這個決定在伊寧基地的管理層里并不是全部支持,理由很簡單,民族成分太復雜,伊寧基地主要是漢人和哈薩克、蒙古族。 烏市那邊除了漢人和部分少數(shù)民族還有很多從俄羅斯、蒙古來的國外幸存者。而ks則是以維族和柯爾克孜族為主。 這么多生活習慣不同、文化不同、甚至國籍都不同的人湊到一起。雖然人數(shù)多了,可矛盾肯定也多,到底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誰也說不清。但當時伊寧基地的主要管理者還是想試一試,于是大聯(lián)合開始了。 套用一句俗詞兒,理想是豐滿的,現(xiàn)實是骨感的。合并之后沒多久,原本擔心的問題就出現(xiàn)了,且愈演愈烈,最終導致了第一次分裂,一部分人離開了伊寧基地。 但這并不是結束,而是剛剛開始。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而且第二次比第一次還激烈,居然動用了武力,原因就是因為宗教。 烏市來的幸存者管理者,尤其是俄羅斯族想要恢復宗教信仰,還是他們的宗教信仰,并拉攏了部分哈薩克和蒙古族。漢人自然不愿意,兩邊從高層的爭吵發(fā)展到全面對抗,最終導致了火并。 這時候,令漢人團體意想不到的是,來自烏市的漢人領導者突然臨陣倒戈,從背后插了原本的管理層一刀。不僅致使沖突失敗,還差點把管理層一網(wǎng)打盡。 帶頭反抗者全被屠殺,下面的很多人也因此被驅逐出基地成了流民。從哪兒之后,從烏市來的漢人首領就成立了救贖者,自封為主教。 做為勝利者的俄羅斯族成了基地的第二大勢力,他們的頭目叫薩賓,任總司令,負責管理整個基地的政務和軍務。 但實際上伊寧基地有點類似政教合一的管理方式,所有成員都必須信教。這樣一來權利也就等于歸于主教了,誰反對主教、誰就是反對救贖者,也就是反對伊寧基地所有人,馬上會被清除掉。 那個苦修會,名義上是個宗教團體,沒事兒還經(jīng)常出來布道,但骨子里其實就是主教的特務機關、宗教警察和教育機構,權利非常大。 關于救贖者宗教的內容方文麟并不是很清楚,他就是在第二次分裂時被清理出來的,只是由于擔任的是偏技術的工作,并不算核心管理層才幸免于難。 卡米拉和于佳的父母就沒那么幸運了,全都死在了那場火并中。做為他們的朋友,方文麟沒把孩子留在基地里,而是帶著他們一起離開,這些年一直在流民聚居區(qū)里勉強維持。 至于說以后怎么辦,方文麟除了苦笑就是搖頭。他的右腿當時中了流彈,彈頭雖然沒留在里面但骨頭傷了。在缺醫(yī)少藥的情況下,能活下來就是幸運。 讓一個渾身沒多少力氣的教書匠,靠體力勞動養(yǎng)活兩個孩子,還養(yǎng)大了,也算是奇跡??珊⒆哟罅嗽趺崔k,他想了也沒用。 當初方文麟之所以拼了命也要把孩子帶出來,為的就是不讓他們成為救贖者的工具。啥救苦救難向神贖罪,能蒙別人蒙不了他,救贖者搞得這套東西是個啥目的,他也是一清二楚。 跑是跑不掉的,也沒地方跑。留下來,將來孩子有很大可能還是會進入基地,尤其是卡米拉。她只要到了10歲,百分百會被那些修女選中,帶回基地也成為修女。 除了救贖者基地的事兒,洪濤還趁著方文麟醉酒話密,不動聲色的問了問伊斯扎韋。 按照方文麟的說法,這個jian商是三個團體合并時從南疆來的,由于能說會道在這里混的不錯,還撈上個小官當,所以在第一次分裂時沒有離開。 可是在第二次分裂時他沒選對大腿,最終成了失敗者,也被趕了出來。不過是金子總會發(fā)光,人雖然出來了,可情份還在,尤其是和基地里那些站對了邊的維族幸存者還有藕斷絲連的關系。 也正是靠著這層關系才很快又站住了腳,成為流民聚居區(qū)里比較大的商戶。至于說他到底認識基地里的誰、有多大能量,方文麟也不清楚。 以他的性格和這種投機商肯定沒啥可聊的,只是因為大家同為倒霉蛋才勉強算個熟人,見面打招呼而已。 第459章 她值三匹馬 洪濤本來還想問問救贖者管理層的具體人選和每個人的大致性格做派,可惜方文麟不光力氣小,酒量也小,剛喝了半瓶就神志不清了。 喝了一次酒、聊了一次天,洪濤在流民聚居區(qū)里就多了個朋友,也多了個落腳的地方。第二天方文麟起的很早,忍著宿醉的頭疼也得去煤礦上工。 但在臨走前拍著洪濤的胳膊說,他已經(jīng)有好幾年沒喝過酒,也沒說過這么多話。要是洪濤不嫌棄他家里窮,每次來送羊rou就別再睡大街了。 今天下工回來他可以找點磚頭,用家里備用的木板幫洪濤在外屋搭個鋪,不管有沒有床墊,總比睡大馬路要舒服的多。 “牧民睡外面,舒服……喝酒,可以!”但洪濤沒答應,啥理由都不用說,現(xiàn)在他非常喜歡牧民這個身份。不管別人聽得懂聽不懂、理解不理解,我就這樣,不光沒人會懷疑,還更加認同了呢。 不過想做到這一點,也就是把戲演好,同樣要付出代價,比如睡在大街上。誰不樂意睡床,誰樂意風吹雨打。但不成,他能用三言兩語蒙人,卻做不到始終如一。一旦和別人太接近,尤其是一起生活,馬上就得露餡。 另外他想的也比較遠,自己指不定哪天就從這里消失了呢,也沒準在走之前看見誰不順眼,比如那些苦修會的假和尚,順手再弄死幾個。一旦查起來,很難講會不會查到自己頭上。 倒時候誰和自己接觸的多誰就倒霉,伊斯扎韋這種jian商有脫罪的說辭,但像方文麟這樣本來屁股就不干凈的人,真的會很麻煩。 睡大馬路挺好,自由自在,誰也不管。而且往最繁華的商業(yè)街角落里一坐,看著各色各樣的人做著各色各樣的事,本身就是一種樂趣,還能從中找到不少有用的東西。 道德經(jīng)里曾經(jīng)說過,知其白、守其黑、為天下式。現(xiàn)在自己就是守其黑,不光待的地方黑,整個人也好像糊里糊涂啥都不明白,所謂黑也。 而別人都在光亮的地方,看似都是聰明人,卻等于站在舞臺上表演。演的怎么樣、有什么優(yōu)點和弱點,臺上的人是看不清的,得問坐在臺下、處于暗處的人。 看到?jīng)],人的所有行為都是可以從哲學中獲得指引。當然了,有極少的人不光能獲得指引還能總結、歸納,所以他們叫哲學家。 在這門學問上洪濤真不敢瞎摻和,連二手的都不敢當。沒轍,差太遠,剛摸到個邊兒,能知道怎么學以致用就很難了,怎么敢去輕易總結呢。 “嘿嘿……好……好……柯爾克孜話?”實際上就算他冒充哲學家也沒人信,從內到外就沒一個地方像。 比如說當他在伊斯扎韋店鋪的二樓見到那個既沒姿色也沒身段的少數(shù)民族中年婦女之后,滿臉的德性就沒法當哲學家。太露骨了,不光口水流到了胡子上,還對人家動手動腳,一會兒捏捏胳膊,一會捏捏腰。 “……”女人讓他這副大綠豆蠅的樣子嚇得不善,哆哆嗦嗦的搖了搖頭。 “兄弟、兄弟,先別急。她是蒙古族,養(yǎng)過羊、會騎馬!”伊斯扎韋也看不過去了,趕緊擋在女人前面,生怕好幾年沒見過女人的牧民當場就把人正了法。 實際上洪濤怎么對這個女人他也無所謂,主要是三匹馬還沒拿到手呢。人這玩意不像別的貨物,必須一手錢一手貨,買定離手還不能退換。 “……身體……得???”洪濤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手差點就伸進腰里拿斧子了。 “得病……哦哦哦……沒病,健康的很,很能干,能生孩子!” 伊斯扎韋還真有點要錢不要命的氣質,面對比他高一頭多、壯一大圈的洪濤,愣是沒退半步,拼了命的要守住自己的貨物,并對貨物質量予以了高度評價,百分百符合客戶要求。 “人在這、馬送來!”洪濤點了點頭,又死死盯了那個女人一眼,像是怕忘了長啥摸樣被掉了包,才毅然決然的邁著大步走出了店鋪。 “哭什么……還看不上他?我說你啊真是身在福中不知?!抢镉谐杂泻扔衦ou有奶,還只有兄弟兩人,總比你在基地里整天伺候一群男人好多了。等你再生兩個孩子,徹底人老珠黃,還不是被扔出來當流民!” 看著洪濤匆匆而走的背影,伊斯扎韋仿佛看到了一匹上好的伊犁馬,那感覺簡直就如舊世界里買了輛跑車一般甜蜜。 不過好心情很快就被低低的抽泣聲破壞了,這個不知道好歹的修女好像并不滿意自己給她找的歸宿。真是頭發(fā)長見識短,通過這段接觸,如果自己是女的都要忍不住嫁給那兄弟倆了。 啥?給兩個男人當老婆不光彩!我呸,現(xiàn)在可不是法律、道德、倫理存在的舊世界,能不挨餓受凍、不提心吊膽的活著,那就是幸運。 要是再能有點自由、有個穩(wěn)定的家庭、可以支配自己的命運,那就是幸福。你他媽都要幸福了,卻哭哭啼啼的不滿足,讓老子情何以堪啊! 關于這筆買賣,那真是計劃外的,誰也沒想到一個憨憨傻傻的牧民,居然會為了娶個媳婦甘愿付出三匹好馬的代價。 當初自己只是隨口一說,多半是嘲弄、少半才是漫天要價,不承想對方就輕易答應了,看上去還挺滿意。 要知道,在伊寧基地里搞個不算年輕且生過孩子的中年白衣修女并不是難事,有門路的話一匹騾子甚至驢就可以換到。但現(xiàn)在的價格硬是讓自己談到了三匹馬,還是馴服過的壯年伊犁母馬,簡直賺翻了。 “唉……”不過一想起三匹馬中自己只能得到一匹,伊斯扎韋不由得心如刀絞。 那些該死的苦修士,只動動嘴弄個手續(xù),就能把還未到淘汰年紀的白衣修女變成已經(jīng)過了淘汰年齡的,從中牟取暴利。自己卻要兩頭巴結,費盡心思,才能勉強分一杯羹。 而且這杯羹還是有很大水份的,比如說隨著時間推移那個傻乎乎的牧民逐漸了解到這里的行情,肯定會知道被自己坑了至少一匹半。 不過沒關系,伊斯扎韋并不懼怕那柄寒光閃閃的短斧。在這個年代里為了生活而四處奔波的流民都很短命,尤其是當了淘金客之后,指不定哪天就再也回不來了。 自己可以鼓勵那個傻家伙多去危險的地方尋找值錢的貨物,也保不齊哪天就見不到人了呢。而他那個一直沒露過面的弟弟估計更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就算來找自己也可以輕易忽悠。 “……嘿嘿嘿……嘶,不對……不能啊……”想到這里伊斯扎韋忍不住為自己的睿智而得意起來,但沒笑兩聲又戛然而止,重新皺起了眉頭苦苦思索著。 短時間內還不能讓這個牧民死掉,和一匹馬比起來自己還需要靠他獲取更多的利潤,比如夾帶貨物。 沒有了這個家伙的特別通行證幫忙,想把那些明顯違禁但價值很高的貨物偷偷運進來、送出去就有些困難了,至少是提高了很大的成本。 “好吧……那我就再給你們找個媳婦!”想著想著,伊斯扎韋的眉頭逐漸展開,笑容重新回到了臉上。他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能讓比熱斯不來找自己的麻煩。 過段時間,再找機會提一提,有了更年輕、健康、會做家務還能生孩子的女人,就不信傻乎乎的牧民不動心。兄弟兩個用一個媳婦,肯定沒有一人一個好。 到時候自己依舊收他3匹馬的價格就不算坑人了,畢竟想從基地里搞個黑衣修女出來怎么也得付出2匹馬,再加上中間人的費用,等于沒啥賺頭了。 第460章 準備出發(fā) “看什么看,還不去做飯!這幾天我還得白白養(yǎng)著你,而你卻要去過好日子了。真神啊,我伊斯扎韋為什么總是狠不下心呢,太善良了!” 想通了這一切,伊斯扎韋很得意,卻看到一雙眼睛正注視自己,仿佛看透了那些齷齪心思,立刻感到了不安。還好,只是即將成為牧民媳婦的修女。不過一想到她還要白吃白喝自己好幾天,心疼的感覺仍舊很明顯。 洪濤并沒讓伊斯扎韋多等,幾乎是用和捕魚差不多的時間,把三匹不到10歲的伊犁馬帶了回來,接上忐忑不安的新娘子又匆匆忙忙的離開,一分鐘都不想多等。 “比熱斯……你、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新娘子跑了!兄弟,要是這樣的話,我可不會退還馬匹的,又不是我讓她跑掉的。如果她以后得病死了,難道你也回來找我!” 可是四天之后,當伊斯扎韋一大早打開店門時,驚愕的發(fā)現(xiàn)本應該當新郎官的牧人卻端端正正的坐在臺階上,就這一碗熱茶大口大口嚼著干糧。 “沒跑,好,弟弟滿意……送你的!”洪濤裂開嘴無聲的笑了笑,從旁邊拿起個小包裹遞給伊斯扎韋。 他當然不會是新郎官,半個也不是。把女人帶回去之后克里木高興壞了,又是新皮襖又是新靴子,還有全套的金銀首飾。這讓他很郁悶,當初這家伙見到自己時,可是半夜拿著刀子摸上門的,一見了女人就把老朋友給忘了。 既然人家有了媳婦,那自己也就別在跟前當電燈泡了,還是該干嘛干嘛去吧。于是收拾了下飛機小屋,做好長期離開的善后工作,辭別了新婚的克里木重新返回伊寧,準備為探索南疆做準備工作。 至于說這個女人安不安全,會不會暴露賽里木湖的位置,洪濤在帶她去的路上考察了三天,覺得不太像懷著某種目的。 她在沿途并沒刻意留下記號,夜里也沒趁自己睡著有什么異常舉動,只是隨著山林越來越茂密掉過兩次眼淚,人之常情嘛。 一旦抵達了這里那就真輪不上她做主了,克里木也不可能讓她單獨外出,基本就和外界失去去聯(lián)系。非要說她能半夜殺了克里木逃跑吧,殺死洪濤信,只要心夠狠就能做到,但一個人逃跑不太可能。 這個女人走山路的樣子就說明她不擅長山區(qū)生活,把她扔到山林里更大可能迷路,如果誰都能隨便翻山越嶺,那不就誰都是牧民了。 “你……換馬了?”看著包裹里一大坨奶酪,伊斯扎韋有點不詳?shù)念A感,再看看拴在張平貴茶攤旁邊的黑色高頭大馬和灰不拉幾的馱馬,預感更加強烈。 “弟弟娶媳婦,很好。馬不夠,我淘金掙錢,娶更年輕的!”看著伊斯扎韋滿眼的不安,洪濤裝的更起勁兒了。他就喜歡看別人被自己騙得團團轉的表情,成就感嗷嗷高。 “那、那朱瑪修女要的羊rou呢!”果然,伊斯扎韋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但又不甘心輕易失去這個帶貨的渠道,把紅衣修女抬了出來。 “先探路,羊rou有,冬天沒有,我去淘金!”洪濤頭也沒抬,繼續(xù)啃著手里的干糧,說話時噴出了一大片碎屑。 “哦……你趕緊學學漢話,下次我給你找個更漂亮更年輕的漢人姑娘?!?/br> 猶如坐過山車一般,伊斯扎韋終于把心放到了肚子里。然后又有點氣惱,來好幾個月,這個牧民的漢話一點長進都沒有,交流起來太費勁,還容易出現(xiàn)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