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鼠輩 第82節(jié)
根本不給解釋的機會,先把渾身上下搜了個遍,再把雙手捆起來才開始問話。即便知道是來找焦樵的,依舊沒提歸還武器的事兒,而是把他押到了地下一層由另外兩個武裝人員看押。 直到一個高高大大的男人下來接,才算恢復(fù)了自由。跟著這個男人上了幾層樓,總算見到了焦三,這時重要的是找機會悄悄說幾句,也就顧不上要槍了。好好的一把m92f,就這么沒了! “他們要截殺我!不會吧……cao,我知道了,估計又是那個煞筆玩意。你等著,我把這事兒告訴他們老大,看丫挺的怎么說!” 焦三很納悶藍(lán)迪怎么來了,但也沒顧上多問,聽說有人要殺自己,先是不太信,大家聊的挺好,很多想法都不謀而合,就算不想談判也犯不著殺了自己,除非是瘋子。 一提到瘋子,忽然明白了,提前走的那個馬隊長不就是個瘋子嘛。也不知道自己哪兒得罪他了,從見面開始就夾槍帶棒處處為難。如果有人想殺自己,就是他沒跑。 “不成,洪隊長說了,咱們沒證據(jù),貿(mào)然指責(zé)對方的人會很被動,還會打草驚蛇。他讓我來通知你撤退的線路,只要沿著這條路走就不會有危險。”藍(lán)迪拿出一根煙,沒抽,而是讓焦三看。 “……成吧,你先在這里等著,我還有些事沒得到準(zhǔn)確答復(fù),談完之后一起走。這他媽老東西又要冒壞水了,把心放肚子里,咱倆誰都不會有事兒……就是他媽善后的累活兒估計沒跑了!” 原來在香煙上用防水筆寫了兩個地標(biāo),那字體比任何暗語都好使,書法大師了來也只能仿其型而不得其神。從這幾個字上,焦三還看出了更多內(nèi)容,一種很熟悉的味道! 沒有馬隊長搗亂,接下來的談話就順利多了,先互相談了談各自的大概理念,在沒有太嚴(yán)重沖突的前提下,再把見面的地點、方式定下來。最后才把確保三方安全的小人之心擺上了臺面,真刀真槍的談清楚,最后把酒言歡。 快11點了焦三才搖搖晃晃打著酒嗝下樓,騎上大摩托,帶著望眼欲穿的藍(lán)迪,在兩輛飛虎隊騎手的護(hù)送下,突突突的向西而去。 “你怎么這么晚才下來!”藍(lán)迪很生氣,洪濤就不那么令人放心,怎么焦樵也這么不靠譜呢。都告訴你了有人要半路截殺,還喝這么多,真拿小命不當(dāng)回事,可你不怕死我也不怕死??! “嘿嘿嘿,老藍(lán)啊,以前說你不如我洪哥腦子好使,你還不服氣。今天證明了吧,你以為我真傻啊?別著急,讓他們多等會兒,也讓那個老王八蛋多吹吹西北風(fēng)。咱倆被當(dāng)魚餌用了,風(fēng)險全是咱的,風(fēng)光全是他的,你還著急!”這時的焦三開車依舊有點晃,但舌頭已經(jīng)不打卷了,思路更是清晰。 “狡猾的東方人!”藍(lán)迪知道自己又被騙了,可他實在搞不明白,一個人裝醉怎么可能裝的那么像呢?不光走路、說話像,就連眼珠子里都帶著紅紅的血絲,眼神也是直愣愣的,這份演技都能拿奧斯卡獎了! 飛虎隊的兩輛摩托車并沒一直跟隨,過了建國門橋就掉頭走了。倒不是人家不負(fù)責(zé),而是不方便。這時候誰都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的駐地,大家心照不宣,死命的客氣反倒招人煩。 “抱緊了啊……嗚嗚嗚……”眼看前面就是bj站路口,焦三在頭盔通訊器了大喊一聲,突然向左轉(zhuǎn)去,還加了油門,摩托車咆哮著沖進(jìn)了黑漆漆的街道。 “這、這是什么地方?”如果說白天的藍(lán)迪還能認(rèn)識部分城內(nèi)的街道,那到了晚上就真成睜眼瞎了??粗鴥蛇咃w速略過的樹木黑影,心里是真發(fā)虛。 “閉嘴,抱緊了,雙腿夾住,我要加速了,后面有尾巴!”這時的焦三不光說話不大舌頭,連車都不搖晃了,再次加大了油門。 “他媽的……這幫孫子是真想讓我死!”過了崇文門路口,再向南就是磁器口,眼看都要到十字路口了,焦三突然開罵了,把油門擰的嗷嗷叫,車速反倒降了下來。 “怎么了?”藍(lán)迪也會騎摩托,從轟鳴聲中聽出了不太對勁兒。 “胎被扎了……老王八蛋,你在不在?再他媽不露頭我們倆就要交待啦!”此時后面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幾道燈光,越來越近。 焦三明白,那是改裝過的電動摩托,提速非??欤瑯O速一點不比公路賽慢,但卻沒什么噪聲。以自己這輛車的狀態(tài),用不了幾百米就會被追上。 “慌什么……右轉(zhuǎn),進(jìn)北門!”耳機里立刻就傳來了答復(fù)。 “……你他娘的得賠我車!”焦三再次狠擰了一把油門,輪胎雖然虧氣,但虧的很慢,一看就是行家干的,就是讓自己先跑一段路,離開飛虎隊的控制范圍,然后再圍捕。 “成,我那輛勞斯萊斯大太子歸你了!”洪濤答應(yīng)的非常痛快,真有點視錢財為糞土的氣度。 “滾你大爺?shù)摹粗c啊,我要進(jìn)去了……”焦三差點一頭從車上栽下來,勞斯萊斯,還大太子!那他媽就是輛共享電動自行車,公園門口一大堆,被孫建設(shè)撬開幾輛當(dāng)代步車。 洪濤沒事的時候整天騎著在公園里四處亂轉(zhuǎn)檢查工作,為了達(dá)到長期霸占的目的,把一輛勞斯萊斯車上的小天使給切了回來焊在車把上,又弄了個帶靠背的大座椅,號稱勞斯萊斯大太子! 第204章 小名:陰人! “進(jìn)門左轉(zhuǎn)……看見燈光就下車……這邊這邊,哎呀,就別管那輛破車了!來來來,下去下去!”洪濤讓焦三去的地方和地壇是親姊妹倆,叫天壇! 從北門進(jìn)入,左右都是小樹林,左邊這片小樹林中有個非常小的房子,或者應(yīng)該說叫地道入口。此時鐵柵欄門已經(jīng)打開了,里面還有道木門,本來就很陳舊,中下部還掉了塊門板,茬口很新,一看就是被踹開的。 “這是啥地方??!”不光藍(lán)迪有點含糊,焦三都躊躇不前了。 “防空洞,二位,別空著手,每人背一個,我都分配好了!” “我是軍人,我背大的!”藍(lán)迪還記著之前的話呢,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不如主動點,免得再被數(shù)落。 “然后呢?”此時北門方向已經(jīng)有手電光閃爍了,粗略數(shù)了數(shù)至少七八支。他們應(yīng)該也發(fā)現(xiàn)了掛在小屋門口的手電光,正在快速分散。 “你手里拿的是按x摩棒??!下去沿著紅地毯走,別告訴我有夜視儀和自動步槍還打不過人家。下面有好幾個岔口,你倆自己看著辦吧,但不要從另一個口出去。那上面是居民區(qū),肯定有不少喪尸”洪濤依舊在耳機里布置著,始終不見人影,但肯定就在附近。 “艸,老藍(lán),我們走!”眼看外面的光亮已經(jīng)形成了扇形,正在向這里靠近,焦三也懶得繼續(xù)磨牙了,戴上夜視儀,稍微適應(yīng)了幾秒鐘,率先走了下去。 隔了兩三分鐘,一個拿著手電、端著防暴槍、戴著鋼盔、穿著防彈背心的人從小屋后面慢慢靠了過來,還有兩個人繞到了小屋對面幾十米的地方,藏在樹后面,把手電照向了小屋門口。 確定門口沒人之后,小屋后面的人才轉(zhuǎn)過來,很是小心翼翼,快速探頭又縮回,反復(fù)了四五次,才招了招手,示意門里沒人。 很快,七八條人影就圍了過來,在門口嘀咕了幾分鐘才陸續(xù)鉆了進(jìn)去。但沒有全進(jìn)去,門口還剩下一個。這家伙并沒傻愣愣的站在門口,而是四下轉(zhuǎn)了轉(zhuǎn),找了顆比較粗大的松樹,手腳麻利的爬了上去。 這時距離小屋三四十米外的草坪里慢慢鉆出個圓咕隆咚的玩意。它沒有眼睛,而是長了四個黑乎乎的小圓筒,說句毫不夸張的,誰要是一扭頭看到這東西,立馬就能把尿嚇出來,萬一心腦血管有點毛病,估計就掛了。 “哎呀……還挺賊的啊,都知道留尾巴啦!”不過它卻能說人話……如果能靠近就會發(fā)現(xiàn),它就是個人。 這家伙居然蹲在一個澆花用的水井里,井蓋已經(jīng)被挪開了半拉,露出的井口用附近的干草覆蓋,別說在黑漆漆的夜里,就算白天也難發(fā)現(xiàn)。 洪濤已經(jīng)在這里等了三個多小時,利用這段時間他給自己弄了四個差不多的藏身處,還從公園管理處的值班室里找到了兩把車鑰匙,一輛能發(fā)動,一輛實在是沒電了。 選擇這里當(dāng)做營救焦三的地點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首先它和地壇完全是兩個方向,可以避開基地。其次,公園里喪尸很少,適合隱蔽打伏擊,就算迫不得已開槍引起附近的喪尸大暴動,也有一條地道可以安全逃跑。 最后就是這條地道了,它應(yīng)該說很出名,是當(dāng)年深挖洞廣積糧時期的杰作。據(jù)說可以通往廣場、海子、火車站等好幾個重要地點,修建標(biāo)準(zhǔn)還比其它防空洞高,最淺的地方也有七八米深,全部都用鋼筋水泥加固,有二三十公里長。 不過現(xiàn)在的它只有一公里多了,是個旅游項目,叫做地下城。南邊的入口在公園北門外,北面的終點在西打磨廠街。不過實際上它真正的南端是在公園里面,就是這個很不起眼的小洞口,平時都是鎖著的,沒人說真不知道是啥玩意。 要問洪濤是怎么知道這么清楚的,首先,他是個胡同串子,這里也在小時候的活動范圍之內(nèi)。其次,他當(dāng)年就在天壇東門外的體校里學(xué)過好幾年柔道,以他的性格,不把周圍能玩的地方全鉆得一清二楚肯定不甘心。 這個地洞就是他和同班學(xué)員們經(jīng)常光顧的地方,那時候下面的路徑要比現(xiàn)在復(fù)雜的多,有七八個岔道,一直能走到前門附近。 “我一槍打死你……我瞄啊瞄……”此時洪濤距離那個爬上大樹的哨兵有二十多米遠(yuǎn),為了一槍致命,足足瞄了三四分鐘,換了好幾個部位,從頭到腳都快瞄遍了,還是沒開槍。 “啪嗒……”不光沒開槍,他還把腦袋又縮了回去,像是要放棄。不過就在頭盔消失在雜草下面的同時,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飛了出來,劃了個優(yōu)美的拋物線落到十多米外,翻了幾個身,斜斜的立在草窩里……是個手臺! “……”聲音顯然引起了樹上哨兵的警惕,轉(zhuǎn)過頭看了看,又聽了聽。 “喂,大飛、阿光,你倆誰過來一趟,我這里有點不對勁兒……留一個人看著還不成啊,快點!”但他沒有貿(mào)然下樹過來查看,而是用手臺呼叫同伴。 不大會兒,一個人打著手電走了過來。這位就太大意了,邁著八字步,嘴里還叼著煙,一副練過金鐘罩鐵布衫,還有佛光籠罩,刀槍不入的德性。 “咔噠……咔噠……”他剛走到大樹附近,附近就傳來了兩聲異響,不像蟲子和動物。 “我艸!誰!出來,再不出來我開槍了??!”這下后來的家伙立馬就慌了,手忙腳亂的端起步槍,卻把手電掉在了地上,好不容易拿起來,一只手還端不動步槍,這頓忙啊。 “咚……別他媽瞎喊,找挨子彈呢!你走這邊,我走那邊,過去看看!”樹上的人也聽見了,用手電照了照,太遠(yuǎn),還有樹木遮擋,從他的角度看不清。干脆跳了下來,兩人分開十多米距離,舉著手電端著槍慢慢走了過去。 “這是誰他媽把手臺落這兒了……cao,大晚上的嚇人玩!”不用走到近前,很快就找到發(fā)聲的東西,一只手臺。但他倆并不覺得有危險,都以為是同伴丟的,或者逃跑那兩個目標(biāo)丟的,其中一人大步走了過去想撿起來。 “biu……咔噠……噗通……”眼看手就要拿到了,突然一個趔趄栽倒在地,同時還有輕微的氣流沖擊聲和金屬碰撞聲。 “你……”另一個人本能以為同伴腳下絆到了東西,還想過去扶一把呢,可一秒鐘之后就有點醒了。誰絆倒是這個姿勢啊,簡直就是狗吃屎,一點自我保護(hù)動作都沒有。 “biu……咔噠……噗通……”但他的反應(yīng)還是慢了,剛剛離開扳機的手指還沒來得及返回,就像被誰從后面來了個掃堂腿似的,仰面倒去,摔的那叫一個瓷實,一動都不動,手里的防暴槍甩出去七八米遠(yuǎn)。 “還是高科技好用啊……”就在距離他們倆不到十米遠(yuǎn)的地面,洪濤慢慢從雜草下面鉆了出來,先用夜視儀四處掃了掃,確定沒人之后才伸腳跨上井口。 然后一步竄到樹干后面,小心翼翼的舉起槍,照著那兩個被打倒的身影又一人來了三顆.45口徑的子彈。要說在寂靜的夜里,裝了消音器的手槍也不是完全沒聲的,鋼鐵之間的撞擊和摩擦,幾十米外也能聽見。 退下彈匣,換上新的,把腦門戴的四顆大眼睛從樹干后面露出來繼續(xù)掃視,再看看胸前掛著的人體雷達(dá),這回附近是真沒人了! 第205章 慘不忍睹 馬文博有點郁悶,本以為是手到擒來的事兒,可派出去的人久久沒有回復(fù)。通過手臺詢問,只有看車的人回答了,說是兩個目標(biāo)鉆進(jìn)地洞,其余的人都下去追了,手臺沒信號,無法聯(lián)系! “再等會吧,他們在地洞里聯(lián)系不上!”面對程貴的詢問,他倒是不太擔(dān)心,對方只有兩個人一把手槍,就算滿身都是備用彈匣,也扛不住好幾把步槍和防暴槍的射擊。 電影是電影,實際歸實際,當(dāng)初剛拿到槍支的時候,自己也去搶過僅有的四支手槍,結(jié)果試射過兩次之后,那玩意就基本被放棄了。 用手槍和步槍對抗,除非兩個人相距不足十米,否則永遠(yuǎn)是步槍厲害。普通的車輛、磚墻,根本沒用,幾槍就打穿了。不躲還好點,越躲死的越快。彈頭打不到,也會被飛射的鋼鐵、玻璃、磚石碎片崩得滿頭滿臉都是口子。 “這里咱們搜索過,肯定不是他們的基地,可他們倆怎么會這么輕車熟路,一頭就鉆進(jìn)去了,還有個地洞,你不覺得蹊蹺嗎?” 程貴并沒把心放下,自打聽說對方進(jìn)了公園就有點不踏實的感覺,又聽說鉆了地洞,怎么琢磨怎么不對勁兒。 “……喂,還有誰在附近呢?……成,你們?nèi)齻€也去公園北門等著我!走,咱倆過去,你呀,就是太多疑,不親眼看看肯定不放心!” 馬文博沒再瞎猜,而是拿起手臺聯(lián)系手下,然后發(fā)動了車子,從磁器口附近的停車場里使出來,向著公園北門疾馳而去。 當(dāng)馬文博在停車場找到看車的手下,用手臺呼叫哨兵無果,馬上派剛趕來的狼隊隊員前去查看,結(jié)果得知哨兵和前去支援的另一個手下蹤跡全無,就感覺到了事情不妙。 等他湊夠了人手,再次來到地下通道入口,鐵柵欄門居然是鎖著的。如果不是里面的門上有破裂的新茬口,真像從來沒人從這里進(jìn)去過一樣。 怎是一個慘字了得!鐵鎖攔不住洪濤,肯定也攔不住馬文博。但是剛剛走下通道的樓梯,空氣中除了霉味之外,還有明顯的血腥味道。兩具尸體一左一右靜靜的靠墻而坐,身上布滿了彈孔,但身下卻沒有血跡。 “找到了,東邊幾十米外有兩攤血跡,還有彈殼,他們是在外面被殺的,又被人拖了進(jìn)來!”程貴沒有跟著馬文博進(jìn)入地洞,而是帶了三個人在外面搜索,很快就有了收獲。 “.38口徑,這不是那把hk手槍……除了他們兩個之外,肯定還有第三個人!”馬文博之所以能成為狼隊的首領(lǐng),也不是一點本事和頭腦都沒有,只看了一眼彈殼就得出了正確的結(jié)論。 他也是個軍迷,且迷的比焦三強一些,在國外留學(xué)的那幾年沒少拿著家里給的錢去國外的靶場里過癮,不光摸過很多槍,還辦了槍證買了自己的槍支,對武器的熟悉程度并不比原汁原味的藍(lán)迪少,畢竟玩槍也是需要錢的。 “……難道是我們中埋伏了!誰走漏的消息?會不會閆強已經(jīng)與他們聯(lián)手了?”聽到還有第三個人,程貴臉上的肌rou猛的抽抽了幾下,隨即腦海里浮現(xiàn)出來一個男人的身影,冷汗也隨之流了下來。 那個帶著一臉壞笑的高個男人,曾經(jīng)讓他很多次從噩夢中驚醒。如果不是那個家伙突然出現(xiàn),自己肯定不會寄人籬下,整天帶著一群精力過盛的鬼火少年,做一些毫無意義的事情。 本以為很難再碰面了,沒想到對方卻送上了門。在飯桌上見到那個叫焦樵的男人時,自己心里突突直跳,當(dāng)知道他不是上門來找自己,而是代表一個叫救援隊者團(tuán)隊來歸還俘虜后,驚恐立刻變成了仇恨。 合作那是不可能的,自己見過那三個男人的臉,他們自然也見過自己的臉。就算已經(jīng)把下巴上的胡須剃掉了,可誰又能保證不被認(rèn)出來呢,尤其是右臉上那個被子彈打的傷疤,太明顯了。 一旦雙方合作就難免經(jīng)常來往,一旦引起懷疑,自己的來歷就是最大的疑點。當(dāng)初開著警車逃離小區(qū)后,碰巧遇到了正被喪尸圍困的馬文博,自己的臉上是帶著槍傷流著血的,除了馬文博還有好幾個狼隊的隊員也見到了。 這群年輕人是不算啥好人,根本沒啥規(guī)劃,都是舒服一天算一天的想法,甚至還有嗑藥的。但他們本質(zhì)上并不窮兇極惡,和自己當(dāng)時做的事沒法比。 只要讓他們知道自己曾經(jīng)干過什么,不用說閆強那些人,就算馬文博估計也不會再把自己留在身邊,能不當(dāng)場翻臉就算仁義。 離開了團(tuán)體自己還能活嗎?這個答案是肯定的,自己從小在農(nóng)村長大,各種農(nóng)活、各種苦吃的夠不夠的,如果只求活著真不是很難。 當(dāng)光活著有用嗎?這次災(zāi)難是上天給自己的一次機會,也是唯一翻身的機會。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渾渾噩噩的在底層瞎混了,必須借東風(fēng)一飛沖天。東風(fēng)就是人,說具體點,是馬文博這些人。 他們頭腦簡單,還傻仗義,熱血一上來愛誰誰。而且只要是他們認(rèn)為對的,那就是對的,誰說也沒用,摸準(zhǔn)了脾氣非常好忽悠,更容易利用。 利用他們當(dāng)做自己的班底,逐漸擴大勢力,并最終取飛虎隊而代之,才是目前最好的選擇。想達(dá)到這個目標(biāo)就不能天下太平,大家你好我好全都好,根本沒機會渾水摸魚、趁亂擴張。 于公于私都要把救援隊來的人弄死,讓和談破產(chǎn),讓他們互相仇視,最好能很快發(fā)生武裝沖突。到時候給馬文博出出點子,關(guān)鍵時刻把閆強或者竇云偉一賣。只要他們倆死掉一個,飛虎隊的大權(quán)就得落在馬文博手里,那不就等于到了自己手里。 按說這個計劃已經(jīng)天衣無縫了,十多個人在廢棄的城市里截殺兩個沒帶太多武器、交通工具還被做了手腳的人,就算不能直接打死,把人逼到居民區(qū)里也是一樣的,被喪尸咬了反倒更符合情理。 但這么完美的計劃,居然還是出了差錯,就像當(dāng)時自己經(jīng)營的小區(qū)一樣,那么多人,又是槍又是刀的,最終還是被那三個人找到弱點摸了進(jìn)去,太相似了! “程哥,這事是我親自安排的,你都在場,兄弟們不會出問題。老閆身邊也有我的眼線,他們壓根就沒談過這檔子事,倒是定好了后天一早去談判。先別瞎猜了,把人找到再說!” 馬文博現(xiàn)在擔(dān)心的不是別的,而是自己那七八個兄弟的安危。狼隊之所以能在飛虎隊里占據(jù)一席之地,自己之所以說話有人聽,連閆強都不得不禮讓三分,靠的不是啥個人勇猛,而是兄弟多、兄弟們能打! 繼續(xù)往里走,那是越走心越?jīng)觥@里明顯發(fā)生過激烈槍戰(zhàn),墻壁上到處都是新鮮的彈痕。很快第三具尸體就出現(xiàn)了,依舊是狼隊成員。他的半個腦袋和大半條腿已經(jīng)被打碎了,歪歪斜斜的靠在墻角,旁邊是一支損壞的03式步槍。 有幾個狼隊成員已經(jīng)跑出去吐了,他們應(yīng)該是頭一次見到如此血腥的場面,平時那股子天不怕地不怕,核彈來了也不怕的勁頭頓時消散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