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美人 第1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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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煙看他不說話,便自己問出來,“表兄,你是、是把我當外室嗎?” 作者有話說: 今晚繼續(xù)二更在十二點前發(fā)!然后預告一波強取豪奪要來了,身份轉(zhuǎn)換也要來了,你們要的女裝驚艷全場,大型雄競現(xiàn)場都有 第一百二十八章 顧明淵朝她伸開手掌, 他的手掌寬大,握住她時會讓她生出安心可靠,她倚仗他慣了, 根本不知道拒絕他。 所以當下她問出這句話后, 看到那只朝她展開的手掌,還是猶豫了片刻, 將自己的手遞上去, 被他握著稍微用力,她便坐到他一條腿上,他一只手環(huán)著她的腰, 指腹抹去她嘴邊的油漬,認真看著她道, “我從沒當你?????是外室?!?/br> 沈清煙掩下睫, 嗯一聲。 顧明淵頓過, 說道, “我母親替我訂的親事, 我并未同意, 你只需信我,不必聽別人的話。” 沈清煙低低的應(yīng)著好, 心里沉浮不定,她已靜不下心, 縱使顧明淵說的再好聽,她都無法定心,她后知后覺的意識到,她跟顧明淵之間天差地別, 她從前尚且是永康伯府庶子都覺得矮他許多, 如今她對外甚至是死人, 就是活著,她也是野種,英國公府那樣的門第怎么可能會接納她,就是顧明淵想娶她,傅氏也不會同意的。 傅氏可以替顧明淵訂親。 傅氏也可以替顧明淵把劉二姑娘這個兒媳婦娶進門。 顧明淵的不同意不一定重要。 或許他這話只是用來哄她的,若不同意又豈會跟劉二姑娘訂親呢? 可她是傻的,她總想再信一次。 于是這晚的中秋,她還是粉飾太平的跟他過下去,夜間時還如平素般睡在他懷里,但她睡的不安穩(wěn),總做著可怕的夢,夢里顧明淵背對著她越走越遠,她怎么喊他都不應(yīng),她眼睜睜的看著他跟別的姑娘手攙著手遠去。 她喊了許多聲表兄,喊到后面聲嘶力竭。 就被顧明淵搖醒了。 她醒來才感覺臉上濕了,他摸著她的臉,輕聲說是噩夢,別怕。 沈清煙便翻了個身,也說是噩夢,閉著眼想再睡著,卻睡不著了,身后的人伸胳膊把她抱回懷抱,她在黑暗里張著眼,一夜到天明。 從這日后,沈清煙便不喜歡雪茗呆在跟前了,雪茗想陪她玩兒都被她趕到一邊去,她很明顯的跟雪茗疏遠了,最長跟之前那個在荀琮面前護著她的小丫鬟點翠玩耍,點翠是活潑性子,會跟她說左鄰右舍的趣事,也會帶她玩一些她們丫頭玩的樂子,這在以前她是萬萬不敢跟沈清煙玩這些的,但是接觸下來后,才感覺沈清煙是個極隨和親善的主子,沈清煙聽她說那些趣事沒一點不耐煩,還會興致勃勃的催著她往下說,是以這兩人一時竟有種相見恨晚的架勢,雪茗自知她氣自己隱瞞她,心想著有小丫頭陪著人,只要在這院里,也不至于出什么事兒,便隨她們玩去了。 這日沈清煙坐在秋千架上,看著點翠在廊上喂鳥,點翠倒好了鳥食,跑到她身邊給她推秋千,她坐在秋千架上晃蕩,飛的高點兒,竟可以看進她的小宅院里,那里頭好像住了人,屋門是開著的。 沈清煙便讓停下秋千,問點翠那小宅院是不是住人了。 點翠一張圓臉登時發(fā)紅,興高采烈的告訴她,“住進來一個極俊俏的書生,說是進京趕考來的,奴婢碰見過幾回,身上穿的衣服都是舊的,看起來挺窮的?!?/br> 窮歸窮,再俊俏也不能住她的院子啊,那院子是顧明淵買下來給她的,房契還在她手里呢,怎么就被個不認識的書生住進去了。 沈清煙下了秋千,進屋里戴好了面紗,沒讓點翠跟著,她出門外頭有小廝,叫了兩個小廝給她壯膽,她把小宅院的門拍的砰砰響。 那門片刻從里打開,站著一個書生打扮的青年,沈清煙認得他,一年前在江南,顧明淵挨了兩刀出逃江都,就是這青年救了他們,還把他們送去了菰城,就因為顧明淵送過他一塊豌豆黃,是個知恩圖報的好人。 沈清煙原本來興師問罪的,一見他竟不好意思趕人了。 那青年靜靜的站在門口凝視她,似有晃神,隨即溫笑道,“來找我的?” 沈清煙窘迫的搖頭,先前還理直氣壯,這會子胡亂找借口說走錯門了,快著步子跑回大宅院。 青年目視著她的背影,無端生出些許怔忡,最后再關(guān)上門。 沈清煙回去后,心下很納悶,顧明淵若真是想報恩,直接讓他進英國公府的族塾不好嗎,干嘛讓人住在她的宅院里,看他本來就落魄,衣食用度都要自己花錢,但她很快又想到,他是救顧明淵的人,本來顧明淵去江南就是偷著去的,后邊兒又被她給傳出去了,圣人還為這事兒罰了顧明淵,顧明淵讓他呆在這里,怕也是不想讓他再跟人提起江南的事情,畢竟才過去不久,再提起來不定又生事端。 沈清煙便也當作不知道有這個人,顧明淵回來時也沒問過話。 這么有一天,雪茗讓人去買了些花枝在院子里栽,沈清煙蹲在墻角看她們種花,可那墻頭忽然掉下來一只蹴鞠,沈清煙拿起來往上看,不見人,心想著定是那青年的。 她瞧丫鬟們都在忙著種花,便自己過去,門口守著小廝,也不會有什么事兒。 可那門一開,她當先看到的竟是傅少安,傅少安瞧見她眼都直了,沈清煙看到傅少安直接把蹴鞠一扔轉(zhuǎn)頭就跑。 沈清煙回去又是覺著古怪,這傅少安怎也來了,還跑她的院子呆著,傅少安是顧明淵的表弟,他既然來京了,他不能住英國公府嗎?還跟那青年擠一屋。 想想前邊兒在杭州府,他把她畫到美人圖里,她讓他剃掉,他嘴上答應(yīng)了,結(jié)果還是沒做,還傳到了燕京這里,要不是顧明淵壓下去的,她還有什么好名聲?誠然現(xiàn)下她也沒有好名聲,那也不能讓傅少安這么害她。 她越想越氣,她的小宅院就不給他住!讓他滾回英國公府去! 她這次過去臉上戴好面紗,拍了幾下門,傅少安開了門,看見她竟有些許拘謹,先與她行了個禮,很是得體道,“唐突了姑娘,還望姑娘不要置氣?!?/br> 沈清煙繃著臉,把身子一側(cè),“這宅子我不讓你住的?!?/br> 傅少安怔了下,道,“我不住這里?!?/br> 沈清煙抱著胳膊斜他,心想著確實這樣才對,他一個侯府世子怎么可能愿意住這種破地方,她擔憂過度了。 她便要回去。 傅少安在門里叫住她,“上回是我不好,那幅畫我早已去掉了你,可是畫成時不當心被友人看到,他傳了出去,害的姑娘遭罪,我曾畫了幅畫讓小表妹帶回京送給你聊表歉意,卻不知你受了頗多委屈,那幅畫你見過嗎?” 沈清煙看他表情真摯不似作偽,顧窈若真帶畫回來估摸也不可能給她了,外人都以為她死了,她搖了搖頭。 傅少安連忙取下腰間的荷包,雙手托給她,“這是我進京帶來的全部錢兩,就當是賠禮,還望姑娘收下。” 他荷包是開著的,沈清煙看得清里頭全是銀票,她這人財迷的很,尋思是他對不起自己,這錢也是他要給自己的,不要白不要。 沈清煙也就猶豫了一小會兒,便匆匆伸手把他的荷包攥住塞袖子里,故作沉臉道,“那我勉為其難不生你氣了?!?/br> 她說罷便覺著跟他沒有什么好說的,真要走了。 傅少安又再次喊住她,放低了聲說,“姑娘知道小表兄訂親了嗎?” 沈清煙心一抖,別過臉說知道。 傅少安觀摩她眉眼中的傷心,不覺柔聲道,“姑娘這般佳人,原當傾心相待,姑母對未來的小表嫂十分滿意,催著小表兄盡快成婚,小表兄若真心待姑娘,豈會讓姑娘屈居在這樣窄小的院中。” 沈清煙聽到盡快成婚時,眼睛里逐漸漫出水,突跟他兇道,“關(guān)你什么事!” 她雙眸含水的情狀極哀婉,即使戴著面紗也能猜的出這張臉哭起來有多惹人疼憐。 她轉(zhuǎn)身要跑。 傅少安從愣神中回醒,想伸手攔她,但又怕碰到她,只用手中折扇擋在她身前,眼見她要落淚,便遞過來帕子道,“姑娘莫難受,小表兄這樣的人終究不是你的良配。” 沈清煙背過手不接帕子,硬是憋回了淚水,忍著哭腔道,“他是不是我的良配跟你又沒關(guān)系。” 傅少安取出一塊玉佩給她看,那塊玉佩是之前他要給她畫美人圖,收買她的玉佩,她當時有點想要的,這會他又拿出來,不會又想做什么壞事吧。 沈清煙沒好氣道,“你又想拿我做壞事,我不干的,玉佩我不要?!?/br> 傅少安執(zhí)著折扇搖了搖,道,“姑娘身上應(yīng)有一枚玉玨,與這玉佩是一對?!?/br> 沈清煙一呆,她身上是有玉玨,她姨娘留給她的遺物,怎么就跟這玉佩是一對了,聽他胡扯。 傅少安道,“這玉佩是我的,家中曾為我定下一門娃娃親?!?/br> 沈清煙懵了好半晌,才聽懂他的意思,他是說他跟她有娃娃親?可她是野種,她姨娘是歌姬,這玉玨雖是姨娘的遺物,但有可能是沈宿給的,難道說,他跟大jiejie是娃娃親不成?大jiejie大他兩歲,孩子都有了。 他指定是鬼扯了。 沈清煙都不想理他了,“你說什么呢,誰跟你娃娃親了,別瞎說?!?/br> 傅少安一本正經(jīng)道,“確實是娃娃親,家父家母都可作證?!?/br> 沈清煙睜著眼,慍怒道,“你再說我就走了!” 傅少安笑的風流多情,“雖會惹姑娘生氣,但我仍想說,小表兄已?????有婚約,不值得姑娘委身給他,姑娘若能想通可來找我,我愿八抬大轎娶姑娘過門。” 作者有話說: 來了來了,大家早點睡!晚安! 第一百二十九章 沈清煙眼望著他, 心里不太信他說的,他之前忒瞧不起她,哪里可能會八抬大轎娶她了, 沒準就是糊弄她的, 她現(xiàn)下跟著顧明淵好歹能衣食無憂,顧明淵只是訂親了, 顧明淵都說沒把她當外室, 她不能被他兩句話就給唬住,看他就有些不著調(diào)。 傅少安問道,“姑娘知道為何姑母這么急著催小表兄成婚嗎?” 沈清煙想, 顧明淵都二十二了,這個年紀放誰家都該娶妻生子了。 可是顧明淵答應(yīng)娶她的, 顧明淵答應(yīng)的事從來沒有食言過, 她只是想像以前一樣相信他, 他不會讓她失望的。 可是傅少安說, “姑母為小表兄訂下的這位表嫂可不是一般人, 她的母親是皇后娘娘嫡親的表妹?!?/br> 沈清煙木訥的很。 傅少安便又很貼心的給她分析, “姑父名聲掃地,英國公府淪為仕紳談資, 從前姑父的那些學生如今跟姑父也少了來往,這位劉侍郎是新任戶部侍郎, 膝下兩個女兒,大女兒嫁給了皇后娘娘的侄兒?!?/br> 沈清煙聽出來了,因為顧淮山跟陳氏的事,現(xiàn)下英國公府很丟人, 都沒人愿意跟英國公府來往了, 可能東宮也嫌棄他們了, 雖然雪茗之前跟她說過,顧明淵誰也不幫,可外面人都知道英國公府是向著太子的,照著傅少安這么說,明顯顧淮山和傅氏都是站在太子殿下這頭,現(xiàn)下顧淮山壞事,所以傅氏急著讓顧明淵娶劉二姑娘,其實是想攀住太子殿下。 所以……顧明淵不想娶,傅氏也會逼著他娶。 這事由不得他的意愿。 沈清煙低下了頭,轉(zhuǎn)過步子走回大宅院。 傅少安雙眉彎彎,手搖了幾下折扇,目送她進門里才合上門。 沈清煙回了宅院,丫鬟們已經(jīng)把花植都種好了,正在澆水,地上濕漉漉的,雪茗怕她踩的滿腳泥,讓人鋪了地毯,想伸手扶她回屋。 沈清煙不給她碰手,提著裙擺快速上了臺階。 她走的不小心,到底沾了泥,雪茗蹲地上想幫她擦掉,她驟然道,“你別碰我!” 雪茗手打顫,人還蹲著,抬頭看她,紅著眼睛顫聲道,“姑娘……” 沈清煙卻已不看她,進了房一下關(guān)門,竟是連屋內(nèi)都不準她入了。 雪茗抹了抹眼淚,往好處想她只是小孩兒心性,過陣子顧明淵解決了跟劉二姑娘的親事,她自然又能跟她玩在一起。 沈清煙躲在房里,踢了鞋子爬到床上,在枕頭下面拿出顧明淵小人,她背靠著枕頭,雙手抱著小人,看著它那雙柔和帶笑的眼睛,小聲說道,“你不會騙我的,我最信你了,你一定要娶我啊?!?/br> 小人不會回答她。 她慢慢落淚,把小人抱緊,縮成小小的一團。 這一晚顧明淵沒有回宅子。 沈清煙一夜都沒睡,她從來不會這樣,即使再煩心,她最多睡的遲些,都能睡著,顧明淵也有不回來的時候,她也照樣睡到自然醒,她這一宿徹夜不眠,她想了很多,想著顧明淵在家中是跟傅氏抗爭還是心安理得的呆在家里,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就像一只被圈養(yǎng)的寵物,顧明淵把她放在這間宅院里,她不敢跑,也不敢跟外面的人接觸,放她走她都不會走。 如果她是顧明淵,她抵不過傅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