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美人 第1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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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煙看他已經(jīng)怒急,怕他沖上來揍她,趕忙搭著小丫鬟的手強忍住恐懼,像模像樣的行過禮,不讓自己快走,慢吞吞的走回宅子,臨進門還回頭看他一眼,隔的遠了,他也看不清她眼里的忐忑慌張,只以為她還在用那種令人作嘔的目光看他。 若不是他不打女人,他真要上前給她一拳! 隔這么遠,沈清煙都能感覺到他滿身怒火,似乎她要敢再看下去,他就能奔過來揍她,她一縮身進了宅子,宅子門砰的關(guān)上。 荀琮竟在這時突感懸空,像是遺失了某個重要東西,他永遠也找不到了,他立在巷子里,過堂風如刀割般吹在他面上,他轉(zhuǎn)過了身,望著這邊的門。 那門開了,顧明淵施施然從門里出來,那婦人還幽怨的看著他,直說著,“公子下回記得再找我?!?/br> 婦人關(guān)上門,暗咬牙,原以為他是來與她行好事的,結(jié)果給了她一錠銀子,他在她屋里呆了一會兒,還不準她打擾。 什么癖好? 但他出手那么大方,有錢還有貌,這么個富貴爺,她可得再想法子吊牢! 顧明淵面上冷漠,踱步到巷子里,看著荀琮,冷道,“你跟蹤我?!?/br> 荀琮抿緊嘴,眼中含怨恨,傳出沈清煙的死訊才不過一個月,他就另找新歡,當初他對沈清煙的諸多疼愛都隨著沈清煙的死消逝。 顧明淵不見他回聲,越過他準備出巷子。 荀琮道,“您對不起她!” 顧明淵微側(cè)臉,涼薄道,“我沒有什么對不起她的,倒是你,你連一個人是誰都能認錯,不覺得自己很可笑?” 他腳步不停往外走。 荀琮死死的望著他,他如今的官階只比他低一階了,如果沈清煙還活著,他未必搶不走沈清煙,可是沈清煙死了,所有人都說她死了,她自己跳進了潞河里,沒有人能救她,她的尸首都沒被人撈上來。 她死的尸骨無存。 他做再大的官也得不到她了。 —— 沈清煙回宅子后把自己關(guān)在屋里,雪茗想進去跟她說話也沒讓她開門,連晚膳也沒吃。 待到上夜,顧明淵回了宅子,推門進去,就見她蜷著腿側(cè)靠在床里,眼眶通紅,想是哭過了頭,眼睛還有點腫,下巴上還掛著些許淚,咬著朱唇,看起來委屈極了。 顧明淵坐下來,抬手欲給她擦淚,她把臉側(cè)了側(cè),不給他碰。 顧明淵直接伸手來抱人。 沈清煙推拒他,還用手打他,也沒讓他松手,硬將她抱到懷里,她嗚嗚著痛哭,“你都有別人了,你別來找我……” 顧明淵微冷臉,勾起她的下巴道,“沒有?!?/br> 沈清煙被他這樣不要臉的話驚住了,她親眼看到他跟那個婦人一起進的屋,轉(zhuǎn)頭就能面不改色的騙她說沒有,她控訴道,“我看到了,你騙人,我不相信你了,嗚……” 她后邊兒話都被顧明淵給吞進了嘴里,顧明淵把她親的直不起腰,邊垂淚邊沒用的往他懷里倒,身子無骨般的貼著他,手還倔強的捶他,也沒多大力了,軟綿綿的,沒一會兒就被顧明淵給握手里磨搓了一頓變得老老實實。 顧明淵垂眸看她哭的可憐,默然一會兒,道,“荀琮跟了我一路。” 沈清煙哭頓住,方想起剛剛荀琮看到她時那副要吃人的樣子,所以荀琮是跟著顧明淵來找她的,顧明淵進那婦人屋是打掩護? 沈清煙將信將疑。 顧明淵看她臉上還有淚,卻鼓著臉瞪他,仿佛他要說話,她就像她說的那樣,再也不理他,再也不相信他了。 顧明淵皺著眉,“你想讓荀琮發(fā)現(xiàn)你活著?” 沈清煙立刻啞著嗓子說不想,每回碰上荀琮她都要擔驚受怕,她寧愿他以為自己死了,再不來找她麻煩??伤矐岩伤墙柽@個機會故意去勾搭婦人。 顧明淵瞧她眼神還有所懷疑,也懶得多說什么,把她放回床,兀自去洗漱了。 隔日他起來時,發(fā)覺沈清煙緊張兮兮的盯著他,好像他是要去做賊,他也沒多話,自去上值了。 沈清煙也由著雪茗服侍起來了,沒精打采的,連早膳都沒吃多少,恰時掃墨招雪茗出去說話。 不一會兒雪茗進來,笑著跟沈清煙說,“姑娘,那婦人被養(yǎng)她的老爺正室給打走了,您可別再傷心,小公爺真沒跟她有瓜葛,奴婢先前就得了信兒,那荀二公子瞄著小公爺有些日子了,小公爺才出此下策,小公爺為著您花了不少心思,哪還會對別人有想頭?!?/br> 沈清煙頃刻心尖生喜,又想到昨晚跟顧明淵鬧脾氣,竟是她沒道理,那等他回來,她給他賠個不是就好了,他總不能怪她的。 這么想著她連胃口都好了,多吃了兩個酥油餃,一整天都歡快的很。 只是晚間她沒等回顧明淵,顧明淵被叫回英國公府,老夫人和他meimei從江南回來了。 作者有話說: 第一百二十七章 傅氏和顧窈在江南呆了近三個月, 回來后,顧明淵定有許多話同她們說,沈清煙晚間看了會兒話本, 便安安分分躺回床睡下了。 沈清煙如今在宅子里過的安穩(wěn), 沒甚擔憂的事兒,一睡下就沒醒過, 入夜后迷瞪瞪的被人摟懷里親吻, 氣息熟悉的她在睡夢中就咕囔著表兄,耳畔再聽見一聲極低的嗯聲,她睡的更沉了。 沈清煙一覺起來后, 聽雪茗說顧明淵已經(jīng)早早去署衙了,還帶了不少江南的點心吃食來宅子, 便知曉他昨晚確實回來過, 那他們之前吵架就算過去了, 沈清?????煙又是開開心心一天, 晚間顧明淵回來跟他膩歪, 比以前還黏人。 室內(nèi)靜謐, 只偶爾會有極輕的吸氣。 沈清煙外彎著凝白修長的腿坐在他懷里,細眉蹙著, 秀氣手指無力的搭在他肩上,低頭看他吞玩, 她臉紅透了,睫毛輕顫,紅艷至極的唇嘟了嘟,眼里含霧, 耐不住往后倒, 又被他抱直, 他稍微穩(wěn)住氣息放過她,抬頭吻住那張?zhí)纯?,噙著那唇慢慢的碾,她就整個兒趴倒在他身上,很嬌氣的哼著他。 夏夜雖熱,屋內(nèi)擺著冰盤卻降溫了,不注意也容易著寒。 顧明淵背靠到枕頭上,拉過薄被蓋住兩人,手托著她的下頜繼續(xù)親,她有些暈了,睫一顫一顫的,攜著水汽在他面上掃過,臉頰卻又燙又紅,離近些,看不見任何瑕疵,連那細小絨毛都為她的臉點綴出靈動鮮活。 無論誰看見這樣的場景,都會感嘆這是個極羸弱香艷的美人,生來就該養(yǎng)在內(nèi)宅,一不留神就會招致他人窺伺,需要不斷的疼愛,才能讓她全身心的依賴自己。 顧明淵松了點唇,手放開,她的臉就貼到他頸側(cè),吐息有些快,一時緩不過來,顧明淵輕撫著她,她便親昵的回抱住結(jié)實脊背,柔柔的依偎在他身上。 “你大表哥還活著?!?/br> 沈清煙慢半拍道,“……我不能叫他大表哥了。” 她都不是沈宿的兒子,那大表哥也不能叫了,她沒親戚的,她是孤兒。 顧明淵不甚在意,默然一會兒,叮囑她,“我近來會很忙?!?/br> “我很乖的,”沈清煙回他,她知道他忙,反正她就呆在宅子里,不往外跑了,就不會給他添麻煩,她還等著他娶自己呢。 顧明淵瞧她眨巴著眼,圓圓的瞳里盡是純澈,抿嘴笑了笑,拍著她的背哄她睡覺,待她睡過去,才斂住笑,神情沉重。 —— 顧明淵說忙便真的閑不下來,日日早出晚歸,緣著英國公府里畢竟老夫人回來了,有時他還要回府,跟沈清煙獨處的時間就少了。 不過雪茗常跟慶俞打聽外頭事,倒讓沈清煙知道不少事情。 譬如永康伯府里現(xiàn)如今沒多好,沈宿自那回被打后,腿腳不便,府中管事皆交給沈潯,沈潯也和薛明秀和離了,薛明秀歸家后再沒聽到她的消息,至于沈澤,分家出去過的極差,時?;赜揽挡X,都被打出去了。 再譬如她大表哥陸恒家和英國公府現(xiàn)在也一團亂,大表哥的繼母陳氏和養(yǎng)meimei陸瓔被趕出了威遠侯府,緣著這陳氏私吞了大表哥母親的嫁妝,她還跟陸瓔多次坑害大表嫂,聽說大表嫂死的慘,是懷孕出逃,不慎落水死的。 這還不算呢,陳氏和陸瓔被趕出來后,這陸瓔又被說是顧淮山跟陳氏的親生女兒,陸瓔有陣子住在英國公府東側(cè)的小胡同巷子里,可陸瓔不是個安分的主兒,近日還誣陷顧窈苛待她,被揭發(fā)了出來,于是又被趕出了英國公府。 本來這事兒從陸瓔被趕走就算結(jié)束了,可誰知道,顧淮山趁著傅氏和顧窈去江南,顧明淵不?;馗?,暗自在賬上劃走了七百兩銀子,七百兩可不是小數(shù)目,平頭老百姓一輩子也掙不到這么多錢,顧明淵給沈清煙買的小宅子,也不過就花了兩百兩,顧淮山劃走這七百兩被傅氏發(fā)現(xiàn)是給了陳氏,顧淮山還時時往陳氏住的地兒跑。 傅氏這口氣自是忍不下來,直接帶著人去把陳氏和陸瓔一起抓住,送去了大理寺,狀告陳氏就是當年拐走顧窈的幕后主使。 那陳氏在詔獄內(nèi)不堪受刑,直嚷著跟顧淮山生下了陸瓔,這本來是藏在暗處的丑事,陡然被她說出來,立時傳的滿燕京城都是,后面被請去大理寺當堂滴血認親,才發(fā)現(xiàn)陳氏說的是假話,可顧淮山的名聲算是徹底臭了,也不知道他以前教授過的那些學生怎么看他了。 沈清煙都為顧明淵不值得,攤上這么個風流的爹,不知要被多少人笑話,虧她以前覺著顧淮山是個最講體統(tǒng)的老學究,誰料到他背地里這么荒唐,府里一個林姨娘,后頭還有個瘦馬玉嬌,如今還跟大表兄的繼母不清不楚,這關(guān)系亂的。 沈清煙都替他害臊,老了還晚節(jié)不保,要真說起來,顧窈丟了、顧明淵差點被拐走,都怪顧淮山! 她這時就很慶幸顧明淵沒像顧淮山,要真像他,以后她就苦了,她可沒老夫人那般好手段,管不住人的。 這家中亂糟糟的,沈清煙也體諒顧明淵,就是他有時不得空回宅子,也不跟他鬧別扭,是真的乖,還很體諒的不煩他。 這么平平淡淡的又過了些時日,中秋快到了,沈清煙第一次在宅子里過中秋,下人們都很用心,屋檐廊下,院中林木上都掛著小兔燈,院里還擺了祭月臺,供晚間祭拜月亮。 雪茗還特地為沈清煙換上妃紅色雪蘿繡襦,靜心梳妝了一番,出來時小丫鬟們都艷嘆著就是月宮里嫦娥也不及她的顏色。 這話沈清煙就是耳朵里聽聽,高興高興就過了,并沒真的自比嫦娥仙子,她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今兒個中秋,顧明淵估摸得回府過節(jié),她恐怕要一個人過中秋了。 但掃墨說,顧明淵會來陪她過中秋的。 沈清煙歡快不已,還央著掃墨去備馬車,她要去署衙接顧明淵! 現(xiàn)下外界都傳她死了,只要她戴好帷帽,就可以像普通姑娘一樣出行,沒人會懷疑她,在這宅子里,顧明淵也沒拘著她,就是要她出門帶人,她素來容易招惹是非,所以在這事兒上她很聽顧明淵的話,不常往外跑。 這次去接顧明淵,帶了幾個小廝隨行。 趕著天黑,馬車停在署衙對面的胡同里,沈清煙挑開車簾往外瞅,那署衙冷清的很,就門口開了扇門,不時有人進出,還不知道顧明淵何時會出來,她有點想進去找他,但不能進去的。 她等了會兒,覺著肚子有些餓,讓一個小廝去署衙那頭問問,顧明淵何時才回來。 沈清煙眼尖,遠遠兒的瞧見荀琮從署衙里出來,他越過了路道,走到這邊來,沈清煙唬了一跳,生怕他看到自己,又想找自己麻煩。 結(jié)果他過了胡同,站在路口,轉(zhuǎn)身問身后跟著的小廝,厲聲道,“小公爺真跟劉侍郎的嫡次女訂親了?” 小廝連答著是,“聽說是月前定下的,傅老夫人著急的很,說不準今年就成婚了?!?/br> 沈清煙坐在車里發(fā)僵,抖著手想掀車簾,聽清楚些,怕自己聽岔了,可雪茗急忙拉著她,悄聲求著她別掀車簾,馬車在胡同里,因著昏暗不易被發(fā)現(xiàn),但沈清煙一掀開車簾朝外看,可能就會被荀琮看到。 荀琮嗤嗤的笑著,踢開腳邊的樹枝,自言自語道,“他倒是迫不及待,她死了沒準還能讓他松口氣,只有她蠢,到死還當自己在他心里有多重要。” 他又笑了兩聲,吊兒郎當說著,“小公爺成婚那日,我可得去喝杯喜酒,祝他百年好合?!?/br> 他晃著步子慢慢走遠。 沈清煙枯坐在馬車里,片時流淚。 雪茗匆促的幫著顧明淵說話,“您別信荀二公子的話,小公爺不會跟那位劉二姑娘成婚的?!?/br> 沈清煙望著她,“你早知道表兄訂親了,對不對?” 雪茗一臉難色,訕訕想跟她解釋。 沈清煙抓起桌幾上的茶杯欲往她身上砸,可到底下不了狠手,guntang茶水倒把她自己的手燙紅了。 雪茗慌忙搶過她手里的茶杯,用帕子給她擦手,被她一把推開,她背靠到車壁上,雙腳踩上長凳,自己抱著自己,小聲哽咽著,“我要回去吃飯了。” 雪茗不敢再違逆她,只好出了馬車,跟掃墨兩個私下通話,隨后小廝趕著馬車回去,掃墨在這里等著顧明淵出來。 沈清煙回宅子后,沒哭沒鬧,只吵著餓,雪茗便叫人備了膳食,她一個人坐在桌前吃東西。 顧明淵進門就見她往嘴里塞吃的,頗狼吞虎咽,眼都不看他。 顧明淵踱到桌前坐下,看她手上有燙傷,欲拿過手來查看,可他手才碰到她,她就瑟縮著站了起來,顧明淵沉默著。 屋里靜的透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