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哥，一起吃晚餐？」謝冠廷見蔣言背起書包，獨(dú)自走出教室，開口邀請。

    「行??！」蔣言笑了笑，駐足在一旁，等待謝冠廷。

    兩人走出教室，走廊上十分吵雜。放學(xué)時(shí)分，樓梯間也塞滿了人，放眼望去黑壓壓一片。

    出了教學(xué)樓，人潮稍微少了一些，蔣言開口問道：「干么突然一起吃晚餐？」

    「我這不是可憐你嗎？」謝冠廷回道，見蔣言沒有回覆，又開口：「所以你最近怎么沒跟張辰一起放學(xué)？」

    「沒什么，反正以前一起放學(xué)也只是奉班導(dǎo)的命令?，F(xiàn)在他成績都比我好了，我還跟他輔導(dǎo)……」蔣言盡量用毫不在意的語氣說，扯了扯嘴角道：「他的成績都能輔導(dǎo)我了?！?/br>
    「喔！可是……」謝冠廷還想追問，但突然感覺背脊一涼。瞥了眼蔣言，最后還是將那些疑問嚥下。

    「我等等還要補(bǔ)習(xí)，隨便吃一吃吧！」謝冠廷說。

    「你都邀我了，還打算隨便解決?！故Y言抱怨。

    「我邀你是給你關(guān)懷吔，你應(yīng)該心存感激?！怪x冠廷說得頭頭是道。

    「切，我陪你一起吃晚餐才是對智商低下的兒童關(guān)懷吧！」蔣言面色不變，腳步加快，不等謝冠廷做出反應(yīng)。

    「你總有一天會(huì)失去我的。」謝冠廷對著不遠(yuǎn)處蔣言的背影大吼。

    另一頭，公寓602房內(nèi)。

    「謝謝?！箯埑綄⒊酝甑耐肟晔盏綇N房。

    琪琪先回房準(zhǔn)備上課的書本，張辰隨后進(jìn)房。

    「你怎么又忘了先乘除后加減？」張辰看見作業(yè)本上一排錯(cuò)誤的答案，忍不住念道。

    琪琪嘟起嘴，不甘心的回道：「你之前跟我說要由左到右計(jì)算的……」

    張辰嘆了口氣，「但這是有順序的，那是之前學(xué)的了?！?/br>
    「怎么那么麻煩。」女孩語氣充滿不甘愿，但還是拿起筆訂正。

    結(jié)束了家教工作，張辰踏出公寓。

    不遠(yuǎn)處的路燈已經(jīng)修好了，張辰看著那盞燈愣神。

    燈光吸引了飛蛾，那只褐色的小蛾撲騰著翅膀，圍繞著燈光飛行。

    「好蠢……」張辰看著拍動(dòng)翅膀的飛蛾，輕笑道。

    儘管知道那是自然法則，但張辰卻對那隻蛾感到難以言喻的親近。

    那個(gè)少年或許就像一盞路燈，照亮了漆黑的街道，給了張辰一個(gè)易碎的美夢，但不管怎么努力撲向它，最后都不會(huì)有結(jié)果。

    張辰踏著沉重的步伐，往家的方向走去。他總感覺身后有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但回頭一望，又空無一物，期望中的身影并沒有出現(xiàn)。

    「真的想太多了……」張辰低聲喃喃自語。

    張辰來到家門前，單肩背著書包，低頭翻找鑰匙。

    腳步聲又再次響起，這次……感覺就在身后。

    一道黑影遮住路燈微弱的光芒，籠罩在張辰身上。

    張辰終于摸到鑰匙，冰涼的金屬觸感，他將鑰匙插入鎖孔。

    「喀咔！」門鎖硬聲開啟，張辰推門剛要踏入，身后一股強(qiáng)大的推力，讓張辰一個(gè)踉蹌。

    玄關(guān)地板的灰塵蹭得張辰滿臉，張辰還來不及回過神，身后傳來鎖門聲。

    「上次你挺得意，把你老子送到警局！」男人的嗓音像被砂石刮過一般粗糙，估計(jì)是酗酒造成。

    張辰掙扎翻過身，那個(gè)男人的臉驟然靠近，他混濁的眼珠上下轉(zhuǎn)動(dòng)，打量著張辰。

    張辰想站起身，但腳卻一點(diǎn)都不爭氣，渾身使不上力。

    男人張望了四周，從喉嚨深處發(fā)出了慎人的笑聲。

    「原來你住這兒啊……你害死詩薇，然后拿她的錢來買這棟房子?！鼓腥祟D了頓，又笑道：「你還過得挺滋潤！」

    張辰止不住地打顫，「爸……」

    「你還知道我是你爸？」男人突然臉色一變，大吼道。

    「你是要錢還是……我以后可以寄錢給你……」張辰努力保持冷靜，但顫抖的手出賣了他。

    「呵，你給我錢？」男人輕笑，「你給我再多錢，我的詩薇都……」

    張辰用手撐地，勉強(qiáng)從地上爬起，「爸……就像你說的……媽早就走了。」

    男人低頭，嘴里喃喃念叨。張辰聽不清他所說的，鼓起勇氣走近。

    張辰伸出手，放在男人的肩上，剛想開口，男人卻猛然抬起頭。

    「詩薇……詩薇！」男人雙手緊緊捏住張辰雙肩，用力過猛的手還不住顫抖。

    「是你……你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男人伸手摸向張辰的臉旁，粗糙的手繭摩擦著張辰的臉頰。

    張辰瞪大雙眼，愣了一會(huì)兒，大吼道：「你能清醒一點(diǎn)嗎？我是張辰！」

    男人手上動(dòng)作暫停，眼睛瞪向張辰，不一會(huì)兒，男人竟然開始笑出聲。

    「詩薇，你真的糊涂了……我們的兒子早就已經(jīng)在那次意外中走了啊！」男人斂眸，一副傷心失意的模樣。

    男人的一字一句重重撞擊張辰心房，他微微啟唇，卻什么也說不出口。

    原來在父親眼中，自己并不值得活下來。

    男人的動(dòng)作更加放肆，他一手摟住張辰的腰，一手緩慢伸入他的衣服，曖昧的撫摸令張辰渾身雞皮疙瘩四起。

    「詩薇……」男人嘴里不斷念叨，靠近張辰的唇。

    張辰看著逼近的臉，心一橫，撇開臉的同時(shí)，伸出腳把男人踹倒在地上。

    「詩薇，你最近喜歡這種玩法嗎？」男人一手按住被踢中的腹部，一邊顫顫巍巍爬起身。

    「但這樣不行，弄傷老公就不好了……」男人靠近張辰，將張辰的手制住。

    男人像蛇一般攀上張辰，伸手脫下張辰的褲子。

    驟然被貫穿的痛楚，令張辰眼淚止不住的滑落。

    堅(jiān)硬的地板磕碰著張辰的蝴蝶骨，他無助的張開嘴喘氣。

    曖昧不清的拍打撞擊聲回盪在屋里，張辰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失去了意識。

    半夜，張辰緩緩睜眼，身旁那個(gè)男人已經(jīng)消失了，估計(jì)是清醒后逃跑了。

    張辰顫抖的用手臂撐起身，下身傳來撕裂的疼痛，腰彷彿被碾過一般酸疼。

    地上有已經(jīng)被風(fēng)乾了的點(diǎn)點(diǎn)血跡，張辰將衣服全數(shù)脫下，丟進(jìn)垃圾桶。

    張辰抽了幾張衛(wèi)生紙，沾水后擦拭地上留下的痕跡。

    突然加劇的噁心感擁上喉頭，張辰跌跌撞撞跑進(jìn)廁所，抱著馬桶，吐得撕心裂肺，脫力的坐在地上。

    將依附滿污穢的衛(wèi)生紙丟進(jìn)垃圾桶，張辰走進(jìn)淋浴間。

    打開熱水，任憑燙人的溫度灑在脆弱的皮膚上。

    張辰用指甲搓洗自己布滿痕跡的身體。

    白凈的皮膚上，除了曖昧的紅痕，還留下一道道抓痕。血絲從傷口冒出，再被熱水無情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