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種大師兄他重生了 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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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硯皺眉。 楚家那些人未免太得寸進(jìn)尺了些,分明是他們不將人當(dāng)正經(jīng)子孫教養(yǎng)對待。 怎么楚月凝想脫離楚家他們還不愿意呢?! 不過他也知道楚月凝不會那么容易妥協(xié),背靠著竹榻,低聲問道,“那你跟他們說了什么?” “我跟楚涵之做了個交易?!?/br> 楚涵之如今是既想保楚鈺,又不想讓楚家的名聲有損,決定將楚鈺引妖獸撞翻商船的事隱瞞下來,只說溧水中有妖獸作祟,不慎撞翻商船、傷了許多楚家弟子后才被楚月凝斬殺。當(dāng)時在場其他的人都好封口,都聽他這個族長的,唯獨楚月凝他不放心,非得逼著楚月凝答應(yīng)這個條件,甚至當(dāng)眾立下心魔誓,才肯答應(yīng)將他從族譜除名。 楚月凝低聲道,“我答應(yīng)了。” 楚涵之再一次護(hù)住了楚鈺。 那些無辜枉死之人,又得等他們的公道了。 顧硯沉默片刻,“楚鈺呢?!?/br> “在靜室閉關(guān)?!背剖遣煊X到他對楚鈺起了殺心,提前將其送到了楚家老祖閉關(guān)附近的靜室,就怕他盛怒之下直接將楚鈺宰了。——老祖宗是最不愿看到他們楚家后輩自相殘殺,有他在旁邊護(hù)著,楚月凝也沒辦法在楚家對楚鈺動手。 “估計在試劍大會開始前不會出關(guān)的?!?/br> 顧硯打著哈欠,“沒關(guān)系,我們能等?!?/br> 如今的情況是楚家篤定楚月凝活不過明年,而他們則堅信楚月凝不會出事。 往后究竟如何,很快就能揭曉。 見他確實困倦得很,楚月凝將薄被扯過來替他蓋好,低聲,“先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說。” 顧硯點點頭,“好,你也早點睡?!?/br> 他很快便沉沉睡去,窗外依舊流是水潺潺,星光如銀,映照得整個溧水都尤為可愛。 他們在溧水住了大半年,過了年。 顧硯吃到了楚月凝在秘境中曾許諾過的溧水螃蟹,確實個個都又大又肥,味道也格外的鮮美可口,有了他最終調(diào)整出來的藥浴輔助,傷勢恢復(fù)的比預(yù)想中還要快些。 日子過得很是舒心愉快,就像溧水的天氣。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楚月凝的父母來找過他們幾次。 一次是除夕夜。 楚母也不知道怎么突然想起自己還有個兒子,獨自拎著裝滿的食盒過來找他們,態(tài)度略顯生疏,又十分局促的問他們要不要添兩個菜。 楚月凝表現(xiàn)得比她更冷淡生疏。 面無表情,一言不發(fā)的當(dāng)著她面合上了門。 楚母似乎是被他的冷漠無情傷到,在他們的竹樓門口站了兩盞茶時間,才一臉黯然神傷的拎著食盒回去了。 第二次是五月里。 溧水陰雨連綿,下了十?dāng)?shù)日也沒停的跡象。 或許是多日不見陽光,連綿細(xì)雨擾得人無限煩惱,楚母在夜里做了個噩夢,夢見楚月凝當(dāng)著她的面被人捅了,鮮血淋漓、血rou模糊的一團(tuán),殺他的兇手還將其尸體分來吃了rou。 自噩夢中驚醒后,她便徹底慌了神,連傘也望了撐,就冒雨過來找他們,想看看楚月凝是不是真如同夢中死的那么凄慘,連尸體都沒被留下來。 竹樓的門被她拍得啪啪作響。 將顧硯都給吵醒了,出去外間查看情況。 看見楚月凝就站在被她拍響的那扇竹門后。 沉默著,不發(fā)一言。 看著她渾身拖著像從水里撈出來的衣服,在竹門外面哭得嘶聲力竭,喊著楚月凝的名字說對不起,說她錯了,說她不應(yīng)該因為知道他會早死、怕感情太深接受不了就故意冷落他、假裝自己沒有生過這個兒子,說她該珍惜他們母子本就不多的時間,從小加倍對他好才對,說都是她的錯、才會害得楚月凝從小吃了那么多的苦楚。 哭到最后,她似乎是耗盡了體內(nèi)的所有力氣,再也沒辦法站起來,順著門扉無力的滑跪在地上。 啞著聲音求里面的人開門。 “求求你們了,開門讓我看一眼月凝!” “讓我看看他還是不是活著就行啊……” “開開門。開開門呀!” 楚月凝就站在門口,想要打開門輕而易舉。 但他沒開。 因為背對著屋內(nèi)站著,顧硯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看到他在那里站著,懸掛在門口的燈火將其身影無限拉長,又匯入了屋內(nèi)滿室的陰暗中,黑沉沉的令人看得難受。 他就那么站著,與門外苦苦哀求、狀似瘋魔的楚母只隔了道單薄的竹門,保持著近在咫尺的距離,既不轉(zhuǎn)身離開、也不開門出去見她,只沉默著聽著她哭、看著她鬧了多半個時辰。 最后被察覺到她不見的楚父趕過來帶走。 顧硯依門框,陪楚月凝站了半個時辰。 次日他們誰也沒提起這件事,顧硯自小父母雙亡,早就割舍得干干凈凈,沒辦法體會此刻楚月凝的心情和想法,不如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問,讓楚月凝知道有他在身邊陪著就好,只魚池過來的時候,試探著提了句楚母病了。 據(jù)說是病得還挺嚴(yán)重的。 被帶回去后半夜就發(fā)起了高熱,燒得迷迷糊糊的、神志不清,見人就拽著喊月凝,不停的呢喃著她兒子被人殺來吃了rou,不論旁人怎么勸說解釋都不肯聽。 瘋瘋癲癲的模樣將家中幼子都嚇哭了數(shù)次。 醫(yī)修都說她是心病,直言解鈴還須系鈴人。 那系鈴人是誰? 有人覺得是楚月凝。 楚父親自過來,說請楚月凝回去見她一面。 事情鬧得有點大,楚父出現(xiàn)在他們竹樓跟前時,不僅帶了楚家的人過來,還引來了許多漁村的人過來圍觀。 聽完他的要求后,楚月凝沒答應(yīng)。 楚父的臉色難看至極,當(dāng)著所有跟過來的人質(zhì)問楚月凝,“她再怎么說也是你娘,你是她懷胎十月才辛苦生下來的,難道你真要眼睜睜的看著她病入膏肓、日漸瘋魔,也不肯回去見她一面?” 楚月凝面色冷淡,“那也與我無關(guān)?!?/br> 楚父被噎了下,眉頭直接皺起兩個深深的疙瘩,語氣里的威脅多過無奈,“是不是要我這個當(dāng)?shù)墓蛳聛砬竽?,你才肯答?yīng)回去看看你娘,讓她安心養(yǎng)???”說完當(dāng)真作勢要朝楚月凝跪下去。 周圍人聲嘈雜,都在關(guān)注著他們這對父子。 有人說。 “不管怎么樣,畢竟是親娘,就算是因為道尊批命的關(guān)系從小就對他有所忽視,也不該如此狠心,連她病成那般模樣都不去看一眼?!?/br> 也有人說。 “那是你沒看到楚仙君幼時過得多慘,多少次渾身是傷的倒在岸邊,氣息若有似無的,也沒人敢去扶一把,只能自己暈過去、再醒過來,那時候咋不見他還有爹娘去扶一把呢?!?/br> 真是哪里都不缺看熱鬧的人。 那些嘈雜聲音混合在周圍清幽水域、明媚陽光中,一字一句的落在楚月凝挺直的脊梁上,想用自己的意志和揣測來審判這對父子究竟誰對誰錯。 楚月凝低垂著眉眼,表情有些淡。 任由那些人議論紛紛、哪怕面前這個他曾經(jīng)憧憬過、期待過的男人當(dāng)真屈膝要跪他,也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 像神魂被抽離了,只剩下軀殼在冷眼旁觀。 可顧硯卻覺得吵鬧。 他伸手?jǐn)r住了要下跪的楚父,語氣溫和,“您覺得您夫人的心病是楚月凝,只要他回去見她一面她的病就能好,其實并非如此。不知道您有沒有想過如今楚月凝活著,你是可以過來威脅他回去見您夫人,若他真的死了呢?畢竟在你們心中,楚月凝活不過今年,如今已經(jīng)五月過半……” “若他真死了,您莫非是有開了黃泉、將楚月凝魂魄引渡上來的本事?” “按照那位越墨道尊的批命的時間算,楚月凝最多還有半年多的壽命,您對他當(dāng)真有這么大的仇怨,非得在這種時候來逼迫他,讓他背上個不孝的罪名去死么?” 楚父略楞了下,像是終于反應(yīng)過來的楚月凝死期將近這件事,略顯枯瘦的臉龐迅速褪去了血色,呈彎曲狀的膝蓋猶如被燒紅的鐵塊焊住,不論如何也再跪不下去。 沉默半響后,搖晃著轉(zhuǎn)身自他們門口離去。 肩膀和脊背都松垮垮的垂塌著,看上去像是憑空老了幾十歲。 目送他離開后,顧硯將楚月凝拽回屋內(nèi),“啪”的聲關(guān)上竹門,眉頭略微不耐的皺起,“不在這住了!收拾東西我們今天就離開溧水。” 他說走就走,連半日都沒有多留。 魚池也跟著他們離開,顧硯倒是不多驚訝。 讓他感到驚訝的,是那個叫黃鸝的小姑娘居然也跟著他們離開了溧洋。見他朝自己看過來,黃鸝嬌滴滴的沖他笑著,揮了揮纖纖玉手,“顧仙長~” 魚池趕緊去抓她的手,“不許這樣對他笑!” 黃鸝對他千依百順,趕緊點頭如啄米,笑嘻嘻的伸手去抱魚池的胳膊,嬌聲嬌氣的,“好的呀~知道啦?!?/br> 顧硯不太習(xí)慣跟她說話,朝楚月凝靠了靠。 “咱們現(xiàn)在去哪?” “還能去哪兒,給楚仙君的試煉牌涂顏色唄,你說你們兩也真是的,好不容易顧硯因為守住了北疆城,可以直接參加試劍大會,楚仙君又從楚家脫離出來,還得再去做任務(wù)攢幾分?!?/br> “幸虧我是個閑散少爺,時間多得很?!?/br> 正說著,天空響起道清越啼鳴。 青鳥拖著長長的尾羽停在他們旁邊。 楚月凝伸手將掛在它脖脖頸上信件取下來,“是姑姑的信,寧霜風(fēng)醒了。” 他看了眼顧硯,“去虞城?” 顧硯點頭拍板,“去虞城?!?/br> 時隔兩年半,他們再次回到虞城。 寧霜風(fēng)的情況不算好,他在秘境里被那兩頭巨蜥咬傷得太厲害,若非當(dāng)時顧硯已經(jīng)學(xué)會了《萬物決》,光靠丹藥根本救不回來他的性命。就算救回來了也始終處于昏迷之中,到三天前才醒過來,此時正臉色慘白的靠坐在床頭,整個兒病殃殃的、也不知道人什么時候才能有力氣下床。 看到顧硯進(jìn)來,勉強(qiáng)露出個笑容來。 “阿硯?!?/br> 顧硯點頭,“嗯?!?/br> 綠珠從門外進(jìn)來給他倒茶,嬌妍的面龐不復(fù)往日明媚,眼睛臉上都是掩不住的憔悴和疲憊。這么說起來的話,他從剛剛踏進(jìn)院子起就只看到綠珠在忙活,其他的人…… “她們都去其他院子里了?!睂幩L(fēng)的聲音很低,滿滿都縈繞著苦澀,他在秘境里受傷太重,靈根有裂,這輩子都可能只有金丹初期的修為,已經(jīng)被寧家放棄,院子里丫鬟都或自愿、或被派遣去其他人那,唯獨只剩下個綠珠留下守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