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十三 許給了你
書迷正在閱讀:新婚夜太子妃把洞房炸了、樓前無雪、《雨季的傾訴》(完)、今心似橙光于海、不擇手段、轉(zhuǎn)生續(xù)情、非人牙醫(yī)、真千金是通關(guān)大佬、幸福就在我們的手掌心、我是妖怪還是救世主?
杵于矮屋前,宵漆玉登時不敢敲門。 眼前木門深鎖,彷佛訴說著什么,在她離開的這些時日,定發(fā)生過她不愿面對的事實。宵漆玉躊躇半晌,最后還是起手敲了幾下。咚咚兩聲,門后傳來細(xì)碎碰撞聲,宵漆玉心中疑惑,柳眉忍不住蹙起,等待許久都不見響應(yīng)。 "惜姑娘,是在下宵漆玉。"剛揚聲,不一回兒門便開了。 未等宵漆玉回神,一陣溫暖便撲進(jìn)她的懷里。惜福紅雙手緊緊摟著宵漆玉,好似受了什么委屈,害怕地將臉埋進(jìn)宵漆玉的胸口,只不住渾身顫抖。宵漆玉本先一愣,感覺懷中人兒嚇得發(fā)抖,便反手輕撫惜福紅背部,安撫地拍著她。 "怎么了?"宵漆玉輕聲問道,她抿了抿唇,試探性問道:"可是薛姑娘惹惜姑娘不悅?" 儘管她只是猜測,但惜福紅一聽見薛百花,立刻將手臂收得更緊。見狀,宵漆玉心底大概知曉情況,她沒再勉強(qiáng)惜福紅,只順著她的長發(fā)輕撫。惜福紅嗅著宵漆玉身上的清香,不自覺平復(fù)了情緒,昨日情景歷歷在目,她只記得自己哭得昏厥過去,再次醒來后她已躺在床榻上。 "外頭風(fēng)大,先進(jìn)屋去吧。"宵漆玉稍微拉開惜福紅,不等她回應(yīng)便打橫將她抱起,出乎意料的舉動嚇到了惜福紅,她緊張地?fù)舷嵊竦念i子,忍不住紅了臉頰。 宵漆玉將她抱上床鋪,并沒忘記神醫(yī)囑咐,她替惜福紅蓋上錦被后,拿出藥瓶讓她飲下。而惜福紅也很聽話,沒嫌苦,一股作氣將藥飲盡,但難聞的滋味依舊讓她皺起整張臉,再聽到惜福紅咋舌聲,宵漆玉體貼地起身替她倒茶。 "…我…做了個夢……"惜福紅本不想提,但看著宵漆玉替她倒茶的模樣,忍不住想要找人傾訴煩惱,"我夢見花…薛神醫(yī)拿我的血練藥…她…傷害我…還想殺了我……這些…不知是夢,還是真?" 至今,惜福紅都不愿相信。 聞言,宵漆玉斟茶的手明顯一顫,些許茶水灑上桌面。她迅速壓下心中慌亂,保持微笑地將茶水遞給惜福紅,自己則沿著床沿坐下。想起薛百花有苦說不出的模樣,宵漆玉有些猶豫,倘若惜福紅憶起所有往事,她又會怎么看待自己?再者,她可是曾經(jīng)辜負(fù)過惜福紅的感情,這樣的她…… "若是真呢?"宵漆玉話一出口,自己也嚇了一跳。 她在意惜福紅的回應(yīng),非常在意! 只見惜福紅低頭沉思,良久才悶悶說道:"那我再也不想看見花兒…她那樣害我…到底又抱著什么樣的心情留在這?說不準(zhǔn)…還想從我這再得到什么…所以我絕不想再見到她。" 一句絕不再見刺痛了宵漆玉,她的笑容僵硬,微側(cè)過臉淡道:"若是假呢?" 怎么可能是假?宵漆玉自嘲想著,她的愛如此卑鄙,為了不被憎恨,寧可欺瞞。 "如果是假,我一定會向花兒道歉?。⑾Ц<t忽然抬起臉,很認(rèn)真道:"如果是假,那就是我傷害了花兒,若真如此,我一定會請求花兒原諒我,然后再好好對待花兒,不讓她傷心?。?/br> 宵漆玉一愣,忽然慚愧的顫了幾下。惜姑娘不愧是惜姑娘,一顆善良心腸果真讓人欺負(fù)不得,像她如此骯臟的女人,怎么還有機(jī)會留在惜姑娘身邊呢?這是老天爺開恩?亦或是另一種懲罰? 惜福紅見宵漆玉想得出神,有些尷尬的轉(zhuǎn)移話題道:"宵姑娘離開了好幾日,到底都上哪兒去了?可是有什么有趣的事?"一掃先前鬱悶,她上前握住宵漆玉的雙手,很是好奇。 宵漆玉反握住惜福紅,沉吟半晌道:"獵了只老虎…" "老虎??。⑾Ц<t驚呼一聲:"很兇嗎?會不會咬人阿?" "沒是,受了傷也沒了牙,并不可怕。"宵漆玉聽惜福紅天真的叫喚,忍不住勾起寵溺的笑容。只是惜福紅萬萬想不到,宵漆玉口中說的老虎竟是個女人,而且還是曾經(jīng)傷害過她的洛傾城。 "抓了老虎要做什么?可是要製成衣裳?"她聽說動物毛皮特別御寒,呂湘音身體差,可是想做成裘衣?惜福紅眨了眨眼,想到要將動物殺死再取毛皮,如此殘忍的手段便忍不住皺起眉頭。 宵漆玉輕笑出聲,她揉上惜福紅的眉宇,溫柔道:"教主另有打算。" 惜福紅點了點頭,瞥見外頭陽光明媚,便拉著宵漆玉走出屋外。她身上的風(fēng)寒早在吃下薛百花珍藏的藥物后就好了七八成,如今吃飽喝足,什么病痛都沒了。兩人漫步于花圃中,微風(fēng)夾花香,迎面吹佛令人身心愉快。 可宵漆玉心中卻有層抹不去的憂慮。 "…惜姑娘…除了神醫(yī)…你可有夢見其他的事?"她停下腳步問道。 惜福紅回首望著她,側(cè)頭想了想,回道:"沒有。" 宵漆玉的心中彷佛懸著一塊巨石,擔(dān)憂會墜下,卻又搖擺不定,她有些無奈,又很慶倖,如此矛盾的心情令她哭笑不得。反觀惜福紅,她倒沒什么在意,只要面前的不是薛百花,她便毫無顧忌,但有一瞬間,當(dāng)陽光灑在宵漆玉淡薄的微笑時,她有種似曾相似的感覺。 三年前,還有誰走過她的人生? 不知哪來的疑惑,惜福紅傻楞問道:"我們…三年前可認(rèn)識?…總覺得…我什么都忘了…卻又什么都記得…"與其說是不安,倒不如說是納悶,到底三年前她過著什么日子?又認(rèn)識哪些人,遭遇過了什么? 從來她都沒想追究,但如今夢見往日情景,她開始在意起來。 宵漆玉忽然上前,小心翼翼地?fù)碜∷萑醯纳碜印?/br> "無妨…"她順著惜福紅的秀發(fā),淡道:"別忘了此時就好。" 惜福紅聞言,仰起頭笑道:"我不會忘的?。?/br> 宵姑娘待她如此溫柔,她捨不得忘。 "嗯,"宵漆玉滿意地點了點頭,她拉開兩人距離,有些無奈道:"在下恐怕得離開一陣子,會走多久也說不準(zhǔn),這段期間,在下會請教主再找個奴婢來伺候惜姑娘。" "離開?不是才剛回來嗎?又要上哪去?"惜福紅見宵漆玉面有難色,擔(dān)憂道。 "在下離開碧玄宮甚久,是該回去探望師父了。"她明白惜福紅定聽不懂,卻依然老實交代,反倒是惜福紅沒再多問,溫順地點頭頭表示明白。但在宵漆玉離開前,她還有件非常重要的事必須做,而且非惜福紅不可。 "在下有項請求,請惜姑娘務(wù)必答應(yīng)。"宵漆玉柔聲道。 "什么請求?若是我做得到,定會幫忙?。⑾Ц<t義不容辭地回應(yīng)。 宵漆玉微笑地執(zhí)起惜福紅的手,向前靠近一步:"將在下眼上的紗布取下。" 因能視卻又什么都瞧不見的矛盾而自傷雙目,乾脆蒙起雙眼不見,如今已找到心中尋覓之物,她也不必再遮眼雙目。她想再看一眼惜福紅,想要再瞧見令她永遠(yuǎn)忘不了的笑顏,想要聽她微笑地喚自己一聲宵姑娘…… 如同三年前那般…… 惜福紅聞言也有些錯愕,但她實在好奇宵漆玉的面容,下意識伸出雙手解開層層紗布。屢屢白紗順下,在最后一條落上草地時,宵漆玉完整的面容便呈現(xiàn)在惜福橫面前,暖陽照耀,她緩緩睜開的雙眸猶如一潭凈水,溫潤靜謐。 "…宵姑娘…"惜福紅有些癡傻地喚道。 那眼中映出的情竟如此溫柔。惜福紅有些迷戀地伸出手撫上宵漆玉的眼簾,與薛百花艷麗綻放的孔雀美不同,宵漆玉內(nèi)斂的柔情溫潤得令人不自覺想親近。 這就是宵姑娘嗎? 除了讚嘆,惜福紅已不知該怎么回應(yīng)這抹柔情。 "惜姑娘。"宵漆玉等待多時,再次見到惜福紅時差點感動得落淚。惜福紅還是惜福紅,與她夢中瞧見的模樣無異,這張足以照亮心中黑暗的笑容,這聲能令人安定的叫喚…,"惜姑娘…惜姑娘……" 伸手撫上柔軟臉頰,宵漆玉緩緩欺近身。 呼吸交錯,直到宵漆玉嘗到嘴邊柔軟才滿足地輕呼出聲。 沒有更進(jìn)一步的掠奪,僅僅雙唇交迭,卻擁有化不開的甜蜜。 "對不起…"沒由來的一句道歉,惜福紅疑惑地仰起頭,下刻又被宵漆玉吻個正著,柔唇互相依偎,宵漆玉時不時地對她低喃,并非愛語,而是一句又一句難以理解的背傷與悔意。 "宵姑娘?"惜福紅拉開距離望著宵漆玉,不料卻被她一把擁進(jìn)懷中抱緊。 一瞬間,她赫然發(fā)現(xiàn)宵漆玉在顫抖。 她在害怕? 在怕什么?…… 惜福紅不會明白,宵漆玉擁著她的同時既幸福又痛苦,只因那渺茫可貴的美好,隨時都可能被奪走。她不知道還有多少時間,也不知道惜福紅"醒"來后,可還會再喚她一聲宵姑娘…… 該如何把握?該如何擁有? "對不起,惜姑娘…我曾將心給了師妹…但…" 她貼著惜福紅的耳廓,虔誠道:"…我將這輩子許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