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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雨里的罌粟花【第九章】第1節(jié)

在首都早已失去了話語權(quán),更別說遲昊英和蘭凝萱這兩位,只是一個地方上的安

    保局特務(wù),在首都根本沒人會把他倆當回事。

    于是,后來的情況是,在先前專案組跟首都申請了四個人保護樂羽然母女的

    基礎(chǔ)上,中警部又只派了一人、國情部也只派了一人,而安保局總部卻不能派人

    來支援。遲昊英和蘭凝萱見到這樣的情況,也沒敢直接回來,只好硬著頭皮在首

    都待著。

    等到了晚上六點鐘飯點兒的時候,練明雅望著那桌子上的口感油膩、口味卻

    寡淡的盒飯,說啥就是沒胃口,碰巧他們所住的高層賓館的對面樓下一水的都是

    風(fēng)味小吃,孩子從樓上往下望,看著那「稻香村」的店鋪就饞得口水直流。

    遲昊英和蘭凝萱這一對兒伉儷也是看著孩子不吃飯、眼巴巴咂嚰嘴巴有點動

    容,便帶著練明雅去了樓下,連著買了好幾樣什么山楂鍋盔、烏梅餅,還買了關(guān)

    東煮、炸雞塊跟芝士漢堡還有汽水、各種果脯蜜餞加上rou干魚干什么的,這一趟

    下來花了得有個小三十分鐘。

    而等到倆特務(wù)情侶帶著孩子從對面的大樓里出來,準備回房間的時候,卻正

    巧看見樂羽然倏地一下從半空中墜落,重重地砸在了路過的一輛轎車車頂上之后,

    滾了三滾,最終正巧摔在了自己面前——根據(jù)當天晚上從首都發(fā)來的尸檢和現(xiàn)場

    勘查報告,殺手應(yīng)該是剛巧在遲昊英和蘭凝萱帶著練明雅出了酒店之后進去的一

    樓大堂,監(jiān)控攝像頭應(yīng)該是被此人身上的電磁裝置干擾,沒有錄清楚此人的模樣,

    只能判斷出來是個男的,并且有人開車接應(yīng),車牌號也是

    個假牌照;那人進了酒

    店之后,先偽裝成客房服務(wù)人員,敲開了樂羽然所在的房門之后,單憑一己之力

    就把留在樂羽然房間里的六個保護人員全部擊殺,按說從國情部總部到中央警察

    部派來的這些人,也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能力跟遲昊英他們倆不相上下,但他們

    從交手到被擊殺,前前后后花了不到十分鐘時間。

    ——對這六個人的致命兇器,無一例外,都是一把用半副手術(shù)剪刀磨制而成

    的峨眉刺形狀飛鏢。

    而對于手無縛雞之力的樂羽然,這男人并沒有將其一擊即殺,而是脅迫著帶

    上了樓頂,最終將其推了下去。

    我是不敢看一個從三十層樓高的地方摔下去的人的死狀會是個什么樣,我知

    道親眼目睹了其死狀的她的女兒練明雅,在此之后三年,跟完全啞巴了一樣,沒

    跟任何人說過一個字。只能說孩子逃過一劫,是因為小女孩的饞蟲救了自己一命,

    并且也捎帶著救下了遲昊英和蘭凝萱。而對外,首都方面一來是因為涉密,二來

    也是礙于面子,只能讓首都警察局的人按照「F市籍女子自殺跳樓」的說法搪塞

    住了各方面媒體。

    當天晚上練明雅就由歐陽雅霓跟安保局總部打報告,從首都找了幾個歐陽自

    己信得過的特務(wù)護送著再回到了F市,而在后來,專案組幾番開會商量,最后還

    是把練明雅送去了張霽隆名下的一個福利院安頓,但這也是后話了。

    顯而易見,邵劍英的死,更像是個開始,而他所代表的這群人似乎并不是

    「天網(wǎng)」的主體,他口中的那已知的兩個分部組織,也應(yīng)該并不是「殘余勢力」,

    我甚至在腦子里構(gòu)建了一個大膽的猜想:那兩個「分部」,其實才是真正的主角,

    而邵劍英的市局總務(wù)處這群人,或許連龍?zhí)锥疾凰悖麄兛赡茉谀莾蓚€「分部」

    面前,只是一個玩物?;蛟S,邵劍英自己都被人玩了,玩得命都沒了。

    〇㎡

    專案組的事務(wù),并沒有因為邵劍英等人的死和其他人的落網(wǎng)而變得更加輕松,

    而與此同時,市局的情況卻反而因為寄生于其上的天網(wǎng)的毒瘤被割除,卻變得一

    團糟。

    首先,對于整個市局的最大的結(jié)構(gòu)性問題,就是總務(wù)處基本上空了。

    總務(wù)處的人大多數(shù)都是被邵劍英從全省各地舉薦、然后由人事處幫忙協(xié)助做

    一些文書材料準備,隨后通過總務(wù)處和人事處進行選拔面試,再一起把這些文書

    交給局長或副局長簽字,再然后,就可以把邵劍英想選來的人放到總務(wù)處里。這

    樣有點不太符合正常提拔選才的過程,實際上在徐遠還不是局長之前的多少年前,

    就已經(jīng)進行了很久。

    歷屆的局長和副局長,全都覺得邵劍英這人看起里人畜無害、老實巴交、不

    參與市局內(nèi)部任何的派系爭斗,其又是從我外公夏濤時期就在的市局老人兒,因

    此,對于他總務(wù)處選人這方面,無論是誰,都給他開了相當亮的綠燈;又因為總

    務(wù)處這個部門,本身做的就是統(tǒng)籌和協(xié)調(diào)其他各個部門的工作,這些事務(wù)對于警

    察局這樣的單位,似乎有點不大起眼,歷屆的局長副局長們對此也向來都不會過

    問太多,繼而在那些與總務(wù)處相關(guān)的工作上面,便讓邵劍英他們擁有了很大的

    「發(fā)揮空間」——而這所造成的后果,便是在昨天晚上邵劍英和傅伊玫雙雙身死、

    李孟強逃跑未遂被殺、盧彥和他的手下被打了個「團滅」之后,使得總務(wù)處這個

    部門目前完全停擺。

    總務(wù)處剩下幾為數(shù)不多的員警,還都因為他們都是被邵劍英「欽點」而來的,

    也必須得接受專案組和市局組織的輪番審查而被暫時停職;但即便不需要這些審

    查、或者說這些審查都通過了,以他們的能力和人手,也做不到維持一如原先邵

    劍英在時候那樣的部門運作——邵劍英是死了,總務(wù)處是空了,但是全市的基層

    警察的棉大衣棉被、各個分局和派出所的槍械養(yǎng)護品等物資,還都得由市局來統(tǒng)

    一配發(fā),而他們這些人和這越來越冷的寒冬,才不會等著你市局出了什么變故。

    「這馬上就是四九隆冬天了,老話兒講四九封冰河,這點兒玩意兒十二

    月份之前就應(yīng)該派發(fā)的,呵呵,省廳和省議會說財政赤字,結(jié)果就沒發(fā)上;好不

    容易趁著新年年初,這幾天總算拿到了中央警察部的撥款,咱們局里又跟著貼了

    點錢,這才總算是把這些物資籌措齊了,媽的,總務(wù)處的人他媽的大部分還都

    是

    反賊,還他媽都死了……」

    徐遠一邊甩著手里的打火機,一邊坐在轉(zhuǎn)椅上愁眉不展,接著對我和沈量才、

    二組柳組長和經(jīng)偵處胡處長拍了拍自己辦公桌上的幾個檔案袋:「瞧見沒有?從

    元旦到現(xiàn)在我收到的物資申請報告——這一張張的可不是報告啊,這簡直是一張

    張催命符!話說回來,基層的袍澤弟兄成天成宿、風(fēng)里來雪里去地巡邏站崗,咱

    們也不能對不起他們不是?」

    我一下車還沒把車鎖上的時候,就被保衛(wèi)處的人拽過來開會,所以在這一刻

    我還是有點懵的。

    「是不能對不起他們,但是您也別給咱們上價值觀了,在座所有人,手頭的

    事情都不少,你們兩位老大哥就言語一聲,到底讓咱們?nèi)齻€部門干啥吧?」胡瑋

    旻二郎腿一翹,對徐遠說道。

    徐遠呵呵一笑,笑得挺輕松,但是嘴里的話還是有刺的:「哈哈,小瑋,我

    想讓你干的東西多了呢!我想讓你堂哥多給咱們市局再撥點錢,這事兒你能答應(yīng)

    么?」

    胡瑋旻也是輕松一笑,隨即把翹著的二郎腿也放下來了:「嗨……這事兒啊,

    老沈大哥不也知道么?咱雖然說剛拿到中央的經(jīng)費,但是省廳也確實不富裕。再

    說了,就我哥那人,現(xiàn)在跟我都一毛不拔的,我說我要幫著你徐大哥問他要錢,

    他早大耳刮子把我能給扇美國去!」

    沈量才看了看倆人,一直沒說話,實際上從我進屋以后,我也沒聽沈量才這

    個中年話癆份子今天說了幾個字,他好像是在憋著一個更大的事情似的。

    「我也不跟你們?nèi)齻€開玩笑了。」徐遠甩了甩打火機,正色道,「短期內(nèi)想

    要找人把總務(wù)處現(xiàn)在的人事缺口補上,簡直是天方夜譚,走正規(guī)途徑從全市乃至

    全省各地,從開始甄選到面試談話再到最后入職,起碼得一個半月,但是再等一

    個半月,估計滿大街的桃花都開了。咱們總不能讓各個基層的弟兄們,穿著舊大

    衣還沒有棉被休息值夜班吧?我是這么想的:咱們市局里面,除了制服大隊和防

    暴組,就數(shù)你們?nèi)齻€部門人多了。這新年年初,我查了一下,你們?nèi)齻€部門也都

    沒什么大案子、人手都富裕,所以我跟量才合計了一下,再找你們仨碰一下,從

    你們仨的各自部門里各選出來十個人,上總務(wù)處幫幫忙去?!?/br>
    「好的,我知道……」

    我對徐遠點點頭,話還沒說完,柳毅添便握住了我的手腕,并立刻對胡瑋旻

    指著我說道:「悠著點……你看見沒,老胡,這年輕人還是膽兒大,還沒整明白

    咋回事呢,就敢應(yīng)承!」

    胡瑋旻看了看我,哈哈大笑,他正笑著,柳毅添松開了手,又對徐遠問道:

    「局長啊,你剛才語重心長講了這么老多,能讓我白話兩句不?」

    徐遠仿佛預(yù)料到了柳毅添要說啥,便直勾勾地盯著他的眼睛擺了擺手:「不

    行,這是命令,不容商量?!?/br>
    「你這就算是命令,我也得跟你說叨說叨了,局座!這不是什么好差事!」

    柳毅添苦澀地看著徐遠說道。

    「呵呵,是好差事我能讓你們仨干?你們倆就這個事情還真的得跟人家秋巖

    好好學(xué)學(xué),你們倆老家伙還不如人家一個年輕人!當警察的,服從是天職!哪來

    那么多討價還價?」

    「您這話,也別跟我倆說,您去跟我們辦公室里那幫人說去,看看他們樂意

    不樂意去?!?/br>
    胡瑋旻眼睛一翻、眉毛一橫,跋扈中也帶著些許無奈道,「這老邵他們出事

    兒之前吧,局里其實都知道這總務(wù)處是個不用費多大事情的肥差——今天當著二

    位大哥的面兒,我也說點兒明白話,說實話,我有好幾次都想讓我堂哥給我使使

    勁兒,給我弄到老邵身邊當差了;老邵的資料檔案和跟他有關(guān)的一切,昨晚連夜

    全被情報局那個姓周的小子弄走了,咱們是看不到老邵弄了多少,但是但就他把

    先前中警部派來的那些槍和子彈監(jiān)守自盜之后,轉(zhuǎn)手買了,哪怕是送給別的什么

    人了,我估計他都能有油水撈!」

    「可不是?」柳毅添結(jié)果了話茬,看了看我,問道:「何,我聽格格說,老

    邵昨晚被炸死了?是真的不?」

    「嗯?!刮尹c了點頭。

    專案組現(xiàn)在發(fā)給各個單位的通報上面說的是:「F市警察局總務(wù)處處長邵劍

    英因參與恐怖顛覆活動于昨日晚間被捕,后因故遭遇意外爆炸身亡,目前更多情

    況還在調(diào)查當中」

    ——通報稿件是情報局聯(lián)絡(luò)處和省廳宣傳處一起斟酌后寫出來的,里面的內(nèi)

    容都不算泄密,所以我也這樣回答了柳毅添。

    柳毅添從我這得到了肯定的答復(fù)后,也跟著胡瑋旻唱和著:「局長啊,你要

    是把這事情放

    在邵劍英這幫人出事兒之前,我保證咱們二處這幫禽獸們,得爭先

    恐后往總務(wù)處鉆;但是現(xiàn)在情況不同了,老邵干了啥咱們完全不知道,總務(wù)處這

    兒也就成了塊燙手的土豆了??!沒油水兒不說,還得伺候人?」

    「只是換個工作,也沒讓你們伺候人??!」

    「給各個下屬單位發(fā)東西的事情,那不就是伺候人么?各個什么分局、支隊、

    派出所的,平時看咱們市局的人,羨慕嫉妒恨都是寫在臉上的,現(xiàn)在反過來

    讓咱們的人伺候他們?他們可不一定會想著啥辦法欺負回來呢?就這樣情況,您

    說說,誰樂意去???」

    柳毅添剛說完,坐在一旁的胡瑋旻溜圓的眼珠一轉(zhuǎn),眨巴著眼皮看了看徐遠

    又看看沈量才:「對了,我想起來了,那李曉妍的風(fēng)紀處人手也不少啊,他們派

    人去不去?。恳艺f風(fēng)紀處的人一天天揚了二正的也沒啥正經(jīng)事兒,干脆直接讓

    李曉妍他們代管總務(wù)處得了唄?」

    「風(fēng)紀處的所有人,因為邵劍英這次事件,還有別的任務(wù)要做。他們一個人

    都不能往別處動!胡鈞座難道沒跟你說過么?」半天不吭聲的沈量才,這會兒總

    算是說話了,而且一說話就沒什么好氣,「我說你們兩個,牢sao也發(fā)得夠多了吧?

    婆婆mama的,還不如個娘們兒!現(xiàn)在坐你們倆身邊的是何秋巖,但就算是換成那

    個姓夏的,她也不會有像你們這么多廢話!搞清楚,你們倆都是部門負責人,還

    好意思在上峰這兒討價還價?

    干脆跟市政廳打個招呼,給你們倆調(diào)到農(nóng)貿(mào)市場弄個管理當當?shù)昧???/br>
    「沈副局,我……我這也沒說啥啊……」

    「你今天這是咋啦,量才?說話咋夾槍帶棒的?你看看,我和毅添我倆也就

    是誰說……」

    「少跟我倆量才不量才的!就你們倆這樣的,還得讓秋巖一孩子給

    你倆起帶頭示范作用?你倆要是拽不動人去,你倆自己去!」沈量才依舊是沒給

    柳毅添和胡瑋旻一個好臉看。

    「這……行行行,我倆錯了!我倆錯了……」柳毅添沖著沈量才雙手合十,

    屁股坐在沙發(fā)上打拱作揖討?zhàn)埖馈?/br>
    「是是是!這任務(wù)我倆也應(yīng)了還不行么?」胡瑋旻橫著眼睛,抿著嘴巴,無

    奈地看著沈量才。

    「哈哈,行啦,那這事兒就算是定了。該發(fā)牢sao的也發(fā)過牢sao了,該發(fā)火的

    也發(fā)火了。趕緊回去弄吧。明早把選出來暫調(diào)到總務(wù)處的名單給我交上來就行?!?/br>
    徐遠干笑了兩聲,說完就把我跟柳胡三人一起打發(fā)走了。

    我其實倒是挺懵懂的,因為在我看來柳毅添和胡瑋旻這里人,在對待市局的

    工作的時候,多多少少有那么一點糊弄:柳毅添這人,工作能力是有的,但是我

    是沒聽說他單獨破過什么大案要案,之前受到嘉獎,也全都是仰仗自己二組手底

    下那些反黑刑警,或者是像之前沈量才帶隊搗毀人體器官工廠那種有上峰帶頭的

    任務(wù),他能跟著分個好;而跟全F市黑道份子的博弈里面,也很少見到他的身影——

    重案二組的官商子弟不少,出名的雖說只有趙格格一個,但那是因為趙格格家世

    最好,這些反黑警察都仗著自家背景,能對全市包括張霽隆在內(nèi)的幫派大哥使用

    各種手段進行對付,軟硬兼施;而剩下那些沒有過硬家世的,基本上也都是不要

    命的主,道上的那些打手、殺手們狠,那他們這些反黑刑警的手段就比他們更狠,

    道上的人耍流氓,他們就更流氓。

    唯獨他們的這個組長柳毅添,從我開始接觸他到現(xiàn)在,我倒是只覺著這家伙

    是個性情溫吞懶惰的人,他做事的態(tài)度,便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只是據(jù)

    說他每次辦案的時候所做的判斷和決策還都挺準的,他想追查的貨、想檢查的有

    問題的場子、想抓的人,倒是從來都沒有從他的手上逃掉過的。

    胡瑋旻這家伙就更不用說了,他要做就只做那些能夠保證讓他能撈到好處的

    事情,功績、業(yè)績、獎金、名聲,四樣里面必須保證有一個能托底的。這個作風(fēng),

    他可真是沒白從他堂哥那兒學(xué)來,至于可能會落到責任、風(fēng)險以及得罪人的事情,

    他是絕對不會干的。

    「你二位留步一下?!?/br>
    剛準備下樓,柳毅添突然同時叫住了我和胡瑋旻,他跟著拉著我和胡處長站

    到了緩步臺上,悄悄地對我倆問道:「你二位,準備怎么弄這個事情?。俊?/br>
    「唉,我也懵呢?!购|旻看了看我,「小何,你準備咋辦呢?」

    「好辦啊?!刮也患偎妓鞯鼗卮鸬?,「看看去年下半年,誰的破案率最低、

    誰最經(jīng)常遲到早退、工作態(tài)度最消極,誰就去唄?」

    胡瑋旻聽了,略帶譏嘲地大笑道:「哈哈哈!那你說的這個人,是你自己啊

    小何!我可聽說你去年從九月份來的時候開始到現(xiàn)在,露臉的事情可沒少干!」

    我低頭抿了抿嘴,嘆了口氣。這大早上我的黑歷史就給趙嘉霖重新拿出來叨

    咕了一遍,而現(xiàn)在又被胡瑋旻說了一遍,我心里不爽歸不爽,但他說的也對——

    我自己知道,我要是真較真查起來,搞不好這「破案率最低、最經(jīng)常遲到早退、

    工作態(tài)度最消極」的十個人里頭,肯定得有我。

    當然,我這一刻只是心虛,事后等我找傅穹羽幫我密查一下刨除他們這些實

    習(xí)學(xué)警之外的業(yè)績,我才發(fā)現(xiàn)業(yè)績與考勤倒數(shù)十五名里居然都沒有我,而排第一

    的我心里早有數(shù),若不是我,那真的非王楚惠莫屬。

    「秋巖啊,聽我這當叔叔的勸你一句,你這種企業(yè)里資本家盤剝員工的手段

    就別用了,尤其在咱們警察局,這種方法最不能用,很容易招人恨!你這相當于

    揭人短兒又打壓別人,將來以后萬一出點啥事兒,兜不??!」柳毅添又拍了拍我

    的手背。

    「那你準備咋辦呢,老柳?」胡瑋旻問道。

    柳毅添咬了咬牙想了想:「我反正準備干脆抽簽算了。除了我們二組那幾個

    現(xiàn)在在盯著圍繞蜀山路國中涉及社會幫派的校園暴力案子,和跟進強龍幫

    與謙友運輸準備搞火并的那幾個人,外加跟小何總?cè)デ閳缶謱0附M上班的小

    趙格格之外,剩下的就讓他們抽簽——誰去總務(wù)處干苦力,也不是我說的算,這

    次是老天爺說的算,恨也恨不到我頭上!」

    還沒等多尋思,胡瑋旻想了想又說道:「抽簽……唉,抽簽對他們來說又有

    點太放過他們了……嗯,還是小何這想法,對我來說是個好主意!小何,這招你

    就別用了,給我用,這真不失為是個很好的收拾人的辦法,」說著說著,胡瑋旻

    還朝著徐遠的辦公室抬手一指,「——哼,最近我們經(jīng)偵處,尤其是這兩位招上

    來一批還沒從警院畢業(yè)的學(xué)警之后,可是有不少人都開始不怕我了!」然后他又

    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雖說只不過是咱們市局一個處長,但好歹我也姓胡,

    這次大選要是楊君實能連任,整個Y省的警察系統(tǒng)也會姓胡。

    他們那幫年輕人,不應(yīng)該不拿豆包當干糧,你說對吧,小何?」

    「您說的是。但您經(jīng)偵處的事兒,我也管不著么不是?!刮曳笱艿?。

    呵呵,他倒以為我真樂意跟他們胡家這幫人成天扯皮斗嘴,我還嫌累嘴皮子

    呢。

    胡瑋旻歪嘴一笑,接著說道:「正好,我就趁著這次局里查所有人案底,給

    他們立規(guī)矩:先從之前老邵這幫人開始,誰查得最慢最沒效率,誰就滾去總務(wù)處,

    然后別再回來了!」

    「???胡處長,您說咱們經(jīng)偵處要干嘛?」我突然又有點更懵了。

    這便是市局目前出現(xiàn)的第二個問題:該不該肅風(fēng)。

    「干嘛?當然是查咱們整個市局每個人到目前為止的個人賬戶的資金來源了

    啊,看看每個人是不是真的都是干凈的——哦,當然,目前咱們還是得先從總務(wù)

    處已經(jīng)不在了的這幫人開始查,從他們那里起個頭,看看咱們局還有沒有他們留

    下來的禍害……」胡瑋旻神氣地說道,又看看我,一拍腦門:「哦對,你剛才來

    晚了,上午你還不在局里,小何,我跟你說說吧:咱們?nèi)忠弥@次老邵折了

    的事情,進行一次全面整肅。這件事雖說還沒完全拍板吧,但是,我堂哥昨天晚

    上跟我吃飯的時候已經(jīng)說了,他對這個事情是很支持的。畢竟啊,現(xiàn)在在咱們警

    察系統(tǒng),什么貓貓狗狗的都能進來——靠著自己父輩祖輩吃老本的、跟在野亂臣

    賊子搞勾連的,這樣的蝦兵蟹將,現(xiàn)在在咱們Y省警界真的實在是太老多了!還

    成天不知深淺地懟這個、懟那個,招人煩!你說是吧,小何?」

    就算我是個弱智,我也能聽得明白這家伙分明就是在點我,但我也懶得理會,

    只是他說的東西,讓我忍不住尋思:其實我一早就知道,市局內(nèi)部肯定會有一次

    肅風(fēng)運動,這本來就是當初徐遠把我拉進風(fēng)紀股、又鼓勵我把當初那個只有李曉

    妍、莫陽和丁精武「三條喪家犬」的風(fēng)紀股重建成風(fēng)紀處的目的,但剛剛聽胡瑋

    旻這么一說,我竟然開始覺得這一觸即發(fā)的整肅,卻似乎馬上要成為省廳胡氏用

    來排除異己的手段。

    「哦,您是說,所以接下來,您可以利用查明咱們市局每個人的賬戶資料,

    來把這些您和您堂哥胡副廳座不喜歡的這些靠著父輩祖輩吃老本、跟在野

    亂臣賊子搞勾連的貓貓狗狗趕出警界?」

    「呵呵,那可不是?」

    「只是咱們經(jīng)偵處不也得被調(diào)查么?經(jīng)偵處是誰來查啊?」

    「風(fēng)紀處唄。我們和風(fēng)紀處

    互查。但咱說明白點兒:這風(fēng)紀處啊,它不是哪

    個人的風(fēng)紀處,它現(xiàn)在雖然在咱們市局,但是最近好些天了,風(fēng)紀處的重要干部

    總得去省廳開會,開各種會。哎,它是省廳的風(fēng)紀處!省廳的風(fēng)紀處,肯定得為

    省廳辦事兒——辦有利于省廳的事兒!人這一輩子啊,最大的問題,就在于你活

    在這世界上,到底懂不懂事!嘿嘿!」

    胡瑋旻說完,瞇著眼睛斜側(cè)著臉看著我,jian佞的笑容在他的臉上肆意橫行,

    隨后又像極招呼著自己的小弟,招呼著他對臉的柳毅添:「走啊,老柳,陪我出

    門買個烤地瓜跟熱牛奶去,這沒到中午飯點兒我還有點餓了……」

    「哎喲!老胡,您這說了這么多有道理的話,肯定費腦子,用腦子就得用身

    體養(yǎng)分,這樣一來肯定餓啊!但是賣吃的話您自己去吧!但我這邊還有幾句話要

    跟小何說說!你先走吧!」老好人柳毅添看著胡瑋旻,點頭哈腰道。

    「真不去啊?我記得你也有低血糖的毛病呢?用不用我給你帶點吃的?」

    「不用不用!謝了您嘞!」

    老好人柳毅添憨笑著,還從自己褲兜里拿出一鋁盒糖塊來,拿在手里沖著胡

    瑋旻晃了晃。但看著胡瑋旻差不多走到了一樓,柳毅添倒吸了一口氣,立刻咬著

    牙,臉上露出了滿滿的不以為然:「可真神氣??!秋巖,你怎么看胡瑋旻這個人?」

    「我?我不喜歡這個人,雖說我跟他接觸的不多。他們經(jīng)偵處辦公室跟網(wǎng)監(jiān)

    處和鑒定課是一闕兒的,我平時也很少見到他,經(jīng)偵處跟我比較熟悉的也就廖韜

    那個家伙;但聽我的那兩個好朋友,網(wǎng)監(jiān)處的白鐵心和鑒定課的吳小曦說過,這

    家伙平時就目中無人,招人煩得很?!?/br>
    「豈止是目中無人啊,簡直是唯我獨尊。你知道么?有傳言說,這次省政府

    選舉,如果楊君實連任的話,至少說在咱們市局,徐遠肯定是要下臺退休的,局

    長肯定是沈量才轉(zhuǎn)正,但是副局長的人選,據(jù)說就是這家伙?!?/br>
    「啥?」

    副局長?

    不過我倒是確實沒考慮過辦公室政治,我更沒尋思過徐遠該退休了,他距離

    五十歲還遠著呢。

    「小伙兒,呵呵,你是不是還想問,副局長人選咋不是夏雪平呢?」柳毅添

    饒有意味地看著我。

    「我想更想問為啥不能是你柳組長。夏雪平現(xiàn)在的職位被我給頂了,人還不

    在市局,怎么可能是她?況且就以她跟胡敬魴的過節(jié)、以及沈量才跟她之間的梁

    子、還有沈量才跟胡敬魴的關(guān)系,就算這副局長找食堂里哪個打飯阿姨當都輪不

    到夏雪平的吧?」

    柳毅添對我點了點頭,深沉地說道:「你這小孩兒還是挺明白事的。哼,其

    實我也比夏雪平好不了拿去的。之前你們重案一組和我們二組有一段時間鬧得很

    不愉快,就是在我剛當上二組組長和沈量才還沒卸任一組組長的時候激發(fā)出來的,

    對于沈量才和胡敬魴的很多做法,我也看不慣,那時候我還有點年輕氣盛,結(jié)果

    呢,就被胡敬魴給對付了。現(xiàn)在,對于他們倆,我也只能聽之任之,我沒那個心

    氣兒了。所以我有時候挺佩服雪平的,胡敬魴好幾次想害她,她依然能夠百折不

    撓。但是,秋巖你聽著,局里的情況,可能馬上就要變了?!?/br>
    「你是說,肅風(fēng)的事情?」

    「我看你的態(tài)度,是你這孩子早就知道有這么事情?」柳毅添端著一副探聽

    口風(fēng)的態(tài)度,對我問道。

    「嗯,新風(fēng)紀處剛恢復(fù)建制的前后,我就聽徐遠跟沈量才說過;那個時候風(fēng)

    紀處里頭有人也提過相關(guān)想法。當時我只以為是風(fēng)紀處這幫人針對艾立威和之前

    支持艾立威接替夏雪平當一組組長的那幫人,我只是沒想到這件事情,居然會來

    的這么快?!?/br>
    「哼,艾立威……那個家伙倒是真挺會演,給自己搞得像個相信正義的翩翩

    君子。雪平誤信了這家伙,就憑這一點,她也跟副局長的職位無緣。不過就算是

    艾立威不被雪平打死,活到現(xiàn)在,沒準過不了多久,局里的這次肅風(fēng),也會讓他

    活不下去。我看你對肅風(fēng)這種事情,知道的也不多啊,我還以為你跟那個叫白鐵

    心的年輕人關(guān)系那么好,能從他那兒知道些什么?!?/br>
    「這話怎么說?」——這怎么又跟大白鶴扯上關(guān)系了?

    「我在省廳也是有幾個哥們兒的,我從他們那兒打聽到,最近我們局里,風(fēng)

    紀處、網(wǎng)監(jiān)處、經(jīng)偵處和保衛(wèi)處的人,最近總往省里跑,剛才胡瑋旻說他們的人

    總?cè)ナd開會,那是他們經(jīng)偵處,實際上網(wǎng)監(jiān)處和風(fēng)紀處的人,最近還總?cè)ニ痉?/br>
    調(diào)查局Y省辦事處開會呢?!?/br>
    「你的意思是說,馬上要到來的這次肅風(fēng),是要由風(fēng)紀處、網(wǎng)監(jiān)處、經(jīng)偵處

    和保衛(wèi)處四個部門聯(lián)合進行,而直接帶領(lǐng)他們進行的,是司法調(diào)查局?」

    「基本上可以確定。只是我還不知道,這次肅風(fēng)該怎么進行,肅風(fēng)的標準是

    什么——是只查全市局里面還有多少像邵劍英這樣的天網(wǎng)份子,還是其他亂

    七八糟的事情都查?」

    「您也聽說天網(wǎng)的事了?」

    「呵呵,我怎么就不能聽說了?你們專案組在干什么,我確實不知道,但是

    有個叫作天網(wǎng)的秘密團體存在,這事兒也不是機密。而且,秋巖,這世界上

    沒有什么真正的機密,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也沒有不鉆墻縫的風(fēng)。在當下這個社會

    環(huán)境里,世上之事,事不關(guān)己而又事事關(guān)己,我不知道那個什么天網(wǎng)是干什

    么的、都是誰,我只希望我不是這個什么天網(wǎng),或者說在某些人的眼里我不

    是天網(wǎng),我也只希望,在接下來的肅風(fēng)行動里,他們那些人只查天網(wǎng),

    不查什么別的其他東西;否則,呵呵,除了你們這幫年輕人,其他的我敢說包括

    夏雪平在內(nèi),都在市局當了這么長時間的警察了,誰也不是雛兒了,誰敢說自己

    就是干凈的?」

    「我敢說夏雪平是干凈的!」我完全是下意識地咬著牙看著柳毅添。

    「拉倒吧?就她跟情報局周荻的那些傳聞,十多年前就傳開了,你說她能干

    凈?」

    「我……」我一下被柳毅添噎住了。雖說昨天晚上我和夏雪平也算是一起幾

    次經(jīng)歷過了生死,我分明感覺我自己的心跟她的心變得重新緊密了起來,但是對

    于她跟周荻的事情,我還是有點搞不清楚。

    只聽柳毅添說道:「我也不是那么八卦好事兒的人,但是,我客觀地跟你說,

    別管她和周荻的事情是真是假,只要是有傳聞,就能要了她的命!什么是肅風(fēng)

    ???你太年輕你還不懂,那風(fēng)言風(fēng)語的風(fēng)也是風(fēng),也是要被清肅的!

    何況,我不相信雪平私底下,也沒有那么一兩把不屬于市局槍械庫編號管制下的

    用來自我防衛(wèi)的手槍,要不然,亞洲四大殺手,她是怎么干掉的?真的追查起來,

    她這手槍從哪買的,她能說得清么?你能替她說得清么?」

    正說著,徐遠的辦公室里,又傳來了一陣爭執(zhí)的嘶吼。隔著鐵防盜門,卻滿

    走廊都震耳欲聾。

    「聽見沒有?」柳毅添指了指徐遠的辦公室門口,「這倆人又吵起來了。當

    年這哥倆兒關(guān)系多好,你是根本沒見過的……現(xiàn)在他倆都能這樣,哼哼,市局啊,

    馬上就會變得六親不認了。」

    「我之前只道,徐遠想把風(fēng)紀處的工作搞得循序漸進、沈量才有點急于求成,

    我沒想到事情能變成這樣?!?/br>
    柳毅添搖了搖頭:「事情遠比你想得復(fù)雜的多。所以秋巖,好歹我也算是你

    的叔叔輩的,聽叔一句勸,最近這段時間里,多注意自己的言行,而且在選人送

    去總務(wù)處的這件事上,你可得留神,你不是胡瑋旻,搞末尾淘汰這種手段,你不

    合適,雪平要是在的話她也不會這么干;否則的話,過不了多久,搞不好連個替

    你說話的人都沒有?!?/br>
    「嗯,我知道了?!刮尹c了點頭,勉強笑笑,但是柳毅添此刻的說教語氣其

    實讓我的心里有點不太舒服,而且聽起來他說話的態(tài)度不知為何像極了張霽隆,

    一個人的生命中有一個像張霽隆那樣讓人敬畏的家伙就夠了。

    「那您準備怎么辦呢?真的要抓鬮?」

    「不然還怎么辦呢?不跟你多說了……哦,對了,早上的時候你對象蔡家小

    姐來辦公室找你來著,問你去哪了。這會兒,人家姑娘應(yīng)該回寢室去了?!?/br>
    「哦,我知道了,謝謝您了柳組長?!?/br>
    「哈哈,客氣!話說你跟人姑娘相處得咋樣了?跟人挺好的吧?」柳毅添又

    回到了老好人狀態(tài),還對我關(guān)心了起來。

    「挺好的?!?/br>
    「嗯,好就行。人啊,別合計別的,等你年長一點兒就懂了,一輩子圖個安

    穩(wěn)是最重要的,別的都是扯閑淡!」柳毅添說完就回了辦公室,而我眼看著自己

    離一組辦公室的門越走越近。

    對于徐遠派來的這個任務(wù),我最后既沒有按照我最初的末位淘汰的想法而進

    行,也沒有采取柳毅添的抓鬮方法,思來想去,我還是在眾人前公布了這個消息

    之后,問了下有沒有自愿去總務(wù)處幫忙的。

    「都別有心理負擔,手頭有案子的不包含在內(nèi)。而且咱們這次不是調(diào)職,

    是借用,是暫時去總務(wù)處幫忙的——各個級別單位前線的弟兄們,總不能沒

    有新的棉衣穿、沒有棉被蓋吧?」

    我怕他們每個人都對這件事抱有抗拒的態(tài)度,我還補充了幾句:「也就是幫

    著全市范圍內(nèi)的各個級別警

    務(wù)單位進行一個物資分配的統(tǒng)籌而已,說是給你們派

    去當苦力,但又不是真的讓你們?nèi)タ复蟀?、搬箱子,我估計這個活頂大天也就用

    得上半個月吧,半個月之后,各位被借去總務(wù)處幫忙的,怎么著也得被調(diào)回來了;

    如果到時候你們回不來,我這句話先放在這了,到時候我何秋巖親自去找徐遠沈

    量才說叨說叨,您各位看行不行?」

    我萬萬沒想到,還真有舉手的:一個是許常諾,一個是王楚惠。這兩位平時

    對待任何案子都多少有點劃水的主子,竟然能主動請纓去總務(wù)處,我是真沒想到。

    許常諾倒是大方,他舉了手之后,直截了當?shù)禺斨M的面兒說了自己想去

    總務(wù)處的原因:他單純覺得總務(wù)處的工作比較好混日子,而且在現(xiàn)在這樣的大雪

    封山的氣候,在總務(wù)處里待著,哪怕是幫著別人統(tǒng)計分配冬需物資需要出體力,

    可能大部分情況下也就在辦公室里或者車里,總好過遇到特什么案子了,還得滿

    F城的風(fēng)里來雪里去、深一腳淺一腳地來回跑——他的這些話也確實挺符合他的

    一貫秉性;

    跟他相比,王楚惠就冠冕堂皇多了:「小許啊,咱可不能那么尋思啊——去

    總務(wù)處幫著分配冬衣冬被,咱這叫啥?。吭圻@叫給咱們的基層前線的弟兄們送

    溫暖哩!放到過去幾年,咱們這得叫公仆,是為大家庭服務(wù)!」

    「呵呵,王姐啊,你要這么樂意送溫暖,你咋不直接鉆人前線那些弟兄們的

    被窩里送溫暖呢?你要是這么干了,他們不更高興?」

    楊沅沅冷眼看著王楚惠說道——我過后一問,才知道最近幾天王楚惠沒少撩

    撥秦耀,而且都已經(jīng)到了給秦耀發(fā)自己全裸自拍和之前跟聶心馳一起帶著自己兒

    子跑到某家影樓所拍的大尺度私房寫真這一步了,想必這天性sao媚的王大姐,看

    上了秦耀的虎背熊腰和一身rou疙瘩;一開始楊沅沅也沒太在意,她看見了還以為

    是Madonna事務(wù)所釋出的北條麻妃新作的劇照,后來自己偷拿著秦耀的手機仔細

    看了好幾遍才看出來原來主角竟然是王楚惠,不得不說,王楚惠跟麻妃阿姨簡直

    是失散多年的雙胞胎。

    要說以前楊沅沅和秦耀這一對兒,看著關(guān)系也就那么不清不楚,不像是在談

    戀愛但也總在一起鉆被窩,有興致了也是各玩各的、甚至還會帶人回來一起玩;

    但是自從進了重案一組、跟著我一起經(jīng)歷了一些案子和槍林彈雨、刀光劍影,楊

    沅沅這姑娘自己倒是對秦耀越來越上心了。

    「哎哎哎?沒大沒小的,怎么說話呢?」一聽楊沅沅這話,王楚惠果然急了。

    「嘴上有點把門兒的啊!」我此刻不知道怎么回事,礙于全辦公室的禮儀氛

    圍,我還是點了一下楊沅沅,并又向王楚惠確認著,為了試探她到底是揣著什么

    心思,我還一個勁兒地給她戴高帽:「王大姐,您想好了?真要去總務(wù)處幫忙?」

    「那還有啥真假的???」王楚惠說著,還瞟了一眼胡佳期和白浩遠,「咱說

    平時在局里吧,秋巖你看哈,你不咋在局里,雪平現(xiàn)在也不在局里,咱一組的事

    情呢,大部分都交給咱們佳期和浩遠負責了,人小兩口配合得好好的,呵呵,我

    在旁邊一盞大燈泡亮著,看著礙眼不說,我也幫不上啥實在忙兒,那我還不如再

    找個地方發(fā)揮發(fā)揮自己熱情呢!你說是吧,秋巖?」

    王楚惠這一番話聽得白浩遠跟胡佳期這兩位都是云里霧里的,我聽到這,還

    真以為白胡二位跟她出現(xiàn)什么矛盾裂痕了,于是王楚惠才負氣地決定去總務(wù)處。

    我事后再求證的時候,白浩遠跟我說,自從胡佳期開始經(jīng)歷十二月份這場風(fēng)

    風(fēng)火火的離婚之后,是王楚惠主動對白浩遠跟胡佳期先開始疏遠的,按照白浩遠

    的理解,王楚惠這女人討厭負面情緒、也比較不講人情味,其實最開始有幾次胡

    佳期想跟王楚惠說說心里話、想排解一下心中的苦楚,可是王楚惠都找各種借口

    連躲帶逃了,她對胡佳期的態(tài)度,也不再像先前她剛拉胡佳期下水誘惑自己親生

    兒子、牽線讓她和白浩遠聶心馳亂性的時候那么熱絡(luò);但要說有什么矛盾,那純

    粹是子虛烏有。

    那她這一手,我就有點看不懂了……

    除了王楚惠和許常諾,接下來就再沒人自愿去總務(wù)處幫忙了,我思來想去,

    在遞交給徐遠、沈量才和人事處的報告書上,寫下了姚國雄和鄭睿安的名字,并

    單獨把他倆叫到了隔壁的會議室談了談話。

    他倆對我的決定完全沒有意見,但也有點心不在焉——他倆一上午,也是被

    人叫去情報局,被專案組的人找過去一通問話一通查,不為別的,就因為柴晉寧

    確實是之前聯(lián)系過他倆的那一堆曾經(jīng)在警院當過教官們的大爺大媽們

    的幕后首腦,

    而且柴晉寧也確實教過他們倆、也確實親自找過他們倆,更何況,柴晉寧臨被按

    上車之前,沖著他倆身上吐的那兩口粘痰,實在是讓專案組的人對他倆的情況有

    所懷疑。

    上午我?guī)еw嘉霖會局里之前,路達飛還幫著周荻給我發(fā)了個微信,讓我監(jiān)

    督姚國雄和鄭睿安,并且讓他們倆今晚回家之后,各自準備好各自從上警校以來

    到現(xiàn)在能找得到的所有人材料,并時時刻刻準備好去情報局接受調(diào)查;除此之外,

    專案組里暫時沒有需要我和趙嘉霖的地方了,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如果有其他

    任務(wù)全憑通知。

    我其實是挺同情他倆的,而且我也相信,這倆比許常諾和王楚惠還能「躺平」

    混日子的,怎么查都沒可能是跟著邵劍英那幫人混的「天網(wǎng)」份子,但現(xiàn)在是情

    報局就因為那兩口粘痰,認定了他倆有嫌疑,局里的普通的任務(wù),也不可能再讓

    他倆去辦了,因此,我也就只能給他倆暫時安排到總務(wù)處里,一來好歹有點事情

    做,能夠散散心,二來一直在總務(wù)處辦公室里處于坐班待命狀態(tài),倒也方便專案

    組的人找他倆。

    我這邊跟姚國雄和鄭睿安談完話,食堂就已經(jīng)到了開飯的時間,在我寢室睡

    了個回籠覺的蔡夢君也洗梳打扮好,跑到辦公室門口來找我。我剛牽上蔡夢君的

    手,剛準備帶她嘗嘗我們市局的風(fēng)味,王楚惠馬上端著保溫杯從辦公室里走了出

    來:「哎喲!這不是蔡省長家的公主大閨女么?嘖嘖嘖!氣質(zhì)好不說,人長得也

    漂亮?!?/br>
    「師姐您好?!共虊艟静徽J識王楚惠,上次她來也不過在辦公室里跟王

    楚惠算見過一面,但她還是大方地微笑著,對王楚惠鞠躬問好。

    「哎喲嗬!這大禮我可擔不起!折煞我了這是!太客氣了!太客氣了!你這

    身份兒的給我鞠躬,我怕是要折壽了哈!」王楚惠看著蔡夢君,臉上堆得滿是聚

    乙烯質(zhì)感十足的燦爛熱情笑容。

    我只以為王楚惠這家伙是在辦公室里望見了蔡夢君,出來看我倆熱鬧的,我

    便對她很勉強敷衍地說道:「您也客氣了,王大姐。您要是沒啥別的事情,我?guī)?/br>
    夢君在咱們局里四處轉(zhuǎn)轉(zhuǎn)了。」

    「嗯,不耽誤你倆!」王楚惠想了想,低著頭睜大了眼睛,湊到了我身前,

    還用著蔡夢君能聽到的音量對我悄聲問道:「姐還想問你個事兒:我聽說,咱們

    局最近要搞什么肅風(fēng)行動???你聽說這事兒沒?是像以前老風(fēng)紀處時候那么

    整啊,還是有別的什么出兒???」

    ——這jiejie的消息渠道倒是真靈啊,我這剛開完會才知道的事情,她還沒從

    誰那兒聽說呢,就已經(jīng)上我這來確認消息了。

    「肅風(fēng)?啥肅風(fēng)啊?我不知道???」我念頭一動,便對她故意裝傻。

    「真不知道假不知道啊,秋巖?哈哈!」

    「我真不知道……咋的,王大姐你聽說啥了?要不你跟我先說說?我是真不

    知道啥肅風(fēng)不肅風(fēng)的事情……啊,我明白了,你說的是不是方岳那幫人

    搞的什么警員分數(shù)評比的事情?他們還有啥花活怎么的?」

    「不是……看來你是真不知道啊?那剛才徐遠和沈量才找你和二組柳毅添、

    經(jīng)偵處胡瑋旻去開會,都聊啥玩意來著?」

    「就問了問昨天晚上邵劍英那幫人的事兒唄,外加給我們仨下達任務(wù),讓我

    們仨幫著充實充實基本上快沒人了的總務(wù)處。就這點事兒?!?/br>
    「哦,那……行吧,反正姐就拜托你了,要是你這塊兒有點啥事兒,上峰有

    啥新指示了,你可得告訴姐啊,別跟姐藏著掖著!雪平先前臨去情報局的時候,

    不還特意跟我說了嗎,讓我多照應(yīng)照應(yīng)你!你要啥事兒都不跟姐說,姐還咋照應(yīng)

    你呀?對吧!」

    ——讓我把上頭還沒完全定下來的工作計劃提前透露給她,然后她說這是為

    了照顧我、為了我好?這種強硬的占便宜邏輯,我可得好好琢磨琢磨。

    〇㎡

    而且她這一出,加上她這次主動請纓要去總務(wù)處幫忙的舉動,讓我難免不在

    心里懷疑地把這兩個行為聯(lián)系在了一起:這家伙非要去總務(wù)處這種在這個時候看

    似雜事兒繁多、實則沒多少人愿意沾染的「燈下黑」的地方,是否就是為了想要

    躲著即將到來的「肅風(fēng)」工作呢?

    揪著這一點,朝前往后想,我真是越尋思越覺得這女人可疑得很:起先的時

    候,分明是她負責的那個景玉宮門前車禍案,雖說那案子就算是按照現(xiàn)在的判決

    來看,確實是個意外事故,法院決定要對鄭玥施進行拘捕的決定也是極其偏頗的——

    盡管說這個案子現(xiàn)在被沈量才和省廳都給壓下來了,但是王楚惠非要幫著市級法

    院讓我下達通緝令這件事,實在是有大問題,也真虧我自打從外地回到F市之后,

    手頭的案子真是一樁接一樁、我和夏雪平還鬧了那么大的別扭,讓我沒精力去跟

    王楚惠計較;而現(xiàn)在這節(jié)骨眼上,邵劍英這幫人剛集體覆滅、「天網(wǎng)」這個在F

    市乃至全國潛藏了這么多年的秘密組織剛剛開始露頭,她就又是要躲,又是跟我

    打探消息的,很難不讓我把她直接跟「天網(wǎng)」聯(lián)系起來:這sao女人會不會也是天

    網(wǎng)的?

    ——我的外公啊,如果王楚惠也是天網(wǎng)的一份子,那我還真得給你燒點紙、

    上上香,讓您托夢跟我聊聊,為啥你這組織里,連王楚惠這樣的都愿意要。

    但我嘴上還是笑了笑,跟她客氣地說道:「行啊,放心吧,現(xiàn)在咱們一組就

    您最勞苦功高,我有事兒不跟您說我還能跟誰說???您要是沒別的事情,我?guī)?/br>
    君去食堂吃點飯了啊。」

    「嗯,去吧去吧!」轉(zhuǎn)過臉來又對蔡夢君說道,「大小姐,提前恭喜你父親

    了啊!啥時候你跟秋巖也幫我跟你父親引薦引薦。」

    「行,等我父親有時間的,我一定讓他過來到秋巖這兒看看市局各位的優(yōu)秀

    警察干部們。」蔡夢君也禮節(jié)性地笑了笑,說了一句非常漂亮的場面話后,跟我

    手拉著手下了樓。

    出了大門,我倆相視一笑,蔡夢君又對我撇了撇嘴:「辦公室里有這么個討

    厭鬼,夠你受得吧?」

    「你也看出來她討厭了吧?這個女人,哼,她到哪,哪準出亂子,誰粘上她

    誰倒霉。你來之前我就剛了解到一個亂子,也是她弄出來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