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賣弄才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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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進到帳篷,虞茴隨即環(huán)顧四周,只見營內(nèi)擺放著的,全是一些尋常的用具擺設(shè),跟她印像中的上等人有著不小的落差。她又走近一張桌子,仔細查看了一下上面的一個香爐,她打開聞了聞,隨即皺了皺眉,把其闔上,心里暗道:『楞個簡陋,大師姐的房間都比這里豪華咧,還說自己是啥子一軍之帥!』不過轉(zhuǎn)頭又想,這里是軍營,不是住宅,亦不是風月場所,咋個會有華麗的裝潢、典雅的擺設(shè)。 隨著數(shù)個擺放兵器的木架看過去,虞茴忽然瞪大鳳眼,眼珠子都幾乎掉出。原來帳篷角落的一個大木架上放了一把巨劍。劍身于陽光照耀下閃出一道紫氣,長約四尺,粗兩尺,若然要揮耍起來,可以說是完全違反人體結(jié)構(gòu)。她站在遠處,只覺得陣陣攝人的罡氣不住的逼近,讓她舉步維艱,腦袋一陣暈眩。 這時,項籍已經(jīng)來到她身旁,碩大的身軀把那股強大的的氣勢阻隔開,虞茴才恢復過來。聽他說了句:『小茴姑娘,請!』項籍伸手比了比一張放了水果盤和酒杯的矮桌,接著他又為夏嬋春桃二人帶位。 項籍安坐后,便開口問:『三位要來點水酒嗎?』他語氣輕浮不正經(jīng),而且嘴角上揚的,賊意甚濃,讓虞茴不得不集中精神起來,提防這個小人,答道:『我們不喝酒?!弧号??』項籍心生好奇,想既然她們?nèi)硕际羌伺錾恚饺樟晳T應酬,怎會不喝酒。 虞茴停了停,接著解釋道:『免得喝醉了,被你這個禽獸有機可乘!還有,我姓虞,嫑裝得跟我很熟?!凰齽e過臉去,頭一搖,耳環(huán)子便隨著叮噹作響,清脆悅耳,反而讓項籍心生趣意,呵呵一笑。于是,他喚了個小兵進來,吩咐他準備數(shù)壺上等的好茶,給虞茴等人享用。 虞茴沉思了一會兒,才漸漸放下戒心,慢慢坐下。突然,旁邊的春桃猛拉她的手臂,又用眼色比了比她的下半身。原來虞茴正擺出平日慣常的坐姿,箕踞地上,幸好她正穿著胡褲,才沒有春光外洩。但她仍馬上收起張開的雙腿,危坐起來。 『切!其實剛才這樣好好羞辱你一番也好。』她這樣想,不過要吃虧給項籍,她又實在不太愿意。 項籍見她臉色不悅,笑道:『其實虞姑娘又何必如此呢?本將既然有事向儂請求,自然不會待薄儂,我們又何不玉帛相見?』 『那你說啊,把我要做的任務一次過說出來,幫了你之后就拿錢,然后我們就走了?!挥蒈钫Z氣強硬,毫無尾音,讓人聽起來逆耳非常。 『好!夠爽快!不過,在此之前,我先想確認一下?!凰玖似饋?,走向虞茴的座位,讓她驟感不安。 『來,打我一掌?!凰ζ鹦靥?,提出了一個奇怪的要求,讓三人無言而對?!簞偛艃z和那位白衣姑娘所擊敗的,只是我的分身而已,加上州奉常又從中作梗,比試結(jié)果不能完全作準,所以唯有再勞煩虞姑娘了?!凰f的白衣姑娘自然是指夏嬋,但其實她剛才因傷而并沒有出手。 『我...我為啥子要打你?我的錢是你給的,我沒得理由打你?!浑m然虞茴對項籍的印象并不好,但他既然是自己的雇主,也不想無故傷及他。 『別怕,我一定撐得??!』『不打!』她果斷拒絕。 項籍閉上嘴,默默走向春桃跟前。虞茴本來對此感到得意,以為他終于放棄,肯開始交代工作內(nèi)容,誰知一道狠勁猶如旋風刮起,把她震得毛骨悚然,一看之下,竟見項籍凝聚內(nèi)力,正要揮掌擊向春桃的背心。他這一掌用上全力,若然打在不懂內(nèi)功或內(nèi)功平平的人身上,必定讓其五臟與筋骨齊碎,當場斃命。 虞茴此刻氣上心頭,內(nèi)心的一切芥蒂束縛都比不上姐妹的性命要緊,立刻運起十成的功力,往項籍的心口猛襲過去。虞茴內(nèi)力非淺,血rou之軀被她這樣重擊,定會凹陷下去,體內(nèi)汨汨出血。 可虞茴的手掌居然像被某種硬物推壓著一般,不能動彈。下一刻,她整個身子都不由自主的向后飛,雙腳微微離地,失去平衡,不過項籍這下反擊所釋放的內(nèi)力并不多,虞茴也只是輕輕摔了一跤,并無受傷。 這時虞茴都管不了自己了,臨急臨忙的扶起春桃,卻發(fā)覺她并沒有受傷,只是被項籍的內(nèi)力弄得頭疼起來。 『桃姐!您的腦殼咋個了?』 她站了起來,憤怒萬分的盯著項籍,正要質(zhì)問他為何做出這般過分的行為,但他就已經(jīng)先開口:『要不是這樣,我看儂都不肯出手咯。果然不錯!及格了?!挥蒈铈?zhèn)定下來,才憶起剛剛一下反擊,竟不盡全力便能把擅于內(nèi)功的她推開一段距離,這傢伙的功力必定在自己,甚至姜石以上。她也因而決定收斂態(tài)度,不敢隨便挑釁。 項籍整了整衣襟,雙手交叉在后背,邊踱步邊說:『那我再多問儂一個問題吧,儂剛才說之后儂要去江南,是有何貴干呢?』 『為啥子這樣問?』她的語氣開始軟化。 『我記得,儂應該還有一個叫小雨的姐妹,還未帶出來?!凰戳丝创禾液拖膵榷说哪樀?,只覺陌生得很,并沒有印象。『我看儂之所以當上了方士,大概就是要湊錢替剩下的好姐妹贖身吧!』 虞茴并不打算詳細解釋小雨的事情,只把他口中的『小雨』當成阿紫跟小紅,回答道:『你倒說得容易,要替一個當紅的妓女贖身,可不是接一兩份工作,就可以做到。』 『那儂的意思是,我出不了那么多的錢給儂,所以儂要回總壇接別的任務?』 『當然,我就不信你那么大方!』她心里算了算,小紅和阿紫二人的贖身價錢簡直是天價,一對軍隊無緣無故不可能帶備那么多錢?!耗侨绻闳チ私?,又怎樣救那位美人兒呢?』他又開始不正經(jīng)了。 『我...可能親自去,或者沒有空的就托??商人幫我把錢寄到長安去...過些時日再去接她吧?!凰@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一直以來根本沒把計劃想得周詳。 『哦?那可讓我糊涂了,居然差一個陌生人替儂寄錢?就算他守信,儂不怕被他敲詐一大筆嗎?』在那個年代,人們沒有所謂的銀行戶口,要把錢送給遠方的人,只能找信得過的朋友或請游走江湖的商人幫忙。 『其實儂要賺錢,大可以繼續(xù)留下跟隨我,幫我干活,我再派我的士兵免費替儂送錢去長安,再接小雨姑娘來我軍中與儂重逢,不就行嗎?如果我發(fā)現(xiàn)他中飽私囊或者有啥不軌企圖,定當嚴懲,也會賠償給儂,怎樣?跟在我身邊,保證?四姐妹一輩子衣食無憂?!?/br> 虞茴心想:『難道這傢伙真的有楞個多錢?如果真的有倒不如一次過全給我吧!』但她知道,這并不合理。 她又靈機一觸,嘻嘻笑道:『不過你這種人呢,恐怕是會多災多難咧。如果真的要我?guī)湍?,不是一時三刻就可以解決到問題的?!?/br> 『儂的意思是...?』項籍鮮有地露出困惑的表情。 『所謂『國必自伐,而后人伐之;家必自毀,而后人毀之?!贿@句話你聽過沒得?』這時,端茶的人剛好來到,把三個茶壺及三杯濃茶放到三姐妹的桌子上。虞茴拿起杯子,嗅了嗅茶香,疲勞瞬間消失,然后便咕嚕咕嚕的一口氣喝下,得意的期待著項籍回答。 『儂是說,我所遇到的問題,是我自己弄出來的?』他這回答正中虞茴下懷,她正想藉此教訓一下項籍的過分行為,于是道:『對哦。一個人,生命中的所有際遇,都是因緣。六國因為不團結(jié),反而諂媚大秦,導致滅國。后來大秦到處欺壓六國子民,又讓他們起來造反,大秦自取滅亡。這樣,六國與大秦之間,就進入了因緣里,永無窮盡?!凰焊邭獍旱牡?,模仿著師父玄幻高深的口吻。 『依儂之見,我軍所碰到的困難是又何而生呢?』 虞茴聽到,古靈精怪的道:『唉!罪過呀!』她伸出食指,指向項籍的臉龐,接著說:『你眼珠呈墨綠色,明顯是殺伐過度,戾氣積贅。喜怒無常,導致肝臟受損,眼睛疲憊。同時看你臉色蒼白,就知你陽氣虧蝕,惡鬼纏身。我就算幫你驅(qū)邪祈福,也是治標不治本。』 項籍霍地止住了虞茴的侃侃而談。『我何時說過,我請儂來是驅(qū)鬼祈福呢?』 虞茴收起笑容,張開原本高興得緊閉的眼皮,訝異道:『蛤?你軍營沒得鬧鬼?』 『不是沒有,而是我根本不了解實情,才要勞煩儂來幫我查清楚。況且目前我軍最需要的不是這個?!凰幕卮鹱屓耸?。 『如儂剛才所見,我軍將士疲勞不堪,士氣低靡。最近,還有數(shù)名主廚染病,甚至已經(jīng)病危,眾人只能以乾糧果腹。如此下去,只會讓我軍陷入惡性的循環(huán)?!?/br> 虞茴總算猜出他的用意,心里暗道:『你不是要我?guī)湍阒箫垎???/br> 『儂作為方士,理應對飲食之道有所心得,加上儂又有兩位好姐妹幫忙,我對儂有信心,所以想請?當一陣子主廚,負責安排伙食?!?/br> 『好??!那還有其他沒得?』虞茴忽然高聲道。項籍心里一陣納悶,不解為何她無故那么爽快的答應。 『那你以后拉完屎要我?guī)湍悴疗ü蓡幔俊凰@句終于讓項籍明白。 虞茴接著罵道:『我學法是用來誅邪滅妖,不是幫你當廚娘的!』 項籍見她這般,只好安慰道:『我都說了這只是目前最緊急的事,并不是全部,別那么急躁行不行?不過...』他微微彎腰看向虞茴,讓她本能地縮后身軀。 『...?』 『...如果那樣儂都肯幫我,我非常樂意!』 『不知羞恥?。。。?!』她正想送項籍一巴掌,但夏嬋卻用力抓緊她的手。 『哼哼!這位小美人都比儂懂事哦?!豁椉闷鹁茐睾攘艘淮罂冢瑥暮韲蛋l(fā)出愉悅的一聲叫喊,讓虞茴再次感受到他深厚的內(nèi)力,便往帳幕的出口走去,又示意三人跟上來。 『仗勢凌人??!』虞茴只是內(nèi)心暗忖,但從其面容已能輕易看出她的不忿。 『就這么決定,你幫我調(diào)查事件,她們倆負責做菜。而我也會保障她們的安全,若有人膽敢輕薄你兩位姐妹,哪隻手犯事我就把它砍掉...』他的言論叫三人中較膽小的春桃不寒而慄,堵上耳朵。 『...有錢,?三姐妹一起賺!何樂而不為?』他走出帳幕,隨同在外面等候已久的項莊,前往灶頭。 『奇怪,他真的有多銀子?』虞茴半信半疑的,但覺得此機難逢,儘管去看看項籍葫蘆里賣什么藥,唯有放下面子,帶同春桃、夏嬋,跟隨在二人身后。 三人越過連綿如波的帳篷,發(fā)現(xiàn)士兵們果真如項籍所言,均面帶倦色,有些把盔甲連衣服一起脫下,赤裸上身乘涼;有些倒在地上動也不動,弄得一臉土灰;有些勉強拿得起兵器的則拖著倦軀四周巡邏,卻又連連叫苦,與當晚梨花閣所見,一群瘋癲的洪水猛獸截然不同。虞茴只想到,這一切都似乎與大氣中那股不合時宜的悶熱潮濕之氣有關(guān)。 這時,數(shù)名本來在乘涼的士兵見到身穿艷麗女裝的春桃和夏嬋走過自己身邊,竟然露出猥瑣的笑容,又指手劃腳的談論二人的美好身段,非常不尊重,讓她們好生畏懼的相擁一起。 不久,五人來到一個空曠開揚的地方,那里設(shè)置的盡是爐灶,還有十馀個類似于市集攤檔的簷篷矗立于灶頭右邊,應該是放置食材的地方。 『所有可以吃的都在這咯,看看吧。接下來的都要靠三位了?!灰慌缘捻椙f語氣不太友善的道,同時又被悶熱的天氣弄得光頭冒滿汗珠,只好不斷用汗巾擦著頭頂。 虞茴走了過去,把一塊蓋著的蔬果白布揭起,便想:『這里是室外,陽光猛烈,以為隨便搭個簷篷就可以保持食物新鮮嗎?至少都應該放點醋吧!』 那邊廂,春桃見到一個蓋上了的竹籃,好奇之下便打開來看,卻被一大陣腥臭味熏得往后猛跌在地上。虞茴和夏嬋趕上前,只見籃子里放滿魚,無神的眼眸里何時也不會看出任何生命特徵,不過見牠們毫無抽搐痙攣,顯然死去多時,并不太新鮮。 『哇、咳咳...很臭!簡直、咳!比死更難受!』春桃剛剛嗅到一大口『精華』,不斷咳嗽著道。 『喂!你嫑告訴我這些魚你特意從楚國帶來這,然后給士兵吃哦。否則,他們之所以生病,都是你害的!』虞茴吃驚的質(zhì)問道。 『這都是我們昨天在附近的湖釣的,不可能這么快就變壞?!豁椉B忙解釋,但仍說不通這陣臭味的來源。 『哼!說不定,是儂大秦境內(nèi)水質(zhì)差劣,才出了這些臭魚。哎喲!真的很掛念家鄉(xiāng)的海鮮美味哦?!豁椙f的譏諷讓虞茴禁不住反駁的反駁道:『狗眼看人低!你們楚國很好嗎?勉強吃得進口的,除了魚之外,就是小蝦小蟹,能否果腹都成問題咯,還說到像珍饈百味一樣!』 『不管儂怎么說也好,巧婦難為無米炊!儂有本事的,就變一條鯊魚出來,煮魚翅給我們吃!』 『鮑魚之肆!一幫貪官污吏,難怪只會吃楞個奢華俗氣的東西?!挥蒈畋持椙f罵道,看也不看他一眼,惹他氣得亂抓光頭。至于項籍,看著兩人互相指罵,心里高興得很。 虞茴繼續(xù)查看,發(fā)現(xiàn)存放的rou類大多已腐敗,上面佈滿蠅卵蛆蟲。『唔...只吃蔬菜和饅頭根本不夠健康,若要解決士兵體弱多病的問題、就要...』她沉思片刻,忽然喜上眉梢,拉了拉春桃的手,對她說:『桃姐,等一下我跟小嬋到外面找食材,您負責煮數(shù)份小菜給他們試味?!?/br> 『哦?咋會楞個神秘,我不能去嗎?』『總之您放心,您只管按我想的食譜煮就行了。』 項籍見她如此有信心,呵呵一笑,便轉(zhuǎn)頭作勢要離開。項莊見狀,立刻上前攔著他問:『這樣,儂就信她們?都不知道這幫丫頭...』但他都沒有講完,項籍已經(jīng)一下抓起他的光頭,把他一同帶走,走了一段距離后又朗聲道:『那么就等各位師傅大顯神通嘞!』又對不斷掙扎的項莊說:『行了行了!我們回去喝酒?!?/br> 隨著掙扎的聲音越來越小,兩人的身影縮成微塵,消失于三姐妹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