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鵝(如何讓暗戀的人向我表白) 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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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葵吐槽完又解釋,“其實沒他說的那么嚴重,是輕癥的,當時醫(yī)生還說讓我痊愈后多運動才好,這個1500米我可以跑,頂多累點兒,就是覺得這么去跑了憋屈?!?/br> “那就跑吧?!?/br> 時景問檢錄處體育部的學(xué)妹借了根皮筋,站在余葵身后,替她把頭發(fā)一縷一縷抓起來,扎了個小揪,緩聲安撫,“你只管比賽,其他的交給我。” 余葵是個運動廢,顧著跑步緊張,沒注意到,這一幕有多曖昧。 看在旁人眼中,少女低頭在調(diào)整衣服上的號牌別針,而那位向來清冷不可一世的校草,竟然極盡溫柔地替她扎起頭發(fā),兩個人簡直是戀愛實錘了,cao場上那么多人都不避嫌。 不遠處,一班某女生眼睛一亮。 忙推搡身邊的宣傳部長一下,指著兩人道,“看,我沒騙你吧?” “校草不愛高調(diào),你要真想找他,頂明晚晚會主持的缺兒,誰勸都沒用,還不如找余葵幫忙,說不定能勸動他?!?/br> 男生詫異:“她倆真在談?” “這誰知道呢,說像吧,沒那么像,談戀愛畢竟要受處分的。不過我聽說,余葵跟他家在一條公交路線上,平時一塊兒上學(xué)放學(xué),很能培養(yǎng)感情,現(xiàn)在又坐前后桌,兩個人就更熟了,我們都默認余葵是全校跟他關(guān)系最好的女生。” 女生頓了頓,“其實時景從北京那種國際大都市轉(zhuǎn)來,人挺傲的,跟別人都隔著點兒什么,對余葵是真的很特別,可能他在這邊,沒個能說真心話的朋友,也挺孤單的吧。唉,這么一說,還有點兒好磕……” 第50章 第三個愿望 從初中開始,每逢體育課,余葵只要一聽要長跑,就不自覺緊張心跳,手腳發(fā)軟。形成慣性之后,哪怕她現(xiàn)在每天騎車上下學(xué),體力跟過去已經(jīng)不能同日而語,還是下意識恐慌。 槍聲一響,她起步的動作就比周邊慢了半拍。 這下心更慌了,咬牙使出吃奶的勁兒,大步悶頭追上去—— 風從耳邊掠過。 跑過半圈之后,余葵恍然發(fā)現(xiàn),靠著腿長,她竟然超越了大半組的人,來到了小組中游。 咦? 大家都這么不能跑的嗎? 余葵沒興奮幾秒,便因為前期沖得過猛,呼吸開始急促,腳下力氣減弱,逐漸不聽使喚,第一圈跑完到來時景跟前時,班里一群人大聲鼓勵她—— “小葵你別慌,就剩兩圈半了。” 還剩兩圈半! 余葵膝蓋一軟,差點沒跪倒在地,幸好時景及時伸手攙了一把。 裁判老師趕緊提醒,“別碰運動員啊,咱們不興攙著跑?!?/br> 余葵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有氣無力問:“幫、幫我看、看前面、還有、幾個人?” “還剩四個。” 時景不放心,下意識追出兩步。 猶豫兩秒,怕她再崴一回,干脆追上去,跟在內(nèi)圈線外陪跑,“我知道你現(xiàn)在很累,小葵,但你得勻速呼吸,均衡節(jié)奏,保持現(xiàn)在的名次跑完就已經(jīng)很棒了?!?/br> 余葵本來也想著能跑第五名也挺好的,余光撇到心上人陪跑的身形,她突然覺得這樣放任自己不行! 時景都在男生里跑了第一,她怎么能跑第五呢! 一生要強的女人絕不認輸! 于是,她咬著后槽牙,又加速往前跑了一段。 第三圈時,前面只剩下一個同學(xué)。 此時,她渾身已經(jīng)虛得使不上勁兒了,連擺臂都費力,胸腔里像是在拉破風箱,呼啦呼啦燒得嗓子和耳朵痛,只剩意志力在強撐著軀體機械往前。 “還剩最后一百米?!?/br> 少年一直如影隨形。 余葵聞言,突然笑起來。 這么累的時刻,她都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揚起唇角,喘息告訴他:“這、這是我從小,第、第一、次跑、倒數(shù)、以外的、名次?!?/br> 少年眉頭微皺。 “別說話,說話會岔氣?!?/br> “我不?!?/br> 余葵上氣不接下氣地拒絕道,“得、說。我、我跑第一,你、能、不能答應(yīng)、我一個、事兒?” 時景被她逗笑了,無奈答應(yīng),“行,你先試試看,別強求?!?/br> 跑第二也答應(yīng)你。 話音落下。 余葵用盡所有的意念驅(qū)動,向五米開外的第一名發(fā)起沖刺。 事實上,她渾身已經(jīng)榨不出一丁點兒余力,但在過去這一年里,就是這股不服輸?shù)膭蓬^,撐著她忍受漫長的痛苦,在成山成海的題冊中,度過無數(shù)個枯燥疲憊的夜晚。 每往前邁一步,她就告訴自己,離喜歡的人更近了一點。 7分19秒。 她搶先半個身位撞過終點線。 跑道兩旁猛然爆發(fā)一班同學(xué)的歡呼聲。 余葵偏頭看了一眼滿臉驚詫的第二名,唇角的笑容擴大,淡定地繼續(xù)往前走了兩步,再然后—— 身子一歪,屁股不受控地癱軟坐倒在綠茵坪上。 歡呼變驚呼。 時景趕緊伸手扶她,“剛跑完不能坐,你快起來?!?/br> 余葵整個人都往后仰,她渾身骨頭跟散了架似的,沒有一處不痛,只能耍賴,艱難喘息:“我人、都快、沒了,還管它、能不能坐?!?/br> 女孩的小揪散了一些碎發(fā)下來,沾了汗水貼在細白的頸上,細小的絨毛在夕陽下綴著金光,隨呼吸一起一伏,妝也花了,眼睛彎彎,眼線暈了一些在眼角,像小熊貓。 但時景就是覺得她現(xiàn)在特別可愛。 站著偏頭笑夠了,才在她對面蹲下,“說吧,你剛才想讓我答應(yīng)的事兒,是什么?” 余葵顫巍巍抱著瓶子喝水的手頓住。 “我說了你可別生氣。” “你先說來看看?!?/br> 余葵張口欲言,但還是忍住,“我就當你答應(yīng)我了喔?!?/br> 朝夕相處了這段時間,她對校草的了解與日俱增,知道他多少是有點兒潔癖和偶像包袱在身上的。每天上學(xué),自行車架都要擦得一塵不染,打完籃球會立刻洗頭洗澡,要讓他知道,自己t血衫背后有個人臉粉底印子,還穿著滿cao場跑…… 少年指骨抵住下巴,遮擋笑意,清了清嗓子肅正臉色:“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只管說?!?/br> 組織了幾秒鐘語言。 余葵眼睛一閉,雙手護住額頭,蔫巴道:“對不起,我剛才就應(yīng)該告訴你的,你t恤背后現(xiàn)在有個我的臉印兒,聽說是防水粉底,洗衣粉可能搓不干凈,我錯了錯得很離譜,下次走路會記得帶眼睛,你別生氣,我愿意付干洗費!” 她一口氣說完,對面半晌沒聲。 她悄悄從指縫中睜開一只眼睛。 校草確實抬起了手,但腦瓜崩不知道怎地,遲遲沒落下來。 她大著膽子放下手。 “你不生氣吧?” 時景是不常笑也不愛笑的,但跟余葵呆在一塊兒,那個閥門總是容易失控,此刻,他終于不再掩飾笑意,探過手,替她理順毛絨絨的亂發(fā)。 “你呀你。” 他呼出的熱氣在冷空氣中氤氳彌散。 男生的笑容帶著溫柔又清朗的少年感,如沐春風,低沉上揚的尾音,很容易叫人聽出幾分沒有邊界的縱容。就連冬天校園灰撲撲的背景,都因他而帶上了青春電影的濾鏡,鮮活盎然,叫人心動。 他漆黑的眼眸清晰地倒影出她的影子。 余葵的血液流速又開始不受控了。 這瞬間,她總覺得自己似乎隱隱觸碰到什么,但若要再往前,潛意識卻又膽怯止步。 “……你說,校草是不是喜歡你?” 當晚,陶桃隔著電話猝不及防問起這問題。 余葵心頭狂跳。 她喉嚨干涸,扯著電話線,半天才吐出回復(fù),“他說我跟他一個朋友很像,大概是因為這個有親切感吧?!?/br> 陶桃:“那你喜歡他嗎?” 余葵又啞了,想了想,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我們現(xiàn)在只是朋友?!?/br> 陶桃情場經(jīng)驗豐富,立刻意會。 “你就問他唄,到底喜不喜歡你,用開玩笑的方式,不喜歡就算了,你倆繼續(xù)當普通朋友?!?/br> 這cao作聽起來簡單,陶桃輕描淡寫,可惜余葵根本沒勇氣。 想想看,大城市來的天之驕子時景,有多大的概率會喜歡小鎮(zhèn)長大的姑娘? 少年的人生從容開闊,一路上被榮耀和光環(huán)加持,從未嘗過因無知而怯懦,因清貧而瑟縮的滋味。 而余葵,在巴掌般的村子里長大,小鎮(zhèn)街頭跑到街尾只需要兩分鐘。同學(xué)們聊歐洲旅行,聊競賽加分,聊托福雅思、美本預(yù)科…她半個字插不上話,別的女孩從小學(xué)跳舞、彈鋼琴,被藝術(shù)熏陶,她小時候只懂怎么在田埂上抓螞蚱。 學(xué)校把他們置身同一環(huán)境里,校服無限掩藏了人與人表面的不同,但實則,余葵太清楚,他們彼此的人生有著多遠的差距。 她處心積慮鋪墊那么久,付出常人無法想象的努力,好不容易來到一班、好不容易離他近在咫尺…… 人越在乎,便越畏懼。 因為無法篤定結(jié)果,所以她也無法承擔坦誠吐露心聲,捅破那層薄膜后失敗、功虧一簣的代價。 相比起來,在當前的局面里,能跟喜歡的人沒有隔閡地朝夕相處,哪怕是以朋友的身份,也已經(jīng)令她心滿意足。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