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金陵市井人家 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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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尚娘子不由地抬頭看著一盤沉默飲茶的謝愈,作為一家之主,這種事情他能答應(yīng)? 誰成想背景板一樣一言不發(fā)的謝愈,聽著沈意這等言語,依然但笑不語,一副唯沈意馬首是瞻的樣子。 沈意選擇將方子賣出也是有著自己的考慮,最大的問題便是她沒有那么多的精力自己做這羽絨,若是請人做,知道方法后就沒有什么技術(shù)含量,自家也不能壟斷,干脆將方法賣給有能力的尚娘子,這樣自己省心省力,還一次性得了一大筆銀子。 這樣,在雙方都覺得對自己有利的情形下,價格方面都沒有費什么口舌,便以一千兩銀子成交。 尚娘子匆忙出去,拿著小鑰匙開了拔步床里暗格里的小格子,點了十張百兩的銀票出來,緊緊捂著跑回雅間,用這十張銀票換來薄薄的一張宣紙,但尚娘子并無半點嫌棄,寶貝似地捂在胸口。 正當(dāng)雙方都在為達(dá)成了目的而笑容滿面的時候,一陣喧嘩聲響起,尚娘子不悅地看著門外,不知道是何事都鬧上了雅間。 皺著眉大步走到雅間門口,大力將門推開,尚娘子厲聲喝道:“發(fā)生何事?” 卻只見一個小廝連滾帶爬跑了進來,沖著謝愈連聲道喜:“謝少爺,剛剛會試張榜,報喜的差爺?shù)搅隋X家,您考了魁首,老爺太太派小人來找您家去?!?/br> “嘩。”這話其他雅間里的人也都聽見了,被喧鬧打擾到的不愉再也不見,紛紛湊在門邊打量著這新出爐的魁首。 沈意和謝愈對視一眼,強壓著心中的喜意,和尚娘子告辭后,兩人便匆匆離開,留下身后的一片議論之聲。 作者有話說: 第84章 馬車一路疾馳, 很快便回到了錢家。 此時錢家的門口已經(jīng)被人們圍得水泄不通,大門口站滿了人,有道喜的, 有看熱鬧的, 還有等著蹭上一頓席面的,如此種種, 不一而足。 錢二老爺和錢二夫人紅光滿面正在待客。 錢家是商家子, 莫說家里就沒人有讀書天賦, 即使有天賦也不許科考,這種官差報喜之事從未遇上過,即使謝愈只是在他家里暫住,兩人也很是與有榮焉。 馬車嘶鳴一聲, 停在錢府不遠(yuǎn)處,謝愈率先撩起袍子跳下馬車, 有眼尖的人立時便看入了眼中, 高聲喊道:“會元回來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將視線移到了謝愈身上。 頂著諸多含義各異的眼光, 謝愈依然不慌不忙, 轉(zhuǎn)身又將沈意從馬車上扶下,這才帶著沈意走了過去。 人群早已自覺的分出一條道路給這新出爐的會元通過。 那報喜的官差長得很是高壯, 黝黑的臉龐下是一張熟悉的面容。 還不等謝愈說話, 那官差便高高舉起扎著紅花的新鑼, 大力敲了起來,鑼聲劃破天空,遙遙傳到遠(yuǎn)方, 更多的人被這緊而密的聲音叫了出來, 看著有什么新鮮事。 將鑼放下, 見圍觀的人們安靜了下來,官差氣沉丹田,震聲大喊:“報,金陵府謝愈謝老爺,本場春闈高中第一?!?/br> 鞭炮聲應(yīng)聲而起,噼里啪啦響個沒完,萬響的鞭炮順著展開,從錢家直鋪到了路口,火紅的鞭炮燃得熱烈,在地上扭曲盤旋發(fā)出明亮的光芒,四濺的火星時不時還跳到人的腳邊,唬得這些人時不時往旁邊挪動,但這份熱鬧并未讓人覺得吵鬧,反而深恨湊得不夠近,不能更多地沾染上這新科會元的喜氣。 “好!”鞭炮燃盡,叫好聲驟然響起,其他人好似也才反應(yīng)過來,忙忙擠到謝愈跟前,好話不要錢似的流淌而出。 沈意摸摸懷里的荷包,好在今日里想著還去集上買點東西,荷包里放了幾個小銀錁子,忙扯扯謝愈的袖子,將荷包順著袖子遞到謝愈手上。 荷包乍一入手,謝愈便明白了沈意的意思。 噙著溫和的笑意,謝愈將銀錁子倒了出來,一一遞給幾個報喜的官差:“辛苦各位官爺,這點茶水費還望收下?!?/br> 報喜的官差喜不自勝,收進了懷里,謝愈復(fù)又對著為首的官差說道:“丁大人,又見面哩,還未多謝你的關(guān)照?!?/br> 為首的官差連連搖手:“使不得使不得,我等粗人怎配稱為大人?!比缓蟛胚种齑笮Γ骸皼]想打謝大人還記得我,真是小人的榮幸,今早上報喜,我一看您的名字高列魁首,便將這份喜報搶了過來給您報喜來了!” 是的,這個報喜的官差,卻是進門時的守衛(wèi),也是科舉時的兵丁,這也算是個緣分了。 “真是勞您費心,還請各位大人進寒舍用上一頓便飯。” “后面還有好些喜信,就不叨擾謝大人?!惫俨羁蜌獾鼐芙^著,和謝愈行禮后便騎上馬徑直離開。 馬蹄聲漸漸不聞,謝愈錢二老爺?shù)驼Z幾句,在錢老爺喜不自勝的目光中,對著街坊說道:“諸位恭賀,在下盛感榮幸,今日里便在這錢府前擺上桌流水席,萬望諸位賞光。” 這話一出,原本便熱鬧的氣氛更是激烈起來,誰都想多沾些喜氣,便都呼朋引伴地走了過來。 錢家的丫鬟小廝們瞬間便忙碌起來,采買清洗做菜裝盤,再端到大桌子上。 一道菜吃完,下一道立即添上,桌上總沒有個空的時候,桌旁的人也沒斷過,每個人都只夾上幾筷子,便被其他人催著讓開,真真熱鬧的不行。 在這份沸騰的熱鬧中,謝愈卻依然冷靜的和錢二老爺商量著各種事情,這份寵辱不驚的心性,著實讓錢二老爺高看了幾分。 這份冷靜,持續(xù)到了殿試當(dāng)天。 是的,春闈得中還不是科舉的終點,春闈考中的人還需要參加殿試。 殿試由皇帝親自主持。 要不怎么說,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這一日,依然是天未亮便從錢家出發(fā),依然是那個熟悉的馬車,依然是那條熟悉的道路,不過到了貢院門口馬車沒有停下,依然有節(jié)奏的向著京城的中心走過。 越往中心走,戒備越是森嚴(yán),在核對了幾遍文書后,終于到了皇城門口,此處已經(jīng)是馬車能夠到達(dá)的極限,再往里便只能走過去。 謝愈深吸口氣,緊緊抱了一下沈意,這才掀開車簾準(zhǔn)備下車,沈意反手抓住謝愈,盯著他的眼睛,認(rèn)真說道:“愈哥兒,別怕?!?/br> 謝愈無聲頷首,心中的忐忑好似被撫平,迎著朝陽大步走向皇城。 太陽初升,曦光萬丈,金黃的琉璃瓦映射著晨間的日光,瑞氣千條,盡顯皇家氣象。 在這等宏偉壯闊的景象中,謝愈順利地通過了最后一次查驗,走入了皇城的大門,隨著他的背影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終不可見,沈意這才放下車簾,讓馬夫?qū)ⅠR車趕到不礙事的地方默默等待。 殿試在保和殿舉行,前十名在殿內(nèi),其他人在殿外的廣場上考試,由皇帝親自出卷,僅考策問一科。 點名、散卷、贊拜、行禮,一應(yīng)流程完畢后,謝愈終于坐上了自己的位置。 謝愈是會元,他的位置在保和殿里也是正中的地方,走進來的人不由地多側(cè)目幾眼,不僅各部的大人,就連同樣的考生都忍不住一看再看。 這新科會元是個不愛交際的,春闈張榜后他們這些人聚了多少次會,每次將帖子送過去,會元都是婉拒,從沒出席過,只從會元的同鄉(xiāng),那個叫趙澈的口中,聽到一二事宜,對謝愈的好奇心已經(jīng)到了頂點。 在眾多意味不明的打量眼光中,謝愈垂下眼睛,只盯著眼前桌案上的方寸之地,不被其他事情擾亂心緒。 這份定了,讓其他人贊嘆不已,更是換來老大人們贊賞的點頭。 沒多久,鼓聲響起,一道明皇的聲音在宦官的伺候下端坐高臺。 窸窸窣窣聲中,所有考生跪拜行大禮。 翼善冠下,皇帝居高臨下地看著山呼萬歲的考生,感受到天下英雄盡入我彀的豪情。 垂下眼眸向侍奉的太監(jiān)示意。 太監(jiān)收到指示后,往前跨一大步,高聲喊道:“開考。” 略帶尖細(xì)的聲音從丹璧上方傳下,下面侍立著的宦官們一聲接著一聲喊了起來:“開考。” 出了保和殿,這聲便由守衛(wèi)接住,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粗獷的“開考”之聲傳到很遠(yuǎn)很遠(yuǎn),甚至激起陣陣回聲,重重疊疊繞著眾人盤旋。 謝愈聽著此起彼伏的開考之聲,悄悄的在褲子上擦了擦手心的冷汗。 這次殿試主考為皇帝,副主考便成了禮部尚書周清揚,皇帝宣布開考之后,周尚書這才雙手捧過托盤,恭敬地行禮后,才將托盤放在桌上,從黃綢上取下密封的諭旨,這,便是由皇爺親手寫下的試題了,出了皇爺,沒有第二人知道是何題目。 宣紙展開,馮掌院和李祭酒托著試題,從保和殿的內(nèi)室轉(zhuǎn)到了廣場,讓題目在每個人眼前逡巡。 謝愈作為會元,位置在保和殿的正中,自然而然的第一個看到題目,這題目... 謝愈心里苦笑。 很快,便聽見身旁傳來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隨著馮掌院和李祭酒去的地方越多,吸氣聲越來越大,若非這是殿試,若非這題目是皇爺親筆所寫,有些人真是恨不得跳起來抓著周尚書的領(lǐng)子質(zhì)問,他是不是想造反。 為何眾人反應(yīng)如此之大,無他,只是長長的宣紙上,僅寫了幾個大字:“問帝王之政和帝王之心?!?/br> 這題目何等僭越,一旦不小心犯了什么忌諱,抄家滅族的禍?zhǔn)罗D(zhuǎn)眼就至,本朝初立的時候,就有人因為犯了皇爺?shù)募芍M,被夷十族,連學(xué)生都沒能跑掉,何其可悲。 更別說,這份答卷是要交給皇爺看的。 一時間,無論殿內(nèi)還是殿內(nèi),考生們都躊躇著不敢下筆。 別說這些沒有入朝堂的考生了,就連周尚書,看到這個題目也震驚不已,就連在朝堂浸yin多年的他,也沒有把握寫上一篇精彩的文章,這場的考生,只能自求多福。 一時間,原本信心百倍的考生們都塌了腰背,精神萎靡下來。 昌永帝高坐御座,注視著考生百態(tài),其中最多的情緒,便是不知所措。 嘴邊噙著神秘的笑意,昌永帝繼續(xù)觀察著。 這題目,卻正是昌永帝特意出的,為的便是選出一批真正的可用之才。 昌永帝年少踐祚,御極已二十余年,正是大權(quán)在握、年富力強的時候,登基這些年來,雖然百姓的日子勉強算過得下去,但在富饒的表象下,隱藏了極深的矛盾,朝堂上的官員作為既得利益者,利益糾葛復(fù)雜,昌永帝極度渴盼能選拔出新的人才,助他實現(xiàn)抱負(fù),因此才將題目定的如此大。 從丹璧走下,繞殿內(nèi)一圈,再在宦官近臣的簇?fù)碓谌V場轉(zhuǎn)了一圈,細(xì)細(xì)打量著每個人的神態(tài),但昌永帝失望的發(fā)現(xiàn),幾乎所有人都愁眉苦臉,為難的不行。 這些人,難當(dāng)大用。 特別是會元,在自己走過的時候,居然一直低著頭,只以額頭示人,這等心性,實在上不得臺面。 昌永帝嫌棄的想著,連會元都這個德行,其他人更是不行,也就有幾個看著從容的,雖然扔難掩緊張,但尚有幾分可取之處。 作者有話說: 更新啦,謝謝支持,可能大概或許還能有一章。 第85章 等等。 正當(dāng)昌永帝對于這場殿試再也沒有興趣, 準(zhǔn)備回乾清宮休息,讓周尚書等人盯著時,不經(jīng)意間突然看見的一幕突然勾起了他的興趣。 正在吩咐著太監(jiān)的話語中途停了下來, 又重新走回了丹璧之下。 覷著皇爺神色提前讓宦官將儀仗備好的王太監(jiān), 連忙沖著小宦官使著眼色,又請儀仗先行休息。 也不知是什么人改變了皇爺?shù)南敕ā?/br> 王太監(jiān)雙手插在袖子里, 也打量著殿內(nèi)的考生。 殿內(nèi)考生是這屆春闈的前十, 可以說這屆科考學(xué)問最出色的人都匯聚在此, 無論老少,每人看著都風(fēng)度翩翩,滿腹詩書。 到底是誰呢? 作為陪著皇爺長大的貼身大伴,王太監(jiān)自詡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帝王, 甚至皇爺?shù)氖种竸訌椧幌?,他都能猜到是想要什么?/br> 對于能吸引皇爺注意力的人, 自然不能放過, 必然要多加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