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弟,你的裹胸布掉了(女扮男裝后死對頭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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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柔不禁晃了一晃。 錫礦……這龜茲小國的紈绔,竟然比大盛強國的紈绔嚇人得多。 一出手就要送人一座礦! 想想長安那位二皇子,給他一位紅顏知己大手筆送禮,也只是送了一座占地五十畝的大宅子,耗費兩萬貫,位處崇業(yè)坊,既不逾制,又很有派頭,一度在紈绔中美名遠揚。 可離一座礦還遠得很??! 她掩飾著自己沒見過世面的傻樣,矜持道:“你若有那個誠意,莫說一座礦,便是十座也應該的。一座錫礦值多少錢?” “十萬金餅。” “你手頭有幾萬金餅?若差得不多,為師便替你添上零頭?!?/br> “只有三個金餅……” 三個! 嘉柔又晃了一晃。 才存了三個金餅,就敢做這買礦的白日夢,草原上的紈绔果然比長安的格局大呀。 嘉柔此時忽然有些明白,她當初為何一亮投盅,他就著了她的道,原來是有籌銀買礦之意。 竟是紈绔中少見的癡情種。 可這余下的九萬多金餅讓她怎么添? 她只好道:“聽聞龜茲五公主當年同一個昆侖奴的姻緣,也是憑一腔真心求來。你若真有心,就該用真情打動你阿耶。他諸般疼愛你,最后定然會妥協(xié)?!?/br> 白三郎想到靠他阿耶,還不如靠夫子,當即去關心他家夫子今日在宴上同伽藍公主的二三事,熱切道:“今日王上同伽藍堂姐都對夫子青眼有加,夫子若真同堂姐成親,堂姐的嫁妝里必定有礦,屆時夫子可能先借給徒兒一用?” 嘉柔不禁扶額。 若說在宴席上,當伽藍公主對她表達欣賞時她還有些怔愣,經(jīng)過一陣的消化,她已是想得明明白白。 先有伽藍獻舞、薛瑯的反應不咸不淡,再有她送還遺落的舞絳、公主口出心悅之言——這個前后順序至關重要,全然表現(xiàn)出伽藍公主利用她來激發(fā)薛瑯的醋意的意圖。 她同白三郎道:“你那錫礦的希望,還是莫寄托在為師身上。若你能深得薛將軍的喜歡,日后他同公主成了親,說不得還能借你一兩座礦裝一裝闊氣?!?/br> 兩人信步行了一陣,離行宮已有了些路程。小徑兩旁綠草齊腰高,草中長滿了野桑葚樹,一顆顆紫瑩瑩的桑葚垂掛在綠絳上,很是可愛。 嘉柔在席間吃了滿腹羊rou,很有些膩味,正墊著腳要摘取幾顆,未時的小風一吹,將周遭不知何處的說話聲送了過來。 “……我早已打聽過,薛將軍在大盛并無親事,你若娶了本公主,整個龜茲自是聽令于你,誰敢不從?” 這聲音清脆如鶯啼,縱是大盛雅言說得不甚流利,也很是悅耳。 嘉柔便瞥向白三郎,給他一個“看吧,你堂姐果然一心中意薛瑯”的眼神。 白三郎眸光一暗,靠夫子得礦山的路子是斷了。 另一道深沉而渾厚的聲音又被風送過來:“薛某并無成親之意,公主不必在薛某身上蹉跎光陰……” 白三郎眸光又暗了一度,靠薛將軍得礦山的路子,看來也是無望了。 兩人站在原處,只等著薛瑯同伽藍離去,未成想腳步聲卻越來越近,儼然就在前頭拐彎處,只差一步就要拐過來。 偷聽私密事乃世家大忌,一旦被發(fā)覺很可能招來杖斃,死得比另一路子的紈绔還要快。 嘉柔想都未想,便抱著樹身便噌噌爬上了桑葚樹。 那樹本質(zhì)纖,雖有幾十年光景,可承擔起一人的重量卻仍有些艱難,只壓得樹冠都低垂,再往下落就要懸在白三郎腦袋上了。 待她好不容易穩(wěn)住身子,再抬首,心中大呼糟糕。這桑葚樹非但質(zhì)弱,枝條還稀稀拉拉,莫說藏一個她,縱是藏一只鳥也十分驚險。 桑葚樹近處又斜斜長了一株極纖細的野杏樹,樹干只有孩童胳膊粗細,樹冠處生發(fā)了幾根細密枝條,她只得將那杏樹夠過來再擋在面前,加上她今日穿的是竹青色衣袍,只希望能遮障住她。 這一番動作又壓得那桑葚樹抖了又抖,無數(shù)桑葚果啪啪掉落,兩顆打在白三郎仰起的臉上,濺出的汁水登時刺得他睜不開眼。 她順著稀稀拉拉的枝條往下瞧,她的傻徒兒竟還在樹下站著,急急示意他躲藏。 他眼中酸澀難受,耳聽得那兩道腳步聲越來越近,憑著方才的一點印象,就地一倒就滾進了草叢中,堪堪被厚草掩蓋。 周遭一瞬間恢復靜謐,而薛瑯與伽藍檀郎謝女般的身影也出現(xiàn)在前頭拐彎之處。 薛瑯著一身烏沉沉的鎧甲,行在一身緋紅胡服的公主身畔,二人似一對璧人,實在賞心悅目。 只公主帶著怒氣的面容與薛瑯一貫冷峻的神情擺在一起,便顯得像一對怨侶。 二人好巧不巧,雙雙停在了嘉柔所在的桑葚樹底下。 公主冷笑一聲:“薛將軍,拿喬的話說一兩遍便夠了,若說多了便無趣了。” 薛瑯并不辯解,只抬手一揖,“此間人跡罕至,已見獸跡,公主先請……” 公主冷哼了一聲,轉(zhuǎn)身便走,也不知從何處便轉(zhuǎn)出來個牽著馬的昆侖奴,就停在幾丈之外。 公主身形利落翻身上馬,面無表情盯著他看了幾眼,冷哼一聲,重重甩動馬鞭,就此疾馳而去。 那昆侖奴跟在馬后跑得飛快,須臾間主仆二人已消失在曠野中。 躲在樹上的嘉柔一動不敢動,只等著樹下的薛瑯快快離去,未成想這廝卻站在樹下舉目遠眺,一副鐵了心要賞景的模樣。 話說此處風光旖旎,堪比美人。她站在樹上居高臨下,甚至能看到極遠處伊犁河谷的天山紅花競相開放,鋪陳了整個山谷。此行若有機會,定要騎著大力前去禍害一番。 她等了又等,未等到薛瑯離開,他卻冷不丁揚聲道:“還要藏多久?!” 她心中咯噔一聲。 “再不出來,休怪本將軍無禮。” 他的話剛說罷,樹下草叢有了動靜。 白三郎跌跌撞撞從草叢里爬出來,兩只眼圈周遭皆是桑葚果紫瑩瑩的汁水印記。 他瞇著兩只眼睛,“薛將軍好巧啊……” 薛瑯瞥了他一眼,“還有呢?” “還有什么?”白三郎裝糊涂,“此處只我一人啊。” 樹上的嘉柔不禁感動至極,心中大贊了一聲“好徒兒”。 薛瑯勾了勾嘴角,淡淡道:“你倒是很仗義?!?/br> 指拈一片花葉往上一拋,但聽樹枝間咔咔一響,嘉柔腳下一滑,不由“啊”地一聲驚叫,已是干脆從樹枝上滑下,直直便落在了薛瑯的背上。 她著急間雙臂扒拉著他的頸子,尚未扒拉穩(wěn),他已是反手便拎住了她的衣領,將她同白三郎兩個排排放到了一起。 她衣衫同面上也被桑葚染得一團青紫,手中還抱著一支斷在手中的桑葚枝,同兩眼烏青的白三郎站在一處,果然是世間最為相配的一對師徒。 她干笑道,“原來將軍也在此??!” 上前順勢將手中的樹枝塞進他手中,“將軍請嘗嘗,這可是百年桑葚果,旁處尋不見呢?!?/br> 待目光落在三郎身上時,當做才看到的樣子,驚奇道:“三郎,你竟也在。咦,你的眼睛怎地了?可是忽然患上眼疾?這可是大事,千萬不可小瞧。為師這就帶你回帳子,尋郎中好好診治一番。” 白三郎連忙配合著“哎喲”兩聲,已是拉上了哭腔:“夫子,徒兒怕不是要瞎了?若真瞎了,徒兒今后如何看書、寫字,如何跟著夫子練投壺?” 嘉柔心中又贊了兩聲好徒兒,向薛瑯抱拳道了一聲告辭,就要牽著白三郎離去。不妨他卻抬手一攔,手掌反轉(zhuǎn),指尖已是落在了她腕上。 日頭一時從云朵底下鉆出來,陽光透過樹枝灑下片片光斑。他的指尖便停留在那光亮里,黝沉的手背上有幾許久遠的舊疤,在她細膩的腕間肌膚映襯下顯得格外明顯。 幾息后,他收了手,問道:“湯藥可還用著?” “用著用著,”她搪塞道,又連忙吹捧他:“未成想薛將軍能文能武還善醫(yī),實在如天上皓月,比得世人黯淡無光。我潘安此生未佩服過誰,薛將軍是第一人?!?/br> 薛瑯嗤了一聲,方慢悠悠道:“日后聽人墻角,最好屏住呼吸。” 她只好干笑道:“將軍果然經(jīng)驗豐富,下回若有機會,定然按照將軍的法子來?!痹挳呑е杀阕摺?/br> 薛瑯看著二人似有狼追一般急急消失在密林里,方才回首,目光落在手中桑葚枝上,拈一顆放在口中,又酸且澀的滋味頓時遍布舌尖。 他笑了一笑,將那桑葚吞咽下去,又摘了一顆在手,方將枝條拋在草中,慢悠悠離去了。 漫無邊際的草坡上,嘉柔同白三郎道:“你看看,為師所言不差,伽藍公主對薛將軍果然是情根深種的。只是她在席間故意說的心悅于為師的話,并未激起薛瑯多少的醋意。她一計不成,定會再生一計,直到薛瑯拜倒在她石榴裙下?!?/br> 又道:“關于那錫礦,你倒也不必太過絕望。為師的特長便是四兩撥千斤,說不得便尋了法子為你弄到手呢?!?/br> 這話并未起到多大的安慰,白三郎瞇著眼睛垂頭喪氣,自覺姻緣之路上坎坷重重。 兩人行到搭帳子處,只聽得其中一間喧嘩聲長久不息,掀簾進去,但見里頭擠滿了眾多王族兒孫。一個盤口已是開擺,賭的是伽藍公主今日到底是要降服薛大都護,還是降服潘夫子。 四張極大的桌案上,擺滿了各種貴重之物,各色寶石、東珠、珊瑚手串不計其數(shù),皆是這些公子哥兒壓上的重注。 因著形勢尚不明朗,有六成壓在了潘夫子身上,只有四成壓的是薛將軍。 嘉柔同白三郎雙雙對視一眼,瞬間狂喜。 是誰才目睹了伽藍公主密見薛瑯一幕? 是誰親眼看到公主被拒后怒氣沖沖的面容? 這買錫礦的銀錢,有門了! 作者有話說: 夾子后就日更六千,這兩天只能先少發(fā)一點,么么噠。 第25章 蒼翠盈盈的草坡上, 安西都護府的營帳在其上搭了七八間。 除了尚有巡視的將士,余下的已趁機歇一歇午覺,緩一緩席上同各位大小王觥籌交錯的酒意。 不遠處的一叢花樹邊上, 王懷安從才接住的一只信鴿腳上取下一小片卷得細細的現(xiàn)報, 展開看了一看,揚手撂飛信鴿,方腳步匆匆往帳子來。 行宮自是已為薛將軍與幾位副將備下寢殿,只在宮中諸多不便, 將士們行止依然在宮外的帳子里。 他掀開帳簾時, 但見薛瑯腳尖抵著腳跟, 隨意躺在臨時搭建的矮床上, 一本書卷蓋在他臉上, 將輪廓分明的面頰遮去了一半。 似是已睡去。 他一時有些躊躇。 將軍已連續(xù)六七個夜只歇息不到兩個時辰, 此時難得有點時間…… 他正猶豫時, 矮床上的人已醒。身子一動, 那卷書冊便落在了地上。 “何事?”薛瑯坐起身來,面上困意已退個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