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穿,三缺一,將軍速來 第104節(jié)
那具尸首是張玉喜從一戶窮苦人家買下來的,年紀還小,只十二歲便病逝了。張玉喜替她換上崔小宛原身的衣物和玉牌,放在城隍廟,又將官府的人引了去。 那時原身已經(jīng)去了軍營了。 “這里有個巧合,崔將軍也是四年前入伍的。晉州崔姓人雖多,原本有這巧合也是尋常,但當我知道你在查晉州舊案時,便有了懷疑?!?/br> 崔小宛斂眉,握了拳,指甲嵌到手心。 聶容昭繼續(xù)道:“我派人去查探,找到一戶人家。” “你是如何找到的?” 聶容昭擰了眉,“那戶人家的左鄰右里都知道他們先前有個女兒,病死后只裹了草席出去,也沒給建個墳。我的人尋到他家時,他們經(jīng)不住嚇,直接便將事情供了出來?!?/br> 張玉喜跟她說過,當時并未透露自己的身份。 “他們知道是何人買的?” 崔小宛這話問出口,忽然想到聶容昭也是見過張玉喜的,讓那戶人家將當年的買家外形容貌說出來,四年變化也不大,自然就對上了。 她搖搖頭,指甲嵌得更深,“差點忘了你見過張嬸子?!?/br> 聶容昭留意到她的手,伸手將她的指頭一節(jié)節(jié)掰開,“崔小宛。” “那戶人家,我已叫人看著搬家了,現(xiàn)也不在晉州城?!?/br> 崔小宛點點頭,看來她繞過殷沉將此案線索呈給魏臨,也是多一重保險。 如若不然,在她扳倒殷沉之前,殷沉說不準已將她的身世背景翻個底朝天了,到時殷沉沒干掉,案子也沒查清,自己還要背上欺君的罪名亡命天涯。 “多謝。” 她指的是安排那戶人家遷出晉州城的事。 聶容昭嘆了一聲,“若是一直無法翻案,你便要一直女扮男裝?” 崔小宛掀起眼皮子看他,“不然呢?” 聶容昭搖搖頭,嘴上嘀咕了一句,“那到時只能進去當男妾嘍……” 聲音雖低,但崔小宛還是聽清這話,忙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說的什么胡話?” “那便不說胡話?!?/br> 聶容昭趴在桌上,抬眼看她,目光灼灼,“誤會都解開了,你也知曉我喜歡的不是男子……” “打住?!?/br> 崔小宛雙手抱臂,往后一靠,“十六歲的少年郎,心性都還未穩(wěn)定,才見過多少女子,別錯把曖昧當鐘情。再過兩年,都不知你是何心思呢?!?/br> “尋常百姓十六歲都已成婚了。”聶容昭抿了抿唇,“若我再過兩年還是這個心思呢?” “到時再說。” “你先前在云斷山輕薄過我,這事要如何算……??!” 聶容昭白皙臉上又多了一處淤青。 不提這茬還好,提起這茬,她總能想起那個夢境。 崔小宛甩甩手,站起身,“事聊完了,我得先回了?!?/br> “你心虛了?!?/br> 聶容昭拿手指碰了碰臉上的傷,見崔小宛過來,趕忙擺出防御姿態(tài)。 崔小宛拾起桌上的大橫刀,瞥他一眼,“我拿刀?!?/br> 出了昭文館,經(jīng)過質(zhì)子府,就見江書坐在大門口,百無聊賴。 崔小宛走到楊副將跟前,指指地上的江書,“他怎么在外邊?” 楊副將有些為難,“胸悶,說出來透透氣,屬下們都看著他的?!?/br> 江書也瞧見崔小宛了,站起身正要上前,被兩個兵士拿長矛攔下了。 他索性扒在長矛上,沖她打了個招呼,“崔將軍,好久不見?!?/br> 崔小宛沒搭理他。 江書也不在意,繼續(xù)道:“我見你眼底發(fā)青,想來是近日都睡不安穩(wěn),不若我配點安神藥給你?” “不用了,我怕被你毒死?!?/br> 她近日睡不好,完全是因為冰刃經(jīng)常在深夜傳話,偶爾還要招呼一下聶容昭,哪里是失眠? 昨夜更是被聶容昭折騰個半宿,一夜沒睡。 “嘖嘖嘖,”江書搖了搖頭,“小人之心?!?/br> 崔小宛翻了個白眼,“你又不是沒下過毒?!?/br> 說完這話,她突然想到一事,“你為何識得這么多毒藥?” 江書下巴微揚,神色頗有些得意,“我們江家是杏林世家,醫(yī)毒不分家,他們治病救人,我對毒物感興趣,便研制毒藥去了?!?/br> 崔小宛伸手撓撓下巴,瞥他一眼。一個念頭在腦子里轉(zhuǎn)了轉(zhuǎn),最后還是打消了。 毒藥的事,問他有些冒險。 她囑咐楊副將多留意這小崽子,交待完其他事便離開了。 于信仁從昭文館出來,便遠遠瞧見崔小宛和江書在講話。 上回秋狩,他被江書哄得找人往崔將軍的吃食里下藥,結(jié)果崔將軍是沒事,他被義父罵了個狗血淋頭,還折損了一枚棋子。 旁邊的小跟班見他走神,不由出聲詢問,“于公子在看什么?” “我在想,這崔將軍與南蒼那家伙何時變得如此要好了?” 小跟班回憶了一下,“聽范千說,秋狩第一日,崔將軍便救了南蒼那小子的命,許是從那時起便交好的?!?/br> “秋狩第一日?” 第一日便交好,第三日還拿毒藥過來誆他,莫非那時是這兩人合起伙來整他的? 于信仁當時還以為是自己出了錯,或是那崔晚已提前有了防備,沒成想是江書搗的鬼。 現(xiàn)如今崔將軍還好好活著,昨兒還風風光光娶了溫家大小姐,他是越想越氣。 整不了崔將軍,還整不了南蒼來的一個隨行侍衛(wèi)嗎? “這江書平日何時出門?” “不知道,平日也未留意?!?/br> 于信仁敲了敲幾個小跟班的頭,“那之后便多留意?!?/br> * 崔小宛回了將軍府,剛進主屋,溫如月就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藥湯過來。 “這是什么?” 溫如月將藥碗擱在桌上,“你昨日不是受了傷?我讓丫鬟找郎中問了藥方?!?/br> 崔小宛端起碗,捏著鼻子喝了一小口,皺了皺眉,“你今日不用去香滿樓?” 香滿樓和云上軒都已作為陪嫁一起帶過來了。 “去過了,如今香滿樓名聲鵲起,菜品也足夠了,每日換一張菜單,一連換七天都沒問題。我也無需cao太多心?!?/br> 溫如月將一個罐子遞給崔小宛,“給,今日剛做的,喝完藥才能吃。” 崔小宛接過來一看,里邊都是白色的糖丸子,趕緊捏起一顆放嘴里,中和一下苦味。 正要夸她心靈手巧,便見她整個人倒在跟前。 “溫如月!” 崔小宛大驚失色,連忙抬頭。 窗板是開著的,她平日睡前才會鎖上。外頭夜色正濃,一道黑影閃過,進了主屋。 是冰刃。 崔小宛冷冷瞪他一眼,蹲下來查看溫如月的情況。 旁邊地上躺著一塊小石子,冰刃就是用這擊中她的后頸。 還好只是昏迷。 崔小宛將溫如月抱起,繞過屏風,走到床榻邊上安置好,這才出去與冰刃對峙。 冰刃面色如常,不覺此舉有何不妥,“事急從權(quán),我今日有要緊事找你,旁人聽不……” 話未說完,就被崔小宛一個旋身踢翻在地,兩只手反剪在后。 崔小宛手上使了勁往下一沉,壓得他手腕生疼,“先前說過,以后有事找我便發(fā)暗號。她不是你能隨便動手的人?!?/br> 作者有話說: 第84章 冰刃被按在地上, 余光瞥見崔將軍一臉慍怒,肅然點了頭,“對不住, 是我莽撞了。” 崔小宛松開他,朝地上的人伸出一手, 將他拽起來。 冰刃以為這事就此揭過, 剛站定, 就見一只拳頭過來,砸在他臉上。他悶哼一聲,后退幾步。 崔小宛揍完人,拉開椅子坐下, 一腿搭在膝蓋上, 冷冷瞥他一眼,“我這人記仇, 這一下是還你的?!?/br> 拿石子砸溫如月, 這一下還算是便宜他了。 但冰刃好歹還是皇帝身邊的暗衛(wèi),她也只能警告他一下, 萬一打狠了, 說不準狗皇帝會以為自己不把他放在眼里。 冰刃捂著受傷的位置, 不露神色, “此事確是我冒犯在先, 下次定會以暗號求見?!?/br> 崔小宛也不欲為難他, 聽完這話微微頷首,“你說有要緊事,是何要緊事?” “先前與崔將軍約定, 若是有事, 便去左側(cè)宮墻以哨聲為引, 我自會去找你。” 冰刃眉頭微蹙,“近日殷沉起了疑心,只怕他已留了心。今后崔將軍若是想找我傳話,便去觀棠園點一杯巍山晨露,我便知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