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風不偷月 第1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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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任何簽約至少要兩個人。 楚識琛頓時滿腹驚疑,終于明白遺漏了什么。 去年初春在海上,是“楚識琛”的游艇,“楚識琛”舉辦的派對,“楚識琛”要賣掉股權,出事喪命的也是“楚識琛”。 所以他們一直認定“楚識琛”是整件事的主角,卻忽略了簽約要甲乙雙方,有兩個當事人。 真兇的目標或許不是“楚識琛”,是簽約的另一方。 楚識琛驟驚,抬頭望向前面的高大身影。 原本受邀參加游艇派對的另一位當事人……是項明章。 在廣州一起被跟蹤的,也是項明章。 可是,誰會對項明章不利? 幾步之外,項明章走到了齊叔面前,不冷不淡地說:“久等了。” 齊叔稍稍讓開:“項先生上車吧?!?/br> 項明章躬身上車,余光瞥見副駕駛上還有一個人。 他正要扭臉,什么東西忽然抵在腰后,沒來及反應,一瞬間被強烈的電流襲擊四肢百骸。 齊叔像是伸手扶了一把,將失去知覺的項明章推進車里,他轉過身,恰好楚識琛快步走來。 “楚先生?!饼R叔看了一下楚識琛戴的胸針。 楚識琛腦海紛亂:“我陪項先生一起去?!?/br> 齊叔側身讓開,車廂里,項明章閉目昏迷,仰靠著椅背。 楚識琛猝然睜大雙眼,立即探身進去。 這時坐在副駕駛位的人回過頭,帽檐下面孔黝黑,眼窩凹陷,是alan。 第103章 項明章感覺做了一場夢,身心虛懸,飄忽不定,他慢慢地睜開眼,四周漆黑,僅頭頂上空有一線亮光。 他姿勢怪異地側趴著,稍一動,發(fā)現(xiàn)雙臂反捆身后,手腕被繩子綁著。 項明章的第一反應是綁架。 他鎮(zhèn)定回想,派對結束,他和楚識琛準備去靜浦大宅,他先上了車,然后突然被人電擊至昏迷。 那跟著他的楚識琛呢? 項明章繃緊核心挺起上半身,頓時愣住,那一道光束是從舷窗投射進來的,窗外飄蕩著一陣陣浪濤聲。 “楚識琛……”項明章驚得站起來,他分辨出門的位置,沖過去猛地踹上門板,“來人!” 腳步紛雜,大約來了四五個成年人,門打開,為首的男人穿著黑色潛水衣,工裝褲,肌rou鼓脹,下巴比照片中多了一層胡茬。 項明章看著終于浮出水面的alan,騰升起不詳?shù)念A感,他問:“楚識琛在哪?” alan用不清晰的普通話說:“項先生還有空擔心朋友?!?/br> 項明章敏銳地瞇了瞇眼睛,他試探道:“這么說,我才是目標?” 他一直把注意力凝聚在楚識琛身上,認為是楚家的股權問題惹出的麻煩,卻忘了,當初的簽約派對,受邀的另一方是他自己。 莫非是借“楚識琛”的幌子,其實要殺的人是他? 今天一整天嚴防死守,唯獨在項家的那輛車上百密一疏,他剛上車就遇襲,當時身后的人只有齊叔。 所以,要害他的人…… 項明章腦海醞釀著風暴,全都懂了,錯愕之余竟桀驁地扯開嘴角:“原來你什么都記得,裝這么久糊涂真是辛苦了!” alan沒料到項明章不但不害怕,反而一派張狂,示意旁邊的人動手。 項明章抬腿就是一腳,高聲喝道:“讓做主的人來!” 四五名綁匪變了臉色,一齊沖上去把項明章按住,身體被死死控制,項明章依舊氣勢駭人:“項行昭不露面,他的走狗又在拿什么架子!” 走廊墻壁投上一片人影,齊叔踱到門口,陰沉地說:“把項先生帶出來?!?/br> 綁匪捉著項明章出去,外間是一個小客廳,三面環(huán)窗,正對著甲板,海風源源不絕地吹進來。 大海,alan,游艇,全都齊了。 項明章被捆綁著仍舊挺拔,質問道:“楚識琛在哪?” 齊叔坐在靠墻的卡座上,說:“我以為你第一個會問的是項董?!?/br> 項明章重復了一遍:“告訴我,楚識琛在哪?” “明章,”齊叔換成長輩的口吻,“你爺爺中風的時候你見死不救,想過會有這么一天嗎?” 項明章一臉薄情:“我只恨他運氣好,撿回了一條命?!?/br> 齊叔沉聲道:“我也算看著你長大,你太精明,太能干,但幸好你夠孝順??上惆阉腥硕简_了,你根本就是狼子野心。” 項明章?lián)P起下巴:“你不如說項行昭養(yǎng)虎為患,我有今天全是拜他項董所賜?!?/br> 齊叔說:“項董能養(yǎng)虎,也能殺虎?!?/br> 項明章輕蔑道:“怎么,我活著扳不倒我,想要我的命?” 齊叔問:“怕么?” 項明章反問:“項行昭既然早知道我恨他入骨,這兩年來每次單獨面對我,他心不心虛?害不害怕?” 齊叔慍怒地揮了下手掌:“油鹽不進,那就先吃點苦頭!” alan朝項明章的腿彎用力一踹,撲通,項明章單膝落地,身體失衡幾乎傾倒,他搖晃起身,偏頭躲開一拳,抬起膝蓋狠頂對方的下腹。 忽然,齊叔從外套口袋里掏出一枚瑪瑙胸針。 項明章動作凝滯,轉瞬被擁上來的四名綁匪按倒在地。 拳腳如疾雨落下,項明章不能再反抗,他竭力高昂脖頸,雙眼死盯著原本戴著楚識琛襟前的胸針。 他的后心重重挨了一腳,脊骨震裂般劇痛,悶哼卡在喉間,染了腥味,啐出一口鮮紅的血沫。 最后一拳砸在額角,項明章耳畔嗡鳴,眼前白花花地昏了幾分鐘,他栽下頭去,然后被人一把揪住短發(fā)抬起來。 齊叔覷著他,說:“這是替項董教訓你大逆不道?!?/br> 項明章眼角滲血,浸濕了整張眼眶,開口有血絲從嘴角流下:“沒問題,沖我來,一切與其他人無關?!?/br> 齊叔把玩著胸針,說:“我記得這枚胸針是白小姐的,怎么會戴在楚先生身上?” 項明章道:“楚識琛到底在哪?!” 齊叔沒有回答:“白小姐心愛的嫁妝都可以相贈,你與楚先生的關系果然非比尋常?!?/br> “告訴我,”項明章壓抑著怒氣懇求,“楚識琛在哪……你把他怎么了?” 齊叔道:“你爺爺疼你,不舍得讓你一個人孤單,你那么喜歡楚識琛,就讓他為你陪葬怎么樣?” 項明章的鼻梁皺起一層皮,變得猙獰:“楚識琛有任何不測,一定會人陪葬,到時候就讓項行昭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不過不是我,是他的親兒子項瓏!” 齊叔“蹭”地站起來,走近蹲下,伸手掐住了項明章的脖子,問:“你爸根本沒病是不是?他在哪?” 項明章的臉蒙著一片血色,紅得病態(tài),他艱聲說:“我們父子……誰會死得更慘一些?” 齊叔收緊五指:“項明章,睜大眼睛看看你的處境,你沒有資格談條件!” 眸光閃動,透著一股挑釁的邪氣,項明章嘶吼道:“我說了,沖我來,不如你現(xiàn)在就殺了我!” 齊叔掐著他按在地上,指甲幾乎扎破頸間的筋脈:“項瓏在哪?你把項瓏藏在哪了?!” 項明章仿佛氣絕,發(fā)不出聲音,陡地,脖子被松開了,他應激干嘔,癱在地上嗆出一口guntang的鮮血。 他嘶啞地回道:“我要確認楚識琛的安全?!?/br> 齊叔憤然起身,居高臨下地說:“帶項先生下去。” 船艙底層的一間客房里,沒有家具,周圍堆著雜物,楚識琛昏沉地伏在地板上。 他醒過來,感覺一陣暈眩,太黑了什么都看不清,但在潮濕霉味里聞見了一股海水的咸腥氣。 楚識琛骨頭發(fā)麻,四肢灌了鉛似的,他努力回憶,記得在失去意識前看見了alan。 alan為什么會坐在項家的車上,和齊叔在一起? 而項明章當時昏迷了……楚識琛把全部信息串聯(lián)起來,清醒了大半。 房門猛地打開了,晦暗中楚識琛一眼認出熟悉的輪廓——“項明章!” 綁匪架著項明章丟進房間,“嘭”地關上門,高大的身軀墜倒在地上變成一團黑影。 楚識琛爬起來,跌撞地膝行到項明章身邊,他被綁著手,俯身湊近聞見了濃烈的血腥味。 項明章卻急迫地問:“你有沒有受傷?哪里疼么,他們有沒有打你?!” “我沒事?!背R琛用臉頰代替手掌,沿著項明章的鬢邊蹭到胸口,沾了溫熱的液體,“你流血了,傷得重不重?” 項明章說:“不要緊,我想起來?!?/br> 楚識琛伸出一條腿讓項明章枕上去,再屈膝幫項明章借力起身,誰也看不清誰,只聽見彼此的喘息。 這間客房很小,項明章艱難地坐起來倚靠著墻壁,楚識琛挨在他身邊,無法觸碰,便不停貼緊,像兩只在黑夜掉落陷阱的困獸。 項明章問:“你怕嗎?” 楚識琛嗅著項明章散發(fā)的血氣,冷靜中含怒:“我怕你有事,你才是兇手的目標,但我沒想到齊叔會有問題,難道……” 項明章頹然地說:“沒錯,是項行昭?!?/br> 楚識琛回憶上車之后,他看見alan,然后被電擊昏迷,因為倒在車廂里,所以監(jiān)控無法分辨發(fā)生了什么。 帕拉梅拉駛出車庫,齊叔告知安保負責人項明章和楚識琛在派對上喝醉了,要接回項家大宅。 而項明章提前打過招呼,會有家里的車來接他,說法也對得上。 齊叔讓大家自行善后,如果有疑問,他會聯(lián)系虛谷苑的法定負責人,也就是項明章的姑父,到時候閉園清場,不散也得散了。 安保放行,帕拉梅拉沒回靜浦大宅,一路駛向海岸碼頭,齊叔將項明章和楚識琛一起綁上了這艘游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