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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何慕(校園 病嬌)在線閱讀 - 事故

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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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了多久,她不清楚。

    楚初一夜未睡,她被折騰狠了,身體疲乏又困倦。

    她只知她睡著前,眼前他的身軀上正有汗水順著他的胸膛往下埋沒。

    她從未見過他如此裸露的一面,性感又要人命!

    不……

    好像還有一次,那時,馬思得給鐘弋拍的寫真,真空外套里裸露著腹肌——

    如今他在她面前,不止裸露了皮膚,還有那不為外人所看的那一面。

    他悶聲不說話的樣子,只知一味的在她的身體里橫沖直撞,叫她在他的身下顫栗了很多回。

    他的面容緊繃著,下頜處有汗水滴在她的身體里。

    楚初很想撫摸他的臉,幫他擦去汗水,但她真的太累了,連胳膊抬起一下都沒有力氣。

    她疲倦的想,既不與她說話,就不說話吧。

    下次,她一定要親自撬開他的嘴!

    夜幕籠罩之時,楚初漸漸從夢中醒來。

    室內昏暗,身側空空,昭告著小院內好像只有她一人。

    楚初呆坐在床上,被子裹住一絲不掛的身體,她將胳膊從被子里露出,皮膚上吸吮出的草莓,一塊一塊的。

    她看著一陣臉熱,身下撕裂的痛感與干澀,都是鐘弋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

    這些不止讓她臉熱,心里更是臊了起來。

    想到鐘弋,她忽然納悶,他去了哪里?

    楚初輕顫了一下睫毛,茫然著拿起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

    手機屏上不知何時被貼了一張便利貼,還有一串冰涼的鑰匙靜靜地躺在一側。

    便利貼上留下了一串留言,筆鋒銳利,字跡清晰,是鐘弋的字。

    「江城出差,趕在年前回?!?/br>
    他留言是在告訴她,他的行蹤。

    一時三刻,楚初看不透他的意思,但又暗自慶幸著,這段關系好像在慢慢修復……?

    但是不管怎么樣,都比昨天要好,至少她知道他目前身在何處。

    *

    條哥發(fā)消息告訴鐘弋,鐘權在江城談生意,年前估摸著回不去。

    鐘弋的母親來以寧,這幾天左眼總是跳災,她有點放心不下鐘權,就聯(lián)系兒子,讓他前去江城看看,幫著他的父親務必趕在年前回。

    鐘弋與鐘權的關系從半年前的那通電話后,漸漸地在破冰中——

    雖是破冰,但也沒有好太多。

    鐘弋本不想去,但她母親說話的口吻著實可憐,甚至覺得他的父親估計在酒桌上求人,讓他去看看,別讓他父親被欺負了去——

    這話,誰聽了誰都不會信。

    更別說從小在鐘權的耳濡目染下長大的鐘弋了。

    在生意場上只有他父親欺負別人的事,斷沒有他父親被欺負的道理。

    雖然鐘弋門清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他還是聽從了他母親的話,前往了江城。

    只因,他看不得他母親發(fā)愁。

    *

    江城,四合園。

    四合園坐落與公園,獨門獨棟的小洋房是商務宴請的絕佳地方。

    鐘弋從酒桌上下來,打著電話離開了包廂。

    鐘弋已經(jīng)來江城快半月。

    一路跟隨他父親吃宴。說鐘權在談生意倒是不假,說他在飯桌上求人真是無稽之談,相反,宴席上清一色的富商都是來找他父親辦事的——

    鐘弋看多了他們推杯換盞,只覺得無趣。

    但礙于他母親想要修復他與鐘權的關系,他也沒打算先一步甩下鐘權回洛京。

    只是,此刻,尋了一個借口,出小洋房的門,在院里躲清靜。

    ……

    鐘弋坐在涼亭下點了一根煙,心想著給楚初發(fā)點什么。

    他打了字,刪刪減減足有十分鐘。

    最后字全被他刪光都沒想好說什么!

    為此,他自己倒是先不爽起來,隨手將手機蓋在了桌子上,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獨自生著悶氣。

    同時,洋房門口出來三個男人。

    兩個中年禿頂,咬著耳朵說著話。醉醺醺的狀態(tài)一看就是喝醉了。

    但他們身上游刃有余的老練不難看出是兩只狐貍。對比著身側穿著白襯衫的青年,實在是太過干凈。

    青年把自己的位置放在了最低處,對著兩個老臘rou笑的彬彬有禮。

    他們三人在門口處交談甚歡,鐘弋眼見著青年把兩位中年商賈送走,轉身迅速的跑進了小洋房里——!

    鐘弋劍眉輕挑了一下,暗自想起,那青年襯衫露出的皮膚上好像紅痕一片一片的。

    他本不欲多管閑事,但架不住,他認得青年。

    鐘弋起身前往小洋房的吧臺,找服務員要了一些過敏藥,有經(jīng)驗的尋著廁所,碰見了正在盥洗池里嘔吐的青年。

    青年的面容一副醉態(tài),眼角發(fā)著紅,他捧起水往臉上澆,用力過猛,水打濕了他身前的襯衣。

    鐘弋阻攔著路過的服務員,要了一杯溫水。

    在服務員還沒送來水前,他走上前,靠在了池邊,把過敏藥推在青年眼前。

    “這是喝了多少?”

    賀森聽到頭頂?shù)穆曇?,忍著胃里的不適,抬頭仔細辨認。

    他想了半天,被酒精侵染的腦子罷了工。

    “瑪?shù)拢糜衅邇?。”隨口回應,身體難受的他扶著臺子靠坐在地上,“兩個煞杯,一個勁兒的灌老子?!?/br>
    賀森吐槽完,心里忍受的氣出了不少,他閉著眼休息,對著還站他身旁的男人說:“等爺有錢了,喂他娘的八兩。”

    鐘弋輕笑,以前跟賀森一起打過一場球,多少了解他是個什么樣的人。

    此時,沒認出他,還能對著他一個“陌生人”爆粗口,想必是真的被欺負的不輕。

    “找他們求什么?”

    賀森如今正醉著,正是有問必答的時候,他誠實道:“拉他娘的投資。”

    賀森當年可是洛京的高考狀元,大學上了清明,屬于跟鐘弋同校,比他大一屆的學長。

    其實鐘弋在經(jīng)管,多少有些關于賀森的流言傳進了他的耳朵。

    隱約記得,好像有人傳過賀森開發(fā)了一款軟件,具體是什么,他也沒那個心去了解過。

    現(xiàn)下聽賀森如此說,鐘弋也只是輕微的點頭,提醒道:“先把過敏藥吃了,別一會兒休克了?!?/br>
    他話剛停,就見坐在地上閉眼休息的人身體向一側傾斜,而后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鐘弋:“…………”

    鐘弋抬腳試探的碰了碰地上的人,“喂?”

    賀森一動不動。

    “……”眼見著人是真的昏了過去,鐘弋眉擰糾結:“也不怕人賣了你?!?/br>
    地上的人睡得一臉安詳,鐘弋也不能真的把他扔在地上不管,他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打算先叫個救護車。

    這時,一行六七位西裝革履的成熟男性路過廁所。

    打頭的成年男性余光掃到熟悉的影子,他穩(wěn)住腳步,停下,側頭,正好瞧見他兒子一臉冷漠地玩著手機,地上疑似躺了一個剛被打暈的青年……

    鐘權:“??”

    鐘弋感覺到有人在看他,他抬起頭剛好迎上鐘權一閃而過的厲色目光——

    他看著眼前的情況,暗自猜想,鐘權的這場酒席應該是要散場。

    鐘弋并不想與鐘權解釋什么,收回視線,繼續(xù)開始輸號碼。

    鐘權見兒子好像并不想搭理他,他朝身后的條哥招了招手。

    獨自留下條哥后,他帶著其余的男人們,先行一步離開。

    條哥想上前幫忙,蹲下身,戳了一下賀森的肩,“打暈的?”

    鐘弋:“…………”

    鐘弋眉心淺淺皺起,他不知道條哥會這樣想,條哥都能這樣想,想必剛剛鐘權也會這樣想。

    他不覺苦笑了一下,什么時候他的形象在他父親心里,成了這個樣子?

    鐘弋將手機收了起來,不打算叫救護車了:“把他安頓在湯臺別墅,找個醫(yī)生看看?!?/br>
    湯臺是私人別墅,目前他和父親都住在那里。

    他把人安排在湯臺多少因著一些逆反心理。

    條哥把人扶起,扛娃娃一樣扛在肩上,嗅到青年身上的酒味,才頓覺誤會鐘弋。

    他又覺得把青年安排在私人別墅多少有些不妥,但他沒說什么,扛著人離開。

    *

    臨近小年,楚初在家漸漸開始等的著急。

    她不知鐘弋是否能趕到年前回。

    雖然今年她不一定有機會能與他一起過年,但多少也因著他能在洛京而滿足許多。

    近來,楚初在家學習的功夫里會對著手機分心,她想發(fā)消息給鐘弋,但又思索良久,心里有了顧慮。一句話沒發(fā)出去過,上網(wǎng)看新聞倒是看了很多。

    楚初印象最深刻的新聞,當屬那條上了熱搜榜的,“江城附近有人吃野味兒導致感染”的話題。

    她本身對這些社會新聞并不是很關注,但架不住鐘弋就在江城,她投入的翻看了很多條有關江城的新聞。

    一天的空閑里,楚初除了復習功課,還會空出時間翻看江城的新聞頭條。

    隨著時間的前進,某天的一個下午,她在結束了今日的功課后,拿出手機在看。

    映入眼簾的是一條彈窗,上面標注著“江城海鮮市場發(fā)現(xiàn)大量病毒疑似會傳染”等字眼。

    她當即嚇住,也顧不得打擾鐘弋,直接向他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可是,電話撥過去五次,一次都沒有接通!

    楚初立即就坐不住了,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確定,他,是否平安。

    她買了一張高鐵票,行李都來不及收拾,火急火燎的就趕到高鐵站。

    這場旅途對于她來說,是不理智的。

    不理智到——到了江城后,她突然不知道去哪里去找他……

    楚初茫然的站在高鐵站大廳,一瞬間她無助到濕了眼眶。

    沖昏頭腦的她,在形形色色的人群中,找回了一些理智。

    她開始聯(lián)系鐘弋,但是結果在洛京時一樣,一通通的打過去,一通通的沒人接。

    楚初一直打,打到手機沒電,在高鐵站借了充電寶繼續(xù)打——

    她好似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電話上。

    她在江城的高鐵站坐了一夜。

    而鐘弋的電話,每間隔一分鐘就會被呼叫。

    這則突如其來的消息,不止打的楚初措手不及,也叫她失了平時的冷靜。

    江城的夜晚實在是太冷了。

    她都不知道,她是怎么熬過來的。

    直至,第二天的下午。

    最近通話中那一條條的未接通,刺紅著楚初的心。

    她如每一分鐘那樣的平常,撥打、被拒、撥打——忽然機器音不見了,響起的電音里夾雜著冷冽地溫柔飄進她的耳膜。

    “楚初?”

    這就像已經(jīng)不抱任何希望的時候突然天降驚雷,楚初驚的所有的情緒都因這句呼喊破防到內心無法言喻——

    “在聽嗎?我看你打了很多電話過來,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不好意思啊……手機壞掉了……剛開機?!?/br>
    “楚初?還有在聽嗎?”

    “喂?”

    此時,鐘弋所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在加速著楚初的崩潰,她忍了一個晚上的擔憂都因著他的說話聲變得敏感起來,不愛哭的人都開始眼眶里有淚滑落。

    她仿佛正在承受著內心極大的激動,身體都開始一顫一顫的。

    “是……在哭嗎……”

    “…………”

    楚初粗魯?shù)貌恋粞劢堑臏I,她吸了吸鼻子,叫自己鼻音不那么重后,她張著口想要發(fā)聲,但是她的聲帶就像她的情緒器官一樣,察覺到她的無法克制,愣是一句話都沒有講出口。

    “不要哭,不管有什么事情我都在?!?/br>
    “笨笨。”

    “我有在聽,講給我聽好嗎?”

    “你不說話,我會著急。”

    楚初艱難地從牙縫中擠出呻吟,斷斷續(xù)續(xù)又磕磕絆絆,詢問著她最想知道的消息:“鐘……弋……你……你安……全嗎……你……你好……嗎……”

    終端的鐘弋聽見她的回話,哭音重到他心痛,他溫柔的哄道:“我好,我安全?!?/br>
    楚初懸了一天一夜的心頓時安心了不少,后知后覺的依賴道:“你來接我……我在江城……江城的高鐵站里……”

    她此時很想見到他,想看著他平安的站在她面前,她忍不住委屈:“我迷路了……我找不到你……”

    “江城?”鐘弋愣了一下,隨后立馬從位置上起身,拿起車鑰匙就往別墅外走,安撫著:“好,你坐著別動,我去找你。很快,我很快就到?!?/br>
    他一路也沒掛斷電話,一直在安慰楚初。

    可今兒的江城也不知怎的了,一路上私家車甚多。

    鐘弋堵了一路。

    他為了分散楚初的注意力,就與她講起了賀森。說起了在江城偶遇賀森的巧事,賀森胃出血,剛從醫(yī)院接回湯臺,目前正在修養(yǎng)中。

    楚初疑惑:“你什么時候認識的他?”

    為什么認識?

    這還得從那年她沒來得及參加的籃球比賽說起。

    記得當時是寒假過后,洛京一高剛開學就舉行了高二與高三的友誼賽。

    當時的鐘弋一門心思全撲在了楚初身上,對于比賽,他起了退賽的念頭,但,轉念又想到他們說的話:我打友誼賽你會來看嗎?她說:看。

    雖然知道就算參加楚初也看不成,但他還是去了。

    賀森是高三一班的主力選手,能夠認識他是必然的。

    但是鐘弋不可避免的在面對賀森時,還是想到了他與楚初打球的場面——

    鐘弋在那場球賽里多少還是帶了敵意的,打法兇狠,專與賀森1V1對線。

    這樣的打法,不僅沒讓賀森輸球,反而讓他進了多很球,比分持續(xù)落后。

    他一個業(yè)余的選手,終究比不了一個真心喜歡籃球的人,最終輸?shù)袅吮荣悺?/br>
    鐘弋如今說起他,也是隨口帶過:“高二那場友誼賽跟他打的。是個有天賦的?!?/br>
    楚初心情低落,聽此也只是“嗯”了一聲,注意力全在他的路程上:“你還有多久能到?”

    眼前剛好從大道里堵出來,鐘弋轉著方向盤:“快了,再有十分鐘?!?/br>
    楚初能聽著他的聲音,心里漸漸在平靜著。她開始回想自己這一天一夜干出來的糗事,心里很尷尬,但還是喜悅大于尷尬。

    “鐘弋,我在家里看新聞,說江城出現(xiàn)了感染者,我很害怕,害怕你會出事……所以我才……我才……我不是有意打擾你的。”

    鐘弋聽此,心里堵了一下,“怪我。如果我的手機沒有掉進泳池,也不會害你擔心這么久。”

    楚初心揪了一下,止住的淚花又開始在她的眼眶里打轉,她穩(wěn)了穩(wěn)心神,“你說……你會趕到年前回……可是,你沒有?!?/br>
    鐘弋嘆氣:“怪我?!?/br>
    楚初說:“我這次著急出來,行李沒有收拾,藥也沒有帶,怎么辦……”

    鐘弋安撫:“怪我。你還知道藥的名字叫什么嗎?”

    楚初輕輕搖了搖頭,“不記得……反正、我也不想吃。”

    鐘弋:“乖啦,你可以說我,想怎樣解氣都可以,藥不能不吃?!?/br>
    楚初心情好了很多,持續(xù)依賴:“你什么時候到?再不來,我就死掉了?!?/br>
    “死掉?”鐘弋淺笑,她的語氣像極了撒嬌,他忍不住順著她的話說:“哪有那么夸張?頂多你會枯萎?!?/br>
    楚初情緒又開始不穩(wěn)定,她嗔怪:“那你還不快來給我澆水!”

    鐘弋拿著手機跑進了高鐵站大廳,四面全是人,他對著手機道:“我來給你澆水了,你在哪?”

    聞言,楚初直接從休息大廳站了起來,巡視著看了好一會兒,眼睛里亮騰騰:“我在一樓靠近充電寶的座椅處。”

    她往前走了幾步。

    只聽他道:“我去找你,別亂跑?!?/br>
    她停下腳步,焦灼的等待著。

    忍不住叫他:“鐘弋?!?/br>
    “嗯?!辩娺骸拔以诼??!?/br>
    “你一定要找到我?!背蹯?,她見不到他,總是心里在備受煎熬。

    “好,我會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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