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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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燦霓訥訥望住他,“還有以后?” 商宇捕捉到希望,另一手同時包住她,哪怕沒得到絲毫回應。 “只是一種說法……” 元燦霓不再徒然掙扎,只是茫然望向窗外。 蟬鳴鋪天蓋地,炎陽明艷刺目,兩次分別都湊巧碰上夏天。 另一只手腕被輕輕拉開,元燦霓才發(fā)覺自己又抿上了發(fā)梢。 “我心里很亂。” 她如實說,深深喘氣。 “不知道該不該接受這種解釋,我覺得,我們還是分開一段時間各自冷靜。” 商宇當下無法自控,拉她入懷,語調(diào)堅決:“我不需要冷靜,我只需要你。我們分開八年已經(jīng)冷靜夠了。” 元燦霓依然搖頭,但不知不覺給了他假釋:“等你出院回來再談吧?!?/br> 第49章 新的周一, 元燦霓的下午茶準點抵達,依舊備注三個字母:plz。 和上周的拼起來,就是:five me plz。 她哂然一嘆, 不得不把商宇拉出黑名單:「不用再點外賣了?!?/br> 商宇回復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表情包, 次日,外賣變成招搖百倍的花束。 “哇靠,又有新情況?” 路過的同事總有感嘆一句,有閑心者還會默數(shù)鮮花數(shù)量。 “沒情況……” 元燦霓悄悄將“照顧好自己”的卡片塞進抽屜,找了一個空花瓶,立在顯示器旁。 商宇的確沒怎么“sao擾”她, 消息多是報平安,偶爾摻雜一兩張角度隨意的照片, 醫(yī)院門口, 康復科環(huán)境, 訓練室器械, 病房和三餐等等。 就環(huán)境而言,比之宜市的確帶著股高級感,不知道最終康復效果如何。 按理來說, 美國的水平應該更高,不知道他為什么掙扎著回國。 元燦霓有一搭沒一搭回復, 聽他說康復項目, 跟幫她改造工作室的設計師對接,有時忙起來看過消息忘記回復, 以為自己早已發(fā)送,許久等不到他下一條, 檢查列表才發(fā)現(xiàn)根源。 有時不禁假設, 如果高中畢業(yè)沒有斷聯(lián), 會不會像這般,隔著時差,日漸拉長聯(lián)系間隔,久久等不到見上一面來拉近關系,自然而然怠于跟網(wǎng)上的舊友分享日常,然后還是會相忘于人海。 焦慮感隨著周末臨近,元燦霓想去探望,又抹不開面子。 商宇“恰好”發(fā)來消息:「你能來看我嗎?」 品咂不出“能”表能力還是愿景,元燦霓言不由衷推卻一下,「我看看時間。」 沒忘記還是夫妻,許久感覺不到的那股婚姻的推動力量,周五終于來臨。 桂明姍直接來電蓋章道:“周末你去看商宇是吧,我給你安排車。家里有幾盒補品和藥材,到時一起帶去,記得讓文叔燉了給他?!?/br> 元燦霓不再強行扭曲自己的意愿,有股卸下包袱的輕松。 “文叔也會做菜嗎?” “當然會啊,文叔年輕時候當?shù)氖谴妒卤?,”桂明姍笑一聲,又重新嘆息,“要不是商宇不想我們跟過去,我和奶奶也想去看看他?!?/br> 元燦霓忍不住說:“他就是嘴硬……” 旋即,她后知后覺失言,好像第一次在婆婆面前明目張膽吐槽她兒子。 哪知桂明姍笑呵呵,溫和道:“孩子長大,想法跟我們老一輩不一樣,當父母的也只能尊重他。不過,有你陪著他,我就很放心了?!?/br> 元燦霓汗顏地掛斷電話。 到底第一次過去探望,匆忙顯敷衍,元燦霓決定周六早上出發(fā),呆一晚上,周日早上回來,不耽誤下午練車。 商宇在醫(yī)院旁邊小區(qū)租下一套房,方便文叔備餐和休息。 抵達醫(yī)院約莫午餐時分,按約定元燦霓接商宇回臨時的家一起吃飯。 多虧商宇之前發(fā)來的照片,元燦霓輕車熟路找到康復科病房,單人間里傳來談話聲。 她忽然涌起一股自保的直覺,里面的一定不是醫(yī)護人員。 直接敲門而入,果然迎上一張熟悉的面龐。 那雙單眼皮的眸子依舊顯得冷清而漠然,它的主人朝她含蓄點頭。 元燦霓回了禮,并未主動開口寒暄。 商宇表情不再是那股“我跟她壓根沒什么過線行為”的自如,似嗅到危機,嚴陣以待,拍拍另一邊床頭,望住她,“過來?!?/br> 白映晗也怠于應付她,含笑沖著商宇:“我先走了,粥記得趁熱喝,如果我沒記錯,應該跟當初你給我熬的一個味道?!?/br> “嗯?!鄙逃铍S意的一聲,不知許諾還是僅表聽見。 待腳步聲遠去,房門重新合上,元燦霓距他仍有一米,冷冷開口:“難怪聞到一股食物的香味,一會文叔煮的飯要剩下來不少了?!?/br> 商宇反而松快一笑,重新拍拍身旁:“乖,過來?!?/br> 元燦霓不動不坐,只見商宇挪到輪椅,以為要上洗手間,哪知直接劃到她跟前,分開的腳踏虛虛鉗住她的雙腳。 元燦霓吃了一驚,再沒法回撤。 商宇一把抱住她的大腿,腦袋剛好可以埋在柔軟的腹部。 “非要我這樣跟你說話……”他沒埋,仰頭笑看她。 “你可以沉默是金。”她僵硬扭頭,望向郁郁蔥蔥的窗外。 那幅小女孩爬樹圖毫無征兆闖入腦海,莫名純化了心情,好像又回到過去兩小無猜的簡單日子。 “以前的粥不是單給她熬的,大鍋飯,同學見者有份。” 誰知道是不是說謊。 她吝嗇俯視一眼。 商宇抱得更緊,跟夏天冰棍黏在一起,“如果說謊,我這輩子都焊在輪椅上,永遠起不來——” 元燦霓一把捂住他的嘴,焦急過頭,不慎蓋上鼻子。 他含笑扯下一點,吻了吻她的掌心,然后手背,包握住整只手。 而后嚴肅:“我不知道她今天過來?!?/br> “你最無辜?!?/br> 她還是喜歡沒有深意的窗景。 “讓老婆誤會我就不無辜,”商宇沒有顯露任何驚慌與破綻,“卓泓早答應我不跟其他人提起我在哪?!?/br> 他單手后劃輪椅,拉著她的手,“我們回家吃飯,聽到你肚子咕嚕了?!?/br> 元燦霓輕輕甩開他,嗔怪橫他一眼:“你才咕嚕?!?/br> 這邊醫(yī)院住院部較為嚴格,商宇換下病號服,用運動護腕藏好住院腕帶,才蒙混出關。 回住處不足十分鐘的路程,在太陽底下憋出一身薄汗,一會飯后還得回去休息,怕午休醒來太趕時間,跟走讀生似的。 元燦霓當機立斷:“晚飯還是我給你送過去吧。” 商宇淡淡道:“我怕你嫌棄在醫(yī)院吃飯?!?/br> 抄近路有一道小坡,元燦霓埋頭推他一把,悶聲悶氣:“我嫌棄的不是飯?!?/br> 她心中還存著一股無處化解的氣,總?cè)滩蛔∫匝肋€牙刺他一下,像只蓄勢待發(fā)的刺猬。 “我在努力把自己修理好,讓你用得更趁手?!?/br> 商宇無奈戲謔,心意卻頗為真誠。 之前還可以抗辯“我跟她壓根沒什么過線行為”,今天兩人之一肯定過了線,他差點跳到黃河洗不清。 元燦霓早上醒得早,午休過了點,趕回醫(yī)院商宇下午的項目早已開始。 沒有立即沖進訓練室,她從玻璃窗外找人,便看到微妙的一幕。 商宇下肢未佩戴支具,在練習平地走路,足尖上翹,肌張力過高緣故,經(jīng)常往后挺。 不知過熱還是心急,他在空調(diào)房里竟然汗?jié)窳祟~角,顯得尤為虛弱。 元燦霓有股強烈的直覺,商宇好像不是處在平臺期,而是—— “您是哪位家屬?” 一位攤著文件夾的醫(yī)生忽然停在她的身旁,顯然在問她。 “商宇……” 元燦霓有些迷惘,難道不可以圍觀?明明里面很多陪護的家屬。 醫(yī)生笑,“我猜就是,正好找你,過來我和你聊聊商宇的情況?!?/br> 元燦霓跟著來到醫(yī)生辦公室。 醫(yī)生寒暄幾句,說家屬平常工作忙,周末過來一次不容易云云,而后切入主題。 “您先生從受傷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醫(yī)生核對文件夾里過分厚實的病例,“一年零——” “五個月三天?!痹獱N霓接話道。 醫(yī)生心算完畢,肯定道:“一年五個月,從他在前一個醫(yī)院的記錄來看,上肢肌力基本恢復到5,也就是正常狀態(tài),下肢肌力不到4。根據(jù)這一周的檢查和觀察,他可能還有一點點、倒退——” 醫(yī)生權(quán)威的診斷比自己的猜測更為重磅,元燦霓腦袋里嗡的一聲,似乎失去聽覺。 她一手扶著桌沿,一手撐著自己膝蓋,勉力維持平衡。 “怎么、還會倒退?” 醫(yī)生說:“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任何一種技能如果不常常加以訓練,都會出現(xiàn)退化?!?/br> 元燦霓辯駁,“可是他天天在訓練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