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對我負責 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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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想就這樣告訴裴楠,不止是高中,不止是十年,但他望著面前人晶亮的雙眸,忽然發(fā)覺往后漫長余生,讓裴楠自己一點一點發(fā)現(xiàn),似乎也很有趣。 回家的路上,裴楠心跳久久未能平復,借著街邊的霓虹,仿佛看不夠般,用視線反復描摹身邊男人專心開車的側(cè)臉。 轉(zhuǎn)彎之際,裴楠目光落在了鄭書昀打方向盤的手上,隨即心癢難耐地舉起手機,偷偷拍了個手部特寫。 回到家,鄭書昀進書房繼續(xù)處理工作。 裴楠洗完澡,坐在書房對面的小畫室里畫了一小時畫,全是手部動作,停筆的時候,忍不住又將車上拍的那張照片翻出來看。 畫面上是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由于握住方向盤的時候稍稍發(fā)力,手背略微隆起青筋,散發(fā)著十足的侵略性,卻被無名指上一只小小的戒指套牢。 裴楠欣賞了好久,打開微博,用“非衣木南”的賬號發(fā)了條微博,只分享圖片,不帶任何文字。 評論區(qū)很快炸鍋了,大家都沒想到他的對象居然會是男人,而且多半還是個開邁巴赫的大帥哥。 很快,他收到了云落梢頭的私信:「這是你男朋友的手?」 裴楠:「嗯,好看吧?」 云落梢頭:「還行,沒你的好看,你的手修長細膩,很適合十指相扣地牽著。」 裴楠原本還想借網(wǎng)絡的虛擬性無所顧忌地夸夸自己的男朋友,看到云落梢頭這句話后,猛地皺起了眉頭,義正言辭打字道:「請不要對我說這種意味不明的話?!?/br> 云落梢頭:「抱歉,我剛才忘了你有男朋友了,只是一時情不自禁?!?/br> 裴楠面無表情地扔了句冷淡的結(jié)束語:「以后我們就別再聊私生活了?!?/br> 退出私信聊天框,裴楠心里仍然留存一絲不虞,險些把云落梢頭拉黑,好在動手前想起自己手上還有一份對方約的畫稿沒完成。 他看向?qū)γ鏁刻撗诘拈T,腦中浮現(xiàn)出鄭書昀戴著銀邊眼鏡,認真處理工作的身影。鄭書昀絲毫不知,自己就在一分鐘前被人試圖撬墻角。 思及于此,他沒來由橫生出一股想念,起身走到書房門前,透過門縫看見鄭書昀在閉目養(yǎng)神,唇邊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并未工作,便直接走了進去,盡量不發(fā)出聲音。 隨著貓似的輕巧步伐緩緩推近,他視線自然而然地從辦公桌掃過,就快要落向電腦屏幕,卻在靠近鄭書昀的一瞬間,被一只大手掐住腰,整個人猝不及防跌坐在鄭書昀的大腿上,隨即被封住了嘴唇。 鄭書昀把他按在懷里,親了個昏天黑地,直到電腦屏幕跳轉(zhuǎn)屏保界面才停下。 裴楠被親得發(fā)懵,迷茫地半睜著眼,沒能看到屏幕上“云落梢頭”四個字。 第55章 “想聽校草給我告白。” 被親得狠了,呼吸久久未能平復,裴楠坐在鄭書昀大腿上,垂眸瞪向面前云淡風輕的男人,雙手環(huán)住他的脖子抗議道:“鄭書昀,你居然搞偷襲!” 鄭書昀單手扣住裴楠的窄腰,靠在椅背上,略微仰頭道:“先偷襲的是你,我只不過正當防衛(wèi)?!?/br> 裴楠愣了愣,回想起自己剛才進書房沒敲門,似乎屬于擅闖私人領(lǐng)域,原本不服氣的眼神忽然閃爍了起來,半晌小聲道:“那我以后記得敲門就是了?!?/br> “不用,我喜歡看你自投羅網(wǎng)的樣子?!编崟啦惠p不重地掐了一下裴楠的腰,意料之中惹出一陣婉轉(zhuǎn)的哼聲,他滿意地盯著面前逐漸泛起緋紅的臉頰,嗓音沉緩道,“接下來,我要防衛(wèi)過當了?!?/br> 他說完,不等裴楠做出反應,一手勾住裴楠的腿彎,一手托背,輕而易舉將一米七八的青年橫抱了起來,也不管對方腳上的拖鞋都被胡亂踢掉了一只,大步朝浴室走去。 漫漫長夜,從浴缸,到地毯,再滾上床單,角角落落,都遍布著和室外蕭瑟寒秋截然不同的大好春光。 * 不知不覺,十月過了,短暫的秋季結(jié)束,北風呼嘯而至,滿大街都是掃不完的枯黃落葉。 好在從裴楠工作間的窗戶向外望去,可以看到三棵蔥綠的常青樹。 每到下班時間,那里還會出現(xiàn)鄭書昀一身修長大衣、捧著杯熱咖啡的身影。 視覺上倒是不顯蕭條,也每日都讓人充滿期待。 不過,經(jīng)過大半年的經(jīng)營,裴楠的畫室早就步入了正軌,工作室的訂單也日益繁多,裴楠手頭終于寬裕了起來,他思索再三,還是抽了個時間,去4s店訂購了一輛代步車。 提車那天,鄭書昀也跟著去了,但興致明顯不高,黑衣黑褲地往那一站,像尊惹不起的大佛,連通過著裝打扮一眼看出他身份不凡的銷售都不敢上前打擾。 他自然能猜出鄭書昀所想,興沖沖開著新車上路回家,順帶安慰副駕座的鄭書昀,說他倆都同居了,每天睜眼閉眼都是對方,不差上下班路上這一時半刻,何況距離產(chǎn)生美,看多了也會膩味的。 他目視前方奔流的車輛,嘴皮上下翻動,覺得自己說得特別在理,卻隱隱感覺右手邊的氣壓好像更低了。 * 這天晚上,工作結(jié)束,裴楠在畫室簽收了一個快遞,拆開后是兩張車展票。 劉珩看到,湊過腦袋納悶地問:“我記得你以前對車沒興趣啊?” 裴楠“嗯”了一聲:“以前是沒有,但現(xiàn)在有了?!?/br> 劉珩問:“為什么?” 裴楠道:“因為我對象喜歡?!?/br> 猝不及防被扔來一嘴狗糧,劉珩撫著胸口,心說自己還好已經(jīng)有未婚妻了。 但他還是忍不住長久以來的好奇,問:“楠哥,你對象到底長啥樣啊?” 最近這段時間,裴楠在他面前說到對象的頻率越來越高,每每提起,臉上都會不自覺露出甜蜜的笑。 但他還從來沒親眼見過這位姑娘,在他的想象中,能把他瀟灑自在的楠哥吃得這么死的,必定是個姿色過人的大美女。 “我對象啊?!迸衢竭吂雌鹨唤z向上的弧度,“膚淺一點說,他長得特別帥,完全不輸電視上的明星,改天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 裴楠說著,將車展票裝進背包,朝劉珩揮了下手,隨即離開畫室,留下劉珩反復回味“帥”這個好像和女孩子不大沾邊的字眼。 回到家,裴楠剛一進門,就看到鄭書昀向他走來的身影,他彎起笑眼正欲說什么,卻聽對方先道:“小楠,我明天要去a國出差一趟?!?/br> 笑容凝在唇邊,裴楠一愣,迅速將兩張在門口就拿出來的車展票握進掌心,磨蹭著揣回褲袋,若無其事道:“要去多久?” 鄭書昀取下裴楠肩上的背包,將拖鞋放到他腳邊,道:“大概一周左右?!?/br> 裴楠粗略一算,發(fā)現(xiàn)正好和車展日期撞了。 鄭書昀目光掠過裴楠臉上一閃而逝的失落,掃向裴楠連換鞋時都抄著兜的那只右手。 其實早在三天前,他就無意間發(fā)現(xiàn)裴楠在定鬧鐘搶購車展的門票,在得知要出差后,他也試圖調(diào)整行程,但合作方那邊時間緊迫,實在沒有圈轉(zhuǎn)余地。 翌日清晨,裴楠開車送鄭書昀去機場,進入航站樓后,鄭書昀先支走了同行的幾位同事,和裴楠在安檢口外呆了一會兒。 二十分鐘后,裴楠提醒鄭書昀該走了。 鄭書昀抬腕看了眼手表,“嗯”了一聲,卻并未動身,而是略微轉(zhuǎn)頭,目光越過裴楠的肩膀看向他后方,表情若有所思了起來。 裴楠回眼望去,順著鄭書昀的視線,看到不遠處一對相擁在一起難舍難分的情侶,大概是男生要走,女孩子在男友懷里哭得稀里嘩啦。 他轉(zhuǎn)回身看向面前眉眼恢復淡然的男人,眨眨眼,無聲詢問對方不會是想要他也這樣吧,卻見鄭書昀只是單手插進大衣口袋,神色不動注視著他,示意他自己看著辦。 裴楠輕笑了一聲,略微靠近鄭書昀,伸手理了一下對方胸前的領(lǐng)帶,湊到鄭書昀耳邊,緩緩吐出一串曖昧的氣音:“我會想你的,書昀哥哥?!?/br> 隨即,他在鄭書昀驀然翻涌地目光中退后一步,收斂起眼底狡黠的笑意,像只得逞的狐貍般朝安檢口的方向抬抬下巴:“去吧?!?/br> 待到目送鄭書昀的背影消失在安檢口,裴楠掌心的手機震動,拿起一看,是鄭書昀發(fā)來的消息。 暫時先不拉黑:「等我回來,繼續(xù)這樣叫我。」 裴楠知道鄭書昀最抵抗不了這個稱呼,笑著打字:「沒問題啊,現(xiàn)在就可以叫。」 隨即,他發(fā)了條語音過去,語氣比之剛才更加綿軟親昵。 半分鐘后,對面也發(fā)來了一條語音消息,裴楠點開,不以為意地將手機放到耳邊,聽見里面?zhèn)鱽硌院喴赓W的六個字:“我說的是床上?!?/br> 經(jīng)過電流模糊的嗓音分明有種輕描淡寫般的清冷,卻聽得裴楠站在人潮涌動的航站樓里當場紅了臉。 * 鄭書昀出差后,裴楠的生活并未發(fā)生太大變化,依舊按部就班地重復著畫室和家兩點一線的日常,期間還和楊岐他們約了一場飯局。 頭幾天,他并沒什么太大的感覺,在視頻電話里聽到鄭書昀說想他的時候,還嘲笑鄭書昀一定是工作太少,閑暇太多。 可隨著時間慢慢推移,某天獨自躺在鄭書昀的大床上,他忽然覺得好不習慣,好想有個人能讓他抱一抱,或者像個禽獸一樣親親他。 終于挨到了最后一天,他一大早就打電話問鄭書昀返程機票定好沒有,得到的卻是對方要延期一周回國的消息。 裴楠聞言,掩去失落的語氣,要鄭書昀專心工作,在外面照顧好自己。 這天下班回家,他坐在餐廳安靜地吃飯,環(huán)顧四周,發(fā)覺這棟房子似乎變得越來越空了,就連茶匙碰到瓷杯時發(fā)出的脆響都帶著回音,但他又不舍得搬回自己家住。 他不由得去設想,以前鄭書昀一個人住在這里的時候,也會感到冷清嗎? 漫長的一周過去,鄭書昀依舊沒有回來,代替鄭書昀與他相見的是一束嬌艷欲滴的紅玫瑰。 他聞著玫瑰的香氣,想象鄭書昀突然西裝革履地出現(xiàn)在家門口,臂彎斜躺著一束玫瑰,撣落一身風塵,神情淡然地向他走來。 他緩緩將玫瑰納入懷中,不由得心跳加速,恨不得馬上見到對方。 只是年末將近,畫室和工作室積壓的工作繁多,不然他早就動身去a國找人了。 鄭書昀在a國那邊似乎遇到了比較棘手的阻礙,歸期一再更改,和他的聯(lián)絡也從每天一次視頻電話變成兩三天一次。 到后來,裴楠也不主動去問鄭書昀究竟什么時候回國了,比起點燃的希望一次次破滅,還是每天都懷著未知的期待更好。 在思念的日子里,連時間都變得柔軟了起來,每分每秒都像一片片初雪落下,輕快又無聲地消逝,徒留揮之不去的涼意,拉長了心頭空落落的感覺。 十二月中旬,江市降下一場雪。 休息日的清晨,裴楠意外收到喬琳的見面邀請,地點在別墅區(qū)附近的一家咖啡廳里。 進入店內(nèi),裴楠老遠就看到了喬琳,她和鄭書昀擁有如出一轍的清冷氣質(zhì),卻無論身在何處都是耀眼的發(fā)光體。 他走過去坐下,取圍巾的時候聽喬琳說:“阿姨本來是打算直接去小昀住的地方找你的,后來又覺得不該打擾你們小情侶的私人空間,所以才約你在這見面?!?/br> 裴楠聞言,疊圍巾的動作驀然僵住,心臟隨之急促跳動了起來,莫名有種和同黨一起做壞事被對方家長抓現(xiàn)行的赧然,幾乎不敢再抬眼去看對面的女人。 他原本以為,喬琳最多只是清楚鄭書昀的性取向。 “小楠,你別緊張?!眴塘招α诵Γ瑢㈦娮硬藛瓮频脚衢媲?,示意他點單,“其實這么多年過去,小昀終于能如愿以償?shù)刈返侥?,我這個做母親的也為他感到高興。” 許是喬琳一向嚴肅冷傲的語氣難得這般溫柔,裴楠心頭倉皇而起的sao動平息了不少,盡管他仍震驚于喬琳居然知道鄭書昀喜歡他很多年,但還是舒緩了僵硬的面部表情,露出笑容,點了杯美式,而后對喬琳說“謝謝”。 待服務生送來咖啡后,喬琳道:“小昀也愛喝這個。” 裴楠點點頭,打趣地說:“我最近比較能吃苦?!?/br> 事實上,他喜好甜食,與美式咖啡這種苦得像中藥一樣的飲品幾乎絕緣,然而在過去一個月對鄭書昀的漫長思念里,他莫名愛上了這種鄭書昀每天都會品嘗的味道。 畢竟他目前的人生中,好像再沒有什么會比無盡的想念更苦了。 二人間的氣氛慢慢變得輕松了起來,裴楠問喬琳:“喬阿姨,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見裴楠主動提起,喬琳也不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道:“小楠,我和小昀父親的事情,想必小昀已經(jīng)跟你說過了,但我猜,他一定在描述中弱化了自己的存在?!?/br> 裴楠攪咖啡的手一頓,沒料到喬琳會和他說這些,隨即點點頭,承認他知情,亦表明鄭書昀的確未曾多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