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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請下堂:公主要改嫁 第102節(jié)

    自有下人將禮交給了門房,姜寒玉和尚夫人笑談幾句,尚夫人將目光移到了姜寒玉身后的云想容身。

    “這位便是相爺千金,祥瑞公主殿下吧。”尚夫人笑著開口。

    “小女見過尚夫人。”云想容笑著行禮。

    “不必多禮,快起來,讓我好好瞧瞧,到底是何等風姿的姑娘,才能在大疫之有如此表現(xiàn)?!鄙蟹蛉诵χ葡肴莸氖肿屑毚蛄?。

    云想容面容溫婉,嘴角含笑,落落大方的由著尚夫人打量,沒有半點小女兒的羞怯模樣,反倒叫尚夫人心生好感。

    “云相爺好福氣,嫡子戰(zhàn)功赫赫,出征將歸,唯一的女兒又出落得這般美麗大方,這性情更是一等一的好,著實讓人羨慕。”尚夫人說。

    “尚夫人說笑了?!苯裥χ涌?,心里卻有些不悅。

    她方才夸了云卿,夸了云想容,卻唯獨漏了云杰,她的兒子怎地他們兄妹二人差了么!

    心里憋著一口氣,姜寒玉面卻是笑道:“尚夫人一雙兒子才是出彩,如今都已成了家,長子更是誕下麟兒,我家云卿可是連親都不成娶呢?!?/br>
    云想容微微瞇了瞇眼睛,心里冷笑。

    還真是見不得人夸她和哥哥,明知哥哥早幾年便隨軍出征,在軍隊自是無處娶妻,而她又已經(jīng)和周牧和離,在婚姻大事之也是不圓滿的,卻偏挑了此事來說,真是怕人不知道她的心腸不好。

    果然,尚夫人也沒想到姜寒玉這般不識趣,見狀也是尷尬的笑了笑,道:“待云將軍回來,自會找個良配的,姜夫人不必著急。二位里面請,我稍后便來?!?/br>
    姜寒玉這才領(lǐng)著云想容進去。

    開席之后沒多久,云想容便聽到有人問:“姜夫人,你的臉色怎地這般差,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云想容抬頭看去,便見姜寒玉妝容精致的臉此刻一片雪白,細看之下,還能看到額間滾滾的汗珠。

    放下碗筷,云想容低聲道:“夫人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畢竟在外頭,戲總是要做的。

    “許是頭痛的舊疾犯了,容兒你且扶我去后院歇息一下便好?!苯癜字樀偷烷_口。

    云想容壓下心的不愿,起身扶了姜寒玉。

    姜寒玉對著桌的人道:“我身子不適,去后院尋一處小憩片刻便來,諸位且先用著。”

    “姜夫人快去便是?!?/br>
    桌的幾個夫人紛紛勸道。

    云想容扶著姜寒玉,走到廳外喚了個尚府的婢女過來。

    “這位小姐有何吩咐?”婢女行了禮,這才道。

    “我家夫人身體不適,需尋個廂房小憩片刻,煩請帶個路?!痹葡肴莸馈?/br>
    “好的,幾位隨我來?!毖诀邞?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帶路。

    任何宴會席面,總會遇到些許突發(fā)狀況,所以任何主家都會準備幾間客房備著應(yīng)急,給人休息,小丫鬟直接帶著幾人去了客房里面,隨后恭敬的行禮退下。

    沒了外人,云想容松開了攙扶著姜寒玉的手,冷淡的開口:“你既頭痛,便在此處歇著,我先去前院了。”

    云想容目光淡然的看著滿臉雪白的姜寒玉,眼神色清明,淡然說完,轉(zhuǎn)身便想離開。

    姜寒玉依舊白著臉,模樣很是難看。

    見云想容這么說,臉色似乎更難看了。

    “小姐留步?!苯裆砼缘难诀呒奔钡幕剂艘宦?。

    云想容停下腳步,便見方才扶著姜寒玉的丫鬟急急的走到她跟前跪下。

    “小姐,夫人這頭痛的毛病是生二公子是落下的,每次痛起來非藥不能克制,還請小姐在此處照顧夫人一二,讓奴婢去取藥給夫人服用?!毖诀哒f著重重磕了個頭,極為懇切。

    “閉嘴。”姜寒玉似乎不悅的低斥一聲。

    云想容聞言,神色更加淡漠了。

    她對云杰這個弟弟并不喜歡,姜寒玉生的孩子,又不是她娘生的,根本也不是她的弟弟。姜寒玉生了云杰之后留了什么頭痛腦熱的病癥,她也沒興趣知道。

    見云想容無動于衷要走,姜寒玉心里大急,若她真這么走了,那她方才可白忙活了。

    “容兒,我知你不喜與我呆在一處,這服侍我的事情,我也萬不能叫你去做,便只能請你親走有一趟,將我馬車的藥取來,免得一會兒散席我還是這般模樣,沒得丟了老爺?shù)哪樏?。”姜寒玉說。

    不得不說,姜寒玉這個女人很擅長讓人無法拒絕。

    基于前世對父親的虧欠,這一世,但凡是涉及到云軒的事情,云想容都會三思而后行,這次也不例外。

    最終,云想容在留下來照顧姜寒玉和去馬車拿藥之間選擇了后者。

    左右她身帶著孫逸給她的防身藥,也不懼姜寒玉使什么手段。

    看著云想容離開,姜寒玉的眼閃過寒芒。

    云想容依著姜寒玉的話在馬車的盒子里拿了藥,但是再回到方才姜寒玉休息的房間里時,里頭卻已經(jīng)不見了姜寒玉的身影,只有桌香爐里冉冉升起的檀香證明此處方才有人呆過。

    云想容頓時皺眉,這姜寒玉,搞什么鬼!

    她下意識的想要離開,卻感覺手腳有些虛軟無力。

    “小姐,奴婢……奴婢頭暈。”身后的楚兒傳來喃喃的話語,緊跟著便傳來咚的一聲重物倒地的聲音。

    云想容不用回頭,也知道楚兒肯定招倒地了。

    云想容心暗恨,自己竟然這么輕易了姜寒玉的招,想來次池塘邊的事也是她的杰作了。

    貝齒咬著唇瓣,感覺到一股麻木的痛意,云想容拿出身孫逸給的解毒丹服下。

    孫逸說過,此丹可解百毒,便是了藥,她也要讓對方付出代價。

    云想容眼閃過一抹狠厲。

    她不反擊,當真將她當成病貓了。

    耳邊聽到腳步聲靠近,蘇暖趕忙合眼睛裝暈。

    外頭有人匆匆進來,沒有管倒在離門口不遠處的她,而是先去將香爐給蓋,又開了窗透氣,做完這些,那人才蹲在她的身前。

    云想容感覺到nongnong的壓力傳遞到自己的身。

    她知道,那是因為她心里的不確定帶來的恐懼。

    不想在黑暗胡思亂想,云想容睜開眼睛,看向那人。

    那人似乎沒想到云想容會突然睜開眼睛來,嚇了一跳,一屁股坐到了地。

    云想容看到那人的時候,眼閃過驚訝。

    她怎么都沒有想到,來人她竟然認知,還是個她絕對想不到的人。

    郭桓!

    這個在她面前一直表現(xiàn)出儒雅迂腐的生氣質(zhì)的男人,一直默默跟著她,追著她,說要負責,要娶她的男人。

    雖然云想容對他是真的沒有感覺,但是此刻,眼的驚訝卻也是無法掩飾的。

    仔細想想,那次云府筵席,她踩到油將要滑到,緊跟著他救了她,還說要娶她,之后又一直在她的面前刷存在感,這些怕也不是偶然發(fā)生的吧。

    這郭桓,是姜寒玉派來的人!

    “將幕后主使的人叫出來?!痹葡肴堇渎曢_口。

    郭桓微微一愣,嘴巴蠕動了下,似乎想說什么。

    “真是難為你了,竟然在我面前演了這么久,連我都險些被你給瞞過去了,錯以為你是真心想娶我?!痹葡肴堇湫χf。

    她不由得想起前兩日和扶風見面時扶風說的話。

    說是郭桓這人不太對勁,曾在流離苑下轄的酒樓和姜寒玉碰過面,她當時不以為意,覺得郭桓或許是從她這里碰了釘子,去試試姜寒玉那里的路子能不能走通。

    卻沒想到,還真是狼狽為jian!只是這些都是她的猜測,卻不能擺在明面來說,畢竟,她只看到郭桓,沒看到姜寒玉。

    不過好在,她對他也沒什么感情,被算計,也沒有多傷心,頂多覺得,自己重生一次,竟然被人算計成這樣,心里有些不舒坦罷了。

    郭桓本來被云想容的清醒嚇了一跳,如今看到她這番淡定從容的模樣,心里倒是升起了些許怒氣。

    他撐著身子起身,蹲在云想容的面前,抬手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冷笑道:“云想容,你不仗著自己有個做丞相的爹么,有什么了不起的?我這般追求你,你竟都看不我,你以為你是誰?真當自己是個公主了?不過是個下堂賤婦罷了!”

    郭桓臉的溫潤儒雅褪去,臉紅淡笑無蹤,呈現(xiàn)出云想容從未見過的一面。

    云想容心里明白,這才是郭桓的真實模樣。

    而她之前月余所見的人,都不過是個偽裝罷了。

    云想容掙開他的手,冷笑道:“那真是難為你了,明明是個畜生,這一個多月來卻硬是要裝成君子?!?/br>
    聽到云想容說他是畜生,郭桓頓時怒了,雙手按在云想容的肩膀,直接將她壓在地,低頭要吻云想容。

    正如云想容所說,郭桓還真是個畜生!

    他借著自己長相不錯,裝起來氣度又還過得去,沒回京城之前,不知道禍害了多少良家女子。

    偏偏他做事也算是隱蔽,并沒有多少人知道他的斑斑劣跡。

    而姜寒玉,也是因為花費了大力氣,才找到了他的過去,借此要挾他無論如何要打動云想容,要娶了云想容。

    至于云想容進門之后,郭桓要怎么對她,姜寒玉卻是不管的。

    郭桓有把柄在姜寒玉的手,加云想容雖然姿色一般,但是風華氣度無雙,整個京城的貴女都找不出幾個能與她相提并論的,他便也同意了。

    只是這一追便是一個月,但是卻沒能打動云想容的心,甚至還說了那么絕情的話,自然讓郭桓這個花叢老手心生惱怒和不甘了。

    他們被扶風撞見在流離苑酒樓的那次,便是商量著要如何設(shè)計云想容。

    當時尚府的帖子已經(jīng)發(fā)了,而姜寒玉便下了此番決定。

    只要將云想容引到此處,屆時郭桓只要和云想容滾做一處,將生米煮成熟飯,再由姜寒玉帶人來撞破,那樣任是云想容如何心高氣傲,也只能屈辱下嫁。

    她若是不嫁,便只有死路一條了。

    畢竟云想容已經(jīng)和周牧和離過一次。

    和離那次因為蔣青和周牧的事情早已傳遍京城,是他們無禮在先,她和離旁人也只會同情她。

    若是此番叫姜寒玉和郭桓兩人得逞,那么不明真相的百姓只會覺得她云想容水性楊花,只會覺得是她不好。

    屆時輿論風向倒戈,怕是連當初已經(jīng)論斷的周牧和蔣青之事,也會被扒出來,說成是她的不是。

    不得不說,此計極毒!

    云想容看著郭桓朝自己吻來,眼閃過一抹冷光,正要動手將自己方才藏在手的,孫逸給她的防身粉撒他一臉,眼角卻猛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閃進屋里。

    那人一手拽住郭桓,將他像是拽小雞似的拎起。

    驟然懸空,郭桓感覺心一陣發(fā)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