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王妃要升級 第121節(jié)
就這樣,在豆大般的昏黃燈火下,姐弟倆相依為命,靠著幾塊牛rou,吃下了這半年多來最美味的一頓晚安。 到了夜間,看著蕭睿淵已經(jīng)進入沉睡的睡顏,睡在蕭睿淵身側的女子慢慢地睜開眼,那雙美麗的眼睛里帶著倔強,藏著眼淚,在最后看了眼蕭睿淵之后,就利用雙手一點一點小心翼翼的往外爬著。 當她越過門檻,爬下臺階,來到土地廟后院的一處水井邊緣,像是要最后看一看這留給她滿是絕望痛苦的人世,美麗嘴角露出一個決絕剛強的笑容。 蕭家的兒女寧可站著死,絕不茍活于世。 當初她那樣作踐自己,只是為了養(yǎng)活弟弟,如今弟弟已經(jīng)長大,能夠自己照顧自己,還能掙來錢財,這個時候,她已經(jīng)成了累贅。 她不能讓自己成為弟弟的拖累,更成為蕭家的恥辱,所以唯有以死明志,到了地府中,再向父母磕頭認錯。 想到這些,女子絕美的臉上露出了解脫的笑容。 只聽見‘噗通’一聲水花濺起,一縷香魂,在這樣漆黑的夜色中,以如此決絕的方式,送走了自己,也讓自己千瘡百孔的人生畫上了并不圓滿的句點。 第一百八十三章 讓他們有來無回 楚星月要人早早就備好了晚膳等趙凌回來一起用。 自從二人真正成為夫妻之后,幾乎每天都會在一起用晚膳,有的時候哪怕他再忙,也會抽空回來陪著她吃一頓,可是像今天這樣,連一聲照顧也沒打,還遲遲不見人影的情況卻是從來沒發(fā)生過。 春杏就算是再遲鈍,也能看出此刻楚星月臉上的失望,眼神再次不甘的朝著房門口的方向望了望,見那個遲遲未出現(xiàn)的人影還沒到,這才猶豫的往楚星月面前湊了湊。 寬慰般的開口,說,“近日來王爺總是很忙的,許是今天剛來這里,有大堆的事情需要處理,這才沒時間陪小姐你一起來用膳?!?/br> 說著,春杏就將楚星月愛吃的清淡飯菜送到她面前,道:“這些飯菜都是王爺差人仔細做來給小姐你用的,小姐快嘗嘗,可還爽口?” 楚星月聽著春杏的話拿起面前的銀筷,剛準備夾起眼前的飯菜,卻是又抬頭看向春杏,下巴朝著面前的小凳子上示意了一下,“既然趙凌沒來,那就由你來陪我一起用膳吧?!?/br> 春杏知道自己得小姐的疼愛,可卻從來沒敢想過要跟主子一起坐在一起用膳。 當場就被嚇的往后倒退了兩步,連忙擺著手,道:“小姐這可使不得,奴婢是奴才,萬萬不能同小姐你一桌用膳的?!?/br> “我說使得就使得?!?/br> 楚星月看春杏連連向自己搖著頭,干脆放下手中的筷子,道,“好,既然你不愿意陪著我,那我就不吃了,餓死算了?!?/br> 楚星月知道自己這么做是在為難春杏,而且還十分的稚氣;可是想到從今夜之后她與春杏之間的主仆情誼就要盡了,她就十分舍不得這個伶俐忠心的小丫頭。 再想起她們主仆一場連一頓飯都沒一起吃過,難免會有些遺憾,這才一時興起,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春杏作難的看著當真放下碗筷不肯再動一下的小姐,真覺得今天的小姐還真是十分的奇怪,言談舉止跟以往實在是相差太多。 再回頭看了看緊閉的房門,確定王爺真不會回來后,她才小心翼翼的湊近到飯桌前,垂著頭坐下后,像是怕被人搶走了眼前的碗筷似的,動作飛快的扒拉著碗里的米飯,卻是連伸筷子夾菜的動作都不敢做。 楚星月看著春杏這般動作就知道這小丫頭的心里在想什么,一定是想著快些將碗里的米飯吃完就算是交差了。 楚星月拿起筷子就為春杏揀起一塊魚rou送到她的碗里,輕聲細語:“你慢些吃,別噎著?!?/br> 春杏看著碗里白嫩的魚rou,塞滿米飯的嘴巴鼓的就像一只正在生氣的河豚,眨著圓圓的眼睛看向楚星月,“小姐,你真沒什么事在瞞著奴婢嗎?” 楚星月倒是沒想到這丫頭會這樣問,神情微微一怔,跟著轉而微笑,“我能瞞著你什么,瞧你年紀不大,疑心倒是挺重?!?/br> 春杏趕緊放下碗筷,快速的咀嚼著口中的米飯,在伸著脖子將口中的飯食吞下去后,解釋道,“小姐誤會奴婢了,不是奴婢疑心重,而是小姐這般模樣,到時讓奴婢想到了夫人?!?/br> “我娘?她怎么了?” 春杏低下頭,臉上露出明顯的哀傷,“奴婢比小姐年長幾歲,雖夫人的印象自然比小姐來的深刻,再加上奴婢自小就受夫人大恩,更是不敢相忘她的一舉一動,一眉一眼;奴婢記得,夫人在去世之前,有段時間行為也十分古怪,夫人是個清冷的性格,平常時間并不是很愛說話,明明是那樣美麗的一個人,也經(jīng)常不愛笑,常常一個人待在小樓中,一待就是整整一天,誰也不見?!?/br> “可那段時間,夫人很奇怪;她不僅再不踏進小樓一步不說,還經(jīng)常出入侯爺?shù)臅亢途毠Ψ?,要知道那兩個地方,夫人以前是最不喜歡去的;而且夫人還時常叮囑照顧世子爺和照顧小姐你的下人們,務必要小心的照顧好你們,甚至還將你們的喜好和習慣一遍又一遍的念叨給我們聽,生怕我們忘了似的?!?/br> “就這樣過了不久,夫人就去了,奴婢那時候曾聽侯爺說過一句話也覺得十分奇怪,侯爺說,他早就料到會有這么一天,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么快?!?/br> 楚星月看著春杏不似說假話的眼睛,神情卻是嚴肅起來。 楚冰月的生母是生病去世的,而且聽說還是惡疾,病情來的十分快,幾乎是在短短的幾日就香消玉殞。 可是,根據(jù)春杏剛才是說法,她怎么覺得楚冰月的生母像是早就知道自己要走似的,如她一般,在向每一個人做臨別時的告別呢? 楚星月擰了擰眉心,直覺告訴她楚冰月生母的死因似乎并沒有那么簡單,再加上她是天定一族的人,而且還成功的誕下了她這個天定一族的下任族長,這樣的人又怎么可能會被簡單的病魔奪去了性命呢? “小姐,你在想什么?” 楚星月看向春杏,淡淡一笑,“我在想青州的事,將來如果有機會,真想去一趟青州,看看那里的好山好水和千里牧場。” 提到青州,春杏的臉上也露出了對家鄉(xiāng)的思念與向往,“嗯,奴婢陪著小姐一起去,到那時,世子爺一定會騎著他的踏雪寶駒來迎接我們,小姐還記得踏雪嗎?世子爺太奇怪了,踏雪明明是一匹黑馬,世子爺卻給它起了個名字叫踏雪,還記得那個時候,小姐因為這件事笑了世子爺好久?!?/br> 看著春杏臉上燦爛的笑容,楚星月沉重的心情也跟著被感染。 好像真的去過青州一般,和那里自己的親人們曾有過一段最溫馨難忘的生活。 …… 就在楚星月和春杏一邊用著晚膳一邊聊著青州的時候,天福客棧隨著暮色的降臨早已被凌王府的精衛(wèi)重重保護起來。 趙凌親自指揮坐鎮(zhèn),身著玄色勁裝手持長劍領著被緊急調來的部分京畿大營的軍士們出現(xiàn)在太平鎮(zhèn)前的牌樓處。 聽著越來越近的馬蹄聲,感受著來自于大地的震顫,趙凌微微淺瞇的眸子慢慢睜開,那是一雙裹著冷冽殺氣的眸子,就像是草原上的雄獅,被人放開了鎖鏈,貪婪著鮮血的味道。 趙凌叫來守在身邊的云霄,道:“回天福客棧守在王妃的身邊,記住,沒本王的命令,不可離開王妃半步,務必要保護好她的生命安全?!?/br> 看到王爺?shù)竭@種時候還在記掛著王妃的生命安全,云霄第一次在趙凌面前忤逆了命令,面帶不忿,脫口而出道,“屬下是王爺?shù)馁N身侍衛(wèi),又不是王妃的,再說了,王爺已經(jīng)調集了大批的精衛(wèi)守在客棧附近,哪里此刻被保護的宛若鐵桶,屬下就算是去了也頂不上用,屬下要留在王爺?shù)纳磉?,保護王爺?shù)陌踩?。?/br> 趙凌聽到云霄的話,扭頭就冷冷的看著他,“你在將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云霄立刻就被趙凌身上的氣勢鎮(zhèn)住,他怎么敢再說一遍。 但,倔強的他還是在低著頭的時候嘟囔了一句:“這些人宛若是煊王派來的,又怎么可能會傷害王妃?!” 趙凌自然是聽到了云霄的嘟囔,冷哼一聲,直接道,“今晚過后,本王會給薛亮親自去一封信,讓你去找他,要他好好**你這忤逆主子的毛病?!?/br> 一聽王爺要將自己送走,云霄這下怕了,趕緊雙手抱拳向趙凌行禮,“屬下這就回天??蜅#呐率瞧戳诵悦?,也會保護王爺安全。” 說完,不等趙凌再講什么,云霄就像一只夜色中的蒼鷹般,眨眼間就消失在了夜幕中。 看著云霄消失不見的身影,趙凌冷嗤道,“算你小子聰明,逃的倒挺快。” 說完,趙凌就叫來身邊的一名精衛(wèi),道,“按照原計劃進行?!?/br> 精衛(wèi)領命,輕吹一聲口哨守在牌樓前的軍士們就借著夜色驟然消失。 眨眼之間,先前還在牌樓前列開的隊伍就消失不見,空氣中的霧色越來越重,如白練一般徜徜徉徉的漂浮在半空中。 夜色,靜的可怕,偶爾間能夠聽見叫不上名字的鳥兒振動著翅膀發(fā)出特殊的叫聲從夜色中飛過。 當馬賊打扮的兇徒來到鎮(zhèn)子口的時候,常年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也讓他們鍛煉出了察覺危險的警惕性。 騎著馬兒行在最前面的領頭人在來到牌樓下時,敏銳的感覺到空氣中的味道有些不一樣,立刻伸出手叫停了跟在身后的同伙,一雙帶著刀疤的眼睛警惕的張望著四處,好像要將這濃重的夜色看穿了一樣。 跟隨在領頭人身邊的一名同伙看出領頭人的緊張,立刻催馬上前,臉上帶著輕敵之色,“老大,你這么怎么了?自從接了這門生意之后你就一直這樣疑神疑鬼,眼見著今天晚上就要大干一場,你怎么又露出這幅模樣;別讓兄弟們看見,會笑話的?!?/br> “你懂什么!” 領頭人掛著刀疤的眼睛閃爍著兇狠之色,“咱們要對付的人可不是一般人,要知道,這可是一錘子的買賣,若是不成功,咱們今晚就會死在這里?!?/br> 第一百八十四章 感情裂縫、誤會產(chǎn)生 聽到領頭人這么說,同伙的眼神里露出嘲諷之色。 干他們這一行的人,哪一天不是天天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過活,干著有今天沒明天的生意。 在他看來,這次接的生意實在是筆大買賣,若是干得好,兄弟們這輩子都不用再干這種刀口上舔血的生活了。 雖說這要殺之人的確是個大人物,但從來沒干過誰能肯定他們干不好?萬一他們就成功了呢? 看著領頭人畏首畏尾的模樣,他就覺得寒磣的慌,不就是殺幾個人嘛,以前又不是沒殺過;他早就打聽過了,這些富貴之人都是惜命的不假,可是真正有本事的都是他們身邊負責保護他們安全的人,自己都是一些中看不中用的貨色。 只要想辦法拖住那個凌王身邊的手下,他就不信,宰了不了那小子。 相較于同伙的不知天高地厚,領頭人卻要顯得冷靜許多。 當初在接下這單生意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單生意的難度,可是當這一天真的來臨時,從來都不值害怕為何物的他,竟然在今夜心底發(fā)顫,第一次沒了底氣。 他總覺得這nongnong的夜色中四處都埋伏好了殺機,就像一頭張開嘴巴的巨獸,隨時等著他們掉進去,再一口吞下。 而雇傭他們來干這一票的金主也是個極為狡猾的貨色。 雖說他們也派了人偽裝成他們的模樣混在兄弟們當中,可他就是覺得這金主沒安好心,像是在刻意用重金誘惑,等著他們在打前鋒,至于他們自己的人,卻在瞅準時機后,再一擊命中。 可是,雖說心中忐忑不安,甚至多次萌生出帶著弟兄們退了這票的想法,可是看著兄弟們一看到錢財就冒光的眼睛和一個個躍躍欲試的模樣,領頭人還是按住了心里的這個想法,硬著頭皮朝著弟兄們又招了招手。 嗒嗒的馬蹄聲踩在青黑色的石板路上,帶著悶悶的回聲似乎傳了很遠。 同伙看見領頭人從一開始就蹙在一起的眉心,就有些看不起這樣的老大,“大哥,弟兄們都知道這一票危險,但是干我們這一行,哪一天不危險?跟您說句實話,今晚這一票不少兄弟都帶著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大不了死在這里碗大的疤,可若是我們成了,這可是潑天的富貴,從今往后,咱們可就再也不用過這種生活了;所以您也不必這么憂心,大伙都知道,接下來要面臨的是什么?!?/br> 聽到同伙的話,領頭人帶疤的眼睛冷冷的覷了他一眼。 雖說并未多說什么,心里卻發(fā)出一聲冷哼。別以為他不知道,弟兄們之所以被眼前的黃白之物迷了眼睛,最大的原因并不是各個都是貪財之物,而是這混蛋在私底下吹邪風所致。 不管今晚的計劃成功與否,他都已經(jīng)做好了打算;那就是抽個時間將這家伙好好地收拾一頓,也好讓他知道,在他們這一伙人當中,誰才是真正的老大。 領頭人騎著馬依舊走在最前面,三米五之后,跟著一個又一個騎著駿馬的同伙;大家都是常年干這種活兒的人,不用叮囑,也都凝神閉氣,小心的握著手中的利刃,睜著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不斷地朝著四周查看。 夜色,已經(jīng)濃的像是硯臺中的墨汁一樣化不開,空氣中的潮氣也越來越重,涼涼的敷在人的臉上。 就在這些人以為牌樓附近并無任何異樣的時候,只聽見一聲尖銳的口哨聲驟然在夜色中炸響,驚的連樹枝上的老鴰都嘎嘎尖叫著飛開;跟著,一個個身著深紅色京畿大營服飾的將士們如從天而降的天兵天將從高人數(shù)丈的房頂上飛躍下來,穩(wěn)穩(wěn)地落在這幫馬賊的馬背上,抱住還沒反應過來的馬賊脖頸,兵刃上的寒芒一閃,只聽見‘噗嗤’一聲,一股股還冒著熱氣的血柱就從馬賊們的脖頸上迸濺出來。 將士們的出手速度極快,就像是經(jīng)過了數(shù)百數(shù)千次的演練一樣,刀起刀落,就是一條人命。 而被瞬間宰了數(shù)十名的馬賊們幾乎連哼哼聲都沒來得及發(fā)出,就這樣翻著白眼從馬背上掉下來,到死都不明白,這明明是一次最隱秘的暗殺,為什么還是驚動了被暗殺的對象。 領頭人也沒想到突然之間會發(fā)生這種狀況,立刻勒緊馬韁,抽出寬刀,大喝一聲,“大家小心,有埋伏?!?/br> 這聲粗噶的聲音在喊出來的同時,眾人這才曉得發(fā)生了什么事。 先才還跟在領頭人身邊的同伙在看見弟兄們突然之間死傷了這么多,立刻也驚白了臉,不斷地呢喃,“究竟是怎么回事?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們怎么可能提前躲在房頂上?怎么可能知道我們會在今晚出現(xiàn)?” 聽到同伙人驚慌失措的嘟囔,領頭人當下也顧不上什么,伸出腿就重重的踹了他一腳,希望能夠將他踹醒,“還能是怎么回事,定是我們的行動暴露了,快冷靜下來,不然真就把命丟在這里了。” 踹完同伙,領頭人又沖著已經(jīng)亂了的弟兄們大喊,“兄弟們,既然被發(fā)現(xiàn),那就大干一場,反正老子們的這條命也不值錢,真的殺了人,潑天的富貴可就等著咱們了。” 領頭人的這一聲喊總算是讓亂了的馬賊們找到了主心骨。 可不是老大說的那般?!他們這些人的命又怎么可能跟這幫京城中的貴人相比,與其等著束手被擒,還不如硬著頭皮大干,萬一要是贏了,等待他們的生活可就是吃香的喝辣的。 想到未來美好的生活,馬賊們立刻像是打了雞血一般,一個個抽出寬刀,搭上冷箭,潑上性命跟京畿大營的軍士們干起來。 趙凌同樣也提著長劍出現(xiàn)在已經(jīng)打起來的街道上,聞著空氣中漸漸濃郁的血腥味兒,他就像是回到了自己最熟悉的環(huán)境氛圍,連眼睛里都跟著浮起了暗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