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奪卿卿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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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終于拿上來了,遞到楚凝的眼皮子底下展開,“給你的?!?/br> 一個蹭亮的瓷瓶,“是什么?” “藥?!?/br> 少年的臉撇開了,聲音更小了一些,“抹手。” 第7章 客棧休整兩日,旋即啟程。 沿路上,楚凝悉心照料,憐煜的身子越發(fā)康健,瞧著面色紅潤。 見他逐漸轉好,楚凝也寬慰許多。 處在一起久了,她越發(fā)輕易分辨出他們的像與不像。 在馬車里坐時,他總離得遠遠的,好似害怕湊到楚凝的身旁,不小心挨到她。 話還是少,但比起剛來時,要更好許多,也沒有那么不搭理人了。 不似他,他不會這樣沉默,有他在的地方向來不會冷場,做事游刃有余,在他面前,也從來只有他替別人解圍的份。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才不過半月,楚凝覺得他似乎長高了。 修裁的直?襯得他端方雅正,面若冠玉,看著清雋又輕透,散發(fā)著少年人才會有的干凈氣息。 還記得,第一次見,他也是這樣的。 只是要少幾分俊美,敵不過眼前的少年,憐煜的容貌數一數二。 憐煜知道楚凝的目光游離在他的身上。 側眼看過去沒有收斂,女人看得怔愣。 有幾分怪,憐煜恍惚生了錯覺。 她像是在看他,又不像在看他,仿佛通過他在看別人。 長公主府,大到令人咂舌稱嘆,富麗堂皇,只看長公主府,便可知裕安長公主究竟何等受寵了。 憐煜看著匾額上的燙金大字,那是真正的尊崇無雙,停有片刻的怔松。 好似,昨兒個還在角斗場飽受人的欺凌。 今兒個,他就平步青云了。 天差地別的轉變。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為什么,究竟因為是為什么得到了裕安長公主的垂青。 她救自己回來,到如今,不求一絲回報待他好,處處體貼周到,叫他幾欲恍惚。 原先預算好的對付之策,全都沒有施展之處,叫人無力。 “阿煜,我們到家了?!?/br> 憐煜看向臺階上的女人,風吹起她的耳鐺,水眸靈動,似她這個人,溫婉柔軟。 家? 是她的家,算是他的家嗎? “發(fā)什么愣,跟上阿姐?!狈鲋暮善沧煜訔壜淞四_程的憐煜,“慢死了?!?/br> 少年垂眼緩步跟上,進府了也沒有瞎看,眼睛始終乖垂著。 長公主府寬大,長廊也比尋常的宅子長廊要更寬,府上伺候的人列了三行一同過,都不顯得擁擠。 邵瀛先到了一個時辰,他換了一身扮相,從后角門進來。 如今命府上人備了膳,府門一開,出來迎接。 “公主一路辛苦?!鄙坼吞字v道,“熱膳已經備妥,府內的溫泉水也放好了,公主先去沐浴,就可以擺膳了?!?/br> 楚凝點頭,“勞煩駙馬?!?/br> 兩人之間依然是得不似夫妻,更仿佛上君下臣,疏離客氣。 聽著語氣,楚凝待駙馬,似乎還沒有他這個便宜弟弟親厚。 她從不會在自己面前這樣客套。 會叫他阿煜,說很多話。 察覺了不同,少年心尖說不上來什么感覺,怪異的舒坦蔓延開,待回過神,聽到邵瀛的聲音,又觸緊了眉。 “這位便是.....” 在江南楚凝就提起來了憐煜,邵瀛知道有這么一個人,沒有見過面,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阿煜,來前見過駙馬。” 憐煜不是第一次見邵瀛,邵瀛卻是第一次見他。 從廊頭過來時,邵瀛的目光就落到了他的身上,垂著臉看不清樣子,烏泱泱眾人堆里,只覺得出眾。 抬起來臉,不承想,竟然生得這般俊美。 站在楚凝旁,詭異到莫名地登對。 邵瀛屏息一瞬,有些失言,內心很是復雜。 至少,他從未見過這么漂亮的孩子,是孩子,眼角眉梢仍然能見幾分未經人事的稚嫩和青澀。 本以為是個尋常見的可憐奴隸,不承想如此出挑。 他若是跟著楚凝出入內外,只怕極其惹人注目。 “憐煜見過駙馬?!?/br> 他行的男子下人禮,邵瀛心里有想法,卻也不好出手管裕安長公主的事。 邵瀛笑道,虛虛扶起憐煜,并沒有碰到他。 “阿煜既是公主義弟便也等同是我的義弟,不須行此禮,也不須客氣?!?/br> “你的院子我也吩咐人備好了,在南旁處,先領你去看看,再過來用膳吧?!?/br> 憐煜點頭,似乎并不領情,“憐煜謝駙馬恩待?!?/br> 說不客氣,卻還是客氣,那檔子拉客套的話仿佛白說了。 長公主是不是說錯了。 他哪里是怕生,分明是不識趣。 分明客氣,更古怪的,邵瀛莫名其妙感受他話里的敵意。 用了晚膳,宮里的皇帝近侍前來傳召裕安長公主和駙馬進宮覲見。 楚凝守著憐煜喝了藥,細細交代他幾句,囑咐道若要消食散步,夜里不要貪涼多加件外衫。 憐煜聽著她念叨瑣碎的小事,皆一一應下,她的體貼周到,激不起他的怒,一點點軟化他的防備。 憐煜甚至在想,她說這么多,這么晚出宮,夜里是不是不回了。 憐煜沒有說。 楚凝臨走,又吩咐了府上的人,不得怠慢。 馬車使到半道,楚凝問了幾句春娘相關。 說到這事,邵瀛面帶為難,“和離書我已給春娘看,她說要收著,作為依仗...” 逢春越發(fā)驕矜,應付她頗有些煩,從前去那只為了灑脫。 如今倒好,滿是疲累。 收了和離書此舉是蹬鼻子上臉,邵瀛說出來時都怕楚凝不悅。 好在楚凝性子溫和,“若能叫她心安,收便收了?!?/br> 她臉上一絲不悅也無。 意料之中的風輕云淡,裕安長公主不鬧,這算是好事了,邵瀛心里卻又多添煩悶。 他看了楚凝一會,話頭轉到今日所見的少年身上。 “我瞧那孩子雖規(guī)矩守禮,卻過于耿直。” “他的長相又太過惹眼,公主放在身邊,會不會不太方便?!?/br> 前頭的話還不怎么,后面說到長相,楚凝的心里難得有些煩了。 內心深處的美好,怎么容人詆毀。 對于邵瀛的春娘,她從來都是給予寬待,甚至縱容,結親三年,兩人一直都是渭涇分明。 他今兒個,為什么要說到阿煜的長相。 “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長相亦是阿煜性情如此,我當初帶他回來,也是他耿直坦率?!?/br> 只是說說,邵瀛莫名其妙,被她綿軟中帶刺的話心里也不大暢快了。 “臣下只不過善意提醒,公主若是不喜,作罷不聽即可?!?/br> 楚凝大多時都是好性,難得見她冒刺。 而今為著一個外男,認識不過幾日帶在身旁,他二人也有三年了,親密無間再有不過,也沒見她正兒八經為他這位夫君惱過。 楚凝聲音淡淡,“多謝駙馬關心?!?/br> 男人好面子,到底是為她想,好心不識得驢肝肺,駙馬被拂了面,也不再開口。 馬車到了宮門口,便換成了轎輦。 一路到長春宮,幼帝早在等候了,楚凝跟駙馬一進殿內。 他便起身迎楚凝,小小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