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奪卿卿 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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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娘是邵瀛心儀女子的名,他在大禹時兩人早就兩心相好了,若不是出這一遭聯(lián)姻的橫禍。 原本,他該娶的人應(yīng)該是逢春,而不是尚公主。 楚凝乍聽,心下一愣,心里說不上來是什么感覺。 怒?好似沒有。 靜悄悄,一點波瀾都不曾在心尖生起,半響,楚凝道,“這是好事?!?/br>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都是....”春娘沒喝避子湯,但他也足夠謹(jǐn)慎了。 凡事總有意外,這是人力所不能阻擋的東西。 多說無益,邵瀛道,“抱歉。” 兩人之間的羈絆尚且沒有斬斷,于情于理,無關(guān)其它種種,春娘該有,但也不應(yīng)該在楚凝前頭。 楚凝莞爾,搖頭。 “該說抱歉的人是我,若我的身子爭氣些,早年便有了動靜,我們這樁姻親也能早點結(jié)束了,春娘大抵也是急了?!?/br> 這樁親結(jié)夠三年,女子過了及笄不嫁,能有多少年夠耗的,楚凝能夠諒解。 裕安長公主溫和沉靜,她不吵不鬧,甚至替人著想的模樣。 叫他心生一絲不忍和憐惜。 “什么時候的事情?” “觀音廟那日,我也是才得了消息,便往下趕了?!?/br> 觀音廟當(dāng)真是準(zhǔn)。 那日才進(jìn)去求了一求,身邊的人便來傳信,春娘出事,他這才匆匆走了。 楚凝聽罷日子,在心中道聲難怪。 “你打算如何?” 準(zhǔn)到叫他無話可說,該有也不能是春娘啊。 近來不知為何京中謠言四起,春娘總在他身旁喧鬧,好歹是正兒八經(jīng)的官家小姐,心甘情愿在他外宅無名無份跟了也有一年了。 雖說這事,過了楚凝的首肯。 但凡男子宅內(nèi)三兩個都算潔身自好了,邵瀛先詢了她的意思,她沒什么介懷。 春娘委委屈屈的,本就是他對不起人,只好放下手去多哄了幾日,借著公事出游的名頭,宿在她那里幾日。 誰知半道還被人撞見,險些就抓個現(xiàn)行。 為此,幼帝也聽到了風(fēng)吹草動,提了他進(jìn)宮敲打好幾番,打聽到了觀音廟,叫兩人快些來拜拜,不拘男女。 只要有孩子在,長公主和駙馬和離了,為這孩子,將來大褚與大禹的關(guān)系也不會散。 果真處處都是風(fēng)尖浪口,春娘跟來了江南不說,邵瀛那日得到消息,見到逢春多說了她幾句,她就哭得梨花帶雨。 暈死過去,郎中來看,把脈說她已有了身孕。 動了胎氣,自然不能趕路了。 逢春哭鬧不休,邵瀛為了安撫她,連信都沒遞出來,在她那地方陪她陪了許久。 等她好了,幼帝又傳來了信,只得脫身去辦鹽商的核查。 這一切都好在,裕安長公主善解人意,從不叫人為難,叫他忙如慌狗的日子里能有一絲喘息。 不知道從何時起,待在她身邊,更覺輕松。 “那你需要打點好那頭,府上的人我亦會嚴(yán)加看管?!?/br> “辛苦你了?!鄙坼值辣?。 楚凝道,“無事。” 他自然知道要嚴(yán)加看管,只是春娘懷孕后那性子是越發(fā)難纏了,辦鹽案的幾日,他已經(jīng)提前告知過了。 她卻還疑神疑鬼,總覺得他出言誆哄她。 邵瀛有苦難訴,楚凝在一旁溫言細(xì)語體諒,事事著想。 憋了一肚子,嘆一口氣,沒忍住就跟楚凝訴起苦來。 “春娘有孕后,性子變了許多,總懷疑我們生了情,將來孩子生了,會拋棄她?!?/br> “我多次與她解釋,安撫她,都是無用,我也不知道如何辦了,長此以往,我擔(dān)心出事?!?/br> 如今就算楚凝有孕,板上釘釘也是在春娘后面,不必有心之人細(xì)查,捅出來就完了。 楚凝看他耷拉著頭,一臉煩惱。 她思量片刻,雖然不道德,卻也覺得這或許是個機(jī)會,將來都是要和離的。 總歸是有了孩子,不論是誰的孩子。 或許可以,就算將來春娘捅了出去,那也算是駙馬的失為,兩朝之間,該是大禹朝虧欠了大褚的。 就仗著虧欠,皇弟也不會失了助力。 她輕聲提議,“你我趁早也要散的,不若提早寫了和離信,你將和離信送與春娘瞧,也好叫她看了安心養(yǎng)胎?!?/br> 邵瀛不防她出這個主意。 倒也是個好法子,只是聽她隨口就說出來和離二字,心上忽不是滋味。 畢竟這么多年的感情,她好似半分留戀也無。 “這......” “春娘拿了和離信,想必也會平息不與你鬧了?!?/br> 楚凝溫順的話恰好撫在燃眉之急上,叫他平息下來。 女人的面容在燭火的照應(yīng)下,顯得尤其柔麗溫婉,好似為她渡了一層暖光,直叫人心頭更蔚籍。 一時之間,邵瀛看住,迷了眼。 “你覺得呢?”楚凝問了,他才回過神。 邵瀛從尷尬中回神,贊同道,“不失為個好法子。” 一拍即合,楚凝起身去取筆墨過來。 起筆第一二個寫寫到和離書,怪異的,邵瀛心里莫名有些淡淡的不舍。 他忽不想往下寫了。 想到哭哭啼啼的面孔,猶豫也去抵不過心頭的那根刺,最終還是提起了筆。 和離書寫好時夜已深了,邵瀛從房內(nèi)出來。 憐煜夜晚翻來覆去睡不著,他出來走走,不知不覺中,到了楚凝所在的院子。 恰要碰上了出來時候的邵瀛。 他藏匿在了轉(zhuǎn)角處,這么晚了,恰好對上了那日行房后出來的時辰。 想到這一層,少年的目光往歇了燭的房內(nèi)看過去。 十八,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 黑暗看不清一絲光影,不知道為何,好似又聽到了她的淺吟,繞在耳邊 眼前晃過了風(fēng)雨的模樣。 忽的,隱隱有抬頭之勢了。 憐煜臉色慍燙,神情變得古怪起來,他動了動,這樣遮掩著回了房,躺下了,更熱,他體寒,許是藥里也摻了起熱。 更難受了。 長呼出一口氣,猛掀了被褥,只著一件單薄的衣裳,站在外頭吹了一夜的寒風(fēng)。 一邊又反思道,日子過得太好了,溫?zé)崛菀诐q人的頭腦,溫飽會叫人貪懶。 躁動縱然是下去了,不負(fù)眾望,憐煜的高熱來勢洶洶,燒得迷迷糊糊。 不僅如此,他還咳嗽了起來。 回京的事宜都打點好了,耽擱又難,只怕外頭風(fēng)聲起。 好在,春娘有孕,交給下人邵瀛不放心。 長公主身后的的人不會往外胡說,邵瀛去后,弄巧成拙了,憐煜與楚凝同處一馬車。 也不怕進(jìn)京時,旁人見到了,惡意揣測駙馬爺不在,不露臉的代替,這不正是弄巧成拙嗎。 憐煜有不適時,也忍得習(xí)慣了。 一路忍著,上了馬車顛簸了半道,扛不住一頭栽了下去,嚇得楚凝心神一跳。 郎中跟來了,藥是熬好的。 喂給他吃下,楚凝便一直守著他。 又得接著趕路,否則找不到客棧,就得歇在荒山野嶺了,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很是危險。 馬車內(nèi)能用的鵝絨被褥全都給他蓋了上去,嘴里卻一直嚷嚷著叫冷。 唇哆哆嗦嗦,牙齒在打顫,明明那樣高,因著太瘦了,蜷成縮躲在馬車的角落里,俊俏的臉上密布冷汗。 像孤苦無依的小貓兒,沒有著落時,總愛往靠墻的死角里鉆,要把自己藏起來。 叫人不舍,又心疼。 “冷.....冷.....” 怕他出事,楚凝又沒法子,只能催促趕馬的車夫和含巧。 “再快一些?!?/br> 冷汗涿濕了他的眉眼,黑發(fā)粘連載他的額頭上,整個人仿佛被人淋透了。 掏出帕子,要給他擦一擦,鮫絲的帕子剛碰上他的臉,才擦了眉眼。 燒得不省人事的少年,一把擒捧住女人的手,碰上之后,鮫帕被掙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