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醫(yī)修重回真假千金文 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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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在兒身,痛在娘心,袁太后感覺這一球仿佛打在了自己身上一樣,差點就失態(tài)地站了起來。 她想讓人喊暫停,卻看到康王不顧傷處第一時間地去問候顧云嫆。 “……”袁太后一時忘了言語,修剪得圓潤整齊的指尖掐進(jìn)了掌心。 他真是著了魔了! 袁太后的眼眸中暗潮洶涌,方才的那一幕反復(fù)地回蕩在她眼前,接下來的比賽看得心不在焉。 “鐺!” 一陣刺耳的鑼聲把她從思緒中喚醒,她凝神一看,發(fā)現(xiàn)下半場比賽結(jié)束了。 紅、藍(lán)兩隊的比分停在了十比十,打了個平局。 這個結(jié)果讓在場的觀眾們有些意外,也有些意猶未盡。 場中眾人大都不在意輸贏,平局這個結(jié)果再好不過了,一個個春風(fēng)滿面,說說笑笑地下了場,一改比賽時的針鋒相對。 出了馬球場后,顧云嫆利落地翻身下馬,康王緊隨其后,也躍下了馬,目光緊緊地盯著顧云嫆。 半場馬球消耗了顧云嫆不少體力,她還未緩過來,呼吸略顯急促,白皙細(xì)膩的面龐上染著淡淡的紅暈,嬌媚動人。 “嫆兒。”康王低聲喊道,想拉她的手帶她去見太后,可是顧云嫆身子一側(cè),敏捷地偏開了手,半垂的眼睫顫了顫。 康王細(xì)長的鷹眼瞇了瞇,動作更快,這一次強(qiáng)勢地握住了顧云嫆的手腕,拉著她昂首闊步地往袁太后那邊走去。 這一幕自然也被周圍的其他人收入眼內(nèi),眾人不由屏息,全都看著這一幕,表情各異。 周圍的聲音瞬間仿佛被吸走似的,寂靜無聲。 袁太后看著這對璧人朝自己走來,距離一點點地拉近。 她白皙如少女的手驟然捏緊了太師椅的扶手,心里隱約猜到了兒子要說什么,眉頭皺得更緊了。 在眾人炯炯有神的目光中,康王泰然自若地牽著顧云嫆的手走到了袁太后的正前方,神情間頗有三分睥睨天下的狂傲,又有三分視若珍寶的鄭重。 “母后,”他對著袁太后作揖行禮,擲地有聲地說道,“兒臣想娶顧云嫆為王妃,望母后成全!” 顧云嫆就站在他身側(cè),眼眸微微睜大,仰首看著他如雕塑般線條分明的側(cè)臉。 他一向冷傲狂狷,唯獨(dú)對她溫柔體貼,一片真摯。 這樣的他,尤其讓她感動。 第040章 袁太后的唇角抿出冷硬的線條,上方的竹棚在她雍容的面龐上投下一層淡淡的陰影。 “不要說胡話?!痹髲?qiáng)壓著心頭洶涌的情緒,輕描淡寫地強(qiáng)自笑道,“顧姑娘已經(jīng)定了親了!” 袁太后定定地凝視著康王,右手把扶手抓得更緊了。 她今天來靖王府一來是為了給兒子挑正妃,二來也想看看顧云嫆,打算退一步讓這丫頭當(dāng)個側(cè)妃,也算全了兒子的念想。 可現(xiàn)在,袁太后改變了主意,心底對顧云嫆生出不喜。 她的兒子有雄才偉略,將來是要問鼎天下的人,身為一個王者,不能為一個女人著迷。 妲己禍亂商湯,周幽王為博美人一笑而烽火戲諸侯……身為君主貪戀美色乃是禍國之相! “母后,您搞錯了,那是顧二姑娘的親事?!笨低踔币曋箐J利的眼眸,正色道。 “……”袁太后怔了怔,第一反應(yīng)是,顧云嫆不就是顧二姑娘嗎? 周圍的其他人也大多一頭霧水。 康王招來了他的貼身內(nèi)侍,指著濯心水閣的方向吩咐道:“顧二姑娘就在水閣里,你去把她叫來?!?/br> 水閣里的顧燕飛與顧云真也聽得一清二楚,顧云真皺起了眉頭,腦海中又想起了方才在月季亭的那場混亂,畫面定格在方明風(fēng)血淋淋的面龐上。 不一會兒,那青衣內(nèi)侍就快步進(jìn)了水閣,客客氣氣地對著顧燕飛拱了拱手:“顧二姑娘,太后娘娘和康王殿下請姑娘過去說話?!?/br> 顧燕飛放下茶盅,悠然起了身,按住了想跟她一起去的顧云真,笑道:“大jiejie,我去去就回?!?/br> 水閣中的其他人齊刷刷地朝她看來,神情各異。 “顧二姑娘,請?!鼻嘁聝?nèi)侍伸手做請狀。 李逐浪失魂落魄地望著顧燕飛婀娜的背影,沮喪地垂下了肩膀,腦子里反復(fù)回響著一個念頭:美人居然有婚約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美人有婚約在身,那自己豈不是還沒逑就已經(jīng)徹底輸了??? 李逐浪呆呆地僵立原地,欲哭無淚,小少年安撫地拍拍表哥的肩膀。 秋風(fēng)浮動,從水閣到馬球場的這一路都安靜到極致,那枝葉的“簌簌”搖曳聲便明晰起來,湖邊的水汽被風(fēng)帶來一絲涼意。 顧燕飛在眾人的目光中走到了顧云嫆的另一側(cè),福身對著袁太后行了一禮,動作標(biāo)準(zhǔn)而又透著那么一絲絲隨性。 康王根本沒心思注意顧燕飛,或者說,他根本就沒用正眼看她,冷冷地說道:“告訴太后,你和英國公世子是不是指腹為婚?” “不是?!鳖櫻囡w笑吟吟地吐出兩個字。 她清麗的小臉上,笑靨輕綻,猶如云散日出,半開半待的海棠花苞綴滿枝頭。 隨著顧燕飛這兩個字落下,周圍的眾人漸漸sao動了起來,窸窸窣窣地交頭接耳。 今天有不少人都注意到了顧燕飛這張生面孔,尤其她這張臉實在是生得國色天香,賞心悅目得很,無論男女,都忍不住要多看兩眼。 不過,他們大都不知道她的身份,只聞她姓顧,就以為她是顧家族里的姑娘。 現(xiàn)在看來,這位陌生的顧姑娘似乎“來歷不凡”??! 康王皺了皺劍眉,斜眼睨了顧燕飛一眼,小姑娘乖乖巧巧地站在那里,笑靨淺淺,讓人看不出她是故意與他作對,還是她根本不知道這樁婚約…… 按下思緒,康王背手而立,渾身釋放出一種冷厲的氣息,神態(tài)高傲而又強(qiáng)硬地又道:“十四年前,你祖父在世時與英國公府的老國公爺定下了一門親事,讓顧策的嫡長女與方明風(fēng)指腹為婚……” “康王殿下說得不錯,”顧燕飛巧妙地接上了對方的話,從容地清淺一笑,“與英國公府有婚約的是定遠(yuǎn)侯府長房的嫡長女。” 綰發(fā)的絲帶隨風(fēng)飄逸,流瀉的裙擺翩飛,皎皎如冷月,少女周身似是環(huán)繞著一種飄飄欲仙的氣息,與寒氣逼人的康王形成鮮明對比。 “兩家的聘書上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闭f著,顧燕飛將目光轉(zhuǎn)向了顧云嫆,接著道,“眾所周知,先定遠(yuǎn)侯的嫡長女是顧云嫆。” 顧燕飛偏頭笑問與她相隔只有半尺的顧云嫆:“是也不是?” 顧云嫆瞳孔微縮,眉尾跳了跳。 康王同樣臉色不佳,瞇眼盯著顧燕飛,這才算拿正眼去看顧燕飛。 面對這對有情人,顧燕飛臉上笑意漸深,只是不及眼底。 上輩子,顧燕飛回到定遠(yuǎn)侯府后,與顧云嫆作為雙胞胎記在父親顧策與母親謝氏的名下,但顧家對外從不明確介紹她的身份,但凡說起她來,也總是含含糊糊。 那個時候的她,從小被人打罵著長大,后來又在許嬤嬤的一次次貶低、打壓、羞辱中,越來越懦弱,整日困在侯府中,不敢與人往來,也沒機(jī)會為自己爭辯。 以致京城各府幾乎都不知道她才是真正的侯門嫡女,只當(dāng)她是遠(yuǎn)房孤女,當(dāng)她是過繼來的。 明明她才是真正的顧氏血脈,卻反而成了不可說的存在,被人當(dāng)成假充珍珠的魚目。 直到她死,她的身份都含糊不清…… 這也是她的心魔,曾經(jīng)令年少時的她為此抑郁難平。 這輩子又是這樣,舊事重演,即便顧云嫆被過繼到了二房,顧家也絲毫沒有為自己正名的意思。 上輩子沒有,現(xiàn)在沒有,以后也肯定不會有。 顧燕飛微微側(cè)首,看著近在咫尺的顧云嫆,又問了一遍:“是也不是?” 頰畔幾縷青絲隨著她的動作滑落下來,小巧的珍珠耳墜在她耳垂下方輕輕晃動,眸中似有艷光淌過,明艷奪人。 “……”顧云嫆的臉上褪了三分血色,櫻唇輕抿。 顧燕飛寥寥數(shù)語就把自己逼到了一種進(jìn)退兩難的境地。 現(xiàn)在她不管怎么回答,都不對。 她要是答是,那么就等于是當(dāng)眾承認(rèn)了顧燕飛長房獨(dú)女的身份。 她要是答不是,那么,與英國公府有婚約的人就是她顧云嫆。 第041章 “……”康王的臉色rou眼可見地陰沉下來,哪里還看不出顧燕飛是存心下顧云嫆的臉面。 他黑濃的瞳孔中急速地醞釀起一場風(fēng)暴,如刀鋒般的目光在顧燕飛的臉上一寸一寸刮過。 他也知道這樁真假千金的烏龍事,顧云嫆并沒有瞞著他,第一時間就告訴了他。 康王并不在意顧云嫆到底是不是顧家人,對他來說,她是他認(rèn)識的那個顧云嫆,就足夠了。 顧燕飛回了顧家,又得了英國公府的親事,已經(jīng)是得了便宜,也是顧云嫆夠大度,不然,照康王的意思,早早結(jié)果了這個隱患就是。 他沒想到這個顧燕飛得了便宜還賣乖! “當(dāng)著太后的面,你還敢胡言!”康王朝顧燕飛逼近一步,眼神凌烈駭人,試圖用氣勢壓倒眼前這纖細(xì)荏弱的少女。 眾人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氣。 康王暴怒,相反,袁太后的嘴角卻是幾不可見地翹了翹,淡淡地出聲喝止了康王:“楚祐,退下!” 袁太后是聰明人,也從顧燕飛方才的這番話中聽出事有蹊蹺。 她上下打量著顧燕飛,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個還未及笄的小姑娘面對雷霆震怒的康王楚祐竟然十分鎮(zhèn)定,纖細(xì)窈窕的身形依舊站得筆直,如竹似柳。 這細(xì)一打量,袁太后就覺得顧燕飛有些眼熟,她的容貌長得有幾分像先定遠(yuǎn)侯夫人謝氏。 謝氏在世時,就是京中聞名遐邇的美人,清艷脫俗。 “你說,到底怎么回事?”袁太后的目光又看向了顧云嫆,在她臉上轉(zhuǎn)了轉(zhuǎn),露出了些許狐疑。 袁太后的聲音不輕不重,卻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顧云嫆盈盈而立,從最初的慌亂、窘迫,無措,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平靜了下來。 捫心自問,自從顧燕飛回京后,自己就沒有對不起她的地方,不爭不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