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醫(yī)修重回真假千金文 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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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年捧著手中堆滿各種金銀錁子、玉佩扳指、珍珠項圈等等的紅色托盤上前了半步,笑嘻嘻地對顧燕飛道:“jiejie就下一注吧,我們也就是玩玩?!?/br> 李逐浪殷勤地又道:“大伙兒都是湊個熱鬧而已,押大押小都隨意……” 他只差沒說,輸了算我的,話其實都到了嘴邊,但又怕自己孟浪。 顧云真認(rèn)得李逐浪,落落大方地笑道:“好,我也下一注……” 她左顧右盼地看了看那琳瑯滿目的紅、藍托盤,湊過去問顧燕飛:“二meimei,你說哪隊會贏?” 顧燕飛微微一笑,篤定地說道:“平局?!?/br> 顧云真與李逐浪等人皆是一怔。 小少年忍不住提醒道:“平局的幾率不足一成……” 平局罕見,押平局等于是給莊家送錢。 “可以可以?!崩钪鹄似炔患按卮驍嗔吮淼?,撫掌道,“押平局賠率大,贏了的話,賭注可以翻幾番。”輸了也沒事,美人高興就好! 小少年對自家表哥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心道:表哥為了討美人歡心,真是毫無原則。 顧燕飛被挑起了幾分興致,想下注,但一摸空空的荷包,才想起了自己沒帶銀子。 “骨碌碌?!?/br> 一個小巧的金元寶被人從窗外拋了進來,在桌上打了個滾兒,俏生生地定在了顧燕飛跟前。 緊接著,窗外探出一張黝黑清秀的臉龐,咧嘴一笑,笑容燦爛得不得了。 “顧姑娘,我們公子替您押!”小拾愉快地對著顧燕飛擠眉弄眼,手里端著一個暗紅描金桂托盤。 “……”李逐浪也想代顧燕飛押注的,但晚了一步,臉?biāo)查g僵住了,心道:哪位公子?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莫非是情敵?! “小拾?!睂ι闲∈盀鹾诿髁恋难垌?,顧燕飛心中一動,想起方才在水閣外感受到那道視線,心下了然。 原來是他啊,倒是巧了。 “公子讓我給姑娘問好。”小拾的笑容愈發(fā)燦爛,露出兩排雪白的牙齒,同時從托盤上取下一杯酒,端到顧燕飛跟前。 這是一杯桂花酒,淺黃色的酒液清透如琥珀,其中飄著一朵朵小巧玲瓏的金桂花,散發(fā)出一股清雅的香味,相比新鮮桂花那種濃郁的花香,這淡淡的酒香恰到好處。 顧燕飛執(zhí)起這杯桂花酒,嗅了嗅,挑眉道:“瓊芳齋的?” “姑娘真是識貨人?!毙∈班坂托α?,以目光引導(dǎo)顧燕飛看向湖對面的月光樓。 顧燕飛微抬下巴,遙遙地看到了三樓的紗幔被一只修長的手挑起,露出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因為距離挺遠,青年俊美的面龐不甚清晰,只看到他手里也捏著一個同樣的白瓷酒杯。 白衣公子信手舉杯,隔空遙敬,接著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 這一杯是為丹陽城所敬。 兩人無聲地對視了一眼,顧燕飛笑靨輕綻,清極艷極。 她也對著湖對岸的楚翊遙遙舉杯,仰首一飲而盡,動作優(yōu)雅不失率性。 李逐浪因為美人的笑容呆了呆,隨即才伸長脖子往窗外張望,想看看情敵到底是誰,心下懊惱不已:他怎么就晚了一步呢! 可惜,他什么也沒看到,覆在窗戶上的那層朦朧輕紗擋住了他的目光。 水閣外,傳來一陣喧闐的笑語聲,又有一些人也結(jié)伴從花園那邊回來了。 見人聲漸近,小拾對著顧燕飛拱了拱手就走了,也沒給李逐浪試探套話的機會,與此同時,七八人魚貫地跨入水閣中,臉上大都掛著古怪的笑容,興味盎然地竊竊私語著: “方世子怎么會摔下花圃呢?” “你想知道,怎么不去問康王殿下!” “定遠侯府的顧二姑娘不是也在,問她不是一樣嗎?!” “話說,他們?nèi)齻€怎么會恰好在那里?” “……” 眾人的猜測聲時不時地飄了過來,此起彼伏,一盞茶后都沒有停歇,甚至還有愈演愈烈的勢頭,從水閣一直蔓延到馬球場那邊。 然而,當(dāng)換了一身新騎裝的顧云嫆回來時,這些人又像啞巴似的噤了聲,因為康王就陪在她身邊。 馬球賽并沒有因為這段小插曲而中斷,受傷的方明風(fēng)沒再出現(xiàn),下半場由康王頂替他上場。 下半場比賽只是延遲了一盞茶,就在一記干脆的鑼聲中開始了。 肆意的馬蹄聲伴著眾人的歡呼聲再次響起,那白色的球鞠被人高高打向了天空…… 康王初下場,精力充沛,意氣風(fēng)發(fā),他又有意在心上人跟前一展身手,下半場開始沒多久就進了一球,可顧云嫆的狀態(tài)明顯不如之前,失誤了幾次。 顧云嫆很快調(diào)整了心態(tài),奮力追趕。 兩隊你追我趕,誰也不肯相讓,當(dāng)下半場比賽進行到一半時,馬球場的入口一陣sao動。 水閣中有人輕輕地“咦”了一聲,顧燕飛不由側(cè)目。 就看見花園方向,十幾個人簇?fù)碇鴥晌粴赓|(zhì)不凡的貴婦浩浩蕩蕩地朝這邊走來,一個年長些,四十來歲;另一個年輕些,三十四五歲。 所有人都以那年長的美婦為尊,眾星拱月地簇?fù)碓谒韨?cè),甘愿成為陪襯的綠葉。 那中年美婦身著一件醬紫色纏枝菊花對襟褙子,里頭是霜白小豎領(lǐng)中衣,下頭一條深色刺繡馬面裙,頭上簡單地綰了個圓髻,插一根白玉如意紋扁方。 她的皮膚白膩,五官雍容,唇角帶著端莊淺淡的微笑,嫻靜優(yōu)雅,又隱約透出一股子站在云端之上的矜貴氣質(zhì)。 這么一大隊的人出現(xiàn)在這里,想讓人無視也難。 有人立刻就認(rèn)出了這中年美婦的身份,微微瞪大了眼。 就算是不認(rèn)識她的人,也認(rèn)得陪在她身側(cè)的靖王妃,只見靖王妃細聲細語地與中年美婦說著話,眉眼含笑,又不失恭敬。 這世上能讓靖王妃如此恭敬的婦人也就屈指可數(shù)的那么幾個…… “是太后娘娘?”顧云真低呼道。 的確,也唯有當(dāng)今的太后能有這樣的排面了。 第039章 顧燕飛隨手撩了下吹拂在頰畔的一縷頭發(fā),露出她清晰秀美的下頷線以及一段粉藕般的脖頸,下巴微抬時,神情間透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 水閣內(nèi)的眾人都有些坐不住了。 不少人其實早就聽聞太后今日會來,但那也只是傳聞,沒想到太后真的來了。 看太后今日的裝扮,很顯然是微服出游。 她與靖王妃低調(diào)地進來,就意味著她不想打斷馬球比賽,所以在場眾人暫時也就沒起身行禮,只當(dāng)做不知。 但他們的目光全都情不自禁地往太后那邊飄,心道:傳言太后來王府是想為康王選妃,看來十有八九了。 當(dāng)今太后姓袁,是先帝的繼后,出身揚州袁家。 自前朝起,袁氏就是赫赫有名的世家大族,在揚州可謂顯赫至極。 袁氏延綿三百余年,族中出過不少仕宦顯達,家族不僅在朝堂上占有一席之地,在民間也頗具聲望。 袁太后比先帝小了十五歲,一入宮就很得先帝的寵愛,又生下了先帝的幼子康王。先帝晚年間,曾一度有過廢太子的打算,可見其對康王的偏寵。 袁太后在眾人灼灼的目光中在一把紫檀木雕花太師椅上坐了下來,一舉一動優(yōu)雅端莊得像是尺子量過似的。 馬球場上,一道道年輕的身影策馬風(fēng)馳電掣般飛馳著,橫沖直撞,雙方追著唯一的球鞠互不相讓。 靖王妃就坐在太后身側(cè),輕聲細語道: “太后娘娘,那騎著紅馬的紅衣姑娘是龍虎大將軍府的洪大姑娘?!?/br> “那粉衣姑娘是冀州總兵何大人的次女?!?/br> “……” 靖王妃隨意介紹了幾名在場的貴女,無一不是出身名門貴胄。 袁太后端起一個掐絲琺瑯梅蘭竹粉彩茶盅,慢條斯理地用茶蓋撇去茶末子,似在聆聽,又似在思忖。 “啪!” 場中的康王眼明手快地?fù)尩搅饲蚓希缓蟠罅]出一杖,將那球鞠擊向了顧云嫆,顧云嫆默契地回身一擊,將球準(zhǔn)確地?fù)羧肭蜷T。 兩隊的比分再次拉平。 眾人歡呼著,鼓掌著,而袁太后唇角的微笑有些僵硬。 見狀,一個穿鐵銹色褙子的老嬤嬤俯下身附耳對她說道:“這是定遠侯府的顧二姑娘,顧云嫆?!?/br> 袁太后撥動茶蓋的動作停了一下,隨手把茶盅放下,面無表情地來回掃視著康王與顧云嫆。 這是她第一次見顧云嫆,對這姑娘說不上喜惡,偏偏康王喜歡。 袁太后眉頭輕蹙,耳邊響起了兩個月前兒子對她說的話:“母后,兒子想娶永定侯府的二姑娘為正妃,您就成全兒子吧?!?/br> 袁太后當(dāng)下就令人查了顧云嫆,方知顧云嫆竟然早與英國公世子指腹為婚。 她心里不太樂意,可知子莫若母,她的兒子是個犟脾氣,從小就是如此,他想要的就算是頭破血流也一定要得到。 她不想母子間生了嫌隙,勉強沒有反對,想著先拖上一陣子再做打算。 但是—— 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大皇子楚翊居然活著回來了。 楚翊才剛剛回朝,尚未站穩(wěn)腳跟,無論是勛貴朝臣還是皇室宗親們,都在觀望這位為質(zhì)多年的皇子。皇帝有后,對他們母子而言,十分不利。 康王需要助力,可定遠侯府自顧策死后就沒落了,如今在朝堂上更是沒什么實權(quán)…… “?。 ?/br> 突然,竹棚中此起彼伏地響起一陣低呼聲,把袁太后的注意力喚了回來。 馬球場中,那白色的球鞠急速射向白馬上的顧云嫆,疾如流星,愈來愈近…… 顧云嫆微微變了臉色,下一瞬,一道紫色的身影閃電般沖到了她身邊,以他的背為盾牌擋下了這一球。 “咚!” 球鞠被猛地彈飛了出去,劃破碧藍的天空。 袁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