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分之想(作者:蜜糖年代) 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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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朔回頭,他看著顧清渠說:“清渠哥哥,你給我拿著,我不穿,熱!” “現(xiàn)在什么季節(jié)你不知道啊,你現(xiàn)在熱,風(fēng)一吹就感冒了?!鳖櫱迩焕頃芩?,他把外套擺正了位置,自己彎腰,攀附在周朔的背上,“擋擋風(fēng)也好。別廢話了周朔,快走,我要餓死了?!?/br> 顧清渠早把在周國盛面前說的’不餓’倆字扔到了九霄云外。 周朔背著顧清渠往家回,走得很慢。他心里驚訝且樂不思蜀——顧清渠揣著明白裝糊涂,態(tài)度卻發(fā)生了微妙的改變。 他黏著周朔的模樣,像深夜忽起的狂風(fēng),攪擾了魂夢。 周朔到家后快速洗了個澡,他洗干凈出來,板寸頭上掛著水珠,身上穿得還是件短袖。顧清渠說餓,吃了半碗飯就飽,他抬起眼打量周朔,輕輕放下碗筷站了起來。 “嗯?”周朔沒來得及坐下,“你吃飽了?” “飽了。” 桌上的菜也就少了幾口湯,喂鳥呢。 “清渠哥哥,挑食可不行啊,”周朔還要給顧清渠夾兩筷子菜,“再吃兩口,我喂你?!?/br> 顧清渠偏頭讓開,“滾?!?/br> 周朔:“真難伺候?!?/br> 周國盛正在里屋睡午覺,周朔的聲音稍微大了點兒,老頭干咳著翻了個身,動靜不小,周朔趕緊閉嘴。 顧清渠走到院子,回頭對周朔招了招手,“周朔,出來?!?/br> “哦?!敝芩诽_要走。 顧清渠又說:“把外套穿上!” 周朔吊著眼回頭找外套,“前幾年爺爺管我,現(xiàn)在他年紀(jì)大管不動我了就換成你了,還真是無縫銜接啊?!?/br> 周朔不好好穿外套,‘嘩’一聲斗篷似的在頭頂揚了一圈,耍了個玉樹臨風(fēng)的帥。 真養(yǎng)眼,顧清渠賞心悅目。 第45章 “你說什么我聽不懂?!?/br> 周朔穿上外套,走到顧清渠身前問:“我們?nèi)ツ膬喊???/br> 顧清渠唇齒輕啟,笑意盈盈地蹦出四個字,“《逍遙游》啊?!?/br> 原本周朔滿懷期待一場約會,顧清渠就是有本事給他一遭雷擊。 “別了吧,”周朔很不痛快,“我現(xiàn)在沒有思想準(zhǔn)備啊,你把我腦袋開瓢了我都不一定能背進去半個字。清渠哥哥,你饒了我吧?!?/br> “背一篇古文你還要思想準(zhǔn)備?”顧清渠嗤笑:“昨晚的酒沒醒呢吧?” 周朔找了一上午的機會也沒能順利提及酒吧里的故事,倒是被顧清渠輕描淡寫地說出來了,把周朔弄得措不及防。 “清渠,”周朔要笑不笑地卡出一個尷尬的表情。 顧清渠說:“叫哥。” 周朔沒聽進去,他咽了口唾沫,張口問:“你還記得昨晚在酒吧發(fā)生的事情嗎?” 顧清渠微微低下頭,嘴角扯出一個笑,“記得啊,喝酒么?!?/br> 周朔胸腔熱血翻涌不止,他磨著后槽牙逼近顧清渠,“你故意的吧?” “你說什么我聽不懂?!?/br> “……”周朔被顧清渠堵得啞口無言,“cao——” 顧清渠很是詫異地抬起頭,他看著周朔問:“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br> “好話不說第二遍,”周朔怕挨揍,向后一蹦跳得老遠(yuǎn),“你自己琢磨去吧?!?/br> 顧清渠沒那閑工夫琢磨這些,他伸手打不著周朔,一眨眼,人已經(jīng)推著自行車等在鐵門外了。 周朔把放松理解成了放風(fēng),載著顧清渠穿越小巷弄堂兜風(fēng),可是天太冷了,顧清渠裹著衣帽也擋不住寒風(fēng)從四面八方灌入,他耳鼻被吹得通紅,忍了一路,終于認(rèn)輸了。 “周朔!” 周朔得意洋洋地笑,頭也不回,“啊?你說,我聽著呢?!?/br> “你停下,別騎了!” 周朔嘴上說好,立馬急剎車停在路口紅綠燈下,顧清渠因為慣性直接撞在了周朔的背上,他暈頭轉(zhuǎn)向。 周朔欠得要命,他伸手向后戳了戳顧清渠的臉頰,“哎喲,可憐啊,臉都紅了,凍僵了吧,清渠哥哥,我給你暖暖啊?!?/br> 顧清渠拍開周朔的手,二話不說直接跳車。 “我錯了,”周朔跟著顧清渠跑,嘴里沒一句正經(jīng)話,“你別生氣啊,清渠哥哥,我開玩笑呢?!?/br> 顧清渠還是不搭理周朔,剛好綠燈,他穿過馬路直奔百貨商場,雖然商場里溫度也不高,但總比室外暖和。 百貨公司剛開業(yè),打折迎新的氣息還未散干凈,再加上還有一個月要過年了,服裝店的營業(yè)員精神百倍,逮著進來的顧客就眼閃精光,那都是業(yè)績。 “先生這邊請,時尚男裝!剛進的貨,便宜,質(zhì)量好!” 周朔一直不喜歡往這種地方鉆,他渾身不自在。 “清渠哥哥,你來這兒干嘛,買衣服呢?” 顧清渠不冷了,有心情看,他雙手插在褲兜里,路走得不甚悠哉,“周朔,你身上穿的衣服都哪兒來的?” 話題跳躍速度太快,周朔莫名其妙,“買的啊。” “哪兒買的?” “夜市地攤,十塊錢一件,不比這里的衣服質(zhì)量差,能穿好幾年。” 顧清渠看了看周朔袖口的破洞,“質(zhì)量再好也破了,這衣服你以后別穿了。” 周朔以前混得逍遙自在,不太把身外之物的形象放在心上,再者他從小沒媽管,雖然周國盛疼他,但生活的精細(xì)程度肯定是有偏差的。 周朔沒品出顧清渠話里的深層含義,脫口而出:“不穿怎么著,裸奔呢?” 顧清渠十分嫌棄地瞧了他一眼。 “……”周朔醍醐灌頂,突然領(lǐng)悟了,“清渠哥哥,你想給我買衣服?” “嗯,”顧清渠回身繼續(xù)走,“隨便看看?!?/br> 周朔內(nèi)心雀躍,表面卻裝得相當(dāng)?shù)?,“想買衣服也別來這里啊,我?guī)闳ヒ故?,那兒款式多?!?/br> 顧清渠:“一件瓷器,放在地攤上叫破碗,擺在展示柜里叫藝術(shù)品——亂七八糟的款式穿著能讓你舒服嗎?” “你這就有點強詞奪理了,”周朔不以為然,“都是一個工廠出來的,何必多花幾塊錢呢??钍蕉嗍娣涣?,那我穿得好看就能讓你舒服了?” “是啊,看著開心。”顧清渠不裝了,直接攤牌,“再說了,我有錢,我樂意?!?/br> 周朔:“……” 行,兜里有錢的都是活祖宗。 顧清渠有多少錢自己都不太清楚,更別提周朔了。他有兩張銀行卡,一張是周國盛在他讀大學(xué)期間定期匯入的學(xué)費和生活費,沒怎么動,都存著,顧清渠盤算著合適的時機還給周國盛。 但時機暫時不好找。 另一張銀行卡是自顧清渠能獨立生活后,包括獎學(xué)金、兼職工資、正式工資,另外雜七雜八獎勵加起來的存款。很多,但具體有多少,顧清渠不會特意去看,他不是很在乎這些。之前許仕文跟顧清渠借錢,正好是因為有,所以才給的,顧清渠不會想太多,給錢打發(fā)周老二也是一個道理。 反正兜里有,打發(fā)誰不是打發(fā)呢。 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顧清渠對于自己的吃穿用度不算在意,他餓不死、凍不著,日子就能照樣過,可如今周朔走在自己身邊了,顧清渠就想給他最好的,體面要給,過去那些缺失的關(guān)懷也要給。 從今往后,錢要花在刀刃上。 百貨商場的男裝店不多,顧清渠帶著周朔逛了一圈,最后還是被導(dǎo)購哄進了那家‘時尚男裝’店。 是挺時尚的,導(dǎo)購jiejie眉開眼笑,嘴皮子相當(dāng)利索—— 個子高,臉長得好,套個破麻袋也好看! 說的是周朔呢。 顧清渠給周朔從頭到尾買了兩套衣服,再加一件長款棉襖,過年時候的衣置辦齊全。他不問價格,直接刷了卡走人。 周朔局促了,他不好意思,難得害臊,在顧清渠耳邊說話,聲音壓得很低,“清渠哥哥,我覺得我特像被你包養(yǎng)的小白臉?!?/br> “白?哪兒白了,”顧清渠抬頭看周朔的臉,“你這一夏天曬黑不少啊?!?/br> 周朔:“托你的福?!?/br> 顧清渠上下班由周朔接送,日頭正好的時候他往周朔身后一躲,再猛烈的陽光也曬不到顧清渠身上了。 周朔能不黑么,可看著精神了,顧清渠喜歡這模樣的青年。 這一趟下來費體力,顧清渠走累了,矯情的毛病說犯就犯,找了個椅子坐下說要休息一會兒。 正好周朔上廁所,他從洗手間出來,想去小超市給顧清渠買瓶水,走著走著路過一家高檔手表店,周朔在玻璃展臺前停下腳步。 機械表在精致燈光的照耀下顯得‘貴’氣十足,但它遙不可及的價格使得周朔根本沒敢把這東西放在眼里。 就是擺在同一個展示柜里的錢包吸引了周朔的注意力。這只錢包簡約且低調(diào),品質(zhì)卻相當(dāng)高端,而且大小放兜里剛好。 周朔看入眼了,他想起昨天晚上在酒吧,顧清渠拿出自己錢包付賬的場景,那錢包周朔看仔細(xì)了,很舊,應(yīng)該有些年份,邊邊角角的位置起皮脫落,確實跟顧清渠不太搭。 可顧清渠依舊在使用,里面還有不少現(xiàn)金,心思稍微縝密的能讓人誤會是情人送的禮物,不舍得扔呢。 都給我買這么多東西了,我得回禮啊。 周朔心想。 導(dǎo)購員出來,原本笑容滿面,一看周朔的模樣和年紀(jì),態(tài)度立刻隨意了,她轉(zhuǎn)身往后退,被周朔叫?。骸斑@錢包多少錢?!?/br> 導(dǎo)購員不耐煩,“價格標(biāo)著啊,自己看。” 四位數(shù)的價格,跟高端手表擺在一起,周朔不敢信,問一問確認(rèn),還被甩了一臉子臭脾氣。 可兜比臉干凈,他囊中羞澀,連反駁的嘴都下不去。 周朔心里很不是滋味,挫敗感此起彼伏。 顧清渠歇得差不多了,他中午吃的不多,現(xiàn)在感覺餓了就想回家,周朔還沒回來,顧清渠心想不對,起身去找,找了一圈,在廁所門口把人找到了。 周朔狀態(tài)不對,失魂落魄的。 “干什么呢?”顧清渠伸手在周朔眼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