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分之想(作者:蜜糖年代) 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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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渠不說,周朔不問,他不敢問。 兩個人悶葫蘆似的悶了一路,到家門口,周朔鎖自行車,顧清渠不動,也不開門,就站著等。 周朔沒聽見身后的動靜,回頭看,看見顧清渠半闔著眼,那狀態(tài)好像神魂都快飄走了似的。 “清渠哥哥,你又沒帶鑰匙么?”周朔問。 “嗯,沒帶。” 周朔輕笑:“這么理所當然啊。” 顧清渠蹙眉,不想多說廢話,“你動作快點兒,開門?!?/br> 周朔的心還虛著呢,他聽著顧清渠的話,連車也不鎖了,輕手輕腳地把鐵門打開,側開身體,讓顧清渠先進去。 顧清渠走得不快,但周朔沒跟上來,腳往后一縮,又出門了。 “你又干嘛去???”顧清渠問。 “鎖車啊,”周朔咧嘴一笑,“這里晚上賊多,車被偷了我可心疼?!?/br> “你為什么不推進院子里放著?” “太占地方了,”周朔說:“爺爺沒事就喜歡在院子里轉悠,我怕礙著他的路,再不小心把他絆倒了?!?/br> 心思還挺細的。 顧清渠嗯了一聲,很輕的聲音,夜太靜,周朔聽見了。 “身外之物,丟了就丟了,用不著心疼?!?/br> 周朔一愣,有點不太能理解顧清渠說這話的意思。 “什么?” 顧清渠短促一笑,“你以后喜歡什么就跟我說,我給你買?!?/br> 第44章 “你剛在看我?。俊?/br> 喜歡什么?周朔現(xiàn)在就能說出來,可是顧清渠的態(tài)度太模糊了,他對酒吧里的親吻閉口不談。 周朔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顧清渠不常把矛盾和沖突甚至情感直白化,或者具體化,說的難聽點就是逃避,如果冷處理是第一選擇,那顧清渠絕對不會再往后看候選答案。 確實符合他的性格。 行吧,既然顧清渠想選自己能走的路,周朔只能按兵不動——眼下時機不對,周朔十分確定,就算自己把態(tài)度挑明,顧清渠也有辦法給他糊弄過去。 什么困了、累了、喝醉了,第二天醒了,他笑意盈盈地往飯桌上一坐,能立刻給周朔表演什么叫‘貴人多忘事’。。 算了,周朔心想,順著他來吧。 “你想送我禮物?。俊敝芩讽槜U而下,他手里捏著自行車鑰匙,吊兒郎當,“不用這么迂回,明天去趟百貨商場,我看中什么拿什么,到時候你可別心疼了?!?/br> 沒一句正經話。 顧清渠狡黠一笑,“好啊?!?/br> 周朔被他堵了堵:“???” “啊個鳥。”顧清渠真困了,他快速結束這場對話,“出爾反爾的都是狗?!?/br> 周朔:“……” 罵誰呢這是! 顧清渠笑得高深莫測,他轉身就走,沒走兩步又被周朔喊著了。 “清渠哥哥。” 顧清渠偏頭,“什么?” “我書包還在你那兒呢,現(xiàn)在還能拿回來嗎?” 顧清渠認真想了想,“放著吧,還學習呢,我房間里的書桌寬,夠你折騰的?!?/br> “瞧你這話說的,”周朔不以為然,“我就讀個書,已經努力在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了,能折騰出什么花樣?!?/br> 那誰知道呢。 “睡覺了,”顧清渠轉身,他不看周朔,抬手揮了揮,“你也早點睡,別想那些有的沒的?!?/br> 周朔看著顧清渠的背影,哀嘆世事無?!X?他今晚恐怕一夜無眠。 顧清渠睡得很好,尤其是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確實能把已經發(fā)生的事情當做一場飄飄欲仙的夢,再跟夢里的人一起,是由心而生的臆想。 沒有擾人清夢的人和聒噪地鳥叫,顧清渠一覺睡到中午。周國盛坐在院子的藤椅上曬太陽,他看見顧清渠下來,笑著說:“清渠,起啦?” “嗯?!?/br> 周朔盛扶著藤椅的把手起來,“難得見你起這么晚,餓了吧?” “還好,”顧清渠走到身邊,他虛虛地搭著周國盛的手,問:“您怎么不叫我?” “周朔要我別喊你,說讓你好好睡,”周國盛看顧清渠眼下掛著黑眼圈,心疼了,“昨晚學的挺晚吧,現(xiàn)在睡足了沒有啊?怎么我看周朔那臭小子精神就挺好的,他是不是偷懶了!” “沒有,”顧清渠不給周朔添麻煩,岔開話題,“吃了!給你留飯了,你趕緊去吃兩口?!?/br> 顧清渠剛睡醒,嘴里淡,不覺得餓所以沒胃口,他的眼睛不動聲色地在院子里轉了一圈,這兒出奇的安靜,連八哥都乖順。 “周叔,”顧清渠問:“就你一個人么,周朔呢?” “吃完飯就出去了,說消食,快一個小時了,也不見回來了,別又上哪兒鬼混去了吧!” 顧清渠搖頭,說不會。 周國盛對于自己親孫子的不信任感到慚愧。 “也是,應該走不了太遠,”周國盛手往鐵門外一指,說:“他自行車還鎖在外面呢?!?/br> 顧清渠大概知道周朔去哪兒了。 “周叔,我去找找他。” “???”周國盛皺了皺眉,“先吃飯吧,吃完飯再去,不然飯菜都涼了?!?/br> “沒事兒,涼了我自己再熱一熱。剛睡醒呢,沒胃口,去外面走一圈醒醒神。”顧清渠扶著老爺子往屋里走,“周叔,天涼,您進屋待著?!?/br> 這話被顧清渠提了,周國盛忍不住嘮叨,“是?。《炝?,天涼!清渠,你就穿這么兩件衣服,不冷?。 ?/br> 顧清渠在被窩里躺暖了,起床沒注意,如今在室外待了不到五分鐘,手指都凍僵了。 周國盛繼續(xù)說:“周朔也一樣!火急火燎地吃了一碗飯,穿個短袖就跑,什么天氣不知道啊,就他年輕!就他血氣足!感冒發(fā)燒還得你伺候他!” 顧清渠:“……” 我? 也是,這個家除了顧清渠能伺候,還有誰吃得消這位小祖宗。 “周叔你別氣了,”顧清渠笑說:“周朔身體好,沒那么容易感冒的,我去給他送衣服?!?/br> 周國盛一愣,“你知道他在哪兒啊?” “找找,”顧清渠眉眼一展,“總能找到的。” “欸行,”周國盛說:“你找到他了就馬上回家,吃飯呢,別餓壞了。” 顧清渠怕冷,出門前多加了一件毛衣,然后拎著周朔的外套就走了。他沒往別的地方去,直奔廢舊籃球場。 果不其然,周朔就在那兒呢,他沒穿衣服,流暢的肌rou線條反著光,在初冬時節(jié)揮汗如雨。 那是自由奔放的狂妄。 顧清渠含蓄,他十分覬覦周朔的rou體,但從不表達,偶爾看一眼,給自己飽眼福,收回目光,又裝作若無其事。 吃豆腐不給錢,一點兒也不想負責任。 眼下也是,顧清渠找到周朔了,他不心急,站在不遠不近的距離,被一顆大樹擋著,能光明正大的偷看。等看夠了,顧清渠猜慢悠悠地上前,沒有刻意掩飾自己的動靜。 周朔早就等著了,終于把人等來了,他暗自笑了笑,掐好時間,一本正經地回頭,剛好跟顧清渠隔著鐵絲網對視。 “終于舍得過來了?” 顧清渠一懵,“???” 周朔一手扒著鐵絲網,伸出食指指向顧清渠來的方向,他笑得太過明朗,“清渠哥哥,你回頭看一看?!?/br> 顧清渠心驚rou跳,暗道不好,下意識回頭—— 剛剛掩身的大樹落葉飄零,樹杈子劈著叉,那縫隙大得就算是鬼也藏不住影子。 然而顧清渠被鬼迷了心竅,居然完全沒注意這些。 這下好了,人家做好事不留名,顧清渠偶爾有點不傷大雅的舉動,倒是被周朔抓住了把柄。 “你剛在看我?。俊敝芩穯?。 顧清渠神色不變,十分鎮(zhèn)定:“我看你這么投入,不想打擾你而已?!?/br> 周朔壓更不信這話,左耳朵近,右耳朵出,他的目光在顧清渠唇上一撩而過,問:“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顧清渠學著周朔的動作,也把手扒在鐵絲網上。于是,周朔灼人的體溫混著鐵銹氣直沖顧清渠的鼻腔,他眨了眨了,心猿意馬地回答:“猜的?!?/br> 周朔咧嘴笑,“要進來嗎?” “不了,”顧清渠說:“你別管我了,繼續(xù)打球啊。” “你都找來了我還打個屁!”周朔撿起被他隨手扔在地上的衣服,扯開鐵絲網往外鉆,“不打了,回家!” 顧清渠有氣無力地往一旁躲,眼皮朝耷拉。 “怎么了,不高興?”周朔說:“我可沒惹你啊?!?/br> 顧清渠搖頭:“沒吃飯呢,餓。” 周朔輕笑一聲,看顧清渠若有其事的擰著眉毛,十分誠心誠意地問:“餓得走不動路了?” “還行吧?!?/br> “行——”周朔了然于心,他在顧清渠身前跨出一步,“我背你走?!?/br> 顧清渠手上還拎著周朔的外套,是件短款棉襖,很薄,袖口被磨出了幾個洞,跟它主人的性格一樣桀驁不馴。顧清渠倒沒說什么,直接把外套蓋在周朔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