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分之想(作者:蜜糖年代) 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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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眼前之人的瀟灑與自由吸引,無法抗拒,便將越入雷池。 周朔把自己的理智在團成漿糊的腦子里晃了一圈,最后被他粗暴的關(guān)進小黑屋。于是,沒了理智,人如果從心而動,是能被欲望控制的。 周朔在頃刻間靠近顧清渠,顧清渠卻只是眨眨眼,他沒躲開。他們面對著面,形成了一個無比契合的角度,彼此間的雙唇越貼越近了。 急促的呼吸之間,淡然自若只在表面,顧清渠突然攥緊周朔的手臂,不算用力,但正好能刺激周朔。 周朔撫著顧清渠后腦的發(fā)絲,軟的不像話。于是,當顧清渠的唇珠輕輕摩著周朔的下唇時,他們距離瘋魔不遠了。 周朔不知足,也不甘心,他以為顧清渠就在自己手里了,并且沒有抗拒的意思,那就是默認了。 默認么,可以深入。 周朔掌下用力,他把顧清渠往自己唇下帶。 當彼此在混沌的思維中即將親密接觸時,樓下突然傳來周國盛中氣十足的叫喚—— “吃飯啦!周朔,清渠,你們倆衣服換好了沒有???” 顧清渠的神志瞬間恢復(fù)清明,他推開周朔,猛地起身,臉上血色也褪的相當干凈,就連剛剛讓周朔垂涎欲滴的殷紅雙唇,此時此刻也搖身一變,顯得不近人情了。 全是嚇的。 周朔有些遺憾,但這種遺憾不能太直白,需要掩飾。 顧清渠這一手推脫的力氣用得不小,周朔順勢往后一倒,后腦勺正好磕到床頭的木板。 “哎喲,我cao,”周朔無聲呻吟,“清渠哥哥,多大仇??!” 顧清渠一時錯愣,他板著臉,沒說話。 周朔四肢大開地平躺在床上,他嬉皮笑臉,也不起來。 周國盛在樓下繼續(xù)喊:“你們聽見沒有啊,快點下來了,吃飯!” “知道了爺爺!”周朔回。 顧清渠的表情和臉色依舊不太好看,周朔不知道他想了什么,或許是覺得荒唐,但周朔能看出顧清渠想逃了。 “清渠哥哥,”周朔不笑了,他有氣無力地抬起手,“拉我一把?!?/br> “自己起?!?/br> 顧清渠冷漠地扔了這句話,轉(zhuǎn)身離開。 “嘖,”周朔意猶未盡,他自言自語地感慨,“不好糊弄啊?!?/br> 周國盛擺好碗筷,他給每人盛了一碗飯,等了十分鐘,在飯菜的熱氣即將散沒之時,顧清渠和周朔終于下來了。 但氣氛有些怪異。 周國盛一時不明所以,他就是覺得奇怪,“清渠,你怎么從那兒下來的,你在周朔房間啊?” 顧清渠臉上的血色還沒回來,捏著筷子出神。 周朔打圓場,“他房間鑰匙找不到了,進不去,所以去我那兒換了身衣服?!?/br> 這個周國盛倒是看出來了,衣服是周朔的。 “?。俊敝車枺骸罢也坏搅??掉哪兒了?” 顧清渠回了魂,“掉外面了吧,我也沒注意?!?/br> “沒事,我這兒還有備用鑰匙,等會兒給你找找,”周國盛說:“先吃飯,菜都涼了?!?/br> 周朔挺失望的,他原本還盤算著顧清渠今晚能在自己房間睡。 顧清渠卻松了一口氣。 一頓晚飯吃得極其變扭,顧清渠和周朔面對面坐著,誰也不跟誰說話了,架子和氣場端了出來。 周朔試著給顧清渠夾魚rou,顧清渠吃了,但他一眼不看周朔,中間隔著一層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周國盛趁顧清渠洗碗的時候拉著周朔問:“周朔,你又怎么惹他了?” 周朔愁眉苦臉地一笑,把自己弄得相當可憐,“爺爺,我哪敢惹他啊?!?/br> 周國盛眉頭緊鎖,“你們倆都好好說話,千萬別吵架啊知道嘛!這一頓飯吃得我快消化不良了?!?/br> 周朔笑了笑,“我知道了爺爺。” 周朔識趣,不尷不尬的時候他不往顧清渠眼前湊,就在堂屋等,等的無聊了就跟鳥大爺抬杠。最近鳥大爺?shù)脑~匯量激增,能變著花樣跟周朔吵架了,它上句罵完周朔下句又溜須拍馬地討食。 喂完糖再打一巴掌,跟顧清渠一個德行。 周朔往鳥籠扔了一條蚯蚓,他在鳥大爺趾高氣昂吃rou的時候下黑手扯了一根毛,“以后出去了記得跟別人說顧清渠才是你爸!” 鳥大爺脖子一歪,怒目而瞪,“嘎!” “嘎個屁!” 顧清渠:“……” 說人壞話的時候能不能稍微避開一點兒? 周朔在堂屋等了將近一個鐘,顧清渠光明正大地避著周朔了,就是不出來。周朔氣不打一出來,他沉著臉,扔了手里的鳥毛,一言不發(fā)地走了。 關(guān)門聲倒是挺響的。 刻意提醒顧清渠呢——別躲,我走了,你可以出來了。 于是周朔前腳離開,顧清渠后腳就跟著出來,他一點兒也不擔心周朔耍花招。 鳥大爺歡天喜地的叫喚,跟顧清渠打招呼。顧清渠沒搭理,他若有所思地盯著板凳上的羽毛—— 墨黑色的,仿佛無盡彷徨的路途。 我這么做不對,顧清渠反思,從那天晚上開始就不對了。 rou體之間的觸碰可以隔著厚如城墻的距離,這些可以找借口說服自己。可是接吻呢,原本就是突破距離感的親密接觸,它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并不是所有關(guān)系都能發(fā)生的。 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搞曖昧,不能隨機選對象。 顧清渠苦愁不展,他彎腰撿起羽毛,又偏頭看了眼周國盛的房門,始終無法說服自己。 后面兩天,顧清渠起得比雞早,半夜三更回來,他有意躲避周朔,就是在提醒周朔‘分寸’這兩個字的意思。 周朔原本心情還行,可他被顧清渠一攪和,再多的回味無窮也成了一潭死水。 于是顧清渠的單方面回避變成他和周朔的雙方面的冷戰(zhàn),走向逐漸開始莫名其妙。 周國盛這個小老頭夾在兩個年輕人中間,大氣不敢不出一聲,只盼著天氣好了,又逃命似的出門釣魚去了。 謝邀動作很快,他根據(jù)顧清渠的要求,不出三天找到了能教服周朔的最佳人選。謝邀想把這件事告訴顧清渠,但他不敢上周家找人,怕正面遇見周朔,慫得很。 于是趁著工作日,謝邀特意等在校門口。八點不到,顧清渠就出現(xiàn)了,他跟著早班公交車的人流出現(xiàn),被擠得一臉晦氣。 謝邀看見只有顧清渠一人,喜上眉梢,他邊跑邊喊:“清渠!” “怎么了?” 謝邀手舞足蹈,“我給周朔找到老師啦!” 顧清渠挺驚訝,謝邀看著沒譜,動作倒挺快的。 “誰???”顧清渠問。 “老姜?。∥依蠋?,數(shù)學老師!”謝邀相當興奮,“他也教過你的,你還記得嗎?!” “記得,”顧清渠說:“我和你一屆的。” “哦對,忘了,哈哈!”謝邀腦門一拍,十分自然的搭著顧清渠的肩,“老姜退休快十年了,成天嚷著沒事干,說生活了無樂趣,我給他找點兒事做,他立刻就答應(yīng)了!不帶一點猶豫的。” 作者有話說: 八哥:那我叫你媽? 第36章 “不是在這兒么。” 老姜原名原名姜云華,今年正好七十五,跟周國盛差不多年紀。他從工作到退休,一直當老師,從語文到數(shù)學,各門學科知識精通,教學資歷相當豐厚。 姜云華退休后沒事做,又被學校返聘了兩年。學校拿他當老寶貝捧著,可奈何近幾年像周朔這種不學無術(shù)的學生越來越多,姜云華活生生被氣出了高血壓,于是為了生命著想,校長誠惶誠恐地又把老頭送回了家。 老姜離開學校前最后一天,他指著學校大門罵罵咧咧—— 孺子不可教也! 顧清渠對這老頭的印象可太深刻了,刻板且嚴肅。自己上高中那會兒,他們班的同學只要碰上姜云華的課,只剩哀鴻遍野了。 那會兒的孩子叛逆得并不出挑,簡單來說就是有賊心沒賊膽,也就敢私底下說兩句不好聽的話,誰也不敢正面跟老頭叫板。 可現(xiàn)在不一樣了。 讓周朔整天對著這么一個老頭—— 顧清渠覺得周朔大概率吃不消。 謝邀看顧清渠挺惆悵的,知道他擔心什么,開口安慰:“放心吧清渠,孫悟空還有唐僧治著呢,我把周朔的基本情況跟老姜說了,既然他答應(yīng)了,說明問題不大的——老頭心里有數(shù)?!?/br> 可唐僧手里有緊箍咒,周朔怕什么? 謝邀繼續(xù)說:“你要是顧慮,就再回去考慮幾天,沒事兒,我回頭再跟老姜說說?!?/br> “不用考慮了,能找到個老師不容易,就這樣定下吧。”顧清渠說。 “行,那我晚上去趟老姜家,讓他做好準備了?!敝x邀頓了下,“那周朔那兒……清渠,你跟他說了嗎?” 顧清渠默不作聲地嘆了嘆。 來不及說,正冷戰(zhàn)呢。 “他心里有數(shù),我會告訴他的?!鳖櫱迩f。 學校開始打鈴,早自習時間到了,謝邀著急回去,他語速加快不少,“什么時候開始?。磕愣▊€時間,反正老頭每天都有空,跟他說一聲就行。還有啊清渠,想要好好學習的話直接去老頭家吧,他那兒文化氛圍重,而且讓老頭來回跑,恐怕不太合適?!?/br> 顧清渠沒意見,“明天吧,你把地址給我,明天早上我?guī)е芩愤^去?!?/br> “行!” 謝邀報了一串地址,顧清渠拿筆記下了。 “謝謝你啊,”顧清渠說:“我晚上請你吃飯,有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