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分之想(作者:蜜糖年代) 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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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渠不動聲色地一笑,睜開眼睛時卻一臉茫然,他好像被身邊散發(fā)著求偶信號的男人嚇了一跳,這邊胳膊又被周朔粗暴地往他身邊拉,腳下踉蹌,差點摔了。 周朔單腿架著自行車,上半身卻穩(wěn)如泰山地接住顧清渠,嘴上沒好話,“清渠哥哥,以后肚子餓了就多吃幾碗飯,瞧著弱不禁風的樣子,這樣也能摔嗎,你是不是小腦不發(fā)達?” 顧清渠無言以對,“我的飯不是都讓你吃了嗎?” “是啊,”周朔陰陽怪氣地說:“所以你看有人敢打我的主意嗎?” 顧清渠:“……” 有啊,沒準相當受歡迎。 陌生男人頭頂上有天線,看得十分透徹,他不自討沒趣,也覺得自己打不過周朔,很識相地走了。 周朔身上的刺沒下去,他沒好氣地對顧清渠說:“上車?!?/br> 顧清渠動了動自己的胳膊,沒抽出來,“你能先把手松開嗎?” 周朔不聽顧清渠的話,他攥著手下車,接著攔腰把顧清渠抱上后座。 “坐穩(wěn)啊?!?/br> 顧清渠沒支撐點保持平衡,只能抓著周朔的衣服,“……哦?!?/br> 周朔壞透了,蹬著車專門往崎嶇不平的路走,一路上下顛簸,把顧清渠到點就困的睡意硬生生顛沒了。 當大二八瞎了眼似的穿過一個大水坑,顧清渠差點從后座摔下去,周朔剛要開口嘲諷,卻感腰間皮rou生疼,他低頭一看,他的肌rou被顧清渠的手死死擰著,毫不留情。 周朔額頭青筋往外冒,太陽xue突突地跳,“撒手!” “兔崽子,”顧清渠使著力,從牙縫里擠出話,“這點兒疼就受不了了?你紙糊的嗎?” 周朔一分神,沒把住車頭,兩個人差點一起人仰馬翻了。 “清渠哥哥——”周朔能屈能伸,立刻服軟。 顧清渠松了手勁,接著安撫似的輕輕拍了拍周朔的腰側,“聽話,別鬧了?!?/br> 清風拂耳的哄騙,驟然把周朔的血色抬上了臉,他想掩飾,卻顯得欲蓋彌彰,最后只能磕磕絆絆地說了聲哦。 第19章 “我送你上班。” 周朔這一路沒事找事的茬,就是為了給自己的開場白找鋪墊,可從嘴里蹦出來的字掉了七零八落,直到家門口,他愣是沒把話問出來。 顧清渠太困了,他不想跟周朔玩這種你比劃我猜的游戲,于是進了院子,頭也不回往自己屋走,“我先去睡了,你也早點睡?!?/br> “欸……”周朔別別扭扭,抓耳撓腮。 就在這時候,烏漆墨黑的院子里突然蹦出一句尖銳的、不似人嗓的聲音,“少爺好,少爺吉祥!” 顧清渠:“……” 什么玩意兒,叫誰呢? 周朔起了半身雞皮疙瘩,他猛地躥到石榴樹下,打開院子的燈,于是借著一點燈光,周朔側頭一看,只見那倒霉的尖嘴八哥正居高臨下、傲慢無禮地盯著他們倆看。 周朔一時五味雜陳,“它怎么在這兒?我爺爺不是拿它當寶貝一起睡覺嗎?” 顧清渠:“你爺爺連你都嫌煩,它還能比不上你么。” “……”周朔問:“清渠哥哥,你這是夸我呢還是罵我?” 顧清渠的眼皮又瞇縫回去,“聽不出來啊,聽不出來自己琢磨?!?/br> 八哥覺得有熱鬧看,歡騰地撲棱起翅膀,它張開尖嘴準備起勢,周朔咬著后槽牙惡狠狠地瞪了一眼。 “閉嘴!” “嘎!”惡鳥變成慫鴨,瞬間鴉雀無聲。 顧清渠往上走到第三個臺階,停了,他聽一人一鳥吵得不可開交,突然回了頭。顧清渠的表情滿是一言難盡地古怪。 “周朔,你是不是有話問我?” 在外力的干擾下,周朔被那只死鳥啄傷了手指,他在人鳥大戰(zhàn)中慘敗,嘴角一抽,破口大罵:“混賬東西,明天早上就把你燉了!” “嘎嘎!” 顧清渠無語,他在冷風中打了個不輕不重的噴嚏,終于把周朔的注意力引了回來。 “我看你憋了一路——有事就問吧,別憋壞了,憋到最后連只鳥都斗不贏?!?/br> 這回聽出來了,是罵人呢。 周朔管不上手上的傷口,他抹了一把臉,故作鎮(zhèn)定地說:“沒什么大事,清渠哥哥,我想著你回來有段時間了,活動范圍好像只局限在這兒了——你喜歡什么,有興趣愛好嗎?改天我?guī)愠鋈プ咦??!?/br> “喜歡什么?”顧清渠想了想,說:“隨便?!?/br> 真夠敷衍的。 “隨便好啊,不用挑剔,”周朔生硬地鋪開話題,“對了,夜市街新開了一家酒吧,挺洋氣的,你去過嗎?” 顧清渠:“沒有?!?/br> 周朔:“那改天我?guī)闳デ魄??算是漲見識了?!?/br> 顧清渠問:“給誰漲見識?” 周朔心里一緊,節(jié)奏突然亂了——怎么還沒說兩句話,人快被顧清渠帶溝里去了? 顧清渠裝作沒看見周朔的反應,他處變不驚地往下問:“怎么了?什么酒吧啊,你去過?” “沒有,”周朔低頭擦干凈指尖的血,“路過幾回,能聽見里面挺熱鬧的,很好奇。” 顧清渠慢條細理地說:“周朔,好奇害死貓?!?/br> 這句話透著非常強烈的暗示,但周朔喜歡敞開天窗說亮話,他不喜歡猜,猜錯了,倒顯得自己不講道理。 周朔鎮(zhèn)定不少,他痞笑一聲,反問:“那你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再說吧,我明天就上班了,”顧清渠臉上看不出情緒,太淡了,淡得連說話音量也能隨風飄散,“不一定能抽出時間?!?/br> “沒事兒,”周朔說:“我等你啊?!?/br> 顧清渠沒再說什么,他朝周朔招了招手,“過來。” 周朔走過去了。 顧清渠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創(chuàng)口貼,聲音仍然很低,“手給我?!?/br> “哦?!?/br> 顧清渠仔仔細細地替周朔包扎傷口,他這個模樣,發(fā)絲順著眼角眉梢溫和下落,整個人都是潤物細無聲的柔軟。 周朔看入了迷,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喉結處微微往下一滾。 可能連指尖也是guntang的,周朔想收回來。 “周朔,我以為你會把我往荒郊野嶺帶?!?/br> 周朔一愣,脫口而出問:“去荒郊野嶺干什么?” 顧清渠溫和地笑了笑,“放風箏啊?!?/br> “……幼稚!”周朔的指尖還在顧清渠手里,心神卻放松了,“清渠哥哥,你是那樣的人嗎?” 顧清渠:“誰知道呢,反正我都喜歡?!?/br> 都喜歡,也就是都不喜歡。這些情緒可以根據相處之人的心性而產生變化,他可以隨時疏遠,但絕不會親近人。 周朔覺得挫敗。 他沒睡,輾轉反側地想這一晚上發(fā)生的事情,想他和顧清渠之間說的話—— 聊了,又好像沒聊。 于是,這件事似乎就這么過了,被顧清渠輕描淡寫地略過了。 第二天早上,周朔頂著厚重的黑眼圈在拉嗓子的鳥叫聲中下了樓,顧清渠也在,他剛吃完早飯,正準備出門。 兩個人一對視,手足無措是周朔,顧清渠像個沒事人,坦然得仿佛一切都沒發(fā)生過。 其實仔細想想,確實屁大點事兒都沒有。 顧清渠給周朔端了一碗清湯寡水的稀飯,問:“吃嗎?” 周朔十分嫌棄:“不吃?!?/br> 八哥緊接著一句:“愛吃不吃!” 周朔:“……” 這死鳥跟顧清渠是一伙的! 于是顧清渠幽幽回頭,在他緊迫地注視下,倒霉八哥鳥毛篩了一地。 “乖,”顧清渠把碗杵到鳥嘴下,“你吃。” 周朔別開臉,無端起了一身冷汗。 周國盛從屋子里出來,“清渠啊,你今天上班了?” 顧清渠瞬間換了副面具,春風和煦地點頭,“是,周叔,我馬上就走了,午飯單位能吃,你不用給我準備了?!?/br> “欸好,單位離這兒遠嗎?” 顧清渠說還好。 “怎么過去啊?” 顧清渠:“坐公交車。” “坐公交車多麻煩啊,”周朔自然又順手地摟著顧清渠的肩,他們往大門外走,“我送你上班?!?/br> 依舊是周朔那輛心肝大二八。 顧清渠沒反對,他似乎已經坐習慣了。 周朔蹬出弄堂,在路口左右看了看,回頭問顧清渠,“清渠哥哥,你的單位有地址嗎?” 顧清渠報了街名和門牌號。 周朔一怔,許久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