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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獸醫(yī)那些事兒 第221節(jié)

    張朝陽忍不住笑出聲,抬起手無聲揮了揮。

    他直接去找頭象,講了他們團隊對三頭受傷的非洲象的救治情況,當然重點是說了二次手術這件事。

    頭象聽著人類在它耳邊一直念叨個不停,并沒有不耐煩,反而努力消化這些信息。好一會兒,它問了個問題,“二次手術,能保證它們都活下去嗎?”

    張朝陽點頭,“可以!我們的技術完全可以的,我大師伯很厲害,我?guī)熃阋埠軈柡?,雖然我不太行,但是我會盡全力。如果你們不放心我,我可以不主刀二次手術,我當他們的助手?!?/br>
    母象點點頭,用鼻子安撫過于激動的年輕人,“等等,讓我們象群商量一下,你知道的,我們再也經受不起任何打擊了?!?/br>
    看著慢慢走遠的母象,張朝陽忍不住握拳,暗暗高興。

    可以商量的話,幾乎就等于答應了,它們同意二次手術的可能性很大。接下來,只要和大師伯他們幾個做好溝通,傳遞象群的意見就好了。

    可是找誰呢?

    張朝陽只想找一個單一的人進行這件事的溝通,他不想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胡勒是被他首先排除的,這個性子和大嘴巴,不行!而且在二次手術上,他的話語決定權不夠。

    楚青,作為大師伯,張朝陽不敢去做這樣的溝通,這人和他爸一樣,一雙眼睛看過來,自己似乎就無所遁形了。他不敢去賭這樣的可能性!

    可以也是唯一能做的選擇,只有大師姐,方澄。

    張朝陽做好心里建設,一步步朝著團隊走去,他走到方澄身邊,挨著乖乖坐好,時不時拿眼睛瞄兩眼。

    “有事?”方澄被多次關注,只覺得莫名其妙。想了想,把手中的幼獅遞過去,“想喂奶?”

    “額……”

    張朝陽搖搖頭,再靠過去一些,這才說道:“方澄姐,你有空嗎?我想和你單獨聊聊。”

    話一出口,方澄的臉色就變了,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師弟,頓時覺得兩人之間有種莫名的詭異感。

    作者有話說:

    男生湊近說悄悄話,別的女生:氣氛曖昧。我澄姐就是:該死的詭異。

    第234章

    昨晚整夜值守, 方澄下午休息,她讓張朝陽到時候去她帳篷里找她。

    “放心,我?guī)づ窭餂]人會進來, 你到時候隨便說。”

    師弟這么小心翼翼, 方澄覺得應該是挺嚴重的事情, 可能還不方便告訴師父和胡勒,于是又點頭保證,“一定給你保密?!?/br>
    硬生生整出007既視感!

    張朝陽卻是感動, 師姐實在是太好了, 他果然沒有選錯人。

    兩人先后離開, 走之前還有較長一段時間的竊竊私語,這一幕直接引起胡勒那邊的注意。

    這幾天氣氛壓抑, 難得看到這么有愛的一幕,胡勒頓時燃起八卦之心,“魏哥, 他倆這是什么情況?”

    “什么什么情況?”

    “就是那種情況?!?/br>
    “哪種情況?”

    “那種!”胡勒湊過去小聲說了兩句。

    魏晉臉色沉了沉,卻是搖頭,“不可能!方澄說過, 三十歲之前不考慮個人問題?!?/br>
    “可是……”

    “我總算知道為什么楚教授罵你的次數多,你心思不正, 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東西太多, 不如張朝陽來的純粹。你的思想很危險!”

    魏晉難得說了句長話, 說完就抱著細尾獴遠離胡勒, 走之前還摸著它的毛發(fā)小聲嘀咕, “這人不行, 以后少接觸, 免得被帶壞了?!?/br>
    另一邊, 張朝陽熬到下午,幾遍反復練習說辭,這才去了方澄的帳篷。

    “師姐,我能進來嗎?”

    張朝陽拉了下帳篷外的鈴鐺,聽到“可以”后,掀開布門走進去。

    方澄剛把幼獅哄睡,眼下無事,就和張朝陽坐在墊子上。她眼神鼓勵,讓張朝陽主動說出來。

    “咳咳!師姐,事情是這樣的,你之前不是提議二次手術么,有關于象群的配合問題,我已經試著去解決了。效果不錯,那些非洲象接下來應該會配合我們的?!?/br>
    這話已經夠婉轉,但是依舊充滿漏洞,落在他人耳里,只要不是個傻的,都會起懷疑。而方澄,不僅不傻,反而很聰明!

    果然,話一出口,方澄的眉頭就皺起來了,她看向張朝陽問道:“怎么解決的,你和象群怎么溝通的?所謂效果不錯,具體指的是什么?你能保證在手術過程中,其他非洲象不會對我們進行攻擊?”

    致命三連擊,問的張朝陽啞口無言。

    張朝陽:我就知道,這方法行不通,全都是bug,這究竟要怎么解釋?

    有些話已經到了嘴邊,可是真的要說出來,又是如此的艱難。反反復復,來回折騰好幾次,張朝陽一個字沒說,反倒是把自己臉給憋紅了。

    方澄一開始很好奇,也滿是懷疑,但漸漸地,她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這一路和對方相處的場景,不斷地在她腦海里跳過,從北極熊幼崽開始,到北極狐,再到細尾獴……直到今天的非洲象,她看向張朝陽的眼神越發(fā)的深邃探究。

    張朝陽被看得渾身煎熬,有種被逐漸扒衣的錯覺,他知道藏不住了,狠了狠心,咬牙開口,“師姐,我想說——”

    “挺好的?!狈匠沃苯哟驍?,微笑著拍了拍張朝陽的肩膀,“你能這么積極,我很喜歡你的工作態(tài)度,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你帶我再去確認一遍。如果可行,我親自和師父去說?!?/br>
    “師姐,我——”

    “走吧,別耽擱!解釋再多也不如實際cao作一遍有說服力,我們去一趟象群那兒。”

    方澄是行動派,說做就做,兩人提著實驗盒去找非洲象,他們并沒有動三頭受傷的非洲象,而是準備在象群里選擇一頭正常的大象,對它進行一個小手術。

    按照方澄的話說,這是驗證他所說的“配合”,是真是假。

    頭象已經做好象群的內部溝通,大家一致達成默契,對這些人類將會給予無條件的包容。

    于是乎,出現了這么神奇的一幕:不用張朝陽開口,就有一頭幼象走過來,很乖巧的站在兩人面前,用鼻子勾住人類的實驗盒。

    正巧了,幼象勾住的是方澄手上的那一個,它的聲音有些緊張,卻又很大聲,“人類,請幫幫我們吧,你們要做什么都可以!”

    這頭幼象是老熟“人”,就是上一次沒有做成白內障手術的那一頭。

    方澄給它做完檢查,直接說道:“白內障情況有加重趨勢,已經達到手術指征,我現在可以給它安排手術?!?/br>
    對方澄來說,這只是個小手術,麻醉的情況下,頂多一個小時就能完成。但她不知道象群是否會暴動,幼象又是否會乖乖躺下,任她所為。

    “張朝陽,你安撫下幼象,我做術前準備?!狈匠螞_著身邊人說了句,即刻開始做術前準備。

    張朝陽不敢耽擱,連忙走到幼象身邊,小聲的與它溝通,之后幼象全麻,方澄一個人獨立cao刀正常手術。

    他站在旁邊看著,后知后覺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究竟干了什么!

    方澄姐之前說的話是什么意思?我和幼象去溝通,怎么溝通,她為什么要這么說?

    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還是……

    張朝陽一顆心跳的飛快,有很多疑惑想要問清楚,卻又因為對方正在進行手術不能打擾,一個人苦苦憋著。

    一個小時后,方澄手術完成,給幼象注射了快速修復液。

    “等完全清醒后,再觀察一天,如果沒有并發(fā)癥,三天后可以恢復視力。”方澄說完扭頭,沖著張朝陽一抬下巴,“這事情你負責,好好看著它?!?/br>
    “師姐,我想……”

    “你不用想!好好在這里做術后觀察和記錄,剩下的事情,我會和師父去溝通。“

    不給張朝陽任何開口的機會,方澄提著實驗盒離開了。等張朝陽六個小時后再回去,楚青那里已經點頭答應,于明天給三頭母象進行二次手術。

    “我和澄澄各負責一頭非洲象,胡勒和朝陽,你們共同負責一頭,二次手術務必確保完整,將受傷的母象頭骨內,所有損傷神經全部接回去?!?/br>
    楚青接著講了二次神經修復的難點重點,這對張朝陽來說,是全新未接觸過的知識。他那點抓狂的小心思完全顧不得,全神貫注的去聆聽這方面的cao作技巧。

    第二天,從早上八點一直忙到下午三點,三頭非洲象的二次手術才算全部完成。

    張朝陽和胡勒一起主刀,各自cao作了將近三個小時,此時累的癱瘓在地上,動也不想動。誰也沒想到,二次修復手術比第一次還要難,他們差點就繃不住了。

    “我累死了,就這cao作難度,怕是a級。我的天,就完全沒想過,我能主刀a級難度的手術。”

    胡勒說完又忍不住嘚瑟,“等這頭非洲象神經恢復正常,我一定得給我?guī)煾复螂娫?,好好顯擺顯擺,讓他以前總是罵我沒進步,嘿你瞧!出門一趟,進步神速——”

    見張朝陽沒反應,胡勒不由轉過頭,湊過去繼續(xù)八卦,“兄弟,問你個事兒?!?/br>
    “說?!彼鄣牟幌胝f話。

    胡勒抿著唇,思考一會兒,拐著彎兒打聽,“你和方澄姐最近走的挺近吶,是不是背著兄弟我,兩人有什么小秘密?做什么研究去了?”

    最后一句話是臨時想起來加上的,胡勒努力讓自己問的正經些。

    張朝陽卻是猛地睜開眼,眼神從未有過的明亮,他霍的一下從草地上彈跳而起,兩手一撐,眨眼就站起來了。

    “唉,你去哪兒?”胡勒看著腳步匆匆的背影,忍不住喊。

    張朝陽沒回頭,只揮了揮手,說道:“我找?guī)熃闳?!?/br>
    胡勒:“……”肯定有問題!

    張朝陽急匆匆找到方澄,對方卻表情淡定,此時正在泡奶,準備喂幼獅。

    見到張朝陽走過來,她直接招手,“你來的正好,這是今天最后一頓奶,你給它喂吧?!?/br>
    張朝陽接過奶瓶,從方澄手中抱過幼獅,拿著奶瓶喂奶。見小崽子喝的起勁,他這才轉過頭,看向身邊人,“師姐,我有事情想問你。”

    “我也有事情問你,我先說?!?/br>
    方澄捏著幼獅的一只腳,玩著那嫩嫩的rou墊子,語氣漫不經心,“幼獅也大了,總是崽子喊著好像不太行,你不是會起名字么,要不給它取個名兒?”

    “……”

    “其實我有想到一個名字,不過一直沒決定,你幫我參考參考?”方澄笑著說道:“辛巴,獅子王!也算是我對它最好的祝福了,你覺得怎么樣?”

    幼獅叼著奶瓶動作一頓,忽然吐出奶嘴,“喵嗚喵嗚”叫個不停。

    “辛巴~辛巴~”

    幼獅已經能聽懂一些話,它對這個名字非常喜歡,兩只前爪不停地在半空中抓著。

    “怎么樣?你覺得它喜歡嗎?”方澄注意到幼獅的鬧騰動作,視線卻是一直落在張朝陽身上。

    張朝陽默了一瞬,然后點頭,“嗯,挺好聽的,小家伙應該很喜歡?!?/br>
    方澄立刻笑開了,跟著點頭,“是吧?我也覺得不錯,本來還擔心它不喜歡,不過你也說好聽,那小崽子肯定是喜歡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