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流放罪妃后的發(fā)家生活 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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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懂小娘子這話是何意。 許沁玉平靜地說,“你不知道反抗嗎?她打你時你不知道跑嗎?” 林氏哆嗦了兩下嘴唇,說不出話來了。 從來沒人告訴她,她可以反抗。 周圍婦人都開始點頭。 在她們的觀念里,就算被婆婆打罵,反抗可以,還手卻使不得。 許沁玉這話其實是說,她打你,你不會反手打回去嗎? 怎地,一個二十來歲的壯勞力還干不過一個老婦人? 她這次愿意賣魚給林氏,也不過是助長羅老婆子歪風(fēng)邪氣,讓羅老婆子以為自己好說話,可以結(jié)交,她還會想方設(shè)法來胡攪蠻纏弄到她做魚的配方。 她覺得即便這是封建社會,百善孝為先,那也不該愚孝,何況這跟孝不孝沒關(guān)系,這是老婆子虐待自己兒媳孫女,她卻不知反抗。 這個羅老婆子敢賣自己閨女給兒子娶媳婦,現(xiàn)在林氏生不出兒子,那羅老婆子就敢賣林氏的兩個閨女休了林氏,用賣孫女的錢給兒子娶個能生兒子的媳婦。 不過是遲早的事兒罷了。 林氏不說話。 許沁玉不再管她,忙著繼續(xù)賣魚。 最后所有的紅燒青魚都賣的一干二凈。 林氏也沒有買到紅燒青魚,她失魂落魄的回了羅家,羅老婆子臉上也是一片青紫,一只眼睛也是腫著的,見到兒媳空著手回,上前就抄起旁邊的掃帚朝著兒媳身上抽了過去,“你這蠢物,讓你買個魚你都買不到,要你有何用,還不如賣去窯子里?!?/br> 羅老婆子一邊污言穢語的罵著林氏跟許沁玉,手上下了狠勁,打的林氏弓著身彎著腰,臉色發(fā)白。 身上傳來的痛苦,還有內(nèi)心的絕望讓林氏忍不住想著,真的可以反抗嗎? 真的有人可以反抗自己的娘,反抗自己的婆婆嗎? 她在家時就被娘打罵,但沒婆婆打的很,在家天天要干活,最后被娘以二十兩的銀子的價格說給了羅家。 那二十兩銀子,娘一分錢的嫁妝都沒給她準備,全留給她的兄弟。 之所以能要到二十兩銀子的聘禮,還是因為她長得好看,是羅大根相中她,羅大根長得丑,二十幾還沒娶媳婦,又想要長得好看的媳婦,最后就挑中了她。 她以為,這時代的女子就是這樣的。 可今日有人告訴她,是可以反抗的。 可是,要怎么反抗? …… 許沁玉買完魚就回了家,一路上有點悶悶不樂,她其實也沒什么資格去評判林氏,這個時代的女性大多都過得不如意,就算投胎到世家大族,在家從父出嫁從夫也不是說著玩的,總歸這個時代的女子想過的自由,基本是不太可能的。 回到家,許沁玉這種情緒也去的差不多。 她覺得自己可憐林氏,不如可憐自己,本來身家差不多上億,來到這種地方還成了被流放的替嫁王妃,誰能有她倒霉。 要不是她廚藝了得,大概處境比林氏還慘。 也幸好裴家人都好相處,還有廚藝傍身。 但不管如何,她還是希望林氏可以自己立起來,可以護住自己的兩個閨女。 回到家,許沁玉開始做暮食,這幾日的暮食一直吃的是紅燒魚,有些吃膩,所以她把排骨給燒了,家里還有老冰糖,她就奢侈一把,做了個糖醋排骨。 糖醋排骨做法簡單,最重要的就是炒糖色,一道糖醋排骨炒出好糖色,這菜就算成功一半。 焯好水的排骨倒入炒好的糖色里翻炒著,翻炒到表皮微微焦黃,加入醬油醋鹽把味炒開,最后加適量的水大火燒著,燒開后轉(zhuǎn)中火繼續(xù),等燜的時候差不多,再加一勺醋收汁兒就成了。 滿院子都是酸酸甜甜還帶著rou香的味道,他們都來不知道rou還可以是酸甜的,聞起來很開胃很香。 桂花巷里的人家也聞見這香香甜甜的rou香,都知曉應(yīng)該是許小娘子家在做新吃食。 家里人多,許沁玉把上次買的兩斤多排骨一口氣都給做了。 做完糖醋排骨,她又蒸了個雞蛋羹,最后清炒了個豆芽。 西南這地方,蘿卜,白菜,芋頭,豆腐,豆芽都是常吃的菜,像是山藥,蓮藕,冬瓜,荸薺都是比較貴的菜,因為西南這邊沒有,要從別的地方運過來,荸薺這東西,仔細來說算是水果的一種了。 晚上是邵哥兒的娘夏嫂子過來端暮食的,還有小翠一起來的。 邵哥兒沒來,這兩日雖雪小了點,但天還是很冷。 許沁玉已經(jīng)把食盒裝好,她自己燜的粳米飯,入口軟糯香甜,飯粒油亮,這是粳米自帶的油脂。 她現(xiàn)在每日做rou夾饃跟紅燒青魚,純利潤都有三百五六十文錢,粳米日日吃頓頓吃都吃得起。 吳氏過來還給許沁玉帶了兩個包頭帽和兩雙毛手套。 都是用兔毛做的,一個白兔毛做的,一個灰兔毛,應(yīng)該是給她和裴危玄的,看他們兩人整日都要出門擺攤,天又冷,這才給兩人縫的。 當然,不是用整塊兔毛,應(yīng)該是些邊角料,能夠看出拼接痕跡,吳氏女紅不錯,帽子也挺可愛,待在腦袋上毛茸茸的,還有手套也是,帶上后整個手心都暖和起來,許沁玉很喜歡,跟吳氏道謝。 吳氏笑道:“許小娘子喜歡就好?!?/br> 邵哥兒這些日子,rou眼可見的長了點rou,她別提有多感激許沁玉。 見許沁玉跟她相公整日要頂著風(fēng)雪出攤,就想給他們做點什么,做衣裳不合適,做個帽子手套就很不錯,夏家做的是布莊營生,除了布,各種皮毛也少不了,那種裁剪下來的邊角料皮毛就更加多了,于是她就撿了些兔皮毛的邊角料做了兩個這樣的帽子跟兔毛手套。 吳氏就是來送帽子手套,給了東西拿到邵哥兒的暮食就回了。 許沁玉還在擺弄自己的兔毛帽和手套,就是家里沒銅鏡,不然還能照照什么模樣。 自打她成了原身,除了洗臉時水盆里倒映的面容,還沒仔細瞧過自己的臉,但許沁玉記得,原身跟她的容貌有著八.九分相似的。 許沁玉摸了摸腦袋上的兔毛帽兒,又見另外頂灰兔毛帽子在旁邊,她拿起過去便宜夫君身旁,墊著腳尖把帽給他帶上,“四哥也快帶上瞧瞧?!?/br> 她笑得眼眸彎彎的,帶著絲絲狡黠,她就是想瞧瞧便宜夫君帶上這種稍顯柔性的兔毛帽是何等模樣。 裴危玄見她墊著腳尖,下意識的微微躬了下身,好讓她輕松一些。 他也瞧見她臉上狡黠笑意,不僅有些失笑。 意識到自己笑了的時候,他微微怔了下,又垂下眼眸,回到那副淡淡表情的模樣。 等許沁玉給便宜夫君帶上,才發(fā)現(xiàn)即便他穿著一身藏青色不太好看的襖袍,還帶著個毛茸茸的兔毛帽,卻不顯陰柔,依舊清冷似玉,那股子渾然天成的貴氣都遮掩不住。 許沁玉摸摸鼻尖,果然人長的好看,披個麻袋都不影響的。 晚上吃的糖醋排骨,鳳哥兒跟芫姐兒都特別喜歡,她燒出來的糖醋排骨,表面微微焦黃,但里面的rou卻很是鮮嫩,色澤紅亮,兩孩子吃的嘴巴一圈都是糖醋醬汁,最后還把嘴唇上的醬汁給舔得干干凈凈。 …… 之后幾日,許沁玉跟便宜夫君繼續(xù)出攤,有個兔毛帽,把腦袋包的嚴嚴實實,再把兔毛手套帶上,推著推車也不冷,之前她不僅凍手,吹上半天風(fēng),腦瓜子都吹的嗡嗡嗡,別提多難受,昨兒還在想要不要買點皮毛弄個帽子手套來著。 有了暖和的帽子跟手套,許沁玉每日都提早小半個時辰過去碼頭,生意也基本固定,每天都是一百左右的rou夾饃,好在她就早上去賣朝食,晚上不去,碼頭其他幾家攤位都還是有些生意的。 許沁玉又在碼頭賣了幾天的朝食才知道,這會兒才初冬,按照以往,碼頭至少還能熱鬧一個多月,等到年關(guān)深冬時,才會下這么大的雪,各大東家的商船跟官船才不會繼續(xù)跑船,沒想到今日初冬就下這么大雪,他們才困在這里,還有其他的商船,都沒到西南呢,就在路上因為下雪耽誤住,??吭谄渌貐^(qū)的碼頭上。 按照商船上這些人的話,他們指不定要被困到什么時候。 許沁玉知道,rou夾饃雖然好吃,但連著吃上十天半月也會膩得慌。 既然這些商船上的人還要繼續(xù)在碼頭待上好久,她打算rou夾饃在賣上個十天半月的,就換個新朝食繼續(xù)過來賣。 rou夾饃跟紅燒青魚的生意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每天早上出攤早些,賣完買完食材回來也才午時,她晌午還能休息一個時辰在起來處理青魚做紅燒魚。 羅老婆子這幾日也沒敢使喚兒媳孫女過來買魚,巷子尾的羅家靜悄悄的。 這幾日賺了錢,許沁玉開始琢磨新吃食。 她有點想吃冬筍跟臘rou,之前流放路上做的冬筍燉臘rou不算正宗,要說正宗,還得是徽菜的腌篤鮮,這道菜才是真正的咸香鮮濃。 腌篤鮮需要用上好的火腿,春筍或冬筍,新鮮的豬rou,臘rou,火腿,萵苣等等食材。 其中火腿跟臘rou是重中之重。 做好一條好的火腿,需要腌制,發(fā)酵風(fēng)干至少半年的時間。 就算現(xiàn)在吃不著,她可以先把火腿跟臘rou做起來,況且,也的確該腌點臘rou。 她特意挑了條不錯的豬后腿,買了幾斤鹽巴回來腌火腿。 火腿做起來有點廢鹽巴,先把豬后腿修割一下,要把鹽裹滿在豬后腿上,使勁的揉搓,把鹽巴給揉搓進去,還得第二次搓鹽,之后就是風(fēng)干發(fā)酵。 這火腿到時候不僅自己能吃,她還是打算去賣錢的。 除了這條火腿,她又腌了點臘rou,過年的時候也差不多能吃了。 除了臘rou,她還做了些臘魚,她做臘rou臘魚的時候,都會抹上一些一些五香粉,味道會更好。 五香粉也是之前買的幾種香料重新搭配,炒干炒香后研磨成粉。 看著廚房里掛著的臘rou臘魚和一條大火腿,許沁玉心滿意足。 …… 且說許沁玉這邊營生順順當當,之前送裴家流放的陳副尉跟馬六一行人離開饒城后,打道回府回了京城。 原本他們回京是走水路,坐的商船,連著陳副尉的馬也上了商船,但沒想到走了兩天開始下大雪,下雪水路危險,所以商船靠在附近的碼頭上,陳副尉跟馬六一行人也繼續(xù)走官道。 官道有驛站有馬匹,他們快馬加鞭,沒幾天就回了都旬。 都旬是大盛的京城。 到了都旬,馬六跟陳副尉說了聲,“老大,我先過去德昌侯府一聲,給許小娘子的爹娘送個信。” 流放路上,他們得了許小娘子的福,吃了幾天人家做的吃食,滿足了口腹之欲,特別是許小娘子還很大方,還教了他好幾道簡單方面的吃食做法,以后再送人去流放的路上,他們也能自己做,雖然手藝跟許小娘子肯定是沒得比,但至少不會像以前那么難吃。小娘子還跟他說那個冬筍燜臘rou其實有更鮮美的吃法,叫什么腌篤鮮,不過比冬筍燜臘rou繁瑣許多,也把做法告訴了他。 得了人家的好處,馬六也守承諾,回了都旬城第一件事兒就是去德昌侯府一趟,給人爹娘報個平安。 陳副尉點點頭,“去吧。” 馬六立刻前往德昌侯府。 德昌侯府大門緊閉,馬六上門敲門,門房很快開了門,上下打量了馬六一番,不耐煩問,“你找誰?” 馬六才回京城,一路也沒怎么歇息,這會兒自然是不修邊幅,滿身塵土。 馬六沉了臉,說道:“我是之前送府中二姑娘去西南之地流放的官差,今日特意來給府中報個信的。” 得知馬六身份,門房也沒多少好臉色,只不咸不淡的說了句,“那勞煩軍爺先等著,容奴才進去通稟聲?!?/br> 等門房進屋通報,馬六臉色越發(fā)沉了,他身份的確低微,但他送德昌侯府二姑娘去流放,這會兒明顯是回來幫著遞消息給德昌侯府,可府中下人還是這個態(tài)度,可見許小娘子之前在德昌侯府過的什么日子,就算吃喝不愁,恐怕也不怎么被人敬著,不然也不會被流放的豎王未婚妻從侯府三姑娘變成了侯府二姑娘。 難怪許小娘子會做吃食,都是這德昌侯府逼的,不然一個世家姑娘怎么會做這等活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