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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外來的道士牛得很,就算是西街熱情的大媽大爺們來拜訪,他都冷冰冰將人拒之門外,連見都不愿見上一眼。 啊,真真是好大的膽子。 大爺大媽是什么人?皇城的霸王人,就算是其他街最囂張跋扈的紈绔子弟都不敢在他們面前放肆,又豈是區(qū)區(qū)一外來道士可以挑釁的? 可惜那外來道士不懂這個道理,他只知道幾次拒見之后,皇城人的熱情就消散了去。原本他上街頂著一頭白發(fā)還會有人給他介紹治療少白頭的醫(yī)館,后來他出門連只鵝都不見給他一個眼神。 道士也不放在心上,只道凡人不愧是凡人,連熱情都是虛假的,僅能維持一點(diǎn)時間,根本沒有求仙問道堅(jiān)持不懈的決心。 他一邊內(nèi)心不屑,一邊找上了三弟。他說他乃修仙界某大宗的丹修長老,掐指一算算到三弟骨骼清奇是修仙的好苗子,和他還有很深的師徒之緣。此次前來,就是為了點(diǎn)撥三弟,走上長生之路。 當(dāng)時的三弟很是好奇,便問,長生?怎樣才能長生? 那道士抿著嘴,高冷地哼笑一聲,然后從袖子里掏出一個精致瓷瓶,讓三弟伸出手,一倒。一個黑色的大丸子便落入了三弟的手中。 吃下去。道士說,此丹乃為筑基丹,我煉了足足七七四十九天,花費(fèi)無數(shù)仙草制得一顆,珍貴無比。你服下便能跳過煉氣,進(jìn)入筑基,邁上長生之道的第一步。 三弟看了看他,又嗅了嗅那顆丸子。 清香的,帶著藿香的氣息。 這一刻,他明白了。 這個道士就是個傻逼。 說什么筑基丹啊?這味道和西街姓孫的老中醫(yī)搓的藿香正氣大力丸一模一樣,珍惜個屁。 整個皇城的人夏天吃得可多了,連父皇都在吃,清熱解毒還能養(yǎng)顏。 不過老中醫(yī)說了,這方子材料和手法都比較特殊,一般人做不太來,而且最后還得跟皇城外的道觀借丹爐烤一下才行。 草藥材料的話一般長在奇怪的深山老林里,老中醫(yī)年紀(jì)大了懶得親自去摘,就把任務(wù)交給了西街霸王鵝,反正那鵝老是去深山找狗熊打架,搞些草藥回來也是順便。 老中醫(yī)搓丸子的手藝很好,一點(diǎn)藥草扔進(jìn)丹爐里可以做出好多好多顆。連做個七日,那量都夠整個皇城的人的用一個夏天了。 就這、就這,外來臭道士還敢騙他說是什么吃了就能長生不老的東西? 呵,真當(dāng)他三皇子是傻子啊? 笑死。 不過老三不傻不代表其他兄弟不是傻子。加上鈞哥,他們這代皇室兄弟一共十個兄弟,不是每一個人都像老三那樣把腦子里的水排了個干凈,有兄弟腦子里裝的是池塘,而有的腦子里則是裝的大海。 可能正是因?yàn)楹L罅耍靡幌逻€能聽見浪的聲音,以至于那浪聲蒙蔽了臭道士的眼睛。那道士竟然對著那位海的兄弟說他有著七竅玲瓏心。 天吶,七竅玲瓏心欸! 自古以來被說有七竅玲瓏心的有幾個好下場?不都被妖精挖去了心? 啊,好惡毒的道士,好陰毒的詛咒。 更令人窒息的是,那位兄弟,竟然信了。 九meimei都不會信的事情,他,竟然信了。 三弟心痛不已。他雖然不喜歡那位海的兄弟,但兩人之間到底是骨rou相連的兄弟。他不忍看著兄弟步入歧途,于是在一個月黑風(fēng)高的夜里,他溜進(jìn)了那臭道士的丹房,刮走煉丹爐里的所有爐灰。 他記得老中醫(yī)曾經(jīng)說過,道士煉丹最重要的就是爐灰。如果沒了爐灰,屁都別想煉出來一個。 果不其然,第二天發(fā)現(xiàn)自家丹爐變成閃亮的鐵爐后,臭道士大發(fā)雷霆,也不管什么玲瓏不玲瓏的了,大罵一聲凡人無救,當(dāng)天就甩袖離開。 海的兄弟終于安全,三弟松了口氣,后來還廢物利用,用爐灰搞出了煙花。 雖然,其他人都說那不是煙花,是炸彈。 回想完三弟的故事,鈞哥也是暗自里嘆了口氣。 這個故事再一次證明了一個道理,那就是道可道,非常道,兄弟大多是傻帽。 鈞哥又看向眼前得燕道長。 燕道長看起來很是靠譜,但是還是有著很多道士的臭毛病,整天想著長生不老。 可這世間又怎么可能有長生不老呢? 他們又不是生活在什么晉江話本里。 如此想著,鈞哥又重重拍了拍燕道長的肩,讓他接受現(xiàn)實(shí)。 然而燕道長卻是言辭錚錚,這,就是現(xiàn)實(shí)。修仙是真實(shí)存在的,而且你都已是元嬰了。 鈞哥還是不信。 燕道長沉思半晌,決定換一個方式。他問鈞哥,難道,你平日里沒有覺得自己哪里不同? 鈞哥說沒有。 鈞哥是什么人?一個普普通通的劍修。他和好兄弟們都一樣,每天都在勤奮練劍。只不過和阿城吹雪相比,鈞哥的志向更為遠(yuǎn)大。 遠(yuǎn)大得不僅僅想局限于天下第一,他,還想屹立于天上。 燕道長又道,你是劍修,你沒覺得自己的劍威力強(qiáng)得不太正常? 鈞哥想起了吹雪家翻倍的山頭,然后搖了搖自己的頭。 他會劈山?jīng)]錯,但也只是因?yàn)樗殑θ找共煌P?,以至于比他那倆需要睡覺的好兄弟們強(qiáng)了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