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邪神的祭品后 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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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沒怎么跟人交談過,不通世事,所以也不會說謊,補充:“您是我主,我害怕您不是應該的么?啊嗚……祭品也是這樣的。” “……” 邪神問完這句就沒有再出聲,房間安靜的能聽清呼吸聲,壓抑的幾乎令人窒息。 聞栗又忍了一會兒,實在待不住了,悄悄推開門一角鉆了出去,一溜煙就跑不見了。 嗚嗚嗚對不起了啊嗚!下次,下次一定聽你的話! 窗外入夜遠處海浪卷起,巫伏伸出粉紅的觸手,垂眼看了看。 回想起來,她面對他的本體時總是會避開目光,小心翼翼地不敢看他。 只有像這樣變小之后,她才敢接近他,不過除了在睡夢里稍微大膽,其他時候還是謹小慎微。 所以,是因為害怕他,才在外面被人欺負了都不敢告訴他這個主人? 白霧挑的房間窗戶很大,海風悠悠鉆入,吹動白色窗簾,房間墻上掛著一面偌大的穿衣鏡,在離門口不遠的地方,剛巧對著一側床。 巫伏看了看鏡中的自己,這幅樣子,分明只是一個看起來毫無威脅性的玩偶。 ……有什么好害怕的? 女孩尋常去準備餐點只需要一個小時左右,現(xiàn)在久久不回來,巫伏有些奇怪。 他對祭品沒什么掌控欲,平時她去做什么都不會管,就算是有寄生體在她身上,也會屏蔽感官,直到她叫他才會出來。 畢竟他的祭品是個雌性,而他又沒有觀看人類雌性洗澡換衣服的癖好。 可現(xiàn)在又不是做這些的時間。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巫伏無趣地卷起她的書翻看,那本《艾爾維亞與七宗罪》中夾著一枚書簽,似乎是她自制的,簡單的一張小卡紙,下面掛著一根紅繩。 書的頁面還停留在他那晚看到的那頁,巫伏頓了頓,她這段時間晚上好像一直在陪著他看人類表演的戲劇。 又看了一會兒枯燥的文字,巫伏倏地合上了書,有些不耐煩起來。 ……她在做什么? 巫伏將意識連接到寄生體,感官一下察覺到了令他厭惡的氣息,視線看過去,果不其然看到了那只討厭的貓。 坐在他的祭品對面,神情招搖又欠揍。 都是同類,巫伏當然清楚地知道女孩先前獻祭的神是誰。所以,現(xiàn)在他的祭品瞞著他,跟這只討人厭的貓在一起? “……” 巫伏的心情瞬間沉到谷底,陰郁起來,眼神含戾。 偏偏那只貓察覺到了他,目光掃過來,還露出了個笑。 女孩的聲音在此時忽然響起,是在他面前完全不一樣的語氣,冷靜又防備。 “綁架我的人是誰?” 綁架她的人……? 她是想知道這個? 聽著洛斯與她交談的話,巫伏目光越來越陰沉。 這種事為什么不能來問他? 身為他的信徒,就是來求他,讓他替她報仇出氣不也可以么? “其實你也不用費那么多功夫去查,直接問他就好了,即使不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簽下契約的人是誰他也知道?!?/br> 洛斯說完這話,還看了他一眼。 而女孩的反應卻只有沉默,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什么,抿了抿唇。 這個小動作巫伏曾見過,那次她想回家又不敢說時就是這樣,低著頭抿唇,被他點明時還差點嚇哭了,無措睜著濕漉漉的眼睛看他。 巫伏也陷入了沉默。 他到底是有多令她害怕? 思索間,那股討厭的氣息忽然接近,細長貓尾圈住了女孩的一縷頭發(fā)。 幾乎是下意識的,巫伏出手了。 “新生”的黑色觸手從少年身上鉆出,與主人此刻的心情一樣,用一種極為痛苦的方式,狠厲果斷地絞碎了他的心臟。 洛斯倒也不甘示弱,甩了一團火焰給他。 洛斯的權柄為“預言”,他的火焰能對他造成的傷害微乎其微,巫伏甚至都沒有要躲開的想法。 但沒想到的是,女孩忽然撲過來,替他擋下了這團火焰。 …… 海水冰涼黑暗,白霧在晃動的海水中隱隱約約能窺見游輪的燈光,飄飄忽忽的,越來越遠。 身體好痛,即使在水里,那些火焰還是沒有熄滅,灼燒的痛感讓她因為窒息而昏沉的意識變得清醒,清醒地體會這些痛苦。 身體快速下沉,胸腔里的灼燒感讓她猛咳,逸散的氣泡間,忽然有什么東西擋住了朦朧的光。 她睜開眼,看到一條猩紅的觸手快速朝她伸過來,圈住了她。 白霧伸手,無力地抱住了觸手。 冰涼的粘液將她身上的火焰覆滅,觸手游移到唇畔,撬開她的齒關,尖端鉆進她的口中,壓住了她的舌頭。 大股液體涌進口腔,白霧被迫吞咽,有些甜的液體劃過食道,流入五臟六腑,渾身的灼燒感被冰涼液體消退,不再痛楚。 她抱著觸手,感覺被帶著游上了海面,上了游輪,刺眼的燈光讓一直在處在黑暗海里的眼睛有些不適,她閉上眼睛緩了一下。 腰間忽然多了一股力道,摟緊了腰,白霧以為是另一條觸手,并沒有在意,靜靜抱著觸手喘息。 直到整個人被騰空抱起,走路的晃動感傳來,她才意識到好像有哪里不對,邪神平時都是浮空的,根本用不著走路。 白霧睜開眼睛,海水順著眼睫劃下,模糊了一下視線,朦朧的視野里,她看到了一小片幾乎冷白到不正常的皮膚,和輪廓分明的下頜。 她愣了一下。 以為是自己看錯了,緩了片刻,眨了眨眼,才確定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覺,是確確實實有一個青年抱著自己,自己的胳膊還掛在他脖頸上。 青年的身體溫度很低,和冰冷的觸手一樣,所以她一時沒有發(fā)覺,緊貼著她的胸腔緩慢跳動著,與人類心臟頻率不一樣的跳動提醒著她,抱著她的青年是邪神。 果然,就像洛斯能從貓變成人一樣,邪神也可以變化成人形。 似乎察覺到她的視線,青年微微垂眼,目光與她正對上。 熔金色的豎瞳詭異卻又昳麗,漆黑瞳仁漫不經(jīng)心轉動,看向她的瞬間,白霧控制不住地心悸了一瞬,緊接著就是狂烈的跳動。 “怎么了?” 他淡聲發(fā)問。 即使變成了人形,邪神的那種精神影響力顯然還是還是存在,并沒有消退。 白霧挪開視線,盡量平息下來那股壓抑不住的沖動,“沒事,先生。” 或許是出來的急,房間的門并沒有關。 青年緩步走了進去,目光掃過柔軟的白色大床,停在了門口,把懷里濕透的女孩放在了置物柜上。 “我有事?!彼渎曢_口。 白霧有些疑惑地抬眼,本意是想聽他說話,但這一眼看去卻有些晃神。 屋內(nèi)燈光明亮,讓她足以看清他的樣子,并非剛剛的下頜,而是完完全全的正臉。 不同與洛斯的青澀少年氣,眼前的男人是真正的青年,眉眼冷冽,皮膚白得透明,像一副薄薄的皮囊,下面隨時都會鉆出猩紅觸手將她絞緊。 明明離遠了些,仍好像能感覺到冰冷的溫度,即使變成了人,那種詭異的昳麗感卻揮之不去,漂亮得不像人類。 他身上的氣息也讓她陷入迷幻,白霧舔了舔嘴唇,嘗到了一抹殘留的腥甜。 她努力清醒,卻還是混混沌沌的,手撐著坐著的柜子,稍稍往后坐了一點,背貼上了冰涼的墻壁,目光才清晰了一些。 她連忙垂下眼睛,不敢再看。 男人卻忽然壓了下來,手撐在置物柜上,一手抬起她的下巴,熔金色的眸子直視著她,眸光不悅。 “為什么不說話?” 就這么害怕他? 離這么近,白霧又暈暈乎乎的了,“我……” “您……” 她猛地一咬舌尖,刺痛感讓她清醒過來,白霧伸手按在他肩上,推開一臂的距離,閉了閉眼,認命開口: “不是我不看您,是我沒辦法不受您影響清醒。您離得太近了,我沒辦法說話。” 青年微微一怔。 這才終于意識到對她的影響,盡量收斂了周身氣息,令人眩暈的恍惚感消退許多,變得更像一個人類。 白霧這才松了口氣,抬起眼來,目光溫順而虔誠。 “您請說……怎么了?” 青年注視著她的眼睛,掌心伸出一條細細的觸手圈住她的手腕,腕骨皮膚薄透,他輕輕一劃就會濺出鮮血,脆弱不堪的身體。 所以他很不解。 “為什么要擋在我身前?” 白霧卻一頓。 她當然沒有那么“虔誠”地愿意為他去死,洛斯和他,哪一方打贏都與她無關,她只要保證自己不受波及就好了。 洛斯朝他出手的時候,她是想過要不要假裝一下,但在她的意識還沒做出反應的時候,她的身體就已經(jīng)撲了過去。 顯然,是那只貓貓神的手筆。 不過現(xiàn)在—— 女孩眼睫顫了顫,眼神濕潤又明亮,清晰地映出他的倒映,被他圈住的手腕傳來清晰的脈搏,一下一下,屬于人類的跳動頻率。 “大人,這很奇怪嗎?” 她微微歪了下頭,目光疑惑,“身為您的信徒,這不是我應該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