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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觀眾人,多數(shù)都在拍手叫好,“這鋪子抄地妙啊,開在這里那么久,我每次都要繞路走?!?/br> “鋪子里的那個掌柜我在老羅的面攤上見過一面,經(jīng)常把自己包裹地密不透風,詭異至極。這次是觀望許久,趁他不在抄的鋪子,不知道人家會不會報復(fù)回來。” 金吾衛(wèi)們在百姓的注視下,拆家似的進去搜羅了一圈,忽然有金吾衛(wèi)驚呼:“柜臺下藏了東西!” 鋪子小沒地方下腳,便有不少金吾衛(wèi)將柜子底下陸乾的存貨箱搬到了外面,一一打開。 第一個箱子,裝滿了金銀玉器。 百姓們議論紛紛:“謀財害命來的吧,這得是害了多少人??!” 第二個箱子,鳳冠龍袍?等等,事情有點不對勁! “天吶……這……這是要謀反!” 第三個箱子,傳國玉璽!皇陵陪葬品無數(shù)! “嘶……這罪名,九族都不夠誅的吧!” 幾個箱子,一箱比一箱精彩。 抄家來得突如其然,姜染有些生氣,暗暗罵了句:“陸乾到底在做什么!還不出來阻止!” 銅牛一開口,誰不害怕?那家伙哪里去了? “咦?這兒還有個不值錢的鎮(zhèn)紙?!?/br> 下一刻,一直在裝死的銅牛陸乾就被金吾衛(wèi)從里邊兒丟了出來…… 叮鈴咚隆,還在地上彈了兩下,聲音脆響。 第22章 六殿下(一) 陸乾也不是不想反抗,人家三個多月沒吃一炷香,一來是實在懶得動彈,沒力氣。 二來,他那些家當都被抄走了,家當在哪兒他就得在哪兒! 所以寧愿裝死,被金吾衛(wèi)一同抄走,之后再做打算。 姜染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陸乾被塞進其中一個箱子,在許多金吾衛(wèi)的護送下,和其他“贓物”一起被抬走了。 棺材鋪里邊兒被砸地破破爛爛,從后院里搜出的一些沒用的東西都丟在了路邊。 圍觀的人大聲叫好。 棺材鋪在的時候,整條街都透著晦氣,如今不復(fù)存在了,附近的商戶歡呼雀躍。 唯有姜染,神情落寞。 他們覺得無比晦氣的地方,是他的家。 現(xiàn)在他連家也沒有了,身上的錢已經(jīng)花得差不多了,今夜何處落腳都成了問題。 白文星腹中空空,捂著肚子蹲在地上,可憐兮兮地拽了拽姜染的褲腿,“先生,我好餓……” 屋漏偏逢連夜雨,差點忘了,他身邊還多了一位嗷嗷待哺的“飯桶”! 圍觀的人散地差不多了,銀眷在姜染發(fā)呆的時候短暫地離開了一下,不一會兒,手里拿了件都是灰的破襖,仔細疊好帶走。 這是姜染之前交代他縫補的破襖,彼時他不情不愿,一心只想從姜染這兒套出奪天命的法子,妄圖與有天命在身的韶則爭一爭皇位。 宋劣那一世,像一場坎坷的夢。 本想用痛苦的一生,幫姜染還清銅衡上三寸血債,只可惜,他這一生還沒過完,就被姜染打斷了。 好似冥冥中,他不愿他受那些苦。 現(xiàn)在想來,那些絞盡腦汁,精心算計,野心勃勃的過往真是可笑。 權(quán)勢算什么,皇位又算什么? 夢醒后,他已是睥睨天下的飛升境,如今已不屑與這些螻蟻相爭了。 銀眷揣著破襖下定決心,不如自今日起練練針線,幫姜染把破襖縫補好,這樣就能讓他開心一些了吧。 姜染無力地嘆了口氣,感覺自己走到了絕路。 他摸了摸空空如也的錢袋,分文不剩,只有一塊硬邦邦的東西。 等等!硬邦邦的東西! 扇貝!他還有扇貝! 姜染喜出望外地掏出了某扇貝,這玩意兒這幾個月都被他收在錢袋里,就沒碰過水…… 姜染把耳朵貼在扇貝殼上聽了聽,扇貝沒有在罵人。 這就很不對勁了! 白文星在旁邊插嘴,“它不會是死了吧,死了的話,當鋪就不收了吧……” 白文星越想越不安,“當鋪不收,就沒錢買飯,我吃什呀,先生,我快餓暈了!” “還不快找水!” 關(guān)系到吃的問題,白文星不敢怠慢,小小的身影飛快地沖了出去,不一會兒,帶了一瓢水來,直接潑在了扇貝上。 這兩位十分期待地看著扇貝,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良久,扇貝終于有了反應(yīng),十分緩慢地打開了殼子。 只是,里邊兒那位扇貝精再也不是水靈又俊俏的公子哥了。 太久沒碰水的扇貝精此時已經(jīng)縮水了,變成干巴巴的一小團,跟在外面晾了幾年的咸魚干似的,還有一股子腥臭的海貨味。 扇貝精開了殼子,奄奄一息地向外看了一眼,聲音嘶啞地罵了起來: “你媽的,三個月不給老子一口水喝,有本事把老子渴死算了,老子下地獄變成惡鬼,都不會放過你們這群絕世爛人!媽的!” 聽到這熟悉的罵人聲,姜染和白文星喜出望外。 “先生!他還活著!有飯吃了!” “就是罵人的聲音有點小,再給他來兩瓢水?!?/br> …… 等到扇貝被滋養(yǎng)地差不多了,姜染便在陵陽城內(nèi)找到了金蟾閣分鋪,轉(zhuǎn)手將扇貝當了三袋金沙。 有了錢,先帶白文星去岳麓街的食肆胡吃海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