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帳暖 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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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喃喃開口問道:“哪里?” 霍厭沒有猶豫地指了指頭。 見狀,施霓則面露為難,縱她想要幫忙,可將軍身量這樣高,縱她踮起腳來恐怕也夠不到。 她腦袋迅速轉(zhuǎn)了轉(zhuǎn),又四周環(huán)視了下,心里琢磨著要不要挪來一個木凳,這樣踩著或許就能夠到了。 “在想什么?” 霍厭等不耐地垂目問,手臂現(xiàn)已徹底環(huán)攏住她的腰身。 施霓則臉熱著抬頭,對上他的目光,帶著為難如實說道:“房間里找不到合適高度的木凳,外屋可能有,不過有守夜的丫頭在,又不好去拿?!?/br> 霍厭很快會意明白,當下忍俊不禁,心想施霓大概是腦子沒轉(zhuǎn)過彎來,其實最簡單的,不過就是他直接彎下腰來,就著她的勁便好。 只是她沒這樣想,霍厭便沒那么好心主動去提。 不僅如此,他還刻意裝作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而后沉吟姿態(tài)地湊近過來說:“或許可以不用木凳?!?/br> “那要如何?” “這樣……”說完,霍厭眼底帶笑,當下手腕猛地收力,趁其不備將人遽然托抱而起。 施霓驚呼一聲,待反應(yīng)過來時,腿已纏在他腰肢上,當即身量的確是高過了他一些。 可這般抱,是否也過于羞恥了些。 “將軍……”施霓手扶著他的肩,赧然著嗡聲輕喚,帶著求。 霍厭則灼目落下,神情清明坦然,問道:“這樣,可方便擦發(fā)?” 第37章 施霓一手扶靠著霍厭的脖頸,一手拿著一塊嶄新的白色吸水絨布,四目平直相對,她空靈的目光驀地滯了滯,稍顯出幾分無措來。 因著當下這難言的姿態(tài),施霓僵著身,分毫不敢亂動。 而霍厭為了抱穩(wěn)她,雙手成托攏狀,摟的位置也……施霓有所感受地眼瞼微顫,而后慌亂地輕輕緩了下氣。 “還不擦嗎?” 沒給她更多糾結(jié)的時間,霍厭眼神盯看過來,唇角上帶著似有若無的笑意。 聞言,施霓抿唇猶豫了下。 因不想被他這樣抱太久,于是施霓不再扭捏地伸出手來,借著燭光暗浮,認真擦拭著他烏發(fā)上垂落的雨濕。 額前,鬢角,還有束發(fā)的玉冠上,施霓動作得很小心,也很仔細,努力做到不遺漏一處。 而叫人未察的是,方才窗外還驟雨傾覆的狂隆作響聲,眼下不知何時已漸漸停歇,風止枝又靜,只余屋檐叮咚而落的三兩淅瀝。 在霍厭的配合下,施霓很快擦拭完畢,而后立刻收了手,緊提的一口氣也勉強暫得松懈。 “將軍,可以將我放下了?!彼p輕拍了下他的肩頭以作示意,兩人目光平視,她羞羞的還是有所不適。 霍厭眉梢揚動了下,故意問:“好了?” 施霓點頭,又揚了揚手中的白色絨布,認真言道:“這絨布很是吸水,雖冠束深里處還會返些潮,不過表面已盡數(shù)叟干了。” 聞言,他只是’嗯’了一聲,而后卻沒再有動作。 施霓為難,自己這仿若掛在他身上的姿態(tài),叫她實在赧然不自在到雙腿都快發(fā)麻了,于是只好硬著頭皮,再次出聲提醒:“……將軍,先放下我吧?!?/br> 嗓子軟得喃喃顫顫,她都不知道霍厭究竟是有多愛聽她發(fā)嬌。 于是,她話才落,霍厭便耐不住地忽的腕心收力,手下非但沒放,反而是將人擁著往上托了托。 言語之間,更是絲毫不掩蓋那股混不吝的無賴勁:“不放,不想放。” “都擦好了的?!笔┠捱€知他是在故意為難,還在解釋自己已完成了對他的應(yīng)承。 霍厭默著沒說話,抱著人撩開帷幔直往榻里挪走,而后在施霓目光怔然之下,他直接把人欺壓在了被衾之上。 “……將軍。” “身上還很冷?!彼统灵_口,把自己說得好不可憐。 施霓愣愣的不知所措,被他這樣俯凝著盯看,她真的什么也不敢回了。 霍厭方才外衣被雨淋透,其實中衣也沾個半濕,眼下潮泠泠的叫人身上極為不舒服。 于是他動手意欲再解一層衣,卻被施霓怯生生地伸手過來阻攔。 霍厭順勢將她的手握住,又往自己胸膛上貼,叫她自己感受,又說:“看,沒騙你對不對,冷雨都浸透了?!?/br> 施霓被他捉了手,眼下收也收不回,只好試探著出主意:“那將軍快出宮吧,等回府泡個熱水澡,也好徹底去去寒?!?/br> “……”霍厭抿嘴不說話了,神色顯然是盡透不滿。 施霓則眨眨眼,靜凝聽了聽窗外,而后抬手又去推他:“趁著這會兒雨停,將軍快些回去吧,我知道將軍此夜冒險來浮芳苑是擔心我,我已經(jīng)沒事了,將軍不必再憂心。” “這浮芳苑,你不會住太久了?!?/br> 霍厭摸了摸她顫著的睫,又移下兩指,輕捏起她的下巴,認真說,“經(jīng)此夜,陛下定已對你沒了那份心思。” 聞言,施霓眼光瞬間明了明,她忙抬手抓住他的衣袖,面露急切地確認道:“真的嗎?” “我何時騙過你?!?/br> 她美眸亮瑩瑩得實在太過招人,霍厭強忍住想壓親她的沖動,艱難克忍,當下只覺在說這些正經(jīng)話時,舉止不宜過甚輕佻,于是又點頭認真答復(fù)一遍,“真的?!?/br> 施霓眼神熱了熱,沉吟片刻后,她又想起未央宮今夜進賊人一事,于是當下不由一番聯(lián)想。 “所以未央宮那邊,也是你……” 沒等她把話說完,霍厭就已抬指壓在她唇上,阻了她后面要說的話。 “這些擾心的事,你不必知。”頓了頓,他有些耐不住得拉過她的手,闔眼親了親她手心來暫得舒緩,而后啞聲又說,“再等等我,這皇城惹你的厭,我不會叫它繼續(xù)困束著你?!?/br> 施霓目光深深地看向他,心有還存不解,可見霍厭如此諱莫如深的模樣,她便只好不再追問。 當下只點頭說:“我信將軍?!?/br> 說完,又是一陣緘默。施霓受不了這樣近的距離,于是推了推他想起身,可霍厭卻忽的又說冷。 知他今夜來這一趟冒險又辛苦,施霓不禁心軟了下,遂應(yīng)他道:“那,那我的被子借你?!?/br> 霍厭搖頭,從上借著身形優(yōu)勢,將其身完全籠罩。 四目微凝,施霓率先赧然地避過眼。 余光窺得,自己的衣衫束帶竟被他咬住連系的尾端。 她愣住,正要出聲言阻,耳邊緊接傳來他略微啟齒含糊的低啞問詢:“像上次在寒池那樣,行不行?” “什,什么?” 聽聞寒池二字,施霓腦袋忽的浮過些畫面來,那次是他陰毒發(fā)作,兩人在池間沒過湍流,幾乎相貼無隔得擁摟。 像那樣? 施霓不自覺輕咬住唇,眸光間也閃露羞怯,那次是為了助他解毒并且別無辦法,可這次又不是非那般不可…… 這時,霍厭又緊追補了一句:“只貼著暖,我保證不做旁的?!?/br> 話才剛落,案幾旁的那截一半樺燭正巧燃盡,燭光忽滅,滿室昏沉,床帳層繞遮擋著窺進的月光,一切都像是天意。 于是,施霓更無法直聲言道拒絕。 當下她只好在心里做著自我寬解,心想,將軍親口保證過的,他不會做旁的。 一番心理建設(shè)過后,她闔眼,輕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心軟許了他。 …… 翌日清晨,施霓醒過來的時候,天光已經(jīng)大亮。 她還未完全睜開眼,便率先伸出手往身側(cè)去摸,手下空空蕩蕩連點余溫都不存,她并不知曉將軍昨晚是幾時走的。 照著平日里的作息習慣,她這個時辰該是起床被阿降服侍著梳洗打扮了。 可今日,她醒完神后卻沒有撐身下榻,反而沉沉地嘆了聲氣,接著又郁悶地將被子一下拉過頭頂,不知是在逃避著什么。 直至過去一炷香的時間,阿降再次過來敲響房門,又傳話說。 “姑娘可醒了?外面來了云香堂的人……” 聞言,施霓這才不再龜縮著。 心想云香堂……這好像是宮中一位得寵貴人所居的寢殿。 仔細想了想后,她才憶起那位娘娘的尊號,好像是被宮人敬稱為……伶貴人? “進來吧?!?/br> 施霓將中衣快速穿好,這才喚著阿降進來。 在人前,她刻意攏了攏衣領(lǐng),將鎖骨及下處遮隱完畢,而后才敢坐于銅鏡前,由著阿降為她梳妝。 阿降嘴里沒閑,邊為她描著黛眉,邊開口道:“我們進宮后也沒和這位伶娘娘打過交道啊,她怎偏偏選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派人過來邀姑娘過去敘話,著實奇怪得緊。而且阿降聽說,昨夜陛下本來是去了云香閣的,可之后不知發(fā)生了什么,才臨時轉(zhuǎn)念來了咱們浮芳苑。這位伶娘娘該不會是因此而遷怒咱們了吧,可最后陛下也沒留咱們這啊,若真如此可不冤枉?” 阿降越說越愁,心憂得眉頭都擰蹙緊了。 施霓昨夜睡得太晚,現(xiàn)在實在有點沒精神,聞言只一下一下攏著發(fā),懨懨地回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待會去見見就是了?!?/br> 若非必要,她其實真不想和梁帝后宮里的女人有過多的接觸,可出了昨晚的事,她深知自己若不去破冰,當真是會將人徹底得罪了。 初來乍到,她自是不想臨眾樹敵,更何況這橄欖枝,還是對方主動屈尊伸來的,她不能不給這個臉面。 “姑娘說的是?!卑⒔狄彩樟诵乃?,開始專心為施霓梳理妝發(fā)。 發(fā)髻很快梳別好,之后阿降一邊插著金簪,一邊又開口詢問著,“這支紅珊瑚珠翠簪子真顯臉色,姑娘要不要再搭一身絳紅色的曳地華裙?這樣配下來,定是會美艷不可方物。” 施霓聽后卻搖頭,目光移向那銅鏡,略微猶豫后,她抬手將頭上的那支分外奪目的珊瑚簪取了下來。 在阿降不解的目光下,她又交代說:“不穿紅了。你去幫我把那套山崗淺素裙拿過來吧,珠釵只帶一只木蘭簪就好,多了也冗墜。” 阿降覺得可惜,可聽了吩咐也只好照做。 著衣時,阿降細心發(fā)現(xiàn)這山崗裙的衣領(lǐng)似乎過高了些,便想著,就算姑娘今日喜素,可也沒必要在炎夏伏天熱著自己呀。